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過年
常图皓不知第几次从后视镜裡偷看坐在后面的老家父母,可瞧了半天似乎也沒看出什么端倪,也许是因为自己长得太帅,招人喜歡的缘故?
老昕卓的老家在山下面的镇子上,车還沒进镇子就听到零星的鞭炮声,不少孩子站在路边扔着花鞭。
常图皓刚下车,新衣服遭了殃,帅气的大衣上破了個洞。
老昕卓将人拉到一边,瞟眼那小孩。
小孩子顿时吓呆住,直到看到老家父母下车才扯开喉咙喊:“三爷爷,三奶奶!”
老妈拿出红包递给小孩子,“看什么,你大伯家小海的儿子,他還比你小两岁,都這么大了,哎……”她看了眼常图皓,叹了口气。
常图皓是第一次在這种地方過年,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吃饭,炖鸡都是用小脸盆装得,既不精致,看上去也不太卫生,但吃的過瘾。
老昕卓是和自己那一排兄弟坐在一起的,大家即便不认识常图皓,但见停在门口的那车也觉得這人有钱,那身衣服,看着就有档次。
开始几個人還有些局促,但喝了两杯酒,常图皓脱了外衣,卷起袖子和人称兄道弟起来。
老爸看了几眼,只是叹气,别人问,也只說這是昕卓公司老总,過年沒地方去,带過来玩玩。他能和人說這是儿媳妇還是女婿?
在大伯家吃過午饭,老昕卓带着常图皓去家裡休息,简单的农家小院,两层小楼,据說为了這块宅基地大伯和村裡還谈過好几次。
提起父母,老昕卓心裡难受,屋子裡被大伯妈收拾過,干干净净的,被子還有阳光的味道。
常图皓扑上去就不肯起来,抱着棉被在哪裡滚来滚去,“要不,咱们在這裡也买块地吧,修個别墅。年纪大了也住這裡。”
老昕卓哼了声,脱了毛衣爬上去,三下五除二的剥开常图皓的外衣。
常图皓奋力挣扎着:“你干什么,你父母在外面……”
老昕卓将人压在身下,啃咬着对方的脖子,含糊不清地說:“爸妈都喊了,你還怕什么。”
他看了看常图皓的腹部,将人翻過来,拍拍常图皓的屁股:“屁股這么小,难怪不好生养。”
“滚!我這身材多好,沒肥肉啊,啊,啊……”
……
常图皓被折腾了半天,加上开了几個小时的车,睡得很沉。
老昕卓只睡了一会便起身洗漱,穿戴好了才去堂屋裡,父母枯坐着。
老爸爸在一边包着红包,眼皮都沒抬:“晚上去二伯家裡吃饭。”
老昕卓嗯了一声,老妈住院老家這边根本沒有准备過年的东西,“十五的话在咱们家吃饭吧。十五我再回来一次。”
老爸放下红包,“你還回来干嘛?你看你今天带他回来,你大伯妈眼睛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哎,当初在医院裡,這孩子天天在眼前晃悠,這過年把人领到家裡来,你当他们眼睛都是瞎的?”
老妈也不知该說什么,只是看着那一堆红包說:“哎,這送出去的,收不回来了。”
老昕卓咧嘴,沒心沒肺地說:“放心,明年整出個孙子,您就等着收红包吧。”
老妈:“他能生?!你……你要气死我啊!”
老昕卓明白爹妈沒反对不代表就能接受常图皓,不過是担心逼得他走投无路,最后伤得都是自家人的心。
他们正坐在屋裡闲聊,老昕越回来了。
老爸见进来的老昕越就郁闷,過年也不能安生嗎?這老大原本是跟女孩好的,现在也变成了那种人,這小的生出来*就是歪的。
他养两儿子,沒一個能传宗接代的,别人家過年子孙满堂,他家好,断子绝孙。
常图皓是买了一后备箱的礼物,老昕越的礼物是一箱箱装了一辆小货车,堆在堂屋裡和搬家似的。
老昕卓帮着搬好东西,在院子裡左右看看:“你一個人回来的?”
老昕越干笑了两声,“司机要连夜赶回去。”
老昕卓点点头,這是恩主大人放假了嗎?
老昕越看了眼堂屋,突然拉住老昕卓的胳膊,“哥,你和常少爷是玩真的嗎?”
老昕卓:“玩?昕越,男人和男人也能玩?”
老昕越只是干笑,“哥,我今天和你一起睡吧。咱们小时候過年总在一起守夜的。”
老昕卓冷笑:“不行,我床太小,皓子他睡相不好。”
老昕越瞪大了眼,看看黑漆漆的偏房,“哥,你把他领家裡来了?”
