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给你画個饼
老头笑道:“酒是穿肠毒,色是刮骨刀啊。老弟,你這些年贪图享乐,這副好皮囊怕是早就荒废了。”/p
郑远有气无力的撑起身子道:“老东西,你别以为老子沒看见,你晚上偷摸的吃着东西,有良心的分我份儿。”/p
老头从怀裡一模,摸出一條黑乎乎的细绳子,他乐呵呵的說道:“老弟不瞒你說,老哥哥我从小从苦日子裡過来的,這逢年過节有只老鼠就能办的了事。這不,還剩半根老鼠尾巴,要是不嫌弃?”/p
郑远一听,差点把胃裡的苦水给吐出来,他哪儿能想到這老头晚上偷偷摸摸吃的是老鼠。/p
老头看郑远這糗样拍了拍胸脯道:“老弟,你要是不嫌弃,出去以后就跟着老哥我干,就你当個守城卫能有多大油水,老哥我做的可是大买卖!”/p
躲在外面的流苏一听,乐了,過了会儿他大步走了进去。/p
這两個人算是看到救星了,老头跟郑远连滚带爬的過来抓住围杆道:“大人,你可放我們哥俩出去吧。”/p
流苏搬把凳子坐下,将一袋子东西扔到地上道:“你是城东马家的人?”/p
老头磕头称是。/p
流苏摇头道:“這二十块青澜钢从你身上搜出来,可以說当即杀了你也不为過,可這东西沒有上报,杀不杀你也就我們一句话的事,但…”/p
看流苏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老头道:“大人不必担忧,我出去了会告诉马爷,我是在收货的时候遇上了麻烦,耽搁了两日,至于被关到這裡的事,小老儿一個字都不会提。”/p
流苏一笑道:“识相。”/p
流苏给老头开了门,老头把那袋子青澜钢塞到怀裡,看了郑远一眼道:“大人,能不能将這位军爷也放出来。”/p
在老头心裡,他已然把郑远当成了同過铁窗的哥们。/p
流苏摆摆手道:“放了,放了。”/p
那郑远一改之前的颓靡样子,瞬间蹦的老高。/p
千恩万谢之后,這俩货搭着肩,搀扶着离开了大牢。/p
老头拍拍郑远的肩膀道:“老弟跟我去马爷哪儿,洗個澡,吃顿饭,回来再找他们算账!”/p
郑远一愣,道:“你不是說不提此事了?”/p
老头嘿嘿一笑道:“老弟,年轻了不是。”/p
郑远心裡骂這老头真是脑子进了水,跟着马全去干镇西王的世子,曹丞相未来的女婿,当真是不要命了。/p
郑远作揖道:“多谢老哥厚爱,奈何家中還有几房妻子,一大家子人住在城南,实在走不开。”/p
听郑远這么說,老头也不再强求,抱拳道:“以后混不下去了,就来城东马爷处,找我欧阳雀德。”/p
两人拜别后,郑远捡起地上老头丢掉的一物,一條黑乎乎的细绳。/p
“老鼠尾巴?”/p
郑远放到鼻子上一闻,還有点甜。/p
他放到嘴裡一尝,忍不住破口大骂道:“欧阳缺德,去你娘的山楂條!”/p
郑远气哄哄的回了南城的家,他刚进了宅子就喊到:“老大,老二,老三,老四!”/p
沒人回应,冷冷清清,郑远进了屋子,屋子裡空荡荡的,沒人,连家裡的东西都被搬了個一干二净。/p
這时,一個头花白,佝偻着腰的老头抱着一捆柴走了进来。/p
郑远指着他道:“你是谁?来我家干什么!”/p
那老头把柴火一扔,道:“我倒是要问你,你在我家裡干什么!”/p
郑远知道事有蹊跷,他平静下来问道:“老人家,這人家裡的别人呢?”/p
“人家?哪儿還有人家,听說前两天這家男人进了大狱,這家几個婆娘就卷着东西都跑了,把這宅子也买给了我老头子。”/p
郑远本打算回家取了這十多年攒下的银子,带着几個媳妇回乡下過日子,“唉,大难临头各自飞哟。”/p
郑远一声长叹,背着手,离了家。/p
流苏正坐在摇椅裡迷瞪着眼,他见到走過来的郑远笑了,他道:“哟,郑军爷,這么快就回来了。”/p
郑远舔舔嘴唇道:“有吃的嗎?”/p
不到片刻的功夫,两盆子饭就进了郑远的肚子。/p
流苏道:“郑军爷,這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该走了吧。”/p
郑远摸摸自己的胡茬笑道:“我现在是饭碗丢了,媳妇也跑了,到你這裡就是想讨口饭吃。”/p
“饭碗,不是早就有人给你指了去处了嗎?”流苏說完,合上了眼睛。/p
郑远俩眼珠子一转,点头道:“真会算计!”/p
“好好干,這一仗给你记個头功,以后你就是天狼军的兵马大元帅。”/p
郑远只觉得這流苏吹牛不打草稿,他笑道:“师爷,别忽悠我,我从军十几年,可沒听說過還有個劳什子天狼军。”/p
流苏嘴角翘起,道:“会有的,一定会有的。”/p
欧阳雀德正摸着眼泪,给马全诉着苦。/p
他哼唧哼唧說了半天,马全就一句,知道了。/p
欧阳雀德犯了迷糊,這马爷啥时候這么沒血性了,记得上任东城令就因为给马全敬酒的时候,把酒洒到了马全手上,就被马全一刀砍了脑袋。/p
现在,自己這马全手下的一名得力干将受了這么大委屈,他反而不管了。/p
欧阳雀德憋着一肚子火出了马府,這时他听到有個人在喊他。/p
他回過头,乐了。這一起做過牢的难兄难弟到底還是来找他了,郑远的一张脸花了,眼泪鼻涕抹了一脸。/p
欧阳雀德道:“兄弟,這是咋啦。”/p
“老哥,他娘的,现在就让我跟马爷一起杀进东城衙门。這群狗日的,老子一出来,官丢了,媳妇跑了,银子沒了,连個住的地方都留给一伙夫了,這日子過的,全是他们害的!”/p
郑远义愤填膺的說完,欧阳雀德一笑道:“不急不急,兄弟,老哥先带你去洗個澡,然后再去烟花四番街裡乐呵乐呵,报仇這事,不急不急。”/p
這马全手裡有三大干将,毛虎,缺德商人,還有一個账房先生金珠子。這三個人裡,欧阳的缺德是从娘胎裡带出来的。/p
要說他帮這郑远一把,完全是看上了郑远能办事這一点。兄弟,在他眼裡那就是個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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