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鬼头
不出意外的,這些壶裡也都泡着死婴残躯,尤其有個死婴的脸非常狰狞,很明显死前正经历着非常人能忍耐的痛苦,這让我看完心裡久久不能平静。
我們警惕着往裡走入,把這一排茧形壶逛完,但很奇怪的是,到最后面我們发现三個特大号的壶,横着倒在地上。
凭目测這壶能装下一個成年人,而且壶口還沒盖子,這么一横放很肯定它裡面是空的,我們聚在大壶前,一時間各自琢磨它是用来干什么的。
拉巴次仁先发表观点,指着大壶說,“难不成這壶是用来装双胞胎的?”但沒等我們仨回答,他又摇头把自己给否了,還接着說,“就算装双胞胎也犯不上用這么大個的壶吧,又或者它是给五胞胎预备的?”
我真不想打击他,心說五胞胎有那么好生么?甚至自己长這么大也沒见過谁家妈妈這么狠,一下生出五個孩子来。
黎征一直打量着大壶,這时发现一個线索,他蹲下身,用手把壶壁抹了抹,随着灰尘被除去,我們发现壶上有字,不過一看就知道,這又是我們哥仨看不懂的蝌蚪文。
我們把目光都看向买买提,买买提应了一声,凑過去看着文字翻译道,“上面写着,小白脸。”
我听着一愣,对這话感到不解,甚至還冒出一個古怪想法来,心說难不成這壶是给鬼母家那口子留的?但問題是,鬼母的老公地位怎么說也比這么死婴要高吧,却为何把他的归属地放到這裡呢?
拉巴次仁想的更离谱,指着這三個大壶說,“看到沒,咱们要以数据說话,很明显鬼母的姘头不止一個,地位低的死后就在這裡了,地位高的呢,坟墓另在它处,而且我要沒猜错的话,鬼母一旦孤单寂寞了,就会把人皮书丢出去,勾搭個汉子到這裡来相见。”
打心裡說,我对鬼母一点好印象都沒有,但就事论事的看,我又觉得勾搭汉子的事该跟鬼母不沾边。
黎征凑到另外两個大壶面前,对着同样的位置伸手抹去,這么一来,這两個大壶也同样露出一行字迹。
买买提依次翻译给我們听,“一個大壶上写着利爪子,另一個大壶上写着大胖子。”
我是越听越迷糊,最后想的脑袋直疼,而拉巴次仁呢,则拿出一副若有所悟的样子点头說,“看来我猜的真沒错,鬼母就是鬼母,口味跟正常人就是不一样,小白脸和大胖子還算好,但利爪子這种奇葩的男子它也能喜歡,啧啧啧。”
黎征一直保持着沉默,现在突然开口,“拉巴次仁,你不要乱猜了,或许這三個名字不是說鬼母的姘头而是再說它的敌人。”
看我們一脸不解,黎征又指着自己說了句小白脸,随后依次指着我和拉巴次仁說,利爪子,大胖子。
不得不說,鬼母给我們起的外号真有点沾边,黎征肤色白腻,我带着铁爪,而拉巴次仁的身板壮,可問題是来骨镇前,我們根本沒见過鬼母,又何来跟它为敌的說法呢。
我本想追问黎征,但就在這时,远处出现密集的绿光,看样還快速的向我們這边移动着。
我們沒了谈话的兴趣,都起身迎着绿光看,我知道,這一個個绿光代表的就是一個個的鬼头,它们這么一窝蜂赶来,很明显战斗即将打响。
在进入隧道时,买买提为了阻挡巨石,把武器都撇了,现在双手空空,黎征就把铁弓递给他,而他自己又把右脸妖面戴了上去。
我和拉巴次仁也各自准备起来,我带上左脸妖面,拉巴次仁把猎刀和天镜都拿了出来。
虽說天镜对鬼头沒有效果,但拉巴次仁有另個想法,他先对天镜照了照,又满意的从身上撕下块布條,把天镜贴着脑门绑起来。
這么一弄是显得古裡古怪的,可我明白,只要有天镜源源不断的提供能量,拉巴次仁就能发挥出猎刀的最大威力。
尤其這时候的拉巴次仁還一拍胸脯自信的說,“這些鬼头我都包圆了,你们一会不要插手。”
买买提不知道天镜的秘密,一直以来他就见识了我和黎征的强大,這时望着拉巴次仁一脸的惊讶与不解。
拉巴次仁沒多解释什么,反倒对买买提做了個鬼脸說,“记住,以前的我叫拉巴巴**师,现在的我叫鬼父。”
能听得出来,拉巴次仁叫自己鬼父的意思是针对杀鬼头而叫的,但我合计着這爷们也真不走大脑,鬼父和鬼母不明显是一家子么,他倒是想给自己提气,却在疏忽之下被鬼母占了便宜。
