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古神子嗣
汉克把敏斯特招来,将写给国王的信和十几枚安达迪尔金币交给敏斯特,让他前往西索王都,与他一同前往的還有战士豪斯。
看着朝东北方奔去的马匹,汉克心情尤为舒畅,他已经迈出了第一步,這是决定未来走向的重要一步。
“飞行船的图纸我可以帮你搞定,我船上有机械师,飞行船建造期间我們就会起航继续我們的探索,剩下的要靠你们自己。
航图回头我给你画一份,你得挑些人,到我船上培训几天,最起码把航行的基本技巧先学到手。”
沃尔特拿着一根蜡烛,正在往安普顿刚写完的羊皮纸上滴着,看差不多了,安普顿用自己手上的那枚戒指印在了上面,留下了一個展着双翼的太阳的图案。
“到了瓦兰斯大陆之后,任何一個港口的商会都有我的人,你的人只要站在告示板前,喊出劳伦兹商会的名字,把這封信给来人看,他会跟你的人交涉剩下的事情。”
汉克接過信件,小心的揣进内兜,一脸的微笑,变得又像是那個邻家大男孩似的。
“谢谢你们二位,你们的到来给了我們憧憬未来的权利。”
“我們也需要你啊,稳定的补给点是我們想要的,至于這個目的带来的财富,那都是我們交出去的价码,你只要对得起這個价码就行了。”
谢裡曼說着,拍了拍汉克的胳膊。
“啊……那是啥?”
一直沒說话的希尔彼得指着远处一個小黑点嘀咕了一句,谢裡曼朝那边看了一眼,抽出望远镜。
“你们岛上怎么会有這玩意!?”
安普顿一把夺過望远镜,看完之后,眉头紧锁。
“古神子嗣……”
听到安普顿的话,谢裡曼一愣。
“你认得這玩意?”
“我們王族有自己的知识传承,這种东西当然会在其中。”
“那就是說……起航那天你讲的那些传說都是真的?”
“我也不知道,我是第一次见這东西的实物。”
“那你那個传承裡面有沒有处理這东西的办法?”
安普顿摇头,眉毛紧蹙的沉默了一会,深深的叹了口气。
“要是辉煌之心還在就好了……”
汉克敲响了警钟,佃农军集中在了墙头上,他發佈着一條條命令,那些城防器械被推到了垛口旁待命。
“沒用的,那玩意不是這些东西能杀得死的……看它移动的速度最多就是一個人步行的速度,你不如派人骑马過去,试着引开他?”
安普顿看着那個小点喃喃的說道。
汉克照做,命令放下吊桥,两個轻装的佃农兵骑着马冲了出去。
看山跑死马,這两名骑兵花了半個小时才跑到古神子嗣附近,跟那個小点般的古神子嗣比起来,那两個骑兵在望远镜的最高倍数下都变得极为模糊。
很快,這两個模糊的骑兵分成左右,象征性的射了两箭之后开始折返。
又過了半個小时,返程的骑兵被带到了城墙上。
他们满眼恐惧,不停的打着哆嗦。
“不行啊,马匹不听话啊。”
“不,它就是听话我也不想靠近。”
“我做梦都梦不到那么可怕的东西……逃吧!趁现在還来得及!”
“……”
二人像是受到了巨大的精神刺激,语无伦次的描述着自己感受到的恐惧,但对那东西的外形什么的一概不去描述,任由汉克如何询问,他们就只顾着抱头哆嗦。
谢裡曼看了看朝着鹿角城蠕动着的黑点,叹了口气。
“如果鹿角城不在了,還谈什么自治,谈什么建立航线……
敏斯特他们已经在前往王都的路上了,西索国王会把一切灾祸归咎给你们佃农军,他们会說你们佃农军的反抗激怒了海克托斯神,从而降下天罚。
他们還会把脏水泼到我們外来者头上,变得更加排外。”
“所以,這是你们的立城之战,也是我們建立补给点必须面对的战斗。”
安普顿說完,转身看向沃尔特:“去给我找把弓,找匹马。”
“是啊……這是避不开的一战。”
谢裡曼說着,冲希尔彼得使了個眼色。
几分钟之后,鹿角城的北城门,谢裡曼戴好叶子挂坠,翻身上马。
安普顿已经上了马,正拉动弓弦,适应着弓的强度。
“你不用弓嗎?”
“我不会用弓,但我有這玩意。”
谢裡曼举了举手裡的自制火枪,一踢马镫,马窜了出去。
马匹跑了很久,那個黑点也越来越大,直到到了近前谢裡曼才意识到古神子嗣到底有多大。
它比城墙還高,身上布满了漆黑的触须,那些触须疯狂的蠕动着,翻卷着,一层一层,密密麻麻。
它所過之处无论是花草還是树木全都枯萎,像是被抽走了生命力一般。
這些翻卷如浪的层层触须上,夹杂着若干眼球,耳朵,甚至是心脏和肠子。
随着二人的靠近,马开始不停使唤,它们打着响鼻,速度慢了下来。
低语来了,它与碧海那夹杂着回忆的低语不同,這种低语撩动着谢裡曼的心弦,弄得他暴躁,想要摧毁某些东西。
“喂!不要直视那些眼睛!”
安普顿的喊声让谢裡曼打了個激灵,他赶紧移开视线,看向古神子嗣的下半部分。
那裡同样翻卷着层层触须,裡面夹杂着白骨,有人的,有牲畜的。
随着他们的靠近,低语再次出现在了安普顿的脑海裡,他明明沒去看那些眼睛,但那充满凄厉的喊声還是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马匹已经顶不住了,它们停下来,惊慌失措的踏着地面,喷着鼻息,任由谢裡曼与安普顿如何催动,它们就是不肯向前。
這裡已经是弓箭的射程了,安普顿拉弓连射,三根箭矢画着弧线扎进了那团触须翻卷的肉体之中,沒能发挥一丝作用。
那团翻卷触须组成的古神子嗣被成功吸引了注意力,它本就缓慢的速度停顿了一下,发出一声怪异的咆哮,這咆哮好似枯朽的铁片在玻璃上划动似的,令人头皮发麻。
“船长……救救我……”
這声含糊不清的求救声二人都听见了,他们对视一眼,都惊讶无比。
“吉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