第三百五十章 破阴谋捉奸贼 作者:莞尔wr 這是两人不同理念的碰撞,苏丽言自然不好与华氏计较,只是听在耳朵裡多少有些不舒坦。苏大郎如今都已经快奔三张了,元一才刚十六,险些比他小了一半,而且苏大郎小妾通房的還有不少,当初朱氏被休,他又不是守身如玉的一個人,本身這人性格便有些問題,当初在娘家时,苏丽言本尊跟這個哥哥感情便生疏得很,两個哥哥被月氏教得只知尊重祖母,对她冷淡得很,就连娶了朱氏之后,朱氏偶尔有挤兑她的,這個哥哥也是从来不管,认为长嫂如母,管教本尊是应该的,這样一個男人,既沒担当,又沒魄力,而且身边女人不缺,要元一還不是想娶的,苏丽言就算跟元一還沒相处多久,也觉得替元一不值,华氏提出這事儿都是已经侮辱了她,若不是元一是元家的丫头,恐怕是苏家的,华氏早给她开了脸了。 “母亲,這事儿您不要說了!”苏丽言脸色微微沉了下来,唤华氏时又恢复了之前高雅淡然的样子,少了之前那一句话的亲密,多添了几丝不虞:“元一是我房裡的,還沒见一個做哥哥的惦记妹妹房中的丫头,這成什么事儿!大哥要纳妾,如今卖儿卖女的多得很,为了混口饭吃,您再替他选一個合适的就成了,元一是不行的,我還想再留她几年!” 华氏听到苏丽言這样直接拒绝的话,也觉得有些难堪,不過却又觉得有些不甘,连忙道:“她年纪不小了,再留来留去的,就留成仇了。更何况也不是你哥哥惦记,我只是瞧着元一身子骨好。长相又讨好,我也喜歡她,你哥哥现在沒提這事儿的。”听华氏连忙解释的样子,苏丽言低下了头沒說话,华氏又想再哀求,苏丽言不想因为這件事跟华氏闹得不痛快,索性直接与她說道:“母亲,這事儿我不同意,不妨跟您直說了吧,就算是将元一嫁给大哥做正室。我都觉得亏了她。”苏丽言說完這话,就看到华氏面色有些发沉,又接着添了一句:“元一可是夫君的人,也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她不是一個普通的丫头。您别想這些了!” 听到女儿這样直言的拒绝,华氏顿时脸上露出一丝彷徨之色来。连忙搓着手就道:“那怎么行?方道长可是已经說過了。非她不可的,出生日期与时辰都已经算得极准了,若是不行,那怎么可以,苏家是要绝后的,說不定還有大祸。言姐儿,你瞧在你祖父与爹娘、兄长的份儿上,就将元一许给你大哥了吧。” 那华氏口中所提的方道长听她說话口气,像是对此人极其信任的样子。苏丽言顿时心中生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笑道:“母亲,那方道长是個什么样的人,哪裡知道什么子嗣的话,若是他当真如此能推会算,又何必還在尘世中游走,不過是胡言乱语的江湖术士罢了,一准儿是想骗您的。”虽然话是這么說,但苏丽言其实是在心裡已经怀疑起這個方道长来,不怕他是骗银子的,可在這個节骨眼儿,她却怕這位是冲着自己母子而来,自己身边的元一那人也能知道,恐怕不像是华氏所說的懂推理演算之术,而应该是早已经有调查過元家的事情,但元一若是此人也知道,便不得不說此人极其危险了,苏丽言顿时便将警惕提了起来。 原本华氏便对那道人极其信任,這会儿听到女儿說那道长坏话,心中刹时便有些怏怏的,连脸色都显得有些尴尬了起来:“如何是江湖术士,若当真像你說的,是個行骗的,人家就不会不要银子了。方道长說了,他是与咱们家有缘,才会替咱们算上一卦,否则一個人不为银财,名利都有了,而且又算得這样准,他图的是哪般?”华氏对此人深信不疑,光是从她說话的语气便听出来了。 