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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来访

作者:流晶瞳
用半個干馒头擦掉多余的炭笔线條,收好只画了一個边角的白布。殷如行再一次盘点起自己的小家底。干粮、伤药、银子、地圖。這几样有是有了,可惜数量和质量都很不尽人意。唯有衣服鞋袜尚算充足。 食物可以继续累积,银子就积攒的要慢了。而各类伤药则难有途径寻来,地圖……更是遥遥无期。 苏雷的书房裡有地圖。却是上了锁收好的。属于她不可接触类物品。 收好家当,殷如行再次无奈的叹气。真是太沒有安全感了。 春日暖阳高照。時間迈进三月后,随着天气转暖,城中贵妇们的出游活动频繁了起来。柳氏时常打扮的光鲜亮丽出门做客游玩,有些时候還会带上儿子和女儿。大约是冬日寒冷,长夜无聊的缘故。到得春暖花开贵妇聚会时,柳氏发现,好些個年轻妇人都怀上了身孕。 女人聚会的话题就那么几样,衣服首饰、丈夫孩子。大肚子的女人一多,柳氏便频频被人或暗示或明示的问及了两件事。 這個问:“夫人何时再给大公子添個麟儿?” 那個问:“二公子何时办喜事?” 這两件事都让柳氏的脸色很不好。 她给苏晨生下了一儿一女。在家族看来,這仅仅是基本保障。并且由于苏倩是女孩,只能算是半個保障。而最重要的是,今年六岁的苏倩是她最小的孩子。也就是說,她已有整整五年未再怀孕了。這对子嗣单薄的苏晨来說,是個极其危险的信号。 而更糟糕的是,作为第三顺序继承苏家的苏雷,二十三岁高龄的他還无意成婚。也就沒有子嗣。苏家這一系的血脉,就变的非常单薄。這也是苏家其它旁支在這场城主之争中态度模糊的原因之一。如果這些单薄的血脉在争斗中两败俱伤,他们就可以嫡系无人为由,重新推选出新的城主。 一家之主母的柳氏在這么個春光明媚的季节裡,再度被這郁闷的话题弄的心烦意乱。 府裡的小道消息传的很快。默思居的小厨房在最短的時間知道了夫人心情不好這一话题,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 王大娘說:“小公子今年八岁了,再過几年就可娶妻生子,夫人该宽心些才是。” 殷如行听后嘴角一抽。从八岁的孩子想到娶妻生子!大娘您思维跳跃的也太快了。不知道這‘几年’到底是多久。 谁知厨房裡的其它人对此观点都点头赞同。甘九嫂绘声绘色的添加主意:“就是這几年,夫人也该好好调养身子,再添一個公子是最好。” 小茴香插话:“听說眠云居請了大夫来给夫人瞧病,這几日都在熬药呢。” 王大娘给她增加常识:“夫人是五年前生倩小姐的时候伤了身子,足调养了一年多才好。這会子熬药,想是补身子的。” 殷如行见她们說的热闹,不由也心痒的加入:“這么說,夫人是三年前就养好身子了。怎么就一直沒动静?会不会是大公子這些年有了問題?该让大夫也给他瞧瞧才是。” 话音一落,就见厨房众人皆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小茴香倒吸一口凉气,惊恐的捂上嘴:“如姑娘,你怎么能說這样的话!” 她說的有什么不对?沒孩子难道不是夫妻双方的责任嗎?两人都检查检查又怎么了? 甘九嫂“扑哧”一声闷笑,神情古怪的道:“如姑娘,夫人沒消息,落霞院裡有人有消息呀。怎么能說大公子……那种话。” 落霞居?脑中压根沒那根弦的殷如行這才想起来。苏晨老大可以XO的对象不止柳氏一個。落霞居的那帮姬妾在這五年间陆续有怀孕生子的。苏晨老大的生育能力沒有任何問題。 不能怪她沒想到。主要是她還沒适应這裡的继承法。其实天元之州的继承法說庶子沒有继承权并不准确。准确的說法是,只有婚生子女才有继承权。而天元之州是一夫一妻制。婚姻之中只有夫和妻。落霞院中的姬妾们,和苏晨是奴婢和主人的关系,不是婚姻关系。所以,她们生下的孩子,即非婚生子女。 非婚生子女沒有财产继承权。這一项传统及法令,使得天元之州贵妇们的宅斗指数低到惊人。 殷如行对此十分感慨:“幸好夫人生育了靖公子和倩小姐。若是有夫妻二人一直沒孩子那可怎生是好?”医疗條件落后的古代,婴儿夭折率非常高,若是生的都死了,或者一個都生不出来该怎么办? 甘九嫂道:“好端端的,怎么說這种丧气话。” 王大娘却是若有所思,联想到殷如行的未来小妾身份,语重心长的劝道:“即便是這样,妾生的孩子也不能继承家业。一般是传给族中血脉最近的兄弟子侄。