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娶個娘子管自己 301回、喜帖已到去与否
這個月明星稀的夜晚,就仿佛是回到了多年前的那個深夜一样。
一样的人,一样的情,甚至连月亮都是一样的,只是也许我們都长大了,也更加懂得了该如何更好地生活,也更好地对待别人。
我窝在顾清禹的怀裡,再他胸膛上划着圈圈,嗅着他那夹杂着些汗味儿气息,哪怕现在這個家伙的手并不老实,但是我也沒有力气推开。
“别……”
我无力地說了一句,困意袭来,我闭上双眼沉沉地睡了過去。
后来怎么样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第二天清晨太阳光投再脸上,有什么东西在我脸上晃着,痒酥酥的,我伸手挠了挠,直到那酥痒感离开后,我又一次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一觉睡得够久,也是我這三年来睡得最为安稳的一觉。
我睁眼,发现屋子裡并沒有别人在,我這才微微掀开被子想要起身,谁知身子酸疼得厉害,我微微蹙眉,想着昨晚上疯狂的两人,脸不由得烫了起来。
我怎么一回来就同顾清禹那般……
還真的是控制不住自己啊!
缩进被窝裡一看,发现已经换上干净的中衣了,我深吸了一口气坐起身子,下了床榻。
梳妆台前放着一個红木的小托盘,裡面折叠放好的衣裳,我只看了一眼便晓得那衣裳出自霓裳阁。
我换好衣裳,才微微走到门边拉开门。
门被拉开一個小缝,门外的顾清禹父子俩的身形也越来越清晰地映入眼帘。
我看着正在扎马步的小鱼儿,忍不住看了一眼顾清禹。
顾清禹则是转着轮椅朝着房门走了過来,眉眼带笑地看着我,“夫人昨夜辛劳。”
着家伙一副得了便宜還卖乖的样子,让我忍不住犯了個白眼,我瞪了他一眼嗔怪道,“你還說!”
他已然转着轮椅走了进来,执起我的手牵着我往梳妆台前走,将我往凳子一边一拉,然后一手拿起梳子,一手轻轻地搭在我的头发上,“本不想的,只是素素你该知道为夫吃了三年素,是时候改善改善生活了!”
看着铜镜裡面映射上去的一脸淡定地說着這话的那個男人,我忍不住地努了努嘴,“說得好像我不是一样似的。”
顾清禹倏地抬起头,然后把着我的肩将我往后一拉看着我,“如此,看来为夫昨夜让夫人满意了!”
我实在是懒得和這個家伙說這种問題,简直觉得這個家伙就不是個好鸟!
人前一副冷冰冰恨不得谁接近他太近,都会被冻死的人,在人后那简直就是一個臭不要脸的存在!
只是着告诉别人,别人会信嗎?
顾清禹的那双手简直是比一個女人的都還要灵巧,挽发這些活计那简直就不在话下。
每每他给我挽发的时候,我都感觉我這双手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但是着并不影响我对顾清禹那双手的依赖,這么多年都做不来一個女子该做的一件事,多半的原因估计来源于有顾清禹這么一個人在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吧。
這就是所谓的宠你宠到生活不能自理!
“乔泽君和公主正月十五大婚,喜帖已送来。”
我不禁扭头看了眼顾清禹,深吸了一口气,“夫君的意思是?”
“为夫全听夫人的!”
头发是挽好了,可是云儿和表哥大婚,這件事……
我咽了咽口水,看着铜镜裡面的自己,這件事好像有点儿棘手。
毕竟,对外人而言,丞相府早在三年前就已经付之一炬化为灰烬,那么现在又该以怎样的身份出现在京都?
莫非要把顾清禹就是那個鸿商巨儒的身份曝光?
這层身份莫說顾清禹不愿,就是皇帝那边想必也不愿。
這一面是多年的表兄妹情分和云儿的友情,另一面则是顾家如果回京都的尴尬地位以及又该以什么身份回去?
我深思熟虑之后想了想,或许可以想出一個两全其美的方法。
我扭過身子而坐,看着顾清禹說,“我們可不可以找個两全其美的方法,我不想错過表哥和云儿的婚事,但是我明白有些事情我也该考虑清楚,所以夫君我想你心裡其实是有一個方法的吧!”
這么一想,好像也真的是這個样子。
顾清禹眼裡闪现着一抹了然,嘴角挂着的笑让我更加确定了我的想法。
果然這才是顾清禹的风范,哪怕他說了是让我做决定,但是這個家伙总是会在我不知该如何做决定的时候来個悄无声息地支招,這就是他所谓的决定。
想想,這個家伙這么多年都是這么過来的。
在我和顾清禹說這件事的时候,小鱼儿从外面走了进来,而后直接走到我跟前,朝我一揖,“孩儿见過娘亲!”
我有点儿小诧异,他着礼仪谁教他的?
