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錯情負心 第一回、大家閨秀感化賊
直到那一次遇見她,這顆種子長成的已經歪曲了你的小樹才被扳直了迎着太陽的方向重新生長。
五天前的卞城白府後院極爲喧雜,聽着那些聲音,就像是在圍追什麼人似的。
這是薄言從事小偷一行第一次這麼狼狽,竟然失手不成,還被人家給發現圍追成這個樣子。
第一次遇上這種非情況,年少的薄言多多少少有點兒不知所措,朝着人少的地方逃了去。
誰知來到的竟然是被一個女子的閨院,院子一邊的鞦韆上又一個身穿粉色衣裳的姑娘蕩着鞦韆看着他。
薄言當下緊張得不敢說話,而這個時候那個姑娘從鞦韆上下來,看着薄言,笑着問,“你是來偷東西的?”
薄言被這一問,當下愣住,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那個姑娘買了一步聞了聞他身上的氣味,睜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說,“因爲你身上有我家藏寶樓裏灑的追蹤粉的味道。”
“你看起來也不像是壞人,以後別做這種事了!”說着那個姑娘主動伸手拉上薄言的手,“我帶你出去!”
薄言有些粗糲的手被這個姑娘拉着,當下的那一瞬彷彿這個世間只剩下了眼前的那個姑娘。
薄言被那個姑娘帶着走到了一邊,然後看來眼薄言,“你身上的追蹤粉氣味太強,抱歉了!”
哐當一桶水從頭上淋了下來,薄言當即打了個冷顫,雙目瞠圓,也明白這個姑娘這麼做的目的。
那個姑娘把薄言帶了出去,在後門處給了他一錠銀子,“我看你身強體壯的,不要在幹這一行了,你可以學武或者是別的,踏踏實實的生活總比現在這樣好!”
薄言看着那個姑娘遞給他的銀子,也只好接下,因爲小豆子需要銀錢去看大夫。
“這銀子,就當我借的。我總有一天會還你的。”薄言捏緊了銀子看着眼前這個姑娘,然後冒昧地問了一句,“我叫薄言,你呢?”
問完纔想起來一個姑娘家的閨名除了女子的夫君能問之外,別的男子是不能問的,薄言急忙說,“你別誤會,我不是登徒子!”
那個姑娘笑着說,“叫我纖纖就好!”
薄言從來不會想到,這個名字會就此留在他的心裏一輩子!
這一輩子他心裏除了這個名字,再裝不下任何的人!
緣分就是這樣,有時很好,可有時也很殘忍。
拿到銀子離開了白府的薄言,呢喃着纖纖這個名字,然後想着這是白府,那剛纔那個小姐就是白纖纖……
“白纖纖……”
一路上都在嘀咕着這個名字,等回到城隍廟的時候,幾個年級比他還要小的孩子爲了上來,“哥哥,豆子哥哥快不行了!”
薄言折回去一把把那個還在後面沒有追上來的大夫給推着走了上來,大夫看了之後,開了服藥,然後讓他們去給小豆子買點兒喫的。
大夫離開之後直接進了白府,白纖纖走過去看着大夫關心地問了句,“他找你去了城隍廟?”
“回小姐,城隍廟裏有好幾個小乞丐,其中一個身子發熱昏迷不醒,那個少年找我去給那個發熱的乞丐看病!”
白纖纖嘴角揚起了一抹弧度,然後給了這個大夫一錠銀子,“謝謝您老人家!”
弄完這些之後,白纖纖就去見了她父親。
白老聽說了這個事情後,對白纖纖的想法很同意,就說,“爲父稍後派人去處理!”
“爹,我也想去!”
“纖兒!”
白纖纖搖了搖頭,“我們在這裏幫助這些人,也希望在別的地方能有人幫助一下妹妹。”
白纖纖說完這話之後,白老就沒有再反對了。
手垂下,眼神裏面一閃而過的傷感,“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白纖纖得到許可之後,換了身男裝,混在那些人羣裏面跟着一起去了城隍廟,親眼看着自家的家丁把那些人給帶回來,給他們安排了住宿和生活的地方,還給他們請了夫子。
一切弄完之後,第二天傍晚白纖纖正要去城隍廟的時候,迎面就和薄言不期而遇。
薄言看着她,微微有點兒喫驚,但是還是表達了謝意,“白小姐,謝謝你!”、白纖纖看着他今天把頭髮豎起來了,用細布條綁着。
白纖纖看着她笑了笑,然後在一邊的垂柳樹下坐了下來,“其實,你不用謝我。我做這些,也只是希望別處的人可以幫助我的妹妹!”
“你的妹妹?”
