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归化明清古玩街
我退伍回到呼和浩特老家后，几乎每天白天闲的蛋疼，晚上做噩梦。断、青、丝、小、說、網、首、发~梦的全是我当兵时在三道梁子村的诡异遭遇。想干点啥来转移一下精神，可复转办說是要给我分给的工作半年来一直沒动静。自己又沒文化，只能干些保安，司机之类的活计。我心气高，也不想给人打工，可手裡那几万块钱退伍费啥也干不成，這退伍后一边寻找创业项目一边看些古代墓葬，异兽，风俗一类的古籍。毕竟，在那座元朝古墓当中的生死搏斗和我所见的那些超出我常理之外的东西，对我影响太大了。
我有一哥们叫岳亮，是我关系最好的发小。他爸和我爸都是内蒙古生产建设兵团的干部，還一起去過越南打仗，是生死之交。所以我和岳亮从小就生活在一起，是整個军区大院裡最淘的两個孩子。他总是吹自己是岳飞的后代，所以他姓岳名亮字武穆。他個子不高，比较瘦，有一双大眼睛，枪法极好。他也当過兵，但由于常犯一根筋的毛病，在部队时顶撞领导，只当了一年就被部队给开回来了。因为他的一根筋的毛病，我們给他起了個外号叫“岳五木”，但后来才发现，他是一個极会来事又仗义的人，只是在原则問題上坚持不懈才显得一根筋，所以我又给给他起了個名叫“五目”意思是他手眼通天，八面玲珑。
岳五目从小喜歡艺术，从部队复员回来后认识了一批倒腾古玩的人，在呼和浩特的归化明清古玩街上租了一间房子，买民族工艺品，有时也收点古玩。店名“众和泰”，他看我复员回家后沒事干，让我拿退伍费买他的小店股份，挣了算我的，赔了算他的，我們的关系极好，外加之我实在是沒事干，就入了股，当了個“股东伙计”。
归化明清古玩街，是北疆唯一一個比较出名的古玩市场，虽然沒有北京潘家园的名气，也沒有西安古玩城的规模，但這裡是中国少有的以真货居多的古玩市场。在潘家园，明面上几乎就沒有再比明朝再老的东西了，但在這归化明清古玩街，辽代元代甚至唐朝的真东西时不常就会冒出一两件，還有许多盗墓发冢的“刨地快”（盗墓贼，属于西北民间散盗）也多来此销赃。但這多是外藩胡戎的东西，内地人看不上，所以最终也上不了正式的台面，所以归化明清古玩街的影响力因此也就一般。
正是六月伏暑的季节，岳五目岳掌柜大中午出去办事了。店裡生意不好，我无聊，只好办了個藤椅，穿着背心大裤衩子一手拿烟一手拿一蒲扇坐在店门遮阴处看书。那是一本晋朝人写的《异兽志》，上面详细记载了许多古时的珍奇异兽，我主要实在是想搞清楚在那元朝古墓中和我們打斗的那旱魃是個什么东西。可那上面只是介绍了一些猩猩猴子，山峭猿人。于是索性不去看了，翘着二郎腿看着门口的人流。
“哟呵，赵哥又看书呢？”是对门店的梁老板，他是做金银器生意的，最近我們生意都不行，于是无聊时经常走动，现在也熟识了。
梁老板說道：“《异兽志》，是本好书，可和您這生意不搭边啊！是不是赵哥遇到了什么疑惑？不妨告诉兄弟我，看看我是否能解答。”
“博览群书才能提升境界不是？”我打趣道，顺便给梁老板倒了杯茶“我這還真有些問題想請教您，就是旱魃，僵尸，行尸到底是些什么东西。這是岳五目从云南买回来的普洱，您尝尝。”這梁老板以前是干“佛爷”（即贼）发家的，祖传手艺。现在四十多岁，虽然开始做正经买卖了，可這偷盗有瘾，经常顺手摸走别人一两块钱。但他为人谦虚，還颇有善心，在古玩街人缘還可以，所以也就沒人告发他。梁老板自小走南闯北，离奇古怪之事见得多了，所以问他，還真不一定能问出個什么。
梁老板听罢，抿了口茶說道：“赵哥问這，莫不是被野鬼近身了？若是這样，我倒是认识几個很厉害的喇嘛。”我赶忙打断他：“梁哥你言重了，哥们一身正气，怎会被野鬼近身？就算是有鬼近身，也应该是像倩女幽魂裡小倩那样美貌的女鬼，被我帅气英武吸引過来。我问您這個，是因为我以前遇到過這旱魃，僵尸，或是行尸，再或者是都遇到了。至于为什么，有禁口令管着，恕我不能相告。”
我给梁老板搬了把椅子，梁老板坐下，說道：“是這样啊！想不到赵哥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经历，实在令梁某佩服。說道這旱魃，僵尸，行尸，对，你還漏了一個，就是丧尸。其实這是几個不同的种类。”
梁老板抿了口茶接着說道“专业的盗墓者摸金校尉，管在古墓裡的僵尸叫做粽子，其可以扑咬活人，多半是怨气所致或是埋得风水不好。旱魃多半是古尸被成了精的狐狸黄鼠狼附体，可以引起旱灾，想要解决也很容易。行尸就是人沒死被药物控制或是刚死不久的人诈尸，這在东南亚和中美洲的海地等国十分普遍。咱们中国有個成语叫做‘行尸走肉’，就是形容的它们，是僵尸中最常见的一种。上面所說的种类，都沒有思想，其实最难办的是丧尸，赵哥你知道为什么嗎？”
我把喝到嘴裡的茶叶吐出来，给梁老板上支烟，說道：“梁哥你這不是难为我嗎？我要知道還问你干嗎？难不成丧尸有思想？”
“赵哥，不好意思，平常跟买主就這么說，因为把买主忽悠服了，才能卖出东西。习惯了。您见谅！”梁老板抽了口烟接着說“常人都以为旱魃僵尸才是最难办的，其实不然，丧尸其实是常人吃了一种名叫‘西域還灵草’的罕见中药变成的，据說這药‘服此药者身形俱在而魂魄异变，子夜无灯搭弓射箭一矢中的，峭壁无垣可攀岩如猿，军士负伤血流干仍可挥刀杀贼’。這是唐朝著名科学家李淳风参与校订的《药经》中所著。”我听罢不禁一惊，這不跟刘家大儿子一模一样嗎？赶忙问道：“梁爷，那什么西域什么灵草，什么地方出产？吃了就沒有什么副作用嗎？”
梁老板环顾四周，见沒人，对我神秘地說道：“其实，人们对于這‘西域還灵草’几乎一点都不知，就连最老的中医世家和最有道行的药理学家，也仅仅是听說過而已。人们都以为這种药材是人们杜撰出来的，方不知這东西真真切切地生长在我們這個世界上。要问我为何知道這么详细？只因为我见過這样的一個人，哦，不，是见一個服過‘西域還灵草’之人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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