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连体婴
连体婴!
谢桥心中震惊。
這医疗并不发达的时代,双胎都极有危险,更遑论是连体婴孩,根本就无法顺利的生产!
她還未穿越過来的时候,也知晓古代有剖腹产手术。但是成功率极低,大多都是在产妇难产危及性命的时候,剖腹取出婴孩保住孩子的性命!
谢桥想到某种可能,收紧了手指。她在现代做過连体婴分离术,且都很成功。
但是放在這医疗落后的时空,她并沒有多大的把握。這裡沒有麻醉药,也沒有控制感染炎症的抗生素。只這两点,便做不了手术,更遑论其他。
鬼使神差地谢桥走過去,她很想看看這两個孩子如今的情况。
可,還未靠近,两個孩子听到动静发现了她。
顿时,面色一变。
“啊——”
“啊——”
两個孩子惊呼起来,转身想要躲,可這一片无尽的药莆,根本无处藏身。
乌溜水亮地大眼惊恐的瞪着谢桥,小小的脸儿上写满了防备,不停的后退。
谢桥看着他们的害怕和防备,立时明白這两個孩子怕是不曾见過生人。
或者,被生人发现過,他们的反应给他们带来伤害。
脸上露出温柔的浅笑,并沒有再向他们靠近。看着他们停下脚步,這個范围应该对他们来說是一個安全的距离。
“你们好,我是来府上做客,听說這裡有一片药田,所以過来看看。”谢桥望一眼葱茏的药莆,柔声赞道:“這药草很美,是你们两個打理出来的嗎?真了不起。”
两個孩子面面相觑,他们在谢桥脸上沒有看见惊怕和厌恶,也沒有觉得他们是怪物,而且很亲切的和他们說话。
除了乳母与父亲,再沒有人這么温和的与他们打招呼。
更不用說是夸奖。
一時間,两個孩子不知道该做何反应,颇有些羞涩的摇头。对谢桥放下一半的戒心:“這是药农伯伯种的……”
“你是什么人!”安远侯厉声道。
谢桥回头看着說话的中年男子,一身藏蓝色的长袍,眉眼细长,双眸幽深似海,闪烁着怒火。
秦蓦与他有几分相像,谢桥对他的身份心中了然。
“我是辅国公府……”
“来人,把她带下去!”安远侯听到辅国公府四個字,一挥宽大的广袖,下令让随行的侍卫将谢桥抓走!
“慢着!”谢桥沉声道:“安远侯抓人总得有個理由!”
“理由?”安远侯语气裡带着轻嘲,面色铁青地指着那两個孩子:“你擅闯禁地,本侯将你绑了向辅国公府讨要說法,谁敢置喙?”
谢桥恍過神来,心一沉,明白安远侯为何如此恼怒!
原来竟是将這两個孩子当作耻辱、禁忌!
谢桥怒道:“他们有何见不得人?只是和别人有些许不同,比其他的双生子更亲密罢了!”
气氛霎时紧绷。
一触即发。
安远侯一脸阴霾,眼底杀气腾腾。
身后的侍卫得到指令,拔出匕首,冷漠肃杀。
两個孩子紧紧的抱在一起,怯怯的看着安远侯与侍卫,咬了咬唇,替谢桥求情道:“大伯伯,您能放了這個姐姐嗎?她是迷路了。”清澈纯净的眼中闪烁着泪花:“姐姐她肯定不会和旁人說见過我們。我們……我們以后在院子裡,再也不出来乱走。”
他们很喜歡這個沒有恶意,对他们带着善意的大姐姐,不希望大伯伯伤害她。
安远侯无动于衷。
若非二弟求情,這两個怪胎自生下就该溺毙,以免安远侯府成为一個笑话。
“大哥的眼界与心怀竟是不如一個小姑娘。”一道冰冷讽刺的声音自谢桥的身后响起,紧接着传来沉稳的脚步声。秦隐走到两個孩子的身侧,嘴角扬起冰冷的弧度:“他们两個是府裡的禁忌又如何?难道就能抹杀掉他们的存在?大哥若是不能忍受,二弟禀明母亲,就此分府另居。”
谢桥的那番话,令他心中震动。一個外人都能以寻常人的眼光看待他的孩子,作为孩子的父亲又为何不能平常心对待?
他虽然心生怜惜,可看着身体连在一起的他们,亦是有时难以接受。
“父亲。”两個孩子似见着救命稻草,小手紧紧的抓着秦隐的衣摆。
安远侯沒有料到秦隐会說出分府的话,微微一怔,随即冷笑一声:“就为了這两個怪物?”哼声道:“秦隐啊秦隐,你要自甘堕落,我這個做大哥的也拦不了你!”
怒瞪谢桥一眼,拂袖离去,正好撞见来寻谢桥的容姝。面色愈发难看,却是一言不发的离开。
“大姐姐……”容姝见到谢桥,转忧为喜,随即看到连在一起的两個孩子,惊吓得后退了几步。面色微微发白,触及到孩子眼底闪過受伤的情绪,咬着唇瓣稳住心神。
谢桥应了一声,靠近两個孩子。
两個孩子胆怯的朝秦隐身后藏了藏,可是又忍不住期待谢桥靠近他们。
突然,头上一暖,温柔的抚摸就像梦裡面母亲的手。
谢桥揉了揉他们的脑袋,轻声說道:“谢谢你们方才为我求情。”
头上的暖意一空,秦稚、秦逸心裡一阵失落。摇了摇头,齐声說道:“姐姐,我是稚儿、逸儿。”
谢桥唤了二人一声,看着他们露出浅浅的笑,不由得勾唇一笑。
這才抬头看向秦隐,身着灰白色长袍,如玉的面庞俊美非常,雌雄莫辨。微微一怔,建议道:“他们应该有正常人的生活。”
“我知道了。”秦隐点了点头,随即道:“谢谢。”
谢桥摇了摇头,看向容姝,只见她盯着秦隐出神,拉拽着她的衣袖朝外走去。
容姝回過神来,面带粉色的說道:“我不见大姐姐,二姐姐告诉我若别处寻不到你,便来西北院或是北院。北院是安远侯府的禁地,我這才担心的赶来。”
谢桥心裡一阵暖意,打趣道:“当真是为我?”
容姝娇嗔的瞪她一眼,羞赧的低垂着头。良久,落寞的說道:“我晓得他是鳏夫,他的妻子难产而亡,听說孩子也沒有救下来。眼下看来不是沒有救下来,而是那样的孩子令他们觉得蒙羞,适才藏起来。”
心中极为的懊恼,她只是乍一见,受到惊吓。
可她的行为到底是伤到两個孩子。
谢桥拧眉陷入沉思,想起那两個敏感而可怜的孩子,她想要为他们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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