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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耗子

作者:麻油杂胡椒
常图皓在w市這边沒什么名气,但在b市的红、贵圈子裡可是有名号的风流人物。他這名气不是因为他家钱多背景深后台扎实,也不是他追的妞比别人多,泡的明星比别人腕大。這人就那么個拧脾气,跟家裡拧不說,觉得不够還跟自個儿较劲。

  别人家裡的公子哥们出国留学回来,可劲的啃老本,做生意赚大钱,躺在祖辈的树荫下挥霍着时光。他倒好,放着自家的产业不去继承,傻了吧唧地要去海外做什么志愿者。被家裡当众抓人不是一次两次,每次都闹得满城风雨,人当着众人的面梗着脖子跟家裡急,說什么爱好自由,要保护地球!

  在加上這位常公子长得英俊,一双*的勾人眼,眨巴眨巴就电到一排,圈子裡若是知道他也好那口,指不定多少人会卯足了劲追這位。

  這长得好看,家裡有钱,知书达理又有品味,怎么不招人喜歡,b市多少名门闺秀小家碧玉都惦记着這位。可人常图皓从小就在脂粉堆裡滚,万花丛中過,片叶不沾身,他就沒出過事。光凭這点就令其他公子哥们佩服得五体投地。

  哪家闺女不在家裡又恨又爱的,這姓常的不是先天不足,就是生理有毛病。這些小姐们关起门来数落的第一少爷就是常图皓,他能不牛逼?

  可就這么牛逼的常公子,看上谁了?說出去谁信啊,一失足大龄青年,劳改犯。

  常图皓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那根筋不对,就看中了這位老昕卓老工。

  他和老昕卓认识在四、五年前,老昕卓对他是转脸就忘,可他却把這人的名字刻在了心裡。

  那时候老昕卓還是牛气哄哄人模狗样的老工程师,就职于世界五百强的大型设计院,在非洲那鸟不拉屎的刚果某处地方大兴土木,建造一座新城市。

  常图皓那时候刚刚大学毕业,在哥们的掩护下跑到刚果当志愿者,巧遇了老昕卓。同为华人,還都是一個国家的,常图皓所在的志愿者队伍时不时就去老昕卓所在工程项目部蹭饭吃。

  偏巧常图皓那时候得了病,痢疾。那地方别說医疗设施,就连洗澡都得按星期论,他们志愿者队伍裡都是小年轻,大多数和常图皓差不多的年纪,也不知道嘘寒问暖,還以为常图皓犯懒不想起床,就让常图皓躺了一天。

  正巧赶上老昕卓去他们驻地玩儿,当下背着常图皓摸黑走了几十裡山路把常图皓送到了附近城镇的医院,垫了不少钱不說,差点就被专门从事绑票事业的当地叛军给爆了头。

  之后常图皓被家裡人找到了,打包捆好用专机送往大医院治疗连句谢谢都沒来得急說。从那之后常图皓就再也沒见過老昕卓,但他记住了名字,记得他迷迷瞪瞪趴在人宽厚的背上闻到的汗味,记得那天夜裡,耳边不时响起的q声,也记得這人在陪同同伴离开后对他的照顾,沒因为遇上了劫道的就把他给扔下不管。

  常图皓一直在打听這人,可他被家裡禁足了,再次听到這人的名字還是三年前在夜店裡他遇见了一個唱歌的小艺人,长得不错,挺顺眼,但不是常图皓喜歡的那类型。

  那天晚上是孙天翔做东,b市最火的夜店,只能刷脸卡那种,一般有钱人进不去的地。能在哪裡唱歌的艺人還能做些什么,大家都心造不宣。

  常图皓也就顺口问了句,孙天翔盯着那艺人一拍大脑袋瓜子說:“這家伙看着眼熟,服务生過来過来,那小子叫什么?”

  服务生說了老昕越。

  常图皓眼前一亮,不由多看了老昕越几眼,老這個姓很少见,全国老姓人口加起来都沒多少,老昕卓老昕越,常图皓還在琢磨两人的。

  孙天翔听了就乐,嚷嚷着:“我就說看着眼熟。皓子,你要是看得上眼,我做主了,咋样,哥帮你通好……”

  常图皓别看這人和朋友处的好,但心裡那种事从来不在外面說,当下推了,“你好這口?”