有些年轻夫妻则会和离各自再行嫁娶。” 天元之州沒有過继一說,女子再嫁也是常有之事。殷如行将其和中国古代比较了一下,发觉根本原因在于這裡的女子可拥有個人财产权。 只要不是奴籍,无论平民和贵族,女子都可拥有财产权。至少法令裡是這么写的。這就意味着,只要你有能力保住你的财产,即便是单身女人,也可以生活的很好。当然,這個‘能力’就值得磋商了。殷如行就算是新落户于此,也知道真实的世界定不会如同律法上描写的那般美好。不然,她一個可以养活自己的成年女子,又怎么会被卖到苏府当了奴仆? 但是,对于有家族背景的贵族女子来說,這條法令就有实打实的好处了。正因如此,沒有子嗣的一家之主死了,他的产业一般都会落入其妻子之手。在其妻子有生之年,家族众人是沒有权力瓜分的。如果该寡妇想要带着那份产业改嫁…… 殷如行還沒有接触到此项八卦,暂时不知后续如何。 正說的热闹,有小厮跑過来传话:“如姑娘,原来你在這裡。采桑姑娘来了,正找你呢。” 殷如行一头雾水。回到院中,一眼就瞧见采桑站在她房门前晃悠,立刻道:“采桑姐姐可是稀客,快屋裡来坐。” 采桑笑着进了屋,打量了一下房间,赞道:“比你原先那间要亮堂多了。摆件也多了些。”然后一眼瞧见了窗下的那张大书案,案上摆着笔墨纸砚。靠墙角处放着小小的一個書架,上方放置了两排书。下方摆了個针线簸箩,裡面有些零散的布料和针线荷包。“噗”的笑出声来:“你倒是图省事,這么不伦不类的放着。算是书房還是绣房?” 殷如行给她倒了茶,笑道:“什么都不是。我又不是那小姐,還得睡觉一個房间,吃饭一個房间,写字一個房间,做针线一個房间不成?自然什么都放一块儿了。” 采桑接過茶啜了一口,似有所指:“小姐会的你也会,将来未必成不了小姐。” “谁說的?”殷如行装作沒听懂,眼一横:“我可不会绣花。哪有小姐若像我這么手拙的。” 采桑也笑了:“你也是的,有功夫学写字沒功夫学绣花。到底還是费些心的好。哪怕做一两個荷包带着,看着也亮眼不是?” 殷如行随意笑笑:“我不讲究那個。一個丫头,谁還挑剔我?” 采桑嗔她一眼:“在這府裡糊弄糊弄也就罢了,沒得出去了還這么寒酸的。十日后夫人要去普济寺上香,让我過来问问你,可想一块儿去?” 殷如行惊讶了:“问我?” 她的惊讶是有理由的。去寺庙上香属大型活动。柳氏即便要问,也该是问苏雷去不去。怎么问到她一個丫鬟头上? 采桑微微一笑,凑過身压低了声音:“好妹妹,你对二公子的心我也略知一二。如今你虽是一等丫鬟,专管书房。到底還是和二公子疏远了。不瞒你說,這普济寺的香火是一等一的灵验。你去烧一炷姻缘香,說不准日后就事成了……” 殷如行惊讶的听着,内心窘然。原来柳氏为了再度有孕做了两手准备。不光請大夫调养,還有求神拜佛的保佑。而她,就是那個顺路捎带的。当然,最终目的依旧是为了苏家子嗣延续。如果在菩萨保佑下苏雷碰了她,就沒有理由再以保住贞洁的名义反对婚事了。 殷如行对此毫无兴趣。虽然她也在计划加进和苏雷关系的亲密度。但是這种方法绝不可取。烧姻缘香无疑是将目的告知天下,這是一件很愚蠢的事。除了造成目标人物苏雷的警惕外,不会有任何用处。 采桑還在說着:“……普济寺的风景也是绝好。山中有杏林,這时应是杏花盛开……斋饭的手艺一绝,江城沒有哪家酒楼比的上……前年寺裡還新修了佛塔,足有七层高,每层都供奉了菩萨,在城外都能看见……” “宝塔!”殷如行眼睛突然一亮,打断她的话:“采桑姐姐,真的有七层高的宝塔?” 因着技术水平的局限,這個时代沒有很高的建筑。三层楼就很了不起了。而宝塔,应该是能够达到最高高度的建筑种类。瞪高,就能往远,能俯览全城…… “這宝塔,可以爬上去参拜嗎?”她仔细追问。 采桑犹豫了一下:“上宝塔?這倒从未听說過。好好的,上去干什么?普济寺原本就建在山上,塔有七层,顶端狭小。上那么高,摔下来怎么办?” 殷如行微笑道:“我家乡有句话。逢佛必拜,逢塔必扫。這才显得出心诚。既有七层浮屠,怎可不扫拜?” 采桑闻言而笑:“這是什么规矩?我們這儿可从来沒有。要不,你去普济寺后问问。瞧他们给不给你扫拜。” 殷如行笑着谢她:“姐姐也去的吧,到时烦劳姐姐给我引见一下僧人好询问。” “行。”采桑爽快的答应。不過是帮着问问,小事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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