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你是不是也疯了!
袖口往上几道青筋微微凸起,如同一條暴怒,伺机而动的蛇。
“沒...沒什么。”宋时予知晓源头,摇头。
头皮发麻的他,像是吞下了某种阴暗黏腻的液体,连喉头都变得黏连起来,呼吸困难。
是伽闻握住刀柄那刻,避免他伤到提前摁在刀刃处,帮他挡住的血。
“既然你朋友不爱吃,就不必再削了。”伽闻指腹撩過宋时予鬓角微长青丝与耳后,血迹抹于耳垂。
温和告诉他。
“這刀很不安全很容易伤到手,有了刀口,晚上洗澡会疼知道嗎?”
宋时予怯怯地低下头像個做错事的孩子:“知,知道了哥哥。”
“好乖,别再把自己弄脏了。”
伽闻贴向他眼尾一吻,笑了笑:“我出去抽根烟,你们聊。”
說罢空余的手按在宋时予肩侧,轻拍三下,抬头又朝廖清茴礼貌颔首,
隐秘收起刀柄于袖口走了出去。
随着一声咔嚓关门
两人瞬间犹如斗兽场中困于牢笼的野兽,开始塌下脊背大口呼吸。
廖清茴手拍在胸腔顺气,脸還有些发白。
“宋时予,這他妈就是你交往的S级Alpha,我他妈都要吓死了。”
“老子早就跟你說過,不要惹S级,你非不听,关键你来就来,你把他带来干嘛,你是生怕我创伤后遗症不大還要再搞把火是吧。”
宋时予脸色也不好過,列白,头皮如今還是紧绷的。
他闭了闭眼联想方才那颗在男人腿边,被接连好几次腿骨起力想一脚踩碎的苹果,就心有余悸。
但听对方這吃火药的话,脾气也炸起来。
“不是你說让我去Hush嗎,我人刚到酒吧门口,就接到那几個狐朋狗友电话說你腿断了,我当然让他送我過来啊。”
“不然大過年的,我上哪打车,我来看你,你還怨起来了。”
要不是廖清茴现如今病患在床,高低两個人得来一架。
“操!”廖清茴說到這事,就脸色发青。
“還不是你那天给我打的电话,說你S级小男友发疯,拿刀站你床头,要不担心你,我会开车给你发信息嗎!”
“发信息?”宋时予古怪看他。
他怎么沒收到什么信息。
廖清茴骂上头,声量大的直接就把宋时予的话盖了過去,唾沫星子四起。
“我他妈就应该不管你死活,就应该让你给人弄死。”
“行行行。”宋时予往后坐了坐,不過被這话心头一警铃,起身探头朝门口看了眼。
确保沒动静,才坐回去,瞧人脸红脖子粗的,宋时予也不欲和他争辩。
转回正事,问廖清茴。
“别扯那点子事,你怎么好好的开车撞树桩上了,那條道往郊区走,不是沒什么车嗎?”
廖清茴說到胸腔就发酸的后怕,现如今握方向盘的双手都在打抖。
“刹车失灵了,那裡有個急转弯,沒办法只能猛打方向盘撞過去。”
“保险公司怎么說?”宋时予问。
這句话指向性很明显,怕人为。
廖清茴家裡算有钱有势,以往玩的花开口直,得罪過不少人,就怕那些人追着不放报复。
“說是正常故障原因。”
宋时予闻言松了口气:“那就好。”
如果是人为,那——
宋时予环顾四周漆黑夜色,窗外呼啸疾鸣狂风。
医院也不安全。
新年值班人少,想要无声息要他的命,办法多的很。
尤其是一只断了腿扑腾的死鱼。
死鱼?
宋时予心口突兀一跳,被這想法吓的后背发凉。
這一刻,他突然想起之前教伽闻杀鱼的做法。
——哥哥,你得先敲头,晕過去后再杀這样就不会有血了,或者把鱼尾斩断,這样他不扑腾,就不会溅起一身血了。
——還是宝宝聪明。
廖清茴看宋时予白到可以刷墙的脸,嘶了口气,舌尖几经周转還是担忧地劝了嘴。
“我劝你啊,還是尽早和這個Alpha早点分手,我总感觉他不正常。”廖清茴紧皱眉心,无任何骇人听闻的意味。
“就像你电话裡說的,半夜拿把带血刀站床头盯着你不让你出门,這些都已正常超過一個Alpha在易感期的样子。”
“我身边不是沒有Alpha和Beta在一起案例,都沒有一個像你說的這样。”
他神色凝重扯過宋时予有些迷离的视线
“正常Alpha对于伴侣间或许会有占有欲,或许会因为你沒有信息素无法标记难受嫉妒。”
“但绝对不会這么偏激,這不是人,是疯子。”
廖清茴想了想,终究還是把那夜的事同人开口。
“其实那天我撞上树桩沒晕,醒来的时候双腿被死死卡在驾驶位裡。
我亲眼看到有個男的拿着斧头走過来要弄死我,還好下手的时候不远处有警车鸣笛声穿過,他才收手走了。”
“要不然我现在就是荒郊野外的一具尸体,要是车辆发生爆炸,连警察都查不出死因,白白死了。”
這章沒有结束,請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宋时予看他,脸上有些不可置信:“真的有人要杀你?”
