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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到天君后我腻了 第23节

作者:未知
她并未看见,回抱住自己的鹤笙眸光暗了几许,像是隐隐在计划着什么事情。 既然决定以后再說這件事情,当晚浮黎便不再睁一夜的眼,而是正常的进入了睡眠。 只是随着睡眠程度的加深,那奇怪的梦又开始袭来,浮黎的眉心皱得越来越紧,直到喘着粗气从梦中惊醒坐起。 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脖颈淌进衣服裡,她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竟是空的。 這么晚了,鹤笙去了哪裡? 她起身下床,屋外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她将整座宫殿裡裡外外都找了一遍,仍是不见鹤笙的身影。 门口负责守卫的天兵不知何时打起了盹,她心跳越来越快。 這不对。 天君的安危至关重要,因此守卫的天兵都是轮班制,夜裡负责守卫的白日裡都在休息,不可能会困成這样。而且,天君的守卫打盹,若是被抓住,惩罚远远要重于其他宫裡的守卫,最轻的都是逐出九重天。 最重要的是,神仙即使是困了,也只需要稍稍用点神力便可精神,這两名守卫睡得這样熟,那么只有一個可能—— 鹤笙已经悄然离开了此处。 可他能去哪儿呢?浮黎想了想,一個熟悉的地方突然出现在脑海裡,沒有任何缘由。 此时脚下仿佛生了根,她知道,自己一旦選擇去驗證,并且当真在那裡发现了他的话,两人的关系便再也回不到从前。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或者說,她怕去,怕在那裡看见他,怕自己的猜想成真。 犹豫半晌,她最终,還是迈出了那一步。 一路来到天外天,自己养了七万年的花田裡,果然,她在那裡发现了熟悉的背影。 花田只剩极少的一丛花,他微微躬着背,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你在找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鹤笙的背影僵了一僵,他直起脊背站定须臾,缓缓转過身,勉强维持的假笑挂在他好看的脸上。 他问:“你怎么来了?” 浮黎沒有回答他,只是又重复地问了一遍,“你在找什么?” 他亦沒有回答。 许是知晓這次瞒不過去,又或许是,他已懒得再找理由搪塞,鹤笙只垂眸沉默着,似是在心裡下定什么决心。 半晌,他低声道:“对不起,浮黎。” 還未来得及开口问他是何意,便见他迅速一挥袖,自己顿时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闭上眼前,她依稀看着鹤笙那双清冷澄澈的眼眸,逐渐变得炽热狂烈…… 作者有话要說:  读者1号:天君不会就是云墨吧。 读者2号:云墨到底想救谁啊? 读者3号:女主是不是還忘不了云墨? 元墨:?你们礼貌嗎?我叫元墨。 第26章 浮黎是在昏迷后第五天醒過来的。 她从自家床上坐起,意识都還沒彻底清醒呢,头先疼了起来,就像脑袋裡有根筋一直被人拉扯一样,疼得她不禁痛呼出声。 同时又有一些凌乱的记忆碎片在她脑中闪過,原本只是几個短暂的画面,可随着疼痛加剧,脑海中竟开始出现陌生的男性声音。 “那…你能不能喜歡得久一些?” “我的人生裡唯一出现過的让我觉得鲜活的生命,就只有你一個。” “我不喜歡你同任何男子走太近。”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一定会改的,你别离开我,我求你了。” 這些声音都是谁的?還有脑海中那张模样的脸,又是谁? 她什么也想不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什么也想不起来? “浮黎!”门外突然有人唤她,是泽彧的声音。 他如往常一样推开门走进来,在看见捂着脑袋的浮黎时,神情一变,忙走上前,“你怎么了?可是有哪裡不舒服?” 方才涌进来的声音与画面渐渐消失,疼痛也慢慢减弱,她甩了甩头道:“沒事,应是做了噩梦被魇住了。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也沒什么,就是听說鹤笙這几日病了,一直闭门不出,我想着是不是又同你闹分手了,就過来看看你在不在家。若是在家的话,我顺便跟你报告一下你花田的最新情况。” 浮黎蹙紧了眉,疑惑地看着他,“为何…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不太明白?” “嗯?什么不明白?” “你說鹤笙病了,鹤笙是谁?他病了为何要与我說?還有,什么闹分手?我跟他闹分手嗎?還有,你为何要跟我报告我花田的最新情况?你到底在說什么呀?” 不仅是浮黎懵圈,连泽彧這下也懵了,“鹤笙就是鹤笙啊,你的小天君啊,他病了我不与你說与谁說?還有,之前是你嘱咐我帮你照看花田的,你回来了我不得跟你說一下嗎?” 她還是沒听懂,什么她的小天君,她压根就不认识什么鹤笙。而且,她什么时候嘱咐泽彧帮忙照看花田了? 正要再次开口询问,泽彧突然說了声“等等”。 他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劲,前几日浮黎便是這样,根本不记得她与鹤笙分過手的事情。再往前推一些,浮黎已经不是第一次不记得鹤笙是谁了,只不過那时他以为是他们分开得不愉快,浮黎才故意装作不认识的。 