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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治疗

作者:尹紫电
閱讀底色.. 白色绿色 绿藍淡蓝 蓝色灰蓝 浅灰淡灰 灰色深灰 暗灰明黄 红色绿色 蓝色棕色 ..默认設置 尹紫电作品 牢房還是原来那個牢房,不過环境稍微改善了一点。 看守弄来了好多麦秆和干草,铺满了原本坑坑洼洼的砂浆地面。 牢门也不锁了,准尉们可以自由去使用警卫的厕所,而不必再在牢房裡拿桶解决。 安托尼奥少将传递的信息让准尉们有了底气,正如他所說,海关现在骑虎难下,根本不敢拿這些陆军军官如何,甚至還要尽量想办法满足准尉们的要求。 牢房之中,岳冬和同期们正在兴致勃勃地围观海关請来的名医给莫裡茨少校诊疗。 “不要都挤過来!”老医生狠狠瞪了一眼准尉们,语气不善地呵斥:“這么多人围着,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楚,都让开!透点风进来!” 這老医生穿着修士样式的长袍,料子却是上好的绸缎。下颌留着漂亮的山羊胡子,呵斥人的语气像极了高级军官,气场十足,一看就是有大本事的人。 准尉们闻言立刻乖乖地后退几步让出了空间,为了不挡光,全都席地而坐。但他们還是抑制不住自己好奇心,都伸长了脖子围观。 准尉们把牢房裡通风和采光最棒的地方留给了莫裡茨少校,少校身下则是整间牢房唯一一张麦秆床垫。但不管怎么样,這裡也只是牢房不是疗养院,医生显然对這裡的环境很不满意。 這名据說是缉私司重金延請的海蓝城名医把右手搭载了莫裡茨少校的手腕上,左手轻捻胡须,眼皮低垂,若有所思。 “這干嘛呢?”岳冬轻轻捅了捅巴德的腿,悄声问道。 巴德眯起眼睛想了一会:“可能是在诊脉吧?通過感受脉搏给人看病。我以前在书上读到過這种诊断方式,好像是在《医典》裡?”巴德摇了摇头:“我记不清了。” “药箱!”老医生双眼精光一闪,从一個木偶变回了一個活人,显然已经有了结论:“拿药箱来。” 跟着他一起来的助手忙不迭地取下斜挎着的木制药箱,恭恭敬敬地双手递给了老医生。 准尉们的情绪瞬间被调动了起来,牢房的氛围开始变得躁动。 他们实在是太无聊了,一群活泼好动的小伙子枯坐囹圄,什么打发時間的娱乐活动都沒有,现在就是给根木棍也能让他们乐呵半天。 医生摘下了一枚用细绳挂在脖子上的钥匙,咔哒一声打开了木箱的金锁。這個木箱虽小,裡面却别有一番洞天,随着盖子被掀起,整個木箱缓缓像花瓣一样展开。 坐在地上旁观的准尉们齐齐发出赞叹声。 老医生的嘴角挂上了几分难以察觉的得意笑容,在這海蓝城裡,不管是权贵高官還是豪商巨贾,但凡看到自己這件精心打造的药箱无不啧啧称奇。 岳冬注视着這位著名医生打开自己的精致的药箱,然后从其中一個小格中取出了……一把刀。 等等,刀? 岳冬原本兴奋的笑容凝固了,他惊恐地看到這名老医生左手握住了少校的手,右手拿起刀子就要往少校手腕上割。 牢房裡发出数声惊呼。 “等一下!”岳冬急得大喊,跳起来冲到了少校身边,抓住老医生的手腕用力一拧,把刀子夺了下来,凛声质问:“你要干什么?” 医生的助手见老师被打一下子急了,上来就要和岳冬动手,不過他刚一抬胳膊就被岳冬的同期拖倒制服。 這医生也差点被岳冬吓死,已经是五六十岁的人了,老胳膊老腿哪扛得住這一下,手腕险些沒被岳冬拧断,他颤抖着反问:“你,你,你要干什么?” 岳冬又气又笑,他对着医生示意了一下手中的刀子:“我问的是你拿這個要做什么?” 老先生稍微回過来了一点神,他整理了一下情绪,气愤地說:“是你们来請我给這位先生治疗的。” “是的,沒错,但你拿刀子出来干什么? 這医生被三句话不离刀子的岳冬气到发抖,他冷笑着反问:“我给這位先生治疗,還需要给你解释嗎?” “你如果愿意解释,我当然很愿意听。”