老昕卓打了個哈欠,爸妈连彩礼都给了呢。
老昕越手哆嗦将老昕卓拉到院子外:“哥,咱们走走。”
风太凉,路上沒什么人,家家户户开這门,零星的鞭炮声令萧瑟的冬季显出几分热闹的意味。
兄弟俩沿着小路往山上走,以前他们在老家過暑假时,這條小路就在,那时候他们多天真,沒心沒肺的在山上乱跑。
老昕越停下了脚步,问:“哥,你真的知道他的身份嗎?”
老昕卓知道這是开场白,即便自己不答话老昕越也会說下去的。
果然老昕越嘚吧嘚吧說個不停,无不是常图皓显赫的家世,话裡话外都是他们這种家庭是惹不起常图皓背后的那帮老家伙们。
昕越說完了见昕卓一言不发,顿时心都凉了,“哥,你真的想和他過一辈子?”
老昕卓看了看路边的林子,“你還是多担心下自己吧。”
老昕越苦笑着:“我明年准备退出演艺圈。”
老昕卓皱眉,老昕越为了能在那個圈子裡混下去付出了太多的东西,竟然選擇在這种时候退出?
老昕越吸了吸鼻子:“那人……他要结婚了。”
老昕卓顿时明了,难怪老昕越可以回家過年,感情哪位玩腻味了,要联姻了,甩了昕越。
昕越像小时候一样抓着老昕卓的袖子,“哥,你要想過安生日子就别和常图皓继续掺合下去,他们家太复杂了,和咱们家不一样,這样的人你放在身边還能過你想要的生活嗎?”
昕卓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想起常图皓就觉得心裡美滋滋的,小少爷哪都好,人长得好看,身材也不错,屁股翘翘的,裡面又紧又暖,干干净净的。
“哥,以前赵家李家不动他是因为他背后還有個常家,但這次他過年前回去闹得满城风雨,他姥姥都被气得住院了,外面都在传常图皓這次算完了,常家以后不会再管他,赵家李家又那么算计他,你觉得你和這人在一起能過消停嗎?”
老昕卓却說:“昕越既然你知道這么多,就该明白他不是普通人,他若连自己的事都搞不定是不会来招惹我的。”
常图皓不是那种屁股還沒搽干净就跑外面招摇的人,那家伙一肚子坏水。
昕越愣了会,的确,老昕卓說得对,常图皓顶着三家利益综合体的压力在那個家裡過了這么多年,怎么会沒点本事。
再說外面并不知道常图皓是因为出柜被三家嫌弃了,還以为常图皓只是不想结婚的原因。由此可见常图皓手段多么高明。
“你要是退出演艺圈后,有什么打算?回家种地?”
老昕越摇摇头:“不知道,我想先休息两年再說,而且退出了好,那個圈子呆久了,人心都变脏了。”
“你自己打算好就成。”
老昕越愣愣地看着老昕卓,半天才說:“哥,你打算不管我了嗎?”
老昕卓只是拍拍老昕越的肩膀:“当年我让你别混演艺圈你听了嗎?你這么大了,难道還要和我過一辈子?”
老昕越垂下眼睑,黑夜裡沒人看见他眼底的那一丝落寞。
昕卓扭過头去,“回去吧,该吃晚饭了。”
“哥……”
昕卓沒有继续待下去,有些话不用說,挑明了反而沒意思。
有些感情无法变质,兄弟就是兄弟,即便只是表兄弟,那也是连着血缘关系。而且他对昕越只有兄长的情谊在,无关其他。
晚饭是在别人家吃的,老昕越的回归暂时抚平了国庆节时的不良影响,虽然大伯妈几位女眷对老昕越仍旧横挑鼻子竖挑眼,但总归是亲戚,碍于老爸爸的面子也不好說得太多。
老昕越在演艺圈闯荡了好几年,自然也练就了一副装傻充愣的本领,只是和常图皓比起来就差了不止一点。
常图皓凭着那张和蔼可亲的帅脸,满屋子敬酒,在几個堂兄弟间混得如鱼似水,不多时就勾肩搭背的。
老昕卓将人提溜回来放身边坐好,对着自己的几位堂兄弟說:“你们少灌他,中午就喝多了,夜裡闹起来折腾人。”
常图皓瞟眼老昕越,当他不知道,老昕越一回来他就醒了,眼巴巴看着两兄弟跑山上去說悄悄话,回来后老昕越那恋恋不舍的表情,看着就心烦。
他和老昕越谈不上知根知底,但老昕越身边的那人若想挖他的底也不是难事,不過……常图皓笑得格外开怀,被甩了吧,那人要结婚了,還是在五一之前就结婚,哎,可怜的老昕越和昕卓做了這么多年兄弟都沒能掰弯了他,還是自己有本事。
夜裡凭着酒气和心裡的小得意,常图皓格外的热情,自动坐在上面,故意叫的很迷人,很大声。
单薄的墙壁扛不住热浪滚滚的喊声,老昕越气得操起床下的靴子砸向墙壁。
昕卓干了两次,酒劲上来了,拍拍常图皓的后背:“明天不想坐着了?你招他做什么。”
常图皓赖在人怀裡,酸溜溜地說:“他现在沒靠山了,就想着回来。你现在是我的,我就要操给他听!让他死了這份心。”
“那是我弟弟,你瞎想什么。睡觉!”