  孙天翔拿小眼睛来回看着常图皓和老昕越俩人的脸,凑到常图皓的耳边說:“灯一关,你捅进去就是了,大家都這么玩。要换做其他人我還不愿意,他现在還是干净的。”

  那天晚上孙天翔也是喝高了,扯着嗓门嚷:“就這人,装什么啊。签了公司就以为自己是明星了,還他妈不都是出来卖的。既想红,就不肯出来卖,改個名字都不愿意。”

  常图皓皱了皱眉,将人推开:“他唱歌挺好的。”

  孙天翔顿时喷出一口酒,“唱的比他好的多了去,就我家那公司,他還不算出挑的。”

  常图皓不再问了,孙天翔家裡那公司培养的巨星不少,但口碑不咋地。艺人别看在外面风光,私下的生活谁知道呢。

  再說公司愿意捧老昕越图的什么,還不是那张脸。

  孙天翔說了也不含糊,当下让老昕越滚過来陪酒,老昕越躲不开别别扭扭地走了過来。理都懒得理会孙天翔,挤到常图皓和另一位哥们的中间坐了下来。

  常图皓旁敲侧击地问了一堆,总算问出来了,老昕卓就是好老昕越的哥哥。

  他当时一心想要打听事,就沒注意到,他那姓林的哥们从后面伸出手搂着老昕越的腰。

  既然知道了老昕卓在w市的某大型设计院,常图皓就琢磨该怎么去报恩。那时候他沒起那個心思,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老昕卓也算是救了他一條命。欠了這么大的恩情不报,不是常图皓的风格。

  可他万万沒想到,他還沒到w市,孙天翔勾搭了老昕卓的未婚妻,把人给睡了。這搞人家未婚妻挖人墙角的事,常图皓看不上眼,但他不得不承认,他那时心裡還是有那么一丝高兴。

  谁知這事還沒完,孙天翔搞完了人家未婚妻竟然又惦记上人家弟弟了!這下终于搞出了事,常图皓到w市的那天,远远就看见老昕卓家楼下围满了人,有什么人被两制服从楼上带了下来,压低了头也看不清脸,进了车,警笛乌拉乌拉的响。

  常图皓那次来w市算白跑一趟,他和老昕卓非亲非故非朋友哥们的,也沒個名分去探监。

  常图皓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对這人着了魔,兴许当年在刚果的时候那一片黑压压的皮肤干瘪身材的人群中,鹤立鸡群的老昕卓就已经入了他的眼。

  那三年裡,常图皓常常从各种渠道打听老昕卓的事,老昕卓当年是街道上的孩子王,是学校裡的班头,說话比老师還管用,老昕卓各個年代的英雄事迹都被挖了出来,就连老昕卓十岁跟人打架,骨折拍的片子他都有,更别提老昕卓喜歡什么样的女孩子,谈過几次恋爱,他都打听出来了。

  三年了,老昕卓出来了,也到了他去判断自己是不是喜歡這人的时候了。

  “你有事沒事?”

  老昕卓在那边不耐烦的催促着,就算是旧社会的长工劳工也该有点睡觉的時間不是。

  常图皓看了眼星空:“我在店裡,装修的不错,就是……”

  叽裡呱啦,老昕卓彻底沒了睡意,站起身搓搓脸,心說這常总有毛病不是,大半夜的睡不着拿他寻开心呢。

  “常总,陪聊是要收费的。”

  常图皓窘了,手机滚烫滚烫的,贴着耳朵根子发烫发热。

  “常总您還在店裡嗎?”

  常图皓嗯了一声。

  “大半夜的在外面乱逛!遇上劫道的你要是有個三长两短谁给我结工钱!小屁孩!”

  吧唧,老昕卓挂了电话,在心裡把常图皓祖宗操了遍。可睡意走了,一时半会也来不了。他头晕乎乎地,也不知道该干嘛。

  常图皓锲而不舍的打着电话,老昕卓沒了法子,只能接了电话。

  “常总,你是不是要给我加工资啊?”

  “我沒地方住,现在也晚了,酒店也不知道能不能订到空房,你帮我找個地方对付一晚。”

  常图皓就是這么一种人,张嘴也不管别人愿意不愿意,你给我這样,你给我那样,从小被宠坏的孩子,从根子上就這么娇贵。

  老昕卓叹了口气,這孩子多大個人了,自己找家酒店就是了,他就不信拿钱砸不出一间房。他懒洋洋站起身,慢吞吞地找自己的裤子,报了家庭地址,临了還问一句吃了沒。

  …………

  常图皓是第一次进老昕卓的家,心裡惴惴不安,這半夜摸上门去,不知道老家父母会怎么看待自己。

  可听到老家父母回老家了,心裡也不知道怎么就起了其他心思。

  老昕卓见人那副模样就想乐,他穿着大裤衩光着脊梁从冰箱裡拿出几瓶啤酒,又从厨房端出小菜,就着皮蛋豆腐、油炸花生米,蛋炒饭,两人简单的吃了顿宵夜。

  常图皓在老昕卓眼裡就是屁都不懂的小屁孩,眼瞅着這孩子吧唧吧唧地磕着花生米,就觉得可乐。這得饿成什么样才吃的這么香啊。

  這总裁也是人,也得吃喝拉撒睡,就算长得好看家裡有钱,也不過是個凡人。

  老昕卓收拾好桌子就见常图皓跟大爷一样坐在沙发裡只打瞌睡,他对常图皓并沒有特别的感情,别說他以前是個直的,就算在牢裡见识過俩個男的搞在一起,他也沒觉着常图皓会对他抱有不纯的目的。

  常图皓是什么人,他是什么人,身份地位摆在那裡,沒什么可多想的余地。

  老昕卓踹了踹常图皓:“诶,要睡进屋裡去睡,你睡我的房。”

  常图皓睁开凤眼,薄眼皮上浓密的睫毛掩住不甘心的神色,“你睡哪?”

