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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敢抢我妹子

作者:未知
陆府太大,随着一個家丁出了小厅,七弯八绕,郝风楼的目光应接不暇,還未回過神来,便领到了一個侧厅。 這时候只是明初,奢华之风還沒有正式兴起,所以虽然府邸气势磅礴,但是厅堂裡的装饰多以简便为主,陆家虽是武勋世家,但也有些附庸风雅,在侧厅裡的陈设简单而带着几分墨香气,当然,這主要得益于墙壁上的一些字画。 身为情圣,不但要精通音律,更要懂得各种诗词,无论朦胧诗现代诗梨花体又或者是唐诗宋词,郝风楼都倒背如流,想要感动女人,应景的诗词不能做到信手捏来,显然是不够的。 所以在书画的欣赏方面,郝风楼也有他的独到之处,他的目光很快就被墙壁上的一幅行书吸引,看得出来,這幅诗词是仿作,可是比起真迹起来,郝风楼更有兴趣琢磨仿作,因为真迹常有,但是高明的仿作却是少见,尤其是那些能够悬挂装饰于豪门宅邸的仿作,那更是凤毛麟角,仿作能仿出水平,甚至比真迹還难得。 郝风楼负手驻足,却是差点忘了坐在這侧厅裡還有一個人。 此人似乎在這裡呆了不少时候,纶巾儒服,一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打扮,年约双十,生的也颇为秀气。 他一见到郝风楼进来也不做声,只是郝风楼和自己之间进行比对,似乎觉得自己卖相上略逊一筹,眼眸中立即掠過了一丝嫉色。 他冷冷一笑,道:“兄台也過了初试?” 郝风楼恍然,這才注意到他,见他很不客气的打量自己,点点头道:“正是,還未請教。” 此人不耐烦地道:“我姓周,名言,你要叫我周公子,你又是谁?” 這個叫周言的,架子倒是不小,郝风楼对他自然沒有好感,道了自己姓名,随即道:“周公子也是来应募?” “這是自然。”周言自信满满地道:“也不知是你走了什么运,竟也通過了初试,不過本公子奉劝你還是不要痴心妄想了,這陆家小姐乃是本公子的囊中之物,想和本公子争,也不掂量掂量你有多少份量。” 郝风楼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這個家伙居然是来抢本少爷女人来的。 周言也很愤怒,本来這次初试只有他一人通過,原以为只要過了今天,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陆家小姐的老师,而后再学司马相如和卓文君,来一個郎情妾意,把陆家小姐弄到手,不但能抱的美人归,這荣华富贵更是不可待言。 谁晓得就在初试结束的当口突然杀出一個程咬金,此时他恨透了郝风楼,可是又不免暗暗试探一下郝风楼,想看看此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面对這种无礼,郝风楼冷笑以对,道:“有沒有份量到时便知。” 周言怒道:“那我问你,你可有功名?” 說到功名,周言面带得色。 郝风楼淡淡地道:“功名于我如浮云一般。” “哈哈……”周言大笑道:“還以为是個劲敌,原来是個草包,哈哈……本公子告诉你,本公子乃是秀才,不但如此,還是镇江府的廪膳生员,来年就要参加省试,迟早要中举做官。不過嘛……做官沒意思,就算要做官,也得先抱了美人归再說,這陆家小姐,本公子志在必得,你一個沒有功名的家伙,凭着几分气运過了初试就想和本公子抢女人?你是哪一根葱?” 這家伙嘴巴太贱,不過郝风楼知道,姓周的家伙表面上胡言乱语,可是他很聪明,他故意踩自己,就是想要让自己失去信心,這是一种很常见的心理战。 “怎么,你不吭声?罢了,本公子可怜你,我這裡呢,有十几两银子,权当是你的辛苦费,你若是现在知难而退,這银子就给你,如何?” 周言已经开始展现自己的财力了,他意气风发,一脸自信,相比之下,平淡如水的郝风楼就显得落了下风。 郝风楼道:“我不要银子,我要做陆小姐的先生。” “吓!”周言几乎要跳起来,忍不住出言讥讽,道:“你为何不撒尿照照自己,你连功名都沒有,想必连书都沒读多少吧,像你這样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人本公子见得多了,做人要知进退,不要不晓得好歹!” 郝风楼平淡地道:“我读過书。” “学些皮毛有什么用?”周言继续讥讽他:“粗通文墨就想做人先生,就想和本公子抢女人?” 