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妖面
我看這情形担忧的问黎征,“小哥,红藻在你们胃裡留存時間有点久,你们会不会中毒?”
黎征摇头說无碍,又对裤带指了指說,“我這還备了些药,一会都吃些就好了。”
可我們并沒立刻吃药,反倒先凑到买买提身边,想先把他肚裡的脏水空出去。
买买提的肚子都圆了,我怀疑自己伸個指头对他肚皮戳一戳就能挤出一股水来。拉巴次仁想個笨方法,单膝跪地,把买买提放在自己腿上又面冲下。我和黎征也急忙配合,我对着买买提的后背不轻不重的捶着,而黎征则找出银针对着买买提身上几個穴位刺激。
我发现黎征的腰带在设计上真的很巧妙,竟還有防水的功能,這几根银针也好,那些药品也罢,都很干爽并沒被沁湿。
在我們仨的多重帮忙下,买买提有了反应,张個大嘴狂吐上了,刚开始我看的一喜,心說他吐了就好,可過了十几秒,他一点吐完的趋势都沒有,這让我看的直愣,還琢磨着這爷们的胃得多大?
拉巴次仁也看的嘿嘿直笑,還多說一句,“我才发现买买提真不是一般的爷们,以后去馆子裡吃自助餐叫上他绝对合算。”
不過他也就是随口开玩笑的一說,等买买提吐完后,我們又换個相对干净一点的地方,让他平躺下来,黎征又找了些药剂分给我們吃。
我們沒急着动身,毕竟要等买买提醒来,而我趁這功夫打量起周围环境来。
刚才落水后,我們的手电筒全进水失效了,但這并沒对我們造成影响,别看现在是在地下,尤其還显得很空旷,前后左后都望不到头,但地上每隔一段距离都插着一個火把,被這些火光的照耀下,我們能看清近处景色。
我不知道這火把是谁点的,或者平时点不点,但很明显我們這次来借到了火光的便利。
這裡最大的特点就是什么都沒有,再凭刚才下落的距离,我敢肯定這就该是湖冢的外围。
在歇息期间我又把妖面摘了下来,其实我很想长時間带着它,毕竟有它的帮助我身手能提高一大块,可問題是,這妖面戴久了会让我脑袋隐隐作痛,看样黎征也有這症状,他的妖面也早就拿了下来。
买买提身体素质不错,也就昏睡一支烟的時間就醒了,而且在條件反射下,他醒来后就猛地坐起来,還一脸警惕的四下看着。
拉巴次仁看买买提這举动又笑了,還凑過去一拍他已经瘪了的肚子說,“爷们,你一脸好奇看什么呢?欢迎你来到湖冢,门票钱我替你掏了。”
买买提還有点懵,听着拉巴次仁的调侃也沒回過劲,我一看他這架势,知道我們還得给他点時間缓冲一下。
但就在這时,吱吱怪叫声从远处传了過来,一條绿光向我們飞速靠近。
绿光還落在我們面前,它就是那個假小狸,当着我們面又做起鬼叫来,還把那可怜的蚯蚓拿出来抻着。
我望着假小狸一下愣住了,本来還平静的心一下闹起来。在下隧道前,我听到了妖宝宝搏斗时发出的声音,可现在假小狸却安然无恙,這很說明問題。甚至往悲观了說,小晴小狸可能出事了。
我和黎征的反应都很大,我俩還默契的一同起身。假小狸一看我們有這动作,它吓得尖叫一声扭头就逃。
我念着妖宝宝的安慰,急忙把妖面又戴上,在激发自身逆转乾坤后,紧随着假小狸追去来。
黎征紧随其后,還对拉巴次仁强调一句,让他带着买买提在后面跟着。
我追了很久,但自己這速度跟假小狸比還差了一截,尤其假小狸最后一闪身,消失在一個石洞的入口处。
现在我所在的位置跟刚才有了很大的变化,放眼一看,全是各种洞,有的洞穴很小,估计也就能钻进去一只小鼠,而有的洞穴就很宽敞,假小狸钻的洞,依我看大小都跟瓦房有一拼了。
虽說念着妖宝宝的安危,但我沒冒然追进去,反倒等黎征他们,等我們四人汇合后,又一同警惕的往裡前行。
可刚进去沒走多久,我們就被眼前這一片怪东西震慑住了。
我有点形容不出来這怪东西的外形,有半個人那么高,看着像個壶,但這壶有虫茧的外形。黎征见多识广,指着怪东西說,“這是茧形壶,也叫鸭蛋壶,最早生产于战国时期的秦国,当做一种容器来用,在战争时也可埋入地下,倾听远方敌方骑兵马蹄声。”
我点点头算是对它有了初步了解,但与此同时疑问也来了,“湖冢裡放這么茧形壶干什么?尤其看数量還不下一百個。”
