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娶個娘子管自己 305回、如魚得水顧小魚
只覺得這一刻彷彿聽見她們的聲音,就能讓我懷念起過去。
我循着聲音走了去,看着並肩而站的倆人,我心中的激動不必任何人少。
“我哥被扣下了?!”
我驚愕的同時,也詫異。
誰會扣下我哥,或者說誰敢對我哥下手?
豎琴和羌笛轉身看着我,有點兒不敢說話。
我鎮定心神地看着她們倆,上前她他們倆擁在懷裏,“這些年,可還好?”
豎琴和羌笛紅了眼哽咽着,“小姐,我們很好……”
“那就好。我生怕我哥虧待了你們……”
這倆丫頭自從然闕之禍之後一直都跟着蘇奕承,保護着蘇奕承。
我一直以爲這輩子或許會很難見到她們倆了,沒想到這一次會在這裏見到。
但是,她們倆口中的公子被扣下了,說的定然是我兄長。
“剛剛發生了什麼事,什麼被扣下了?”
我把着豎琴和羌笛的肩胛,想要問出一二。
“宮裏來人,公子進宮未回。在將軍府門收到有人送來消息!”
說着羌笛就將那收到的消息遞給了我,我打開一看,上面寫着——公子被扣,急!
我把這張紙條揉成了一團,然後對豎琴和羌笛說,“亂則生變,事情鉅細如何,我會去求證!”
看着羌笛和豎琴還是有些擔心的神情,我拍了拍她們倆的肩胛,“你們也辛苦了,今夜就在這裏找間廂房住下,明日應該就能見到他了!”
豎琴和羌笛離開之後,我折身往回走,回到了方纔的屋子。
這個時候慕連城已經離開了,我不知他和顧清禹都聊了些什麼,但是似乎在慕連城離開之後,屋子裏面莫名的讓人覺得有點兒壓抑。
顧清禹坐在輪椅上,窗子開着。
他的髮絲被風吹得有些凌亂地飛揚着,我看着這樣的顧清禹已經察覺到了他的情緒。
我推門躡手躡腳走了進去,在他身後站定,而後環住他的脖子,靜靜地陪着他。
前半夜我們這樣一直吹着風,直到後半夜吹得我直打噴嚏,顧清禹這纔像是回神似地摸着我的手背輕輕地搓了搓,而後扭頭看着我,“你去睡吧,我睡不着。”
那時候發請柬的顧清禹,不是這副萎靡的模樣的。
怎麼這個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
不該的,這樣萎靡不振的顧清禹我極少見到。
方纔慕連城同他說了些什麼?
到底是說了什麼!
我想要開口問,卻依舊是選擇了閉嘴。
我不能開口,更加不能問。
我深吸了一口氣,折身走到牀榻邊坐了下來脫了鞋子翻身爬上了牀。
擁着被子看着顧清禹的背影,夜風之下的顧清禹的背影格外的淒涼,讓我心裏面總有一種心疼。
我起身抱着被子走到他的身邊,然後把被子蓋在他的身上,“你不想睡沒事,但不要着涼了!”
說完這折身回到了牀榻上,蓋着小被子一個人捲曲着睡下。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在這個世上總是需要一點兒自己的空間。
萬事不要問的太過清楚,也不要看的太過明白。
這一夜,顧清禹靜坐了一宿,第二天一早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沒了顧清禹的蹤跡。
我一問,才知曉顧清禹已經去了德悅酒樓,似乎是去招呼昨日邀請的那些人。
我梳洗好之後,讓人把小魚兒給我帶來。
但卻發現就連小魚兒也不在這裏,我一下子就慌了,當即跑出去到處找小魚兒的蹤影,卻都沒有找到,最後在豎琴和羌笛的口中得知小魚兒被人給接走了。
來人說是顧清禹的人……
一聽豎琴和羌笛這個說法,我就知道這絕對不是這個樣子。
顧清禹今天要去辦正事,是不會帶着小魚兒去的。
顧清禹一貫不希望小魚兒過早的接觸這些,又怎麼可能帶着小魚兒去德悅樓聽他們聊那些事情呢!
這其中一定有詐!
“走,去德悅樓!”
這件事,我能找的也只有顧清禹。
當我帶着豎琴和羌笛走到門口時,卻意外發現這地上有散落的蕎麥,但是這些蕎麥又和喫的那種蕎麥不一樣,這是當時我見到小魚兒之後特意給小魚兒做的蕎麥。
我把蕎麥放在追蹤粉之中半個月,而後才把這些蕎麥縫進了一個小荷包裏面,我告訴過小魚兒若是遇見危險或者是迷路了,就把小荷包打開,把裏面的東西撒在沿途……
我一路跟着這些蕎麥而去,直到蕎麥完全沒了蹤影,我這才驚覺我已經追出了好長的一段距離。
我看着前面的那個方向,看了眼豎琴和羌笛,“前面是皇城的方向?”