苏丽言眉头皱了皱,也不知该怎么跟华氏說才好。此时古人对于神佛道的信任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原大秦之时便曾有一位先帝爷在宫中开炉练丹,并自号称散人,最后皇室中人說這位先帝羽化飞升,但事实究竟如何,哪裡說得明白!苏丽言這会儿听华氏如此一說,忍不住脸上便露出一個冷笑来:“不怕他要钱财,我怕的,就是他要的更多。” 华氏听她這样說,顿时有些不信:“苏家如今剩的只是一些钱财而已,又哪裡有什么别的东西好给他图谋?”华氏說完這话,不由自主的便低下了头来:“言姐儿,你大哥现在年岁不小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瞧着苏家绝了后,否则哪裡对得起列祖列宗。” “母亲!”苏丽言微微提高了些声音喊了华氏一句,如今院裡住的都是她自己的心腹之人,都是她用了多时理得很顺的,绝不会对她有二心的丫头婆了们,這会儿苏丽言对华氏說话也不藏揶着,声音微重道:“苏家是沒什么好图的,但您知不知道夫君做的是什么事儿?” “我自然明白。”华氏原本有些不以为然,可听到女儿這样一說,她又笑了起来,忙道:“姑爷干的是大事儿,我也听方道长說了,他现在投靠了那位南阳王爷,如今正是王爷面前的红人儿呢,他還說王爷往后是君临天下之人,姑爷往后可是要裂土封王的!”华氏說到這儿,面上忍不住露出一些得意之色,显然在她看来,裂土封王便已经是一個了不起的事情了。 苏丽言看她這样子,忍不住又是好气,又是有些好气,忙忍了心裡的惊骇,一边就淡淡冲华氏道:“不是的。”她摇了摇头,见华氏有些疑惑不解,心中叹了口气,接着又道:“夫君要争的,可不是裂土封王偏居一偊而已。他要做的,可是争這天下。”苏丽言心平气和說完這话,也不去看华氏顿进惊骇的眼神,又接着慢吞吞道:“他要争的,并不止是一個王府的位置。母亲,您所說的那個方道长,难不成您便沒有想過,他有可能是别人派過来的?” 其实一听到华氏說那方道长算出元凤卿往后只是为人臣子的情况之后苏丽言便已经预感到此人恐怕是南阳王府派過来的了,他恐怕是想借华氏扰乱自己心神,而既然此人又知道還有元一,应该此人对元家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說不得便是当初小李氏与裴于燕回王府之后曾探寻過,亦或是,元凤卿留下来的暗卫中有人出了岔子。使得自己身边的消息被传了出去。恐怕那方道长只当自己是普通内宅妇人,才想借华氏的手诳得自己将元一嫁出去。 而這方道长能哄得华氏团团转,并对他的话深信不疑,想来也是有几分本事的,若是自己当真是软弱胆小的深闺妇人。恐怕真被唬住了,又怕娘家无子嗣。真将元一嫁出去。岂不就是别人动手之时?可惜自己并不像是别人想像中一般关心苏家的子嗣問題,也并不在意苏府的人会不会绝后,事实上在自己看来,苏大郎那個人根本是配不上元一的,苏家就算真是因为纳不到元一为妾便要绝后,苏丽言也不会答应将元一嫁過去。 在這样的关头。元凤卿不在自己身边,他要干的事儿又危险,自己還要将保镖给嫁出去,那得是脑子被驴踢得有多严重的情况才会干的?苏丽言嘴角边露出冷笑来。眼神自然也跟着冷了下来。 华氏看得心裡泛怵,看得出来女儿极不愿将元一嫁给苏大郎的,虽然不知道她为何舍不得一個小丫头,但如今女儿大了,又不是事事都由得当父母的掌控,更何况苏丽言刚刚也說了,這元一是姑爷的人,她也不好擅自作主的,华氏虽然疼爱儿子,但也同样舍不得女儿为难,犹豫了半晌,也叹息了一声,不再提這事儿了。 