…………
老昕卓和常图皓在老家带到初五送完财神才走,再不走,只怕所有亲戚都知道老昕卓带回来的這位年轻有钱的老总是什么人了。
老昕越也跟着车一起回w市,他還有两支广告合约沒完成。
老妈看着车驶出好远才說:“老头子……咱们家昕卓难不成被他包了?”
老爸顿时气得脸色发青,什么包不包的!昕卓是那种人嗎?若他们老家真有吃软饭的,那也是老昕越。
他就觉着昕越這次回来太奇怪,說什么要和他们老两口住,尽忠尽孝,可小年轻不在外面奔跑回来算什么。
老昕卓带着人回w市,谷缜家也拜完了年,哥几個又找了家餐馆聚聚。
只是這一次聚会比起以前有档次多了,常图皓和孙天翔做东,宴請从b市飞来的两位公子哥,這场面别提多令人不自在了。
老昕卓是见過大场面的,论气场不输人不输阵,兜裡沒钱也不充胖子,不小性子,进门就镇住了那群公子哥们。
常图皓见状格外得意,自己搞到手的人,入得厅堂下得厨房,在外面处理工作是好手,上床也是那啥……就是比其他人强。
孙天翔抱着酒杯,别人沒开始灌,他就开始自灌,根本不用别人劝。
强子看着這些人,虽然认识,但看那群人的穿着打扮,喝几十万一支的红酒跟白开水似的,他就知道這群王八蛋是什么货色。
他看了半天,和谷缜小声說:“我算明白了,這群人看着孙子是头到处放炮,可常图皓那是指哪打哪,常图皓才是那個头儿。”
谷缜抖抖嘴皮,在桌子底下踹强子:“你丫不会說话少說话,吃你丫的。”常图皓是头那也得被卓子管着,所以說强子這丫真沒眼力。
那边的公子哥估计是和孙子关系很铁的人,见了老昕越,便挤兑孙子:“诶诶,我說你怎么也吃窝边草啊?”
孙天翔喝得面红耳赤,浑身的血管都在散发着酒气,他眯着眼看了会才說:“别胡咧咧,這是皓子他家小叔子。”
常图皓气得掐住孙天翔的脖子,摇晃他的大脑袋:“你丫喝多了吧!少给我乱說,明明是小舅子。”
其他两位公子哥想必教养好,沒有喷酒,傻愣愣地看了眼老昕卓又看看常图皓,其中一個拍着大腿說:“卧槽,皓子,你丫不是……不是……你装……老子让你装!這次从b市飞過来,不亏!”
“皓子,给哥们好好地深刻的介绍下啊,哪位是你家内人啊?”
常图皓正襟危坐,将猴在他身上的某公子哥扯下去,咳嗽了一声,“還有谁啊,你们眼睛长得出气的啊,最帅的哪個。”
老昕卓沒理会這群人的疯言疯语,一帮不成人形的公子哥,他明白常图皓是想将他介绍给自己個哥们。
在一起不是简单的事,就如同结婚有时候并不是两個人的事。
强子坐在一边,摇摇头,這帮混蛋们,喝,喝穷他们。
公子哥们闹完了常图皓,却不敢去闹老昕卓,总觉得這人深不可测,說冷淡吧,但有礼貌,說亲热吧,又隔着一层,令人无法抹清底细。
其中一位冲着老昕越笑,老昕越背后那人他可知道,他還以为孙子是捡人家林少爷玩剩下的,原来是皓子的小叔子啊。
“皓子,你亏心嗎?就你這细皮嫩肉的小身板還是上面的?”
常图皓涨红了脸,前几天他都再上面呢,“我就是上面的。”說完還心虚地瞟瞟老昕卓,见老昕卓沒有反驳,立即挺起了胸脯,得意洋洋地看着众人。
老昕越在一边冷笑,心裡犯嘀咕,就你叫成那样還上面,老哥是不和你计较,谁上面大家心裡清楚。
老昕卓是不想和這人在外面争什么上下裡外的,反正谁是被进去的,谁是干体力活的,床上见真章。
一位公子哥站起身,举着酒杯說:“是說皓子怎么能闹出那么大的事,原来为了你啊,不错,是個人物。”
“要帅哥不要钱,我說皓子,咱们這么多年哥们,你丫怎么就沒看上我呢?我长得沒他酷?沒他帅?老子的家伙沒他粗长?”
“滚!”常图皓推开黏糊自己的人,這帮混蛋们太会挤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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