“小姐……”
我擡手阻止了她們還沒有說出口的話,然後對她們說,“你們去德悅樓和顧清禹說一聲,就說宮裏人請我們母子進宮賞花!”
“小姐,您一個人去,不可!”
羌笛擔心得眉頭都蹙在了一起,就這樣看着我。
我忍不住擡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沒事。你們去吧!注意安全!”
我大步朝着皇城的方向走了去,但是皇城又豈是想進去就能進去的地方。
正巧這個時候有人送菜去御膳房,我在送菜的菜販進門的時候,丟了錠銀子在遠處,然後高呼一聲,那個菜販子果真停了下來去撿。
我急忙躲進了菜框子裏面藏好。
“怎麼重了這麼多?”
菜販子疑惑地說了一句,然後樂呵一笑,“撿了銀子,所以才覺得重吧!天兒上掉銀子,真是第一次!”
菜販子嘀嘀咕咕地說了一路,然後推着那個獨輪車搖搖晃晃地走着。
我在菜框子裏面別提有多翻江倒海了,直到被人給擡了下來我才舒服點兒。
“你這裝了什麼,怎麼這麼沉?”
擡菜的人說了一句,我忍不住地屏氣,生怕被發現。
就在那些人要拋開來看的時候,我只覺得在我頭頂上的那顆菜已經快要被拿起來了,嚇得我整個人都不知該作何反應了。
“菜到了就行,趕緊做乳鴿湯,那小祖宗等着嚷着要!”
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想來應該是以前進宮的時候聽見過的聲音。
這個公公的話音落,那在我頭頂上的菜也被放了下來,我也算是躲過了一劫。
門關上了,我鬆了一口氣從菜籃子裏面爬了出來在門一邊躲着。
從門縫裏面向外看去,發現這外面還真的沒人守着,難不成都侍候那個所謂的小祖宗了?
我心裏直打鼓,該不會這個小祖宗是小魚兒?
不可能,哪裏會有這種待遇?
我從這裏跑了出去,一路上走路帶風,一路上恨不得是撞了這個撞那個,始終低着頭不敢看大家,生怕暴露身份。
誰知,一道嘹亮的聲音想起,“就要她!我就要她陪我玩兒!”
我還沒反應過來,已經有一雙小手扯着我的裙子,我隨即蹲了下來,依舊是耷拉着腦袋。
我看着眼前這個小傢伙的鞋子,心裏忍不住翻白眼兒。
好小子,老孃擔心死你,你居然在這裏給我要喝乳鴿湯!!!
要不是現在不好發作,我還真是得好好收拾收拾你!
小小年紀不學好,偏生要喝什麼乳鴿湯!
不知道小鴿子多可憐多絕望嗎?
小魚兒拍了拍我的肩膀,伸手指着一邊宮女手中的手絹兒,直接拿了過來,拿着手絹兒就給我當面紗,還給我係了個死結……
然後說,“好了,我們玩捉迷藏吧!”
我一愣,這都什麼鬼!
小魚兒卻是瞪着眼睛看着那些人,“躲起來躲起來!!!”
那些人好像都不敢違背小魚兒的命令,一個個的都躲了起來,而後小魚兒拉着我的手,我彎下腰看着他,他湊近我的耳邊,“孃親,這裏一點不好玩,還有個兇兇的老奶奶!”
小魚兒見過太后了?
太后要見小魚兒爲的是什麼?
而現在又這麼‘縱容’小魚兒,太后的葫蘆裏到底是賣的什麼藥?
我總感覺我實在是猜不透。
我彎腰把小魚兒給抱了起來,小魚兒環着我的脖子,“孃親,是不是魚兒做錯了事,所以爹爹孃親才把魚兒送來這裏的?”
“怎麼會呢,爹爹孃親怎麼會送你來這裏?”
我這話說完,忽然有人走了出來。
我把小魚兒緊緊地抱在了懷裏,看着對面而來的皇帝,對上他的視線迎着走了上去。
“怎麼回宮了?”
一個回字,讓我一愣。
我教小魚兒叫人,“兒子,快給陛下見禮。”
我把小魚兒從我懷裏放了下來,而後小魚兒站直身子,左手搭在右手之上一揖,朝皇帝鞠躬,“顧小魚見過……”
“孃親,是皇帝叔叔還是皇帝伯伯?”
小魚兒擡起頭看了我一眼,我倒是被他口裏的話弄得一驚,這小傢伙倒是會攀關係!
雖然也的確是有關係,可是……
皇帝蹲下身子伸手勾了勾小魚兒的鼻子,“顧小魚,你這名字真有意思。是你孃親取的?”
小魚兒認真地回皇帝的問題,“爹爹說,這個名字是孃親取的。因爲小魚是在水裏出生的,生來就像是魚兒,喜歡水!”
小魚兒湊到皇帝耳朵前小聲地說,“告訴您一個祕密,孃親開始都不知道我是她兒子。”
皇帝和小魚兒說了幾句,然後站起身看着我,“當初既走,便不該回來。”
顧公子,成個親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