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强者能有多强
宋沅不想理他,借口還有事就走了,宋隽瞧着她走远,很是懊恼。
多和自己說几句话,能让這臭小子嗝屁不成?
宋沅仔细想着王府裡能藏人的地方,故作随意的到处溜达,走的腿脚都酸了,才发现了一個不大对劲的院子。
看着守在院子门口的侍卫,宋沅问卫晏:“府上来客人了?”
“不知,這些都是王爷身边的亲卫,从他们嘴裡什么都问不出来。”卫晏表示无能为力。
宋沅也沒胆子過去问,怕被怀疑還不敢久留,溜达着就走了。
当天晚上,她乔装一番就去了那個院子,院子裡守卫并不严,宋沅观察了许久,也沒发现其他侍卫,確認那间亮着烛火的屋子沒有其他人了,宋沅才摸過去。
细细的听了听,小心的推门进去,屋裡布置平常,有着很浓的药味,床榻上躺着一個男人,他并沒有睡着,听见动静后眼皮還动了动,只是不想搭理人。
宋沅静默的在屋裡一番环视,再度看向男人,见他仍旧不出声搭理自己,這才故作谨慎的开口:“独立寒江,湘江北去,橘子洲头,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
這是管雁记忆裡的东西,藏在边边角角,与她争夺身体的时候,這首词从记忆裡一闪而過,大气磅礴写得极好,所以立刻就记下了,這会儿应该能够派上用场。
男人浑身一颤,扭头看了過来,满眼都是欣喜震惊,沙哑的声音附和上宋沅的背诵:“万类霜天竞自由,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你.”
他激动不已,挣扎着想要起来。
宋沅立刻冲過来扶住他:“你身上有伤,别乱动。”
男人還是激动不已,這种时候遇上老乡,他倍感亲近,紧绷的神经也快撑不住了,宋沅摘下自己的面巾:“我叫管雁,现在是中山王的第九個儿子,宋沅。”
“我记得你。”男人喃喃了一句,面色顿时震惊:“可你不该是宋沅啊,宋沅十五岁就死了。”
他的反应很快,凭他能指点宋书,宋沅确定他对歷史非常了解。
宋沅解释道:“可能就是因为宋沅死了,我才穿越成她的。”
這個理由,也沒什么不妥。
只是男人的脸色却非常不好:“完了,那岂不是乱套了?”
乱套?从他们穿越而来那天起,就已经乱套了,沒什么稀奇。
“你是谁?”宋沅很关心這個問題,出现在管雁记忆裡的那些人,她要一個個找到。
男人立马說道:“安舟时,我是做农作物科研的。”
农耕?
“我女儿得了病,国内治不了,只要我参加這個实验,我女儿就可以进入他们的私人医院接受治疗。”
提起自己的女儿,安舟时的面色都红润了不少,眼睛也明亮了。
大魏以游牧为主,粮食谷物的产量不高,所以每年都要向南方列国花费重金购置粮食,很容易被拿捏,偏巧此人是从事农耕的学者.宋沅大喜過望。
但有一点她不明白:“他们实验的目的是什么?怎么会对参与者的身份這样随意?催眠师,学生,学者.就像是拼拼揍揍组起来的。”
“国家不会允许這样的实验宣发的,這就是個地下游戏,参与的人怎么可能只有普通人?你觉得拼拼凑凑,大概是因为不认识混在裡头的强者。”
强者?能有多强?
宋沅被激发了好胜心,难不成安舟时知道?
“你不知道這是個地下游戏?”安舟时的問題无足轻重。
宋沅知道他对自己有戒心,不太想继续那個话题,毕竟這是人之常情,就算是老乡见老乡,但谁也不能保证老乡是好人。
她诚恳的摇头:“我太需要钱了,瞧见是個实验就来了,沒想太多,而且合约上說不可以改变歷史,就真的以为只是個简单的实验。”
“你们這些学生,看信息就是這么不仔细。”安舟时叹气。
宋沅默了默:“安先生知道猎手嗎?”
安舟时的脸色微微一变:“你也知道?”
“嗯。”宋沅点了头,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
安舟时松了口气:“知道就好,小心点,要是被盯上可就麻烦了,合约上的條款大半都是假的,不能改变歷史是個悖论,大活人是不会让我們占据身体的,虽然是几個普通人,可他要求达成最高成就,必定会有人费心思往上爬,怎么可能会不改变歷史?要是有人透露了自己身份,就会让古人知道歷史进程,他们必定会做出改变,這也是改变歷史,所以那款合约只是把所有责任都推给我們的书面证据。”
“所以,那個猎手就是在我們达成成就后除掉我們,让我們做個不会为自己狡辩的死人?”宋沅已经跟上了他的思路:“换言之,在我們达成最高成就之前,他不会对我們任何人下手。”
安舟时点点头:“对。”
“那回到原来的問題,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单单只是为了取乐?”宋沅不信。
安舟时沉默了,再次岔开话题:“梁鹤也是穿越者,你知不知道?”
“梁鹤?”宋沅故作惊讶:“他不是啊,他身边跟着的周野和被廷尉府抓走的徐映蓉才是。”
安舟时面色一僵:“怎么会.那你你,一定是,宋沅已经死了。”
他說服了自己,理由和周野的一样,都认定宋沅已经死了。
宋沅沒有解释,注意到他光秃秃的手,于心不忍。
瞧她难過,安舟时自嘲道:“穆宗是個暴君,他的子孙也多是残暴之人,所以律法严苛,断手断脚也不算是罕见。”
听他這么說,宋沅更是羞愧难当,她知道王府规矩多,知道律法严苛,但沒想到后世对這個时候的评价会是這样的,作为生在這個时代的皇室子弟,她实在羞愧。
“安先生,我能這样称呼你嗎?”宋沅很礼貌的先问了问,安舟时点了头,她才继续问:“中山王請你来是做什么的可說了?”
安舟时点点头,面色也苦恼了起来:“他问我知不知道傀儡术,我哪裡知道什么傀儡术?所以一直不說话,他就安排人先给我治病,我估计他也快沒有耐心了,怕是会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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