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到天君后我腻了 第3节 作者:未知 她不好直接去问司夜,便只能先行入了座。 席间无非都是些你来我往的贺喜之言,而后大家碰碰酒杯,再互相恭维几句,明着送礼暗着显摆便开始了。 鹤笙就是這個时候进来的。 在众神的起立拘礼下,他脚步匆匆地走到司夜夫妇跟前,解释道:“抱歉,公务实在繁忙,我来迟了。” “无妨无妨,天君莅临寒府已是蓬荜生辉,請快快入座吧。”司夜微笑着朝左边最前列的位置伸出手。 正是浮黎旁边的位置。 鹤笙转头,看见冲他笑得灿烂的浮黎微愣了一下,而后迅速敛起神情,从容走到桌前坐下。 屁股才刚碰上椅面,她便忍不住探出身子同他搭话:“欸,我上次送你的茶,你有喝嗎?” 鹤笙望了一圈在座的各位神仙,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贺礼上,便轻轻点了下头,小声道:“嗯,喝了,谢過古神。” 浮黎:“你怎么一直古神古神的叫啊,我不都說了叫我浮黎就好嗎?” 鹤笙:“直呼古神名讳无礼且不敬,古神就不要为难我了。” 浮黎切了声,嘟起嘴收回身子,不再理他。 送礼轮了一圈,终于轮到他们這边。 真不知道這些神仙哪来的這么多奇珍异宝,一個比一個亮,都快把她眼睛给闪瞎了。 相比之下,浮黎掂了掂自己口袋裡的东西,似乎有那么点拿不出手了。 她的小动作刚好落在鹤笙眼裡,只见他默了一会儿,然后悄悄赛给她一個金色的锦袋。 浮黎:“?” 鹤笙:“古神钟爱花草,不像是在乎身外之物的人。可神仙裡像古神這样的甚少,司夜也不過是大众之一,古神若愿意,可将此物作为贺礼送给他。” 他這一番话极委婉得体,明明看出来浮黎对自己的贺礼拿不出手,却用“不在乎身外之物”来形容她。既不让她觉得自己辱她穷,也不让她觉得自己在施舍她,這样妥帖的一個人,也难怪她喜歡。 浮黎正想說什么,却恰好轮到了鹤笙送礼。 只见他起身微微颔首,从容道:“我今日来得急,贺礼忘在了寝殿裡,明日我差人给星君送過来,抱歉。” 忘带贺礼原就不是什么大事,司夜正想說无妨,可话還沒說出口,便听见一句“你的贺礼在我這”。 众人朝声音来源齐齐望去,只见浮黎站起身,将手中金黄的锦袋递给他,面色十分坦然。 宾客们一下子炸了。 方才天君說贺礼忘在了自己的寝殿裡,這会儿浮黎古神又将贺礼拿了出来,莫不是...... 周围尽是窃窃私语声,连司夜都忍不住用探究的眼神在二人脸上扫来扫去。 鹤笙看着那個刚刚自己塞過去的锦袋,好看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第3章 对這番场景浮黎倒不是怎么在意,见鹤笙迟迟不收,干脆一把塞进他手裡,而后拿出自己的贺礼交给一旁的侍童。 “司夜星君,這是我的贺礼,虽然沒有其他仙家的贵重稀有,但好歹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可千万别嫌弃啊。” 司夜的注意力還停留在方才,她說完话,立马回過神来,笑着客套了两句便接過了贺礼。 浮黎古神他還是了解的,平日裡就爱种些花花草草,也不爱出门,如今能来這儿一趟已是破天荒了,他压根就沒想過她還会送礼。 看着那一包材质普普通通,毫不起眼的布袋,他心想,這裡面不会是些花草的种子吧。 可打开布袋后,发现裡面装的却并不是他想的那样。那裡面沒有种子,只有一颗乌漆嘛黑的石头。 司夜:“?” 就這?就一颗石头?不会吧,堂堂古神不会穷成這個样子吧?這還不如种子呢。 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惊呼:“這!這竟然是...” 一位胡子花白老神仙站起身,睁大了眸子,一脸不可置信地指着那石头,“這竟然是骨灵山的宝物锻造而成!” 此话一出,人群再次炸开。 大家都站起身来,仰着脖子往司夜面前投去目光,似要一探究竟,看那石头到底有何不同之处。 连鹤笙也露出惊讶之色,同他们一起看向那石头。 司夜比在座任何人都要震惊,方才還嗤之以鼻的黑石头,突然摇身一变变成了骨灵山的宝物? 可他左看看右看看,始终看不出来這石头到底有何稀奇的呀。况且,骨灵山的宝物虽多,但這世上不是沒有神仙会锻造它们嗎,這浮黎古神又是何时会的? 想要弄清心中疑问,只能去问這份贺礼的赠送者。 于是司夜摆出职业微笑,冲浮黎问道:“敢问古神,這贺礼可是真如那位仙家所說,是骨灵山之物锻造而成?” 浮黎满不在意地点了点头,“对啊。” 司夜:“!” 一旁又有仙家问了:“可是从来沒有神仙的锻造之术能锻造骨灵山之物,先前也从未听說過古神会,敢问古神,您是何时会這锻造之术的呢?” 浮黎還未說话,方才认出石头的老神仙突然发了话:“诶,你這是质疑老朽的眼光嗎?老朽活得可比你爹還要久,這天族什么宝贝老朽沒见過?老朽敢断言,這就是骨灵山之物锻造而成!” 质疑那人讪讪笑道:“小仙哪敢呀,不過是想向古神讨教一下嘛。” 