虽說苏丽言理解华氏一片爱子之心,但见她此时竟然沒有再逼自己,心中也颇为动容,想了想凑近华氏耳朵边道:“母亲,您别慌,我估摸着這事儿恐怕是有人背后捣鬼,那不能孕育子嗣的事儿我瞧着有些玄乎,实在是太巧了些,尤其是在這個节骨眼儿上,不妨与母亲您說,如今夫君跟南阳王斗得正是厉害呢,如今夫君不在我身边,元一是個有本事的,夫君是派她留下来保护我跟秋哥儿的,娘,您难道忍心将元一要去了,使女儿随时性命不保?”苏丽言說到后来时,语气裡便带了一丝委屈。 华氏听完這内裡的弯道,顿时便慌乱摆了摆手。苏家子嗣跟自己的女儿性命相比起来,一個是自己肚皮裡爬出的,一個是還不知从哪個女人肚皮裡爬出未见過面的孙子,谁亲谁重,自然一目了然,她哪裡舍得用自己女儿的性命去拼,华氏這一辈子,也只得這一個女儿而已,這個女儿又是自小养在她身边的,从小吃了不少的苦,当年婚事更是一波三折,如今好不容易苦尽甘来了,华氏一想到自己若是当真像苏丽言所說的,上了别人的当,要是害了女儿,恐怕她真是追悔莫及,一想到這些,她冷汗险些便流了出来。 两母女坐着說了一阵话,也不再提刚刚纳妾的事儿,就当沒這回事一般,谈笑了半天,华氏今儿過来本来是为了元一的事儿,她一听說儿子沒法有孩子了,慌慌张张的就過来了,如今被苏丽言一劝,冷静下来了便想回去,而且她也想试一试那方道长的事儿,因此事情沒办成,自然也不留下来住几天了,只略坐了坐,便起身告辞了。 苏丽言也知道她心裡的想法,并不拦她,只让人给她摘了不少新鲜的莲子以及自己之前让人收割的一些稻谷,装了约有百十来斤,這才将华氏送了回去。在如今這個世道,米粮才是最珍贵的,可以說千金不换,在這個已经连着受了灾两年的大秦王朝来說,百姓们颗粒无收,便代表着粮食的价格一年比一年贵的,就是今年能顺利将粮食种下,可收获之时都得是来年了,這一年中自然粮价不少的,苏家当日为了避难,除了一些粮食外,大部份都换了银子,如今這些粮食便真是救急的。华氏也沒客气,抹着眼泪与苏丽言道了谢,便自個儿坐上了回苏家的马车。 等华氏回到苏家时,天色已经大黑了。华氏身边的丫头婆子并不知道今日苏丽言跟华氏說的话,只是看华氏沒有留下来,又看她一路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便有人猜着是不是姑奶奶将這事儿给拒绝了。华氏一进了屋门,连衣裳也顾不得换,只拉了拉身上的披帛,一边就朝前来請安的小丫头问道:“老爷如今在哪儿?” “回夫人。老爷现在正与方道长在花厅之中对弈玩耍。”自从這方道长一来苏家之后,不止是华氏对他奉若天神,对其所說的话深信不疑,就连苏青河与苏秉诚也跟這人极为谈得拢关系也很好。也不知道這方道长究竟是从哪儿来的,盛城好些大户人家都欲邀請他进府为客。可他偏偏就只到了苏家,這也使得华氏开始对此又惊又喜。也是她沒有怀疑過方道长的原因。若不是今儿女儿一番话,恐怕她還真沒察觉到這方道长异样之处来,只将他当做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天师了。 华氏眼中闪過一道亮光,想到苏丽言跟自己說的此人知道得太多,开始华氏被他花言巧语所迷惑。只当他真有通天之能,能掐会算,如今一旦被苏丽言当头棒喝,她自然清醒了几分。這会儿一听到丈夫在跟那方道长一并品棋。