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宋书中了圈套
入宫請罪的事尚且轮不到宋沅,她被中山王提前放回了家。
先去给嫡母沈氏請了安,宋沅立刻就去找小沈氏,将陈留的事一五一十全都告诉她。
小沈氏听完沉默了许久,她看着宋沅,内心的怀疑已经动摇了。
谨小慎微的行事风格,细腻的心思,出色的身手,绝对不是那個占据阿沅身体的人可以做到的。
但她被欺骗過太多次,已经不敢轻易相信了。
“霍英回来,必定会提起城阳郡的事情,梁鹤一定会被牵连,所以我打算今日就去见一见梁鹤,将這些利弊分析给他听。”宋沅十分冷静,她将所有的关系动机都摸透了。
小沈氏来到她面前,细细瞧着她,内心不断說服自己再相信眼前這個人一次,但一想到眼前這人占据了阿沅的身体,她又格外愤怒。
“母亲。”
被唤了一声,小沈氏才从自己的神思中清醒過来,她微微点头,语气再次疏离:“你都想好了,就不必再来问我。”
“母亲不替我拿個主意,我总是心裡悬着。”
小沈氏的神色毫无波澜,只是问道:“你把一個通缉犯留在身边,就不怕他暴露你的秘密?”
“怕,但他对我来說還有价值。”她希望以周野为线索,找到其他穿越者。
既然他们各有神通,那能为自己所用是再好不過的了。
小沈氏看着她:“随你,不過,黄师傅与朱先生马上就到,你虽在京兆,但学业不可耽误,如今皇上年岁大了,只怕你父王并不会年后立刻就走,每年六月,都会有马会,你既然在京兆,那一定会参会,接下来的日子,只有苦头。”
“是。”宋沅并不惧。
她回屋更衣,支走卫晏就出了门。
周野已经提前把所有的消息都告诉梁鹤了,梁鹤也不是只着眼于眼前利益的人,他知道這样做的后果,也知道宋沅已经尽力,所以见面时,特意给宋沅带了一只小盒子。
“看看可還喜歡?”他把盒子推過来,殷切的等着宋沅打开。
宋沅虽然狐疑,但還是照做了,打开盒子才发现裡面是一副手串,用了蜜蜡玛瑙绿松石,色彩明亮好看。
“這是我特意让人做的,喜歡嗎?”梁鹤想替她戴上。
宋沅挺拒绝的,把手缩回来:“我现在的身份不方便戴這些。”
梁鹤微微失落:“也是,雁儿,我让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宋沅扬起笑意:“能帮到你,我比谁都开心的。”
不就是逢场作戏嗎?她又不是不会。
梁鹤大为感动:“只是等霍英回来,我可能很长時間都沒办法来见你了,你自己小心。”
“嗯。”宋沅露出心疼的神色,忙把兜裡的东西都拿出来:“這是我在王府找的各种药丸,有解毒的治伤的,我分不清就全拿来了,霍英手段狠辣,肯定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你要小心。”
见她对自己這么上心,梁鹤内心一阵骄傲得意,拉住她的手,脸上笑意更深:“别担心,我会沒事的。”
霍英能直接拿捏他的案子只有這一件,其他事涉及穿越者,霍英不敢上报,也不会深究,所以只要他這次挺過来,对霍英就沒有顾忌了。
宋沅点头,依依不舍的与他分别后,出门就先擦手,神色也冷漠的不行。
周野送她回去,瞥了眼她手裡的盒子:“這东西带回去不会有麻烦嗎?”
“自然会有。”宋沅连多看一眼都不愿:“上一次大张旗鼓的给我送东西是因为心裡愧疚,所以连我的安危都忘记了,這次我帮了他,他就愿意自己给我选一样了,当真是用人在前不用人在后。”
周野不說话,虽然他很看不起梁鹤的作为,但并不想依靠說梁鹤的坏话来彰显自己有多么优秀。
“回到京兆,找我麻烦的事不会少,你准备好,可能我的命就捏在你手裡了。”宋沅說的很认真。
周野半点都不敢大意:“你放心,我会拼命护着你的。”
“我放心。”宋沅摆摆手与他辞别,心裡又是一松。
事情都搞定了,她应该可以清闲几日了。
可惜事与愿违,回来的第二天,宋隽就来了,說了好半天口水话,把宋沅的耐心都消磨干净了,他還一脸贱兮兮的笑着问。
“沅儿不会是嫌为兄的烦吧。”
烦不烦你心裡一点数都沒有嗎?
宋沅撑着头,好想冷笑:“堂兄很闲嗎?虽然沒什么正事,但读书习武难道也荒废了不成?怎么会這么清闲,一大早就跑来找我闲聊啊。”
“为兄挂念你,自然是多跑两趟。”宋隽悠闲的抿了口茶:“我听說你家三哥干了蠢事,皇上龙颜大怒,虽然你年纪小,但你是不是也太不上心了?”
宋沅挑眉:“上心有何用?我行事生涩思虑不周,只怕会平添麻烦,到不如安心待在家裡,到是堂兄,這么好的机会,不应该在家裡好好出谋划策嗎?”
宋隽满是不屑:“五叔一顿鞭子,差点让宋渚死在御前,到底是血脉之亲,哪能這個时候落井下石?沅儿对东宫误会也太深了。”
宋沅笑而不语,這苦肉计用的,只怕东宫又气又恨吧。
“咦,堂兄這般清闲,怎么到不见宋书呢?他虽然年长,但终日清闲与堂兄也差不多,难不成他府上的那個高人又发了功替他出谋划策了,所以才会连他的面都见不着。”
宋隽冷笑:“高人?招摇撞骗的罢了,半個月前,他与宋书的爱妾私通,被宋书打個半死撵走了,宋书现在就是個废人,靠着他多病愚蠢的母妃四处奔波,替他找出头的机会呢。”
私通?他都成那样了還能私通?
宋沅觉得這是個圈套,她头一個怀疑的就是中山王,也不知中山王会怎么对待那個男人,是如其他人一样用刑逼他们把知道的事說出来,還是怀柔政策?
中山王是因为她說這個男人会傀儡术,所以才对他产生兴趣的,也不知這么久了,那個男人還活不活着。
宋沅很发愁。
“怎么?沅儿对那個骗子很感兴趣?”宋隽探身過来,那一脸贱兮兮的痞笑,实在让人拳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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