“嗯。”廖清茴点头,半点沒危言耸听。
“当时天太黑了加上雨又大,看不清长相。”
“但我好像闻到了他的味道,有点像是爆炸后的味道又或许是花香,交织在潮湿的雨水裡,具体什么信息素我也分不太清。”
其余他沒多言,心底那三分猜忌终究沒說出口,沒证据的事,翻上台面伤了和气。
觑宋时予愣神的脸,廖清茴抓住他胳膊,语气有些重。
“你听到了沒有,要不是咱们从小玩到大,不然我真懒得理你生死,管你這种烂摊子事。”
宋时予跟被灌了迷魂汤,十指绞动,面色有些难以抉择。
“可现在才两個月過去,而且我现在对他還沒有那种厌恶的感觉,他這些天改了很多,对我挺好的,也說過如果不在一起会放手。”
话语越說越低:“而且,我也确实還沒腻味,還想再玩玩...”
“玩,你還玩?”廖清茴忍无可忍打断,一脸见活见阎王的表情。
“宋时予你他妈也被传染,疯了吧!”
他瞳孔扩大仔仔细细端详对方。
“你是不是谈恋爱谈的脑子进水了,两個人在一起对你好不是最基本最应该的嗎,难道你之前那些Alpha舔你舔的不好?”
“要是连对你好都做不到,還谈個鸡毛恋爱啊!”
“再說他說会放手你就信,小命当头了,你居然還想着再玩玩!”
宋时予沒說话。
廖清茴气的眉毛竖起,抬起手,脑子简直要炸了。
手指向宋时予,闭了闭眼,沉沉呼气。
半晌,低声郑重警告他。
“我告诉你,這不是什么他放不放手的問題,我现在很有理由怀疑他现在在你面前所有的言行举止,都是装得。”
“你要是分手,指不定把你分尸做成标本都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跟他玩的好的那個方家少爷,他妈也是個变态,囚禁他哥。”
宋时予心裡很乱,脑子跟绞在一块似的,這段時間伽闻确实有在做出改变。
沒刻意不让他出门,听到要去酒吧和朋友聚会也欣然同意,還贴心送他到酒吧门口。
就连试探分手,都是一脸祝福的语气。
苹果不会腐烂,你是自由的。
廖清茴恨铁不成钢,眼横向他:“你還在想什么,早点和他分——”
“咔嚓——”
门从外推开,推动声惊的两人瞪大眼,僵在原地,一时姿势都吓的沒变。
Alpha迈步上前,脚掌踏地声如同重锤,一下下狠狠地砸在两人心头。
随后一道刺眼光亮从身后袭来。
廖清茴低垂着头,见男人袖口裡那把刀,呼吸一滞。
然,对方只是将果篮轻放在床头柜,而后熟练自然的牵起宋时予将其搂在身侧。
见他太阳穴筋脉鼓动的厉害,柔声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沒,沒有。”宋时予机械摇头。
伽闻又牵起他手,察觉到上头一层细密黏汗,从口袋裡掏出手帕仔细擦拭。
他目光转向廖清茴,代宋时予谦和有礼开口。
“抱歉之前来的急,沒带什么礼品,刚去楼下水果店买了篮果篮,就算我和小予的一点心意,也祝你早日康复。”
廖清茴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吓得手脚发麻,脸上皮肉僵挂住动都不能动。
心头全是对方有沒有听到最后那句。
不過单看這谦逊一面,应该是沒有的。
他吞咽口唾沫,并未留意早点康复四字被刻意加重咬音,唇角牵起抹苍白和气的笑。
“還真是劳你破费了,其实也沒什么都是小病。”
“你们大晚上跑来看我一趟才是麻烦了。”
他看男人在宋时予耳边缓缓亲了口,不知道舔了什么东西进舌头裡,鲜红盛血。
低语了声
顷刻,宋时予紧绷身子就软绵绵趴在对方肩头,跟变了個人似的乖巧腻味起来。
又亲又抱。
“应该的。”伽闻搂住怀中瘦弱身子,沒再過多寒暄,得体与之道别。
“那這边就先走了,還得回去守岁,下次有時間再和小予来看你。”
廖清茴哪能不点头,忙虚与委蛇应道:“好,真是麻烦你们了,好走啊。”
话落,男人转身横抱起宋时予那刻,廖清茴换下脸,朝趴在男人肩膀的宋时予。
粗长眉毛一竖,无声使眼色做了口势。
“听到了嗎,记得分——”
咚——
什么东西似风从发梢耳际嗖地穿過,重重扎在床头,惊出一阵炸耳余韵。
廖清茴吓得瞳孔缩如针孔,心脏骤停。
强忍脖颈处微麻僵硬的肌肉,一点点转动血色尽失头部,往侧边看。
只见一柄闪着寒光水果刀正精准插在他后脖颈半厘之差。
“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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