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爆米花
一下子爆炸之後，在我的心裏引起了渲染大波。聽到這裏後，我再也無法淡定了。一股寒意從我的背心，直衝入我的腦門。
嗖嗖發涼的同時，我下意識地擡頭看了看上方。
似乎真的看到了幾條繩子，正牽着我的身體，但到底是誰在控制這一切，我一無所知。
我又看向李家樂，只見他已經喫完了最後一口冰粉。
周圍傳來了一陣喧囂聲，剛纔一直站着不動的那些人，又開始了剛纔的動作：大口喫着冰粉，跟旁邊的交談，笑着，鬧着。
再看一眼老闆那邊，他還是那麼忙。
一隻手託着三碗冰粉，另一隻手麻利地把各種調料舀到碗裏。
李家樂擦了擦嘴，他指着我碗裏還沒怎麼動的冰粉：“冰粉你怎麼還不喫，我都吃了兩碗了，不好喫嗎？”
我搖搖頭，說自己沒胃口。
李家樂聽了便起身說那走吧，他左右看了看後，從桌子上拿起了那盆“紅姑娘”。
老闆樂滋滋的過來收了錢。
臨走的時候，他還是不住的跟李家樂道謝：“不聽老人言，喫虧在眼前，我算是學會了，活了這麼半輩子了，這些話我還是第一次聽，真新鮮！”
說完，他便回到了攤子前頭，開始繼續忙碌。
李家樂捧着手裏的“紅姑娘”，他繼續與我穿梭在夜市裏。
現在這個時間點，正是夜市裏最熱鬧的時刻。
我注意到從我身邊走過的人，各個臉上的表情都差不多，嘴角上揚，臉上的肌肉堆在一起，笑起來的樣子，看着要多假又多假。
看着這彆扭的一幕，我的心裏非常不舒服。
尤其是剛纔聽到李家樂說的那些話，他說他們都是沒有生命的，只是被人編寫出來的程序。
這讓我更覺得心裏發寒。
其實，在很久之前，我曾經看到過一部電影。
電影的主人公，是一個電腦程序編寫員，他每天的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電腦程序編寫上。後來突然有一天，他感覺到自己的生活是被人操控的。
這種感覺來得莫名其妙，但一直充斥在他的腦子裏，揮之不去。
終於有一天，主人公發現，原來自己竟然是別人鍵盤底下編寫出來的一串程序代碼。而他存在的意義，就是一個每天不斷坐在家裏編寫程序的小角色而已。
他一直生活着的世界，只是別人的網絡遊戲。
得知這一切後，主人公很崩潰。
他試圖改變這一切，在做了一系列與命運的爭鬥後，主人公決定自己修改程序代碼，逃離這個地方。
於是，他利用自己的專業技能，終於進入了遊戲程序的核心區域。
主人公費盡心力，修改好了程序。
就在他以爲改變了自己的命運後，卻在最後一刻，發現了另一個驚人的祕密。
原來，他現在所做的一切。
他現在修改程序的這個動作，其實在很早之前，就已經被寫在了程序了裏，也就是說，他自以爲自己修改了遊戲的程序，但一切還是在別人的掌握中。
他永遠無法擺脫這一切。
雖然這只是一部科幻電影，但當時在看到這裏的時候，我真的是在冒虛汗。
我當時就在想，會不會我的人生走向，也是被人控制的。
在某個我所不知道的領域裏，正有什麼人，在控制着我的思維，他們用一種很特殊的方式，指揮着我目前的所思所想。
哪怕是我的身體，也別那東西控制了。
就算是我隨意地了一個屁，也是在很早之前，就被某個指令所編寫好了的。
李家樂見我一直皺着眉頭不說話，他對我說：“唐小飯，我知道你現在腦子裏全是問題，你想問什麼，直接問吧。”
我直接問他：“什麼是程序，誰在編寫？”
“你問的這個問題，我也想知道。”
正說着，街邊傳來一陣巨響，隨即，一個香味迎面撲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一個地方，那角落裏，是一個賣爆米花的小攤。
一個穿着深藍色卡其布衣服的大爺，正將爆好的玉米粒，從黑長的布袋子裏往外倒。
一旁的老式爆米花機，正立着。
那些香味，正是從那機器裏面散發出來的。
當冒着熱氣的爆米花全部倒出來之後，周圍的小孩子們都開始拍手讚歎起來，大爺的手在爆米花裏翻了一下，隨後拿起一個簸箕就開始篩。
很快，那些細小的還沒有爆開的玉米粒，一粒粒全部掉在了地上。
整條街上，都瀰漫起了爆米花的香味，我大口大口深吸着氣，這是小時候的味道，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感受過了。
大爺裝爆米花的袋子很特別，他沒有用熟料袋，而是拿出一張報紙，捧了一捧爆米花進去，然後把報紙扭了幾下，包成一團後，找來一根麻繩，纏了幾圈後，就包成了一團。
這種包爆米花的方法，很獨特。
可以說很少有人見過，但我突然想起來了。
我見過。
在我小時候，我只記得每當有賣爆米花的人來了，奶奶總會領着我，帶着一個大盆走到筒子樓下去買。
滿滿的一盆爆米花買回去，奶奶會找一個瓷罈子存儲起來。
而旁邊的梁園家裏，儲存的方法卻是全然不同的。
我親眼見過，梁園的外婆，把那些爆好的包穀粒，像剛纔這位老大爺一樣，用報紙一個個抱起來，然後在用麻繩一捆。
我問她爲什麼要這樣做，她外婆跟我說：“這樣喫一包開一包，爆米花不會發軟。”說完，她還會擡一下眉眼：“這法子，是我外婆教我的，咱們一直家都是這麼喫的，打開一包喫一包，脆得很！”
她正說着的時候，梁園就坐在一邊喫爆米花。
我當時看見他大把大把的把爆米花往嘴裏揉着，喫得很帶勁兒。
從他嘴裏穿出來的爆米花的聲音，很脆，梁園很滿意。
接着，他又拿起了手裏的任天堂遊戲機手柄，兩個眼睛盯着電視機屏幕裏跳動的小人，一副炯炯有神的樣子……
：https://www.bie5.cc。：https://m.bie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