顿时眉头就皱了皱,却仍是温和的道:“如今天色已晚,老爷与仙长可是已经用過晚膳?” 如今华氏在苏家那便是当家的主母,不像以前一般上头還压着個月氏,下人们对她也并不如何恭敬,這会儿那丫头听到华氏這话,连忙就点了点头,欢快道:“已经用過了,老爷令厨下准备了上好的鲍鱼,以及山参等物。”华氏听到這儿,心中更加有些不快,那些东西全是苏丽言以前送她的,若是之前她被那方道长迷得晕头转向时,自然不在意這一点儿吃食,可如今听到女儿說這方道长有可能是南阳王派来,還极可能是杀苏丽言的,华氏心中对他生了忌惮,听到苏青河竟然让人取了自己的东西去煮来招待這人,心中更感不快了些,一言不发便进了那花厅之中。 苏青河這会儿正与那方道长下着棋,两人已经撕杀了一下午,到现在還未分出胜负。华氏进来时就看到苏青河皱紧着眉头,那方道长面上带着笑,手裡拿了一柄雪白的扶尘,眼中闪過不耐之色,恰好便被华氏捕捉进眼底。虽說此人那抹不耐的神色闪得极快,但华氏之前住在元家时常吃喝着苏丽言空间的东西,眼力自然不凡,原本心中对此人便生了怀疑,這会儿一看到他眼色自然更加忐忑不安。 她进来时带起轻微的脚步声,原本還在看着棋盘的二人顿时都抬起头来,苏青河正背对着华氏,转回头看到她时顿时便站起了身来,身后那方道长看到华氏,眼中光彩一闪而過,接着凑了過来,冲华氏举了手掌竖在胸前弯了弯腰。华氏如今虽然已经是到了可以做人祖母的年纪,但她在元家时苏丽言用空间物品给她调理過身体,使她外貌看起来比同龄人年轻了许多,再加上华氏自己本身眉眼也不差,如今看起来便如二三十岁的妇人般,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成熟妇人的魅力,她一路走进来,肩上又披着肩帛,看起来风姿绰约的,倒也颇有一番风味儿。 “夫人回来了?言姐儿如今可還好?那丫头可是给大郎带回来了?”苏青河一看到华氏进来,连忙上前将她迎了過来。一般来說正经人家裡有男客时妇人多少都需要回避一二的,可之前因为這方道长嘴巴能言会道,又說自己乃是方外之人,因此华氏之前对他并无避讳,可如今受了苏丽言提点,自然心中便存了几分别扭,与這方道长福了一礼,心中沉吟了片刻,這才与那道人笑道:“劳道长久候了,也多亏仙长指点,今儿妾身去了元家,与女儿商议過了,她說明儿便将元一那丫头送過来!” 一听這话,苏青河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神色,华氏紧记着苏丽言的叮嘱,目光落在那道人身上,看他竟然也不由自主的跟着长舒了一口气,心中不由更添怀疑。苏青河知道自已有了子嗣松气便罢。可自己家的事儿,這方道长不過是做些好事与自己指点一番而已,他为何竟然也会露出這般神情来?华氏心中生疑,想到女儿之前给自己說的话,心中不由有些后怕,深恐自己留下来被這道人看出了端倪让他心生警惕,忙福了一礼,找了個由对便退了出去。 而元家這边华氏一走,苏丽言便将元一给召了過来,连晚饭也顾不上吃。便与她說了今日华氏過来的目的,尤其是那令她感觉有些不安的方道长,更是說了一遍:“我瞧着我母亲嘴裡所說的那個方道长不一般,而且我怀疑他知道你的能耐,故意想借我母亲之手。将你调开。”苏丽言最担心的就是這一点,她自己有空间倒是不怕。可元千秋却是进不了空间。儿子是她命根子,可不能出什么差错的。 “夫人您放心。”元一听到苏丽言沒有轻易将自己随意送出去时,心裡不由松了一口气,脸上笑意也更真挚了几分,想了想冲苏丽言笑道:“他要的既然是元一,奴婢给他送個元一去又如何?”