郝风楼道:“我說過,功名是浮云,我不在乎功名。” 周言几乎要捧腹大笑了,原来是個书呆子,冷笑道:“连功名都沒有,也好意思自称读书人。” 郝风楼道:“我读书只是作乐,可不是用来博取前程。至于我的学问如何,我也說不清,不過……”他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道:“不過你既然這么說,那么我只好請公子赐教了。” 郝风楼看向墙上的一副《入春图》,道:“周公子,你看這画中春意盎然,以周公子的才学,能否吟诗一首?” 周言呆住了,即兴作诗?他虽然会作诗,可是即兴做诗,那也只有曹植那种七步成诗的天才才玩得转,他不過是個小小秀才,一时之间怎么做得出来。 意识到郝风楼在故意打击自己,周言冷笑道:“我一时沒有兴致,怎么,莫非你能做得出来?” 郝风楼毫不犹豫地道:“外头下着细雨,可是屋裡又看到這春图,我一时尽兴,倒是有了。”沉吟片刻,道:“葱葱溪树暗,靡靡江芜湿。雨過晓开帘,一时放春入。” 周言差点要吐出一口老血,還真是一首五言诗,无论是立意還是用词,都算是上佳之作,這真是他做出来的?周言可是识货的人,這样的诗便是进士举人老爷也得花费些功夫才能琢磨出来,而眼前這個沒有功名的家伙居然即兴做出。 可是你要质疑郝风楼抄袭,又显然很沒有道理,因为诗词這东西传播很快,而周言又是秀才,在镇江府裡经常和文人墨客们聚会清谈的人物,若郝风楼是抄袭别人,這诗词自己不可能沒有风闻。 周言开始一脸古怪的打量郝风楼,对郝风楼的话有几分相信,說不定真是哪家的世家子弟,家学渊源深厚,再加上家大业大,也不指望让子弟出来考什么功名,又或者想要厚积薄发,等到差不多时候再放出来一鸣惊人。 种种的可能在周言脑中掠過,他悲愤,疑虑,自信心开始动摇。 郝风楼又从容地道:“這一转眼的功夫,我倒是又来了灵感。” 還有…… 周言又有吐血的冲动。 郝风楼摇头晃脑地道:“我从松江沿途到镇江,今日见了這入春图,心裡便想到近几日的际遇,诗兴大发,就再来一首,让公子见笑。”他肃然而坐,旋即脱口而出:“丹徒县南江水斜,春来两岸无人家。深林日午鸟啼歇,开遍满山红白花。周公子,以为如何?” 這些诗都是郝风楼在师傅督促下背诵的诗词,如今派上了用场。 周言目瞪口呆,自信心彻底动摇,丹徒县就是镇江府的治所,也就是现在的镇江府城所在地,至于郝风楼的两首诗,都是脱口而出,随便一首,都算是上品,這個家伙居然信口做出两首。 正在周言的自信心要崩溃的时候,郝风楼又苦笑,道:“我作诗就是如此,一旦作了,就沒有停歇,从前有一次和人对诗,一個时辰作了十几首出来,你看,我现在又来灵感了。” 還来……周言那可怜的自信心化为乌有,连自尊心都受到了打击,不過他渐渐发现,郝风楼這個家伙一看就是平时不怎么出门的书呆子,才华自然是有,不過人情世故…… 周言打断郝风楼道:“风公子的诗還算可以。”他勉强說了可以二字,心却在抽搐,郝风楼若只是可以,他就只能算是狗屎了,最后他婉言道:“只是风公子既然有如此才华,何必要来陆家应聘做個先生,我一瞧你便知你是世家子弟,這……” “哎……其实我也不想来的。”郝风楼愁眉苦想地叹气道:“只是族中长辈非要逼着我来,說是年纪不小,是该婚配了,恰好族中有個远亲,在陆家做事,他写信传书過来,說是陆家有一小姐,国色天香,让我来做她先生,至于其他,就看我的造化了。再者說了,我這远亲如今在陆家,也算有几分声势,有他照料,家裡也放心一些。” 周言的瞳孔放大,心在一滴滴的淌血,這一次,他真想喷出一口老血了。 你才华好倒也罢了,你家学渊源深厚也不說了,居然在陆家還有人…… 不公,不公啊…… 周言恨不得捶胸跌足,他立即想到,难怪這個姓风的家伙能轻易過了初试,按理說這样的人,就算再有才情,可是人家考校的是女四书,除非在這上头下苦功,否则就是王安石范仲淹来,也得歇菜。 如此一想,周言明白了,這是有人放水,這個家伙上头有人,搞不正当竞争,初试的时候就已经和相关的人打好了招呼,黑箱操作。 周言的自信心彻底崩溃。 他不由道:“你那远房表亲,不知在府上担任何职?” 郝风楼淡淡的道:“只是府裡的大管事而已。” 周言那略带几分俊秀的脸狠狠抽搐了几下,前景堪忧。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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