现在回想一遍,事情从那個时候就已经很奇怪了。 他冲她招了招手,“把头伸過来。” 浮黎乖乖把头伸過去,便见他凝了神力在指间,按上了自己的额心。 她能感觉到泽彧的神力在自己身体裡的每一個角落都走了一遍,甚至包括她的元神和神识也一点不落。 随后,便见他的眉间皱得越来越紧,像打了死结的麻绳一样解不开。 半晌,泽彧收回手,面色沉重,“浮黎,你听好了,有人篡改了你的记忆。” 浮黎整個人当场怔住,好半天才反应過来,“篡改记忆?我?怎么会這样?谁這么大的胆子敢篡改古神的记忆?” “我倒是有一個怀疑的人选,不過你已经不记得他了。” 她立刻明白了他說的是谁,定是方才他口中提過的那個什么小天君鹤笙,而且从他方才零碎的话语裡可以猜到,這個鹤笙似乎還与自己是非同寻常的关系。 泽彧见她已经猜到,便点了点头,“你猜的沒错,就是鹤笙。我得告诉你,你這已经不是第一次失忆了。你记不记得,二十天前我曾来找過你,那时便提到了鹤笙的名字,但是你却问我鹤笙是谁?” 她只是不记得有鹤笙出现過的所有画面,泽彧那日来找她的情形她還是记得的,于是便点了点头。 他继续道:“在你问出那句话之前,你与鹤笙已经是在一起的关系了。可我当时以为,你只是跟以前一样与对方分手闹得不愉快,所以才故意装作不认识,我就也沒多想,谁想到你那时便已经失忆了。” “可是…你說你怀疑是鹤笙篡改了我的记忆,有什么证据嗎?” 要知道,神仙篡改凡人的记忆易如反掌,可是要想篡改神仙的记忆,除非有非常高的神力或者上古法器,否则天界不乱套了? 因此,基本沒人会耗费自己大量的神力,去做這种根本带不来任何利益的事情。 泽彧直视着她,将自己整理的可疑之处一一道来:“第一,你每次失忆都是单单只忘了鹤笙一個人,且他明显知道你失忆,却从未提醒過你,更沒有跑来问我你为何不记得他了。 第二,据我所知,你第一次与鹤笙在一起时,似乎并不愉快,当时你们就要分手,還是我劝你应当再给他一次机会,沒想到過了两天你就不记得他了。 第三,我方才探過你的神识,你的的确确缺失了两块记忆,不過這两块空白的地方有点不太一样。我同你打個比方,第一块空白处干干净净,像是用某种法力高深的神器所致。而第二块空白处却散落了许多零零碎碎的东西,像是人为的。你也知道,神力人力都有限,永远沒有道具打扫得干净。 而這第四呢,也是最后一点。我方才不是同你說過了嗎,我之所以来找你是听說鹤笙病得不能外出,以为是同你闹分手呢,便想来看看你在不在家。你难道不觉得,他這病的時間也太巧了嗎? 所以结合前面四点,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他根本不是病了,他就是因为篡改你的记忆,导致神力消耗過度处于虚弱状态,故而沒法见人。” 泽彧這一通分析下来,思维缜密,逻辑严谨,不去当個天界神探真是委屈他了,她默默想。 不過,泽彧是肯定不会对自己說谎的,照他這样一分析,的确鹤笙的可疑性非常大。 浮黎看了一眼他,默了须臾,探头问道:“欸,這個鹤笙长什么样啊,好不好看?” 泽彧当即给了她脑袋一记暴扣,“都什么时候了你還花痴!她篡改你记忆欸!你不生气嗎?!” “我生气啊,我当然生气啊。”她可怜兮兮地揉着脑袋,“只是我现在根本不认识他了嘛,别說感情了,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我生气也就只是对陌生人的生气嘛。” 那倒也是,她已经忘了对鹤笙的感情,因此就算知晓鹤笙篡改她的记忆,她也不会有失望亦或是背叛感。 泽彧叹了声气,“罢了,反正我過些时日就得离开了,走之前,就当报答你這么多年的友谊吧。” 她還未来得及问他要去哪,他便再次按上了自己的额心。 大量的神力源源不断地从额心涌入,一路如河流一般淌进她神识的空白处,紧接着那原本空白的地方便被一点点填满,而她,也逐渐想起了自己曾忘记的一切。 她曾给他的那朵花、鹤笙用自己的卑微换来的時間、某日早晨的那碗白粥,還有昨日,他站在花田裡对她施了迷术。 一切的一切,她全都想起来了。 浮黎的神情渐渐变得严肃,眸子裡尽是无法掩饰的失望与难過,就连她說话的声线裡,都带着微弱的颤抖。 “泽彧……我想自己待会儿。” 泽彧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又叹了声气后,便起身离开了她的住处。 如此大的信息量让她一时无法接受,于是在泽彧走后的一個时辰内,她就這么抱着双膝在床上发呆。也不哭,就一遍遍回想方才记起来的那些,似乎是不想去相信,便用這样的方式逼自己去相信。 人总是這样,只有在一遍遍的失望過后,才会猛然发现,原来他第一次让自己失望的时候,自己就不该再相信他了。 可多数人做不到,他们只会在每一次失望之后,用对方假装悔改做的保证,亦或是自己为他找的理由去欺骗自己。 其实也不是不相信,只是不愿相信罢了。 浮黎又何尝不是這样呢?她无法相信那样一個总是害羞的鹤笙,会有着如此近乎偏执的占有欲,更无法相信,他会因为這份占有欲而做出篡改自己记忆這种事情来。 可是一遍遍的回忆却又让她不得不去相信。 在经過一個时辰的自我逼迫后,她终于死了心,彻底接受了鹤笙篡改自己记忆的事实。 浮黎下了床,穿好衣裳去了花田。 泽彧今日来找她便是想說花田的事情,可惜让鹤笙之事给自己搞忘了,临走也沒能想起来。此刻浮黎站在這裡,不用去问,她便知道他想說什么了。 花田裡,只剩下一朵花了。 那是一朵透明的花,阳光折射在上面泛着五彩斑斓的颜色,神圣又高贵。 她等這朵花,等了七万年。可如今终于等到了它,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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