這次沒等黎征回答,拉巴次仁倒抢话說,“咱们也别猜了,我過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他拎着猎刀,小心的对着一個茧形壶走了過去。這壶上還扣個盖子,但拉巴次仁聪明,沒急着掀开,反倒用手指对着壶壁敲了起来。
如果壶裡有活物,肯定会受刺激发生声响,但他敲了好几通,裡面都很安静。
我們仨也围了上去,黎征又对拉巴次仁打手势,那意思可以打开盖子了。
拉巴次仁慢慢的掀开盖子,又一脸既警惕又好奇的往裡看去。
我也挺紧张,甚至仍担心這时从茧形壶裡突然冒出個鬼头,或者其他什么怪物。而拉巴次仁接下来的表情让我极其不解。
他先是一愣,接着忍不住捂嘴,最后实在憋不住下又哇的吐了一口。
拉巴次仁可是很出色的门巴勇士,心裡素质很强,能把他弄吐得,我一時間真想不出会是什么样,但反過来說,他吐了的举动也间接告诉我們,這壶裡只是恶心并沒危险。
拉巴次仁皱着眉,骂骂咧咧的把盖子又扣了上去,還扭头对我們說,“這裡装的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想看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們仨看他說的严肃,也都上了心,甚至我還看了看黎征和买买提,那意思接下来谁先去。
可拉巴次仁不给我們排序的机会,他吆喝一声瞧着后,就用猎刀对茧形壶砍了過去。
砰的一声响,茧形壶居中碎裂开,裡面哗的一下流出一大堆血水来,而且還有一個死婴伴随着滚落出来。
我算明白拉巴次仁恶心的原因了,一方面是這血水,裡面有股异常的恶臭味,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這死婴很恐怖。
它被人开了颅,脑浆全被摘了去,双眼也被挖走,至于肚子更不用說,开了膛,裡面内脏被掏的一干二净。而且赶得不巧的是,它停下来的位置正好面冲我,就好像用它那无眼的双瞳瞧着我一样。
我忍不住闭了下眼睛,又把目光往一旁看,回避這么恐怖的一幕,尤其胃裡也止不住的翻滚起来。
黎征捂着鼻子又从腰带裡拿出一些药粉,递给我們的同时還說道,“這血水裡有种怪药,闻上去会有催吐的效果,大家把我這药粉吃了,能减轻想吐的**。”
我們争先分食,等身子好過一些后我又指着死婴问了一句,“這裡怎么会放死婴,這也太变态了吧?”
黎征跟我解释一句,“死婴身上缺了很多器官,而且看這茧形壶的数量,我意料不差的话,這些死婴就该是历年骨镇祭祀的祭品,而它们被放在壶裡,這是水葬的一种方式。”
在去了雅鲁藏布后,我见過天葬、树葬,但对水葬却一点不了解,本来我們现在首要的任务是找到妖宝宝,但問題是這裡這么古怪,我們要不弄懂就冒然往裡闯,弄不好妖宝宝救不了,反倒把我們几個的安全也丢进去。
我就压着性子,让黎征說說为什么這裡会有水葬的存在。
黎征举例說明,“水葬是种古老的葬法,大体上有三种形式,漂尸式、撒灰式与投河式。漂尸式多见于西方小国或原始部落,将死尸置于专门制作的死亡船上,放入江河湖海中任期漂流。撒灰式即将火化后的骨灰撒入水裡,這在咱们国家南方一些城市就能见到。
至于投河式,在古代或者藏域很常见,有一种說法就是将尸体抛入水中,供奉水神。”
他顿了顿又指着這些茧形壶,“這裡面的婴儿本来是祭品,用水葬的方式本无可厚非,但怪就怪在婴儿尸身不全,甚至丢失的也都是很关键的部位,我猜测,這些器官都被鬼母拿走了,要么是调配某些药剂,要么是为了修炼某些功法。”
我听完觉得形势不太乐观,甚至這么一联想下也想起来,那一晚鬼母带着鬼头袭击骨镇时,拉巴次仁還出现了瞬间昏厥的现象,這一定是鬼母的特殊本领搞得鬼,甚至几天前羊发疯跳崖的事件,弄不好也跟它有关。
這鬼母带着一堆鬼头做妖兵,又会這种特殊能力,而我們這边妖宝宝也走丢了,真不知道凭妖面和天镜能不能对付這個罪孽深重的湖冢鬼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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