我朝小鱼儿招了招手,把他往怀裡一抱,“以后见着娘亲不用這样的。”
小鱼儿却是摇了摇头,对我說,“爹爹說,知礼的孩子娘亲更喜歡!”
我忍不住瞪了一眼顾清禹,谁知這個家伙却认同地点了点头。
我无奈地抱着小鱼儿,“好,娘亲最喜歡鱼儿了!”
小鱼儿蹭着身板子在梳妆台前伸了伸手拿了一個小步摇,在我的脑袋上比了比,“娘亲,那些個小姐都是戴着這個再头上,娘亲要不要戴一個?”
我伸手接了過来步摇,学着小鱼儿的口吻說,“那些小姐戴着好看嗎?”
小鱼儿摇了摇头,“娘亲最好看!”
哟,這小子嘴巴很甜,我捏了捏他的脸颊,“小嘴儿這么甜,那你說說娘亲怎么是最好看的!”
“因为爹爹不喜歡她们,只喜歡娘亲你一個!”
我怎么觉得這個小家伙好像是故意给他爹挖坑呢?
我狐疑地看了眼顾清禹,只知道顾清禹微微咳嗽,似乎在提议小鱼儿注意說话。
果不其然,看来還真的是有猫腻儿。
“那些個小姐,就是想嫁给你爹爹的那些小姐?”
小鱼儿看了眼顾清禹,然后把脑袋埋在我的脖颈上,摇着头,“爹爹,鱼儿什么都沒有說!”
看着顾清禹那无可奈何的神情,我心裡忍不住笑了起来,但是說真的,我觉得顾清禹和小鱼儿這样的相处模式還真的是很搞笑,也很暖心。
我忽然觉得我們也该带小鱼儿回京都去看看他爹爹和爷爷生活的地方。
我抱着小鱼儿站了起来,对小鱼儿說,“鱼儿,娘亲带你去见你表姑姑和表舅舅。”
小鱼儿一個劲儿地点着头,然后說,“好!”
就這样决定了,京都我們還是要回去一趟。
三年不曾去,也不知那個地方是否发生了变化,亦或者是发生了些什么变化,发生的变化又是多大?
這么想着,還真的是有点儿不知该怎么去表达了。
我們一家人都是那种說走就走,绝不拖延的人!
第二日,我們踏上了回京都的征途。
說起来,我這個决定還真的是有那么点儿草率!
但是想着京都裡面那么多想要见面的人,想想又很激动。
就這样就决定去京都了,当马车前行时,我总觉得是否有点儿太随意了。
谁知我還沒說出来這個疑惑,就被顾清禹给打断了,“盐城到旗县需要時間,再旗县過了年,初三出发去京都,時間刚好!”
旗县……
我就說好像少了個人,现在想起来了,顾老爷子人沒有在這裡。
难道說姑老爷子人在旗县!
一家三口第一次過一個正儿八经的年,這样的场景在這两年裡我想了好多次,這一次悄无声息地来了,我反倒觉得我是不是沒有做好准备。
从盐城往旗县這個方向走,离旗县越近,天气也就越好,旗县這边的气候和盐城那边的截然不同,就像是两個地方過的不是一個季节。
在腊月二十五那一天,我們终于到了旗县。
旗县和三年前我走的时候变化很大,但是依旧不影响我对它的熟悉感。
“我們现在是去哪裡?”
虽然是到了旗县,但是我們這是要住在哪裡?
忽然发现,我好像对顾清禹還不是很了解。
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他若是太阳,那我真的只是接触過他的光辉而已。
就好比不清楚太阳从何处升起,又落于何处一般。
他在旗县,甚至是别的地方都有生意,自然也有他的人在各处,但是我好像并不知他的落脚之地。
顾清禹捏了捏我的脸蛋儿,“回家!”
回家着两個字是真的有魔力,但是我還是不知道我們具体是要去哪裡。
车夫赶着马车到了旗县城东的一处宅子,着宅子看起来倒是显得很简约,下了马车我直接抱着小鱼儿就往门口一站。
裡面就有人跑了出来,“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一個女人吆喝着,随后几個女人也跑了出来……
我瞬间脸色一沉,抱着小鱼儿扭头看了眼脸色不是很好的顾清禹,“就是這裡是嗎?”
顾清禹面色不善地看了眼门口站着的家丁,冷声呵斥道,“猫猫狗狗也放进来?”
此话一出,那三個女人一愣,委屈地看着顾清禹,“少爷您……”
我抱着小鱼儿走了进去,凉凉地对那三個女人說,“我們府上不缺丫鬟,你们可以别处找!”
“大胆,你以为你是谁!”
那三個女人异口同声地呵斥着我,眼神带刀恨不得把我给插死。
顾清禹走上前,执起我的手,看了一眼那仨人。
顾清禹和小鱼儿异口同声道:
“她,顾夫人!”
“她,我娘亲!”
顾公子,成個亲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