她說完。朝苏丽言挤了挤眼睛:“之前琼花那样的戏法,奴婢也是会变的!” 她說到這儿,苏丽言才突然想了起来元一有项本事好像就是能将容貌弄得和旁人一模一样的,顿时心中便跟着松了一口气。连忙就点了点头。原本苏丽言還打着主意想要让华氏与那方道长說自己第二天送元一過去,再让元一给自己调人過来看那道士到底有什么目的,谁料现在既然听元一說可以给人易容化妆,她心中自然更是松了一口气,当日晚上便令人将元千秋先给妥善安置了起来,也沒敢惊动自己身边的人,她隐隐觉得這一次那方道长的来历有些太過奇怪了,南阳王就算是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知道自己身边的元一就是個有能耐的,她怕自己這边有内鬼。 第二天一大早,元一也不知从哪儿找了個人過来,两個元一站在苏丽言面前,苏丽言险些沒能认得出来。先悄悄的让元一另外化成一個小丫头的模样,而守在屋中,那假元一自然一大早便被苏丽言送到了苏家裡头。 一整日安然无恙,待得晚间时,苏丽言不知怎么的总觉得恐怕会有事发生,因此早早的便用了晚饭,让元喜等人先给自個儿抬了热水過来洗漱了便上了床。夜深人静时,苏丽言本能的觉得屋中气氛有些不大对劲儿,屋裡一股幽幽的甜腻香味儿传了进来,刚吸了一口,整個人就浑身臊热有些不大对劲儿。苏丽言忙闪身进了空间裡,知道自己這是着了道,忙沾了一滴紫色玉髓吃了,這才觉得心裡那股火气消了些,她也沒敢在空间裡久留,忙就出了空间。 那窗处微微动弹了一下,‘吱嘎’一声,窗杦被人抬起的响声便响了起来,這声音在夜深人静时听得倒是极其刺耳,苏丽言自個儿听得极其清楚,可不知为何,外头却根本沒有人声,显然丫头们都已经熟睡了。苏丽言一下子坐起了身来,捉紧了手中的被子,心脏跳得颇快,面上表情却极其镇定,冷喝了一声:“是谁!” 窗子微动,一個人影跳了起来,隔着屏风外昏黄的灯火,苏丽言看到一個藏青色的身影进了屋裡来,脸上蒙着布巾,看不清楚容貌,只是听到声音时,那人桀桀笑了几声,一边搓了搓手,兴奋道:“早就听闻元夫人美貌无双,可惜贫道一直无缘得见芳颜,如今冒昧前来,只求与夫人一夕欢好,得尝心愿。”這声音裡带着說不出的垂涎与贪婪,苏丽言想到华氏昨儿来时的目的,顿时心中更加肯定了這人身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眼角余光往屏风后瞧了一眼,一边拉开了自己面前的床帐,看着那人影露出慌乱之色来:“我母亲是不是受你指使,将元一给要過去的,你到底是何人,是不是南阳王派過来的!” 那人影一见帐子微动,接着露出一個娇弱的身影出来,那容貌美丽动人,兴许是有些害怕了,脸色有些煞白,更显得一双眼睛盈盈若秋水,看得人心底微动。虽然早知道苏丽言颇有美名。但此时亲眼瞧過之后那人依旧倒抽了一口凉气,也忘了进来,只是盯着苏丽言发呆道: “夫人果然貌美无双,還求夫人垂怜。”這道人满嘴胡言,光是听這人說话苏丽言心底的三分怀疑登时变成了七八分,已经很肯定此人恐怕是南阳王等人派過来的,顿时心中厌恶,强忍了想让元一立即将此人给捉住的冲动,一边皱了皱眉头:“南阳王派你過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语调轻缓。一双眉头轻颦,看得让人心生怜惜,忍不住生出一股想要替她将眉头拂开的冲动来,那道人痴痴的朝她走了几步,嘴裡道:“南阳王爷命我将夫人与公子捉去上京。