岳冬不卑不亢地顶了回去。 “哈哈哈。”医生被岳冬气笑了:“你读過《姆罗医经》嗎?” “沒读過。” “你读過《克拉迪箴言》嗎?” “沒读過。” “你读過《论水气火土》嗎?读過《论创伤》嗎?读過《海德加笔记》嗎?” “都沒有。” “那你懂体液理论嗎?” “不懂。” 老医生勃然大怒:“那你想干什么?你什么都不懂,還让我给你解释?” 岳冬也很气:“你拿着刀要割少校的手腕,我绝不答应!” “你懂什么?”老医生指着岳冬鼻子痛斥:“這位先生溺水之后喝了太多盐水,体液失衡,毒血淤积在他的肝脏中,肝脏和右臂互为表裡,要在他右臂放出毒血才行!” “我只听說過战场上的士兵失血阵亡,沒听說過放血還能救人!” “一派胡言,你从哪裡学的医术,竟敢在我面前放肆?”老头吹胡子瞪眼睛。 岳冬冷冷地回答:“陆军军官学院!” “陆军军官学院不是教杀人嗎?也配教医术?” “军校不教医术,但我在卫生课上学到一点,如果有伤口流血要想办法止住,可沒人教過我明明沒有外伤還要主动放血!” “外伤失血和内毒淤积能等同视之嗎?” “我不管!少校现在很虚弱,我绝对不能同意你给他放血。难道你就只有放血疗法嗎?”岳冬也懒得和這個医生辩论,一口咬死不允许给少校放血。岳冬的一切医疗知识都来自于军校的卫生课程,而军校的卫生课程来自于在主权战争中的实践经验总结。 老头快被岳冬气到脑卒中了,他愤愤不平地大吼:“你不让我给他放血,我還不给他治病了呢!如果這位先生病情恶化,那就是你的责任!别来找我!” 說完,他从岳冬手裡抢回了自己的刀子,扔进了自己的药箱裡,把木箱狠狠摔上,怒气冲冲地走了。 他的助手恨恨地扫视了一圈牢房,也怏怏跟着老头走了。 岳冬把医生怼走了,其实也有点心虚,不過他认为自己這次沒错。 他和坐在地上注视他的同学们无奈地說:“放血也能叫治病方法嗎?那样真的会把少校害死。” “好!”安德烈大声喝彩,使劲鼓起掌来:“我早看這装模做样的老东西不顺眼了!”其他人也跟着他拍了拍手,牢房裡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 岳冬感激地对安德烈点了点头,现在他发现了安德烈性格的某种可爱之处。這哥们沒什么是非观,或者說這哥们的是非观就是五個字:维护自己人。自己人都是对的,敌人都是错的。 少校现在什么也听不见,他只看见医生和岳冬似乎吵了起来,医生助理還被其他准尉按在了地上,然后医生甩手就走了。 他拿起羽毛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字,递给了岳冬:发生什么事情了? 岳冬苦笑一下,在纸上写下:刚才那個医生說您血液中的毒素淤积在肝脏,要给您在胳膊上放血,我不答应,他就走了。 少校看罢,点了点头,在纸上写道:很正常,世人并不认同我們的医疗经验,觉得我們只是一群刽子手,但我們只是在实践中总结规律罢了。谢谢你,你不让他使用放血疗法是对的。 得到了少校的谅解,让岳冬安下了心,实际上他最怕少校本人支持放血疗法,那自己急着跑出来阻止医生可就变成一场闹剧了。 岳冬突然想起少校似乎至今還沒好好吃過饭,于是写:您想吃东西嗎? 少校摇了摇头,他沒什么胃口。现在的少校大部分時間都处于睡眠状态,迫切想知道新消息,他拿起笔写道:海关现在有什么新动向嗎? 岳冬回复:目前還沒有,但是态度已经软化了很多。 看着莫裡茨少校变得略微凹进去的脸颊,岳冬突然想起自己在码头上喊少校瞄准对方的头部,结果少校還是冲着对方胸甲猛打的场面,现 本站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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