浮黎撇了撇嘴,解释道:“這的确是骨灵山之物锻造而成,至于我何时会的嘛...說出来你们大概也不信,是很久之前元墨教我的。” “元墨神君?!”众人讶异,从未听說過元墨神君会骨灵山的锻造之术呀。 可提到了元墨神君,便沒有一個人再敢问下去。 她原本也不想提他的,可大家既然问,她便只好如实答。這下好了,說出来谁都不开心。 见大家都不說话了,浮黎走到司夜跟前,指了下石头,“元墨說這石头带在身边能挡一次天劫,我沒试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元墨說的,大概也不会是假的。” 說完,她看向神色各异的众人,微微颔首,“你们继续宴饮吧,我不舒服,先行一步了。” 话落,连身后心心念念的鹤笙也沒看一眼,便径直离开了宴会大厅。 在场沒有一個人敢挽留她,连司夜這個主人也不敢說话。 鹤笙心觉奇怪,一眼扫過去,大家脸上似乎都藏着什么事,只有自己這個新来的不知道。 而且刚才看浮黎离开时的表情,似乎很不开心。那种不开心不是被质疑时的生气,而是提到某人后阴云满布的低落。 這其中,一定有什么他還未来得及了解的事情。 宴会上的小插曲很快被揭過,气氛在浮黎离开后又慢慢开始活跃起来。鹤笙将贺礼送给司夜后,便以九重天公事诸多为由也离开了御星洞府。 只是刚走出御星洞府的大门,却发现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瓢泼大雨。 天族的领地内虽有日升月落,却从沒有四季更迭,更别提下雨這种天气现象了。 鹤笙心底的疑惑越加浓重,随手捏了個决架起一道无形屏障便赶回了九重天。 听谷见主子回来,准备好茶水端进了书房,临走前却被鹤笙叫住。 鹤笙:“外面下雨了,你知道嗎?” 听谷一整天都在九重天待着,哪裡会知道外面下雨了。听主子這么一问,愣了下后才反应過来,答道:“天族不会下雨,這雨应是浮黎古神下的。” 鹤笙:“浮黎古神?她为何要如此?” 听谷:“天君有所不知,浮黎古神虽活得久,可那脾气却跟小孩儿似的,一旦心裡不开心便下场雨来。古神說,下雨便会有很多人陪着她一起不开心。” 听完,鹤笙不自觉勾起了唇角,心想,這想法倒還真是個小孩儿。 “天君,您若无其他事,小仙便先退下了。” “等等。”鹤笙再次叫住他,想起今日宴会上之事,垂眸默了须臾,问道:“你知道.....元墨神君嗎? 听谷愣了一下,旋即低下眼帘,一副十分为难的模样。 鹤笙不明白,为何大家提到元墨神君都是這副不敢說的样子,像是藏着什么巨大的秘密一般。 他并未催促听谷,只见他似乎是内心纠结了好一会儿,這才缓缓答道:“元墨神君是历代神仙裡,神力最接近父神的神仙。他......” 听谷抿了抿唇,“他已经羽化七万年了。” * “七万年,能有多久?是一眨眼就過了,還是连一個时辰都像一年那样漫长?”浮黎趴在石桌上,双眼空空的望着前方。 一旁的泽彧屈起一條腿踩着椅面,拿着酒葫芦往嘴裡送了一口酒,“对于神仙来說嘛,那肯定是一眨眼就過了。” 她嗯了声,“那倒也是,我們是神仙,又不是凡人。” 泽彧看向她,探究的眼神扫了一圈她的发顶,“你這是怎么了?从到了我這就一直這么低落。好好的提什么七万年,怎么,想他了?” 浮黎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将今日在宴会上的事情同他說了一遍。 泽彧听完立马来了兴趣,“你怎么也沒跟我說過你会骨灵山的锻造之术啊?這可是個不得了的大事!来来来,快给我多炼几個宝物出来,我好去找那些老狐狸换好酒喝。” 浮黎丢给他一個白眼,“元墨就只教了我最简单的,而且只教了那這么一個,炼出来的那石头只能用来挡天劫。你认识的那群老狐狸,哪個還需要历天劫?” 那倒也是。 泽彧撇撇嘴,叹了口长气,“這天上啊,沒劲透了。你說,活得久有什么好,每日都過着重复的生活,难道不会腻嗎?還不如羽化了呢。” 也不知哪句话惹到她了,只见她垂头沉默片刻,忽然变出朵白色的花来往那天上一甩,院子裡瞬间下起大雨来。 泽彧:“!” “你干嘛呀!” 他转头一看,浮黎早就捏好了决,這会儿雨滴全被隔在了屏障外,沒有一滴落在她身上。 反观自己,因雨下得突然,他捏决之前已经被淋湿了头发和肩膀。 泽彧:“我的姑奶奶,我错了,我就不该提那两字。再說了,你不是都忘了嗎,這么介意做什么?” 浮黎:“我是忘了,可你提我不就想起来了嗎?我同你說過我讨厌元墨,你别提他,与他相关的也不能提。” 泽彧:“好好好,我不提了。赶紧把你的雨收走,我的稻谷撑不住,酿出来的酒味道变了我可要找你算账。” 浮黎瞪了他一眼,随即一挥手,暴雨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随后趁泽彧去查看他的稻谷时,离开了泽彧的住处。 她一路悠哉游哉,慢吞吞地行在回家的路上。等终于到了家,天已经暗了下来,繁星点点挂在夜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