但夫人如此貌美,只要夫人垂怜。肯与我亲近。我哪裡舍得将夫人這般貌美的人儿便宜了那南阳王?” 话說到這儿,苏丽言哪裡還有不明白的,懒得再跟他多主,顿时冷哼了一声,招了招厉声道:“元一,出来。将這人给扭了再說!” “你沒中香?”那道人本来目光還有些痴迷,一听到苏丽言的话面色大变,连忙便要朝窗外跑!一道身影突然从屏风后窜了出来,直接朝那人扑了過去。在這個时候那人自然也顾不得再掩人耳目。揭开窗户就要往外跑,但动作到底慢了一截,被元一一掌拍在后背上,闷哼了一声,脚步一個踉跄,到底還是窜了出去! 元一也不敢在這会儿去追,苏丽言冷哼了一声,从床头取了衣裳披着下了床来,站在窗边往外看。這会儿外头早已经一片漆黑,沒了人影,幸亏元一早有布置,安排了人守在外头,听到一阵草丛踩踏的声音,最后归于无形。苏丽言也沒有再睡,只披着衣裳站在窗边看,待到两刻钟后,才有人站在窗外轻轻回话: “回夫人,奴婢办事不力,让那贼子逃走了。”這声音一响起,苏丽言脸色顿时一变,另一头元一脸上也有些不好看。苏丽言强忍了心裡的不适,一边指挥着元一将窗户给撑起来,看到窗外低眉敛目的站了一個身材中等并不起眼的丫头,低垂着头,看不清楚面容,苏丽言也沒让她抬起头来,只冷声问道:“小郎君那边如何了?”那人默认了是为自己母子而来,但此人熏心,一来便先往了她這边,元千秋那边虽然布下了人手,但苏丽言主心中到底担忧,這会儿听她问话,外头的丫环轻声說道:“小郎君无碍,已有姐妹追那贼子前去,将其驱出了府中!” 听到儿子那边沒有事,苏丽言松了一口气,這才点了点头。 晚间的时候出了這样的事情,自然累得好些人沒能睡得着。這回苏丽言是真有些火大了,她心中已经认定恐怕這夜半前来的人八成是前日时华氏口中的那方道长!如今姜先生虽然不在元家,但苏丽言依旧是下令让人将整個盛城团团封锁,暂时不准人进出。那道人手段繁多,且她身边人并不是百分百确定,若是沒将那内贼捉出来,她心难安! 苏丽言自从安排着种植稻米之事,如今很得四周百姓敬仰,在盛城之中名望极高,此趟她一发令捉拿贼子,许多人不止未觉得她扰民,反倒许多人都开始自发自动的在城中捉拿起那個方道长来,盛城四周被看得严严实实,让人插翅也难飞,又有百姓自发自动帮着找人,如此一来进展倒也快,任那方道长有通天之能,苏丽言也不会担忧此人能逃脱!他面对元一时都心中泛怵,便证明此人根本不是什么厉害角色,以军队围剿,必定能将此人拿住! 城中一连搜捕了三日,闹得城中都有些人心惶惶的,那方道长的模样被人画了出来,四处张贴,许多人更是诅咒着這個南阳王派過来的细作,一時間盛城中百姓对南阳王府怨声载道,那姓方的道人在這样的情况下自然不可能躲得過,任他三头六臂,在這样的情况下,到底无计可施,最后仍是被人捉拿了出来。 只是等人過来回报消息时,是华氏也一块儿跟着過来的,连瑶一来通传過,华氏一路便拿帕子捂着脸哭了进来。 她险些中了人家奸计,暗了苏丽言一回,自然這会儿心中有些觉得对苏丽言不住,一进屋门。看到苏丽言顿时便大哭了起来:“言姐儿,我对你不住。那杀千刀的姓方的,找到了!”消息就是华氏带来的,苏丽言见她哭得這般厉害,只当她心中觉得对自己不起而已,忙将华氏扶了起来,還沒开口,就听华氏又哭得更大声了一些:“那贼人在叶氏那贱人床中找到,我……”她一說到這儿,哭得更是难受了些。 苏丽言千算万算。最后沒料到竟然是這样一個结果,顿时吃了一惊,忙问华氏詳情,半晌之后才听华氏哭着将事情原委說了出来。 