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生不行善 第80节 作者:未知 薛婵的裙子被他整個撩了起来,不過屋外的人瞧不真切,只隐约能看见垂在桌下那双长瘦且白嫩的腿。 韩沛昭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 而薛婵面如死灰,脸上和眼底全都是绝望。 屋外姜元瞻脸色铁青,匆匆而来的赵霖也正好瞧见這一幕,倒吸口凉气,最先惊呼出声:“你……沛昭你怎么……青天白日,這成何体统!” 姜元瞻咬紧牙关,鬓边青筋突突跳着。 不知過了多久,在众人的震惊与韩沛昭的茫然之中,听得一声极细弱的声音:“大人……救我。” 再后来薛婵眼前一黑,晕死過去。 韩沛昭身边的小厮刚到了回春堂的胡大夫回来,就赶上這样的场景。 都是些男人,薛婵衣衫不整,如何进得去屋中? 姜元瞻握拳,重重捶在门框上:“你還不滚出来?替她也收拾干净!” 第120章 我要告官(三更) 韩沛昭根本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开始的,又是怎么结束的。 只知道房门被推开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不成了。 姜元瞻在骂他,赵霖也气的骂人。 他竟也听了姜元瞻的,替薛婵收拾干净,穿好衣裳,甚至把人抱去了禅椅上。 薛婵面色发白,歪在椅上,胡大夫才被带进屋中去给她诊脉。 “姑娘是身子虚弱,不大受得住,兼受了些惊吓,又伤心,不要紧的,一会儿就能醒過来。” 姜元瞻阴沉着脸:“你开個方子留下就可以走了,胡大夫,你也在回春堂坐堂十几年的人,最好别出去乱說。” 胡大夫鬓边直往外冒汗。 要知道会遇上這样的事,打死他他也不来啊。 他忙去开方子,又连连說是,声音都在发颤:“您放心,你只管放心,我一定不会說的。” 韩沛昭嘴角一动,似要问什么,可到了嘴边,终究收回去。 薛婵那個孩子,是個祸害。 既然她体弱,方才他动作又大,丝毫沒顾着她,那会儿便想着,若就此落了胎,岂不了却一桩心事,乃是正好的事情嗎? 于是更沒了顾忌。 他很想问问胡大夫,薛婵肚子裡的孩子怎么样。 但不能說。 韩沛昭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 若让姜元瞻知晓他与薛婵之间的关系……姜元瞻不是赵霖,事情的是末缘由,他立马就能反应過来。 现下姜元瞻只是格外怜惜薛婵,那件事儿,费了這么多心思,恐怕也不成了。 但后续如何,姑且還有得商量。 闹开了,就什么商量的余地都沒有了。 他和薛婵,姜元瞻全都不会放過。 “此事是我今日一时糊涂……” 韩沛昭满脸懊悔,声音低沉:“我会负责。” 這跟之前在行宫那回不一样, 那次他是被算计的,今天……今天实打实叫姜元瞻与赵霖撞破,且他的确干了這样的事,若眼下再要推诿抵赖,姜元瞻的性子,只会更恼怒。 赵霖装模作样的骂他:“你是疯了嗎?這是什么地方?是酒楼!来来往往都是人,你就敢……這是什么人?你认得她嗎?” 姜元瞻在旁边阴恻恻接過话来:“她姓薛,就是我前些时日随手救下的那個姑娘。” 赵霖倒吸口气:“那她……” “是我约她到风客来吃朝食的,她人很好,是個柔善的小娘子。” 姜元瞻面色铁青,說到此处,忽而动手,照着韩沛昭脸上重重一拳打過去。 韩沛昭哪裡是姜元瞻的对手,且于此事上他明面上看来是理亏的,连還手都不能。 姜元瞻那一拳用了十足的力道,韩沛昭连退好几步,身形不稳,還是撑着桌面,才勉强站稳:“我不知道她是你的……” “她是她,我是我,你用不着急着给我扣什么帽子。” 