這些鬼头来的很快,拉巴次仁也沒心思再跟我們胡扯,吆喝一声奔了出去。
鬼头的目的是想把我們四個杀死,看到拉巴次仁栖身過来它们也不怠慢,一時間组成個绿云朵围了過去。
要在平时,拉巴次仁绝不是鬼头群的对手,或许他舞着猎刀能撑個一时半刻,可终会有力竭的时候,但现在不同了,有了天境协助,他整個人陷入到癫狂的状态中。
他兴奋的哇哇叫唤着,猎刀舞的呼呼挂风,但凡刀尖碰到的地方,鬼头全被斩为两截,尤其有個鬼头正全速往拉巴次仁身上扑,却不小心被刀背砸到,砰的一声闷响后,它像個炮弹似的反倒飞出去挺远。
我不知道鬼母给鬼头下了什么命令,它们现在杀戮的念头很大,面对拉巴次仁這么强大的对手,不仅沒害怕,反倒也疯狂起来。
我們仨一直在观战,毕竟现在看,拉巴次仁沒危险,我和黎征倒還好說,以前见過天镜的威力,对拉巴次仁现在這现象见怪不怪,可买买提就不行了,瞪個眼睛咧大嘴,望着拉巴次仁拿出一副时而震惊时而佩服的表情来。
這样大约過了一支烟的時間,鬼头死伤惨重,甚至数量也比当初少了一多半。有些鬼头耐不住性子,一扭头向我們冲了過来。
可我們并不怕這個,尤其买买提,回過神后還高声骂了一句,“你们這帮胆小鬼,斗不過战神大人(拉巴次仁)就想打我們的算盘,看我如何收拾你们。”
买买提是個贩卖兵器的主儿,虽不能說他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但射弓也是他的强项。而且他還耍了一手绝活,一次拿出三支箭,又同时射出去。
這很有视觉冲击感,三只箭组成一把无形的叉子,每次飞出都能射下三只鬼头来,尤其运气好时,還有一箭双“雕”的效果。
這么一来,真正能飞到我們身边的鬼头沒几個,都被我用铁爪弄死。黎征還趁空捡起一個死鬼头,拿到手裡摆弄几下,又一皱眉,一把拽着鬼头身上的绿毛撕起来。
等我和买买提解决這些不开眼想偷袭我們的鬼头后,黎征已经把手上鬼头褪了毛。
我看着這无毛鬼头,心裡一下全明白了。
之前我一直合计着,鬼头是什么动物,尤其凭它们的体型及发光的眼睛,我猜测是夜鹰的可能性最大,但实在沒想到的是,真正的鬼头竟然是鸽子。
這鸽子一身黑绿色的毛,就连肉也都是深色的,它们飞起来时整個毛发蓬蓬着,尤其還长着一双奇大的翅膀,在這翅膀的扇动下,還能让身子短时期停留在半空中。
回忆之前的事,我們在死亡之谷跟大胡子打斗完,他落败之下就召唤一批鸽子现身,還让它们把佛珠带跑了。
本来這成了一個悬案,也一直记挂在我心裡,但与眼前這鬼头一联系,我怎能不知道佛珠是被鬼母拿来了,而且往深了一想,他的特殊本事也都解释清了。
剩余鬼头一看久战之下根本奈何不了我們四個,又一转方式,争先往远处逃,但它们并沒撤走,跟我們保持一段距离后就停了下来。
我們仨也向拉巴次仁靠過去,拉巴次仁一脸倦色都沒有,還舒服的抹了把头发說,“人帅就是好,干啥都精神。”
我知道他是在扯皮,沒理他,但买买提却很严肃的点点头,還对拉巴次仁伸出大拇指连赞好几句,什么战神转世,关公显灵的都用在拉巴次仁身上。
就在這时,鬼头行动起来,但举动却出乎我們意料,它们互相撕咬起来,還斗得很凶,不出一会,它们就跟個血葫芦似的。
我們都看愣了,尤其拉巴次仁還不解的来了一句,“怎么搞得?内讧么?”
面上看這真像内讧,但我知道,实际上绝不止内讧這么简单,它们很明显在搞阴谋。不過一時間我們看不清情势,就沒急着动手,仍是拿出观望的态度。
沒多久這些鬼头内讧完,又都面向我們看着,還时不时会有鲜血从它们身上滴落下来。
拉巴次仁压不住心性,建议道,“咱们别看‘戏’了,這也沒剩多少妖物,一起上解决它们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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