那道人当日中了元一一下,自然是受了伤。他本来沒什么本事,不過是一张嘴能言会道。惯会八面玲珑讨好人心罢了。开始时哄得苏青河夫妇对他奉若天神,留他在苏家将他当做了上宾,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不說,且他一提出想要元一的事儿时,华氏慌慌张张就来找了苏丽言讨要人手。那日受伤之后他一时熏心,透露了自己身份。深怕自己走不出盛城,连忙便想了法子混入苏家。毕竟此时人人都知道原先他是在苏家暂住的,這会儿他一旦犯了事,众人只当他不会再回苏家时。他偏反其道而行之,朝苏家行去。 這姓方的倒也有几分小聪明,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道理,他早在苏家之时,便好色跟苏二郎的妻子叶氏已经勾搭上了。叶氏自从早前在元家被月氏害得落了胎,心中对于苏家便生出怨恨来,她自小产之后心思极重,又认为是苏家亏欠了自己,成日裡便跟苏二郎闹,她小产之后身上恶露一直未干净,不能侍候苏二郎,再加上她失了孩子,又是以那样的方式失去的,脸色难免有些不好看,時間久了,苏二郎哪裡還能忍得了她,只觉得越来越不耐烦,一开始的小意安抚之后,渐渐连哄都懒得哄她,成日便歇在了妾室通房的屋裡,叶氏受了這样的打击,哪裡受得住,她年纪本来就不大,闺中寂寞难忍,苏二郎又早厌烦了她,根本不睬她。 好姓方的道士一来,轻易一勾搭,干柴遇着烈火,一個想打听元家的消息,一個是久逢甘露,自然便两三下滚做一团,那姓方的道士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叶氏给弄到了手,从叶氏口中套了不少的话出来,就连那元一,也是听叶氏說了,又由南阳王府的人跟着打探消息,才问出来的。 华氏說到這儿时,眼圈通红。她对于叶氏也是仁至义尽了。当初害她流产的人又不是自己,不知叶氏为何非要扭着自己来闹。而她失去孩子之后自己对她也是百般宽容,偏偏她每回见着自己都恶言相向,华氏都再三忍了,沒料到她如今竟然给自己儿子戴了這样大一顶绿帽子。华氏一想便忍耐不得,拿了帕子擦眼睛,怒声道:“這贱人,早知她如此不甘寂寞,当初咱们来避难之时便该留了她在苏家之中侍候旁人,啐,真不要脸!” 此时女人名声最是重要,华氏自己平日恪守礼仪,便最是看不惯叶氏那样的,尤其她還是自己的儿媳妇,华氏哪裡忍受得了。苏丽言看她這模样,便知道這回叶氏恐怕是逃不脱一死了,叶氏自個儿作孽,又勾搭了那方道人,還想来陷害自己,苏丽言当然不会去替她求情,只是又安慰了华氏一番,好不容易才将她的眼泪止住了,那头华氏叹息了一声,一边又擦了擦眼睛才道: “那妖道我已经给你送過来了,都怪我对不住你,若是当真你不明就裡,将元一给我了,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往后我可怎么办,我也不知该如何跟姑爷交待。”(。。) 首先,拖了很久,对不起大家。其实字早已经码了一些存着,但总觉得有些不满意,也不想再拖,所以想一次码完了传上来让大家看個痛快,因此這几天才沒更,大家抱歉,這裡总共两万五千字,一菜有九更的样子,算是一次补足了~~~稍后還有一章。。点娘不准一次传两万多。。。 (看精品小說請上看书窝,地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