白纖纖看了眼薄言,笑着說,“恩。從小被奸人搶走的妹妹,和我是孿生姐妹。”
話題不免有點兒沉重,白纖纖看着薄言笑着說,“要是你以後有一天看見了她,也請你替我照顧一下她,就當你我相識一場的緣分!”
薄言點頭,“好,我答應你!”
沒有誰會知道下一秒發生什麼,也沒有人會知道這一刻說出來的話也許在下一秒就變成現實。
薄言自那日從白府離開之後,就下定決心再也不偷盜,他已經打算去山上拜師學藝。
沒有誰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事,也沒有人明白這期間會有什麼樣的變故。
薄言和白纖纖這麼匆匆一別,就自己一人去拜師學藝了。
一個月後,白老帶着白纖纖乘船回了百島。
每年都會去百島小住一兩個月,百島也算是他們生活的地方了!
顧清禹每年也會去百島小住,畢竟這裏是他孃親的孃家之所。
只是顧清禹一句話都不會說,久而久之倒是同齡的人不怎麼喜歡和他一起玩。
也只有白纖纖很喜歡顧清禹身上那淡雅的氣質,而白纖纖本人在詩詞歌賦琴棋書畫上的造詣都不差,時常陪着顧清禹下棋,偶爾有時候顧清禹撫琴,白纖纖跳舞。
倆人這般默契的畫面落在那些長輩的眼裏,大家都以爲白纖纖和顧清禹是郎情妾意。
白老不是一個世俗的人,自然不會因爲顧清禹是殘廢和啞巴就不同意,相反的他很欣賞顧清禹這個年輕人的很多頭腦。
一晃,五年過去了。
薄言從山上下來,再一次踏上回卞城的路,這一次他想要告訴白纖纖,他學有所成,並且認識了一個頂不錯的人。
可,當他來到白府的時候,眼前的這一景象卻讓他震驚不已。
跑到路邊伸手拽了個過路的人急切地開口問,“這位大哥,白府怎麼會成這個樣子?”
那個男子看了薄言一眼,然後打量了他一眼,“公子是外鄉人吧,白府在兩年前被大火燒了。”
薄言呢喃了一句,繼續問道,“那,裏面的人呢?”
那個男子古怪地看了薄言一眼,“裏面是死了不少人,你問這麼多,作甚?”
薄言深吸了一口氣,慢慢鬆開了拽着那個男子的手,“沒,沒什麼……”
這些事情說的很清楚,卻也沒有再繼續時候別的。
一個人走到白府大門前,看着長滿了一人多高的植物,然後伸手扒開那些植物走了進去,地面上早已看不出哪些是地面了,全都被青苔給佔領了。
薄言來到當初見到白纖纖的那個後院時,眼淚沒有忍住地滑了下來,哽咽着看着那一株爬滿了各種藤蔓的大樹,手撫了上去,“你還活着,對不對!”
這幾年他心裏一直裝着那個叫白纖纖的女子,每每想起他的好她的笑,就覺得溫暖。
她是第一個給他溫暖的人。
薄言一個人買了幾壇酒,在那大樹樹枝上坐着,等到了夜裏,有個人一躍而來,在他所坐的樹幹上站着,目光凌凌地看着他,“你就是薄言?我家主子想見你!”
薄言芥蒂心很重,就這樣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你家主子是何人,我不知道!”
“我家主子說了,你見到她就會知道她是誰了!”
薄言將酒罈子一扔,斜靠着環抱着雙手看着那個男人,“呵,好大的口氣。”
“我家主子每年都讓人在這裏等你,主子說你一定會來這裏!”
那個男人這麼說了一嘴,薄言當下坐直了身子看着他,語氣有些興奮,“你家主子莫非是纖纖小姐?”
“你去了自然就知道!”
薄言思忖再三,不想錯過這個見到她的機會,當即就答應了。
薄言跟着那個男人一起離開了卞城,快馬加鞭趕了五天的路,到了離京都還有些路程的一個別院,那個地方看起來更加的清幽和有意境。
在被引進去之前,在門口的時候薄言就一直不停地深呼吸,那種緊張直接寫在臉上。
門咯吱一聲被推開了,院子裏面種了很多很多的花,一株大樹上還掛着鞦韆,就像是當初在白府的那一個鞦韆一樣。
琴聲錚的一聲響起,薄言先是一愣,復而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
“我是薄言,白小姐,我回來了!”
琴聲沒有停,直到一曲彈完傳出琴聲的那一間屋子才被拉開了,從裏面走出了一個一襲藕粉色衣裳的女子,只一眼薄言就認出這個人是白纖纖。
只是,眼前這個白纖纖給他的感覺不一樣。
薄言想,也許是兩年前家裏發生了那樣的事,性格變了些許也可以理解,絲毫沒有想到從他踏進這道門的這一刻起,他就已經走進了別人的陷阱圈套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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