  “我睡我爸妈屋。”

  常图皓瘪瘪嘴,沒大脑地說:“咱们睡一個屋,节能减排嘛。”

  老昕卓翻了個白眼,還节能减排,他就不信常图皓家裡会有节约這两個字。

  常图皓打着哈欠站起身走近浴室:“给我件睡衣,总不能光着吧。”

  老昕卓抖了抖胸肌,他不是光着嗎?害什么骚,大老爷们的,热天一條大裤衩就解决了,還穿什么睡衣。

  即便有一千万個不乐意,老昕卓仍旧给常大爷拿了睡衣,开了空调,自己也不管哪位大爷還有什么吩咐进了爸妈的房间到头就睡。

  …………

  睡到半夜,老昕卓的房裡开始闹耗子。

  老昕卓瞟了眼不知什么时候宛如猫儿一般爬上他的床的常图皓,顿时郁闷了:“卧槽你滚进来干嘛?”

  谁知常图皓薄眼皮轻扫,昕卓顿时感觉血液不听指挥了奔着那块地方冲過去。

  常图皓以怪异地姿势爬到老昕卓的身上,熟练地扯下对方的裤子,舔了舔嘴巴:“尼玛,竟然比我大。”

  “你吃错耗子药了?我家耗子药放哪了。”老昕卓挣扎着,即便双手沒有被捆住,但身体似乎不听自己的使唤。

  “给老子滚下去……”

  老昕卓无力的嘶吼着……(略了哈)

  ……

  “卧槽!”

  老昕卓被惊得一身冷汗,下面黏黏糊糊的,脑子裡就充满一個字‘爽’,再多加几個字“真tm爽”。

  做個梦都能做的跑趟了,他也不知该高兴自己身强力壮,還是为自己做梦梦见個男人感到悲哀。

  老昕卓半天都不想睁开眼,身上重重的,下面的东西又有抬头的迹象,他睁开眼,常图皓卷卷的睫毛细密浓黑,在他眼前抖动着。

  這人像只八爪鱼一般扒着他,大腿搂腰,胳膊搭在自己的胸口,压得他快要喘不過气来。

  难怪他会做那种梦,看看举起的小兄弟,老昕卓脑子都不好使了,只觉得乌云罩顶,“卧槽你祖宗!”

  他嘀嘀咕咕地下了床,溜进浴室裡关上门放着冷水。

  男人早上最脆弱,容易发那种癔症。冰冷的水敲打着肌肤,带来一丝清凉,老昕卓低下头暗骂了几句,小兄弟直挺挺的被冷水敲打着也誓不低头。

  他不得不伸出手来顿自助餐。他就算是在大牢裡有人脱個精光钻他被窝裡,他都沒硬過。這常图皓怎么就能這么撩拨人呢。那双眼睛,真tm会发电。

  一大早起来做那事,老昕卓并沒有觉得心情舒爽,烦透了,昨晚上也不知道发什么疯,做了那种梦,偏偏常图皓像個大号睡美人一般,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就是叫不醒,让他有气沒地方发。

  今天老昕卓要和李队长碰头,餐馆那边已经腾了出来,他沒功夫和常图皓墨迹,索性煮了瘦肉粥,等常图皓自己睡醒了起来吃。

  他就琢磨着這常图皓只是住一晚上而已,起来了就自己走人,反正他家沒什么值钱的东西,就算有常图皓也看不上眼。

  可等他回去之后,老昕卓顿时气得快要脑溢血了。

  常图皓穿着一件大t,光着两條大长腿,嘴巴油汪汪地咬披萨,坐在沙发裡看电视。

  茶几上一堆外卖的盒子,這货一天就窝在家裡吃外卖。

  见老昕卓回来了,常图皓也不起身,下巴指着饭盒:“趁热吃。”

  老昕卓瞪眼:“你……你在家裡穿成這样吃东西?”

  常图皓:“我在家裡不会這么约束自己。”那意思就是他算是给老昕卓面子,沒光着呢。

  老昕卓满脑子都晃悠着常图皓的那双大长腿,恨不得拎起這人衣领给扔出去。

  本来做了那种梦他就觉得不对劲,心裡還沒缓過劲来,今天去谈事,谁知道李队长沒来,来的是一哆哆嗦嗦的小工。

  李队长摔断了腿住院了,這工程只怕要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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