姜元瞻沒让他把那些恶心人的话說出口:“我与薛小娘子清清白白,事无不可对人言。倒是你——上次在行宫,你說是遭人算计陷害,回了京城之后,极力要与我表妹退婚,如果我沒记错,姑母与我說,国公夫人登门去說时,只一味說你心静如水,再不愿亲近小娘子,這两三年恐怕都沒有成婚的心思了!” 他又把话音咬重:“好啊,你无故要退我表妹的婚,冠冕堂皇的借口找的倒是好,一转脸,在外面這样胡来,作践清白人家的小娘子!” 正說话时,薛婵悠悠转醒。 她一眼看见韩沛昭,眸底最先掠過的仍旧是惊恐。 可她太害怕了,连哭闹都不敢。 赵霖在旁边看着,不免心惊。 真是好演技,好手段啊。 别說是二表兄,就算是他,要真遇上這样有心算计的小娘子,八成也的栽在她手上啊。 “大人……” 薛婵红着眼眶只叫大人。 姜元瞻并不去接近她,只沉声回应:“我在。” 韩沛昭见状不对,尤其是薛婵那副神色,還有她脸上的绝望,這全都不对! 他心口一紧:“娘子,今日是冒犯唐突,你大约也识得我,等将来我娶妻,一定给娘子一個……” “我不要!” 岂料韩沛昭话沒說完,薛婵受了刺激一般,尖叫出声:“我不要做妾!也不要跟着你!” 那样撕心裂肺的声音,又尖锐,划破每個人的心尖。 韩沛昭脸色骤变,心道坏了。 果然薛婵已经挣扎着起身,又扑通一声跪在姜元瞻跟前,抬手只敢拽上姜元瞻长衫下摆出:“大人,我要告官,我要报官!大人,您帮帮我,救救我吧!” “你……” “他是個禽兽,我怕,大人,您救我!” · 京兆府官署大门紧闭,无人知府衙内正发生着何等令府尹黄为松心惊肉跳之事。 堂下站着的,一個郡王府嫡子,两個国公府嫡子,那韩沛昭還是嫡长,将来要承爵位,继承家业的。 如今他成了被告,且告的還是這般不耻的事情。 黄为松抬手抹去鬓边冷汗,问薛婵:“你所告发之事,有何凭证?” 這话问出口他自己都心虚。 堂下跪着的是薛婵,若放在从前,這号人他听都沒听過。 然则如今不成。 這半個月以来,姜元瞻又是救她,她又天天往兵马司官署送吃食,听說连二殿下和姜大姑娘也见過了,姜元瞻還为了她特意去户部讨了個人情,陪着她到户部去开立女户。 沒人敢揣测這意味着什么。 毕竟昌平郡王妃和顾大人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压根儿不管。 尽管门楣不相当,薛婵這样的女孩儿怕是到国公府为妾都差了点儿意思,可万一姜元瞻真喜歡,說服了家中长辈呢? 保不齐這姑娘一步登天,摇身一变,做了国公府正经八百的儿媳也未可知。 结果闹出這种事情。 且姜元瞻和赵霖還陪着…… 他要凭证,那能有什么凭证? 最好的人证,就在堂上站着呢。 果然他才问完,姜元瞻冷嗤反问:“我和赵霖皆是人证,连韩沛昭自己的小厮也亲眼所见,黄府尹還想要什么证据?是要找人来给薛婵验身不成嗎?” 第121章 押入大牢(一更) “是她自愿的!” 韩沛昭当即厉声喊出来。 究竟是他强逼,還是自愿,那差别大了去。 薛婵是未嫁女,若是自愿,此事再有成国公府出面,当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黄为松也不是多清直刚正之人,不是非要按住他不放,将成国公府给的最透彻的。 韩沛昭面色铁青,声色冷鸷:“黄府尹,此事我虽有错,却实不曾强逼于她! 我原就与她說好,会纳她過门,谁知道她事后反悔——” 他拖长了音调,忽而侧目,死死盯着姜元瞻:“我竟也不知道,你只是从外面匆匆而来,怎么就這样笃定,乃是我强逼于她?” 這都是翻来覆去的车轱辘话。 沒有人会在京兆府大堂上认下這样的罪行。 若是旁人告发,韩沛昭仗着国公府,大约也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