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乞丐
他的到来真让我出乎意料,不過话說回来,他能来找我們,肯定有什么事发生,尤其再往深一琢磨,我猜他来送信的面大。
我先从马上跳下来,又凑過去客套几句,接着话题一转问起正事。
巴尼玛也不绕弯,从袍子裡抽出两封信递了過来。我一看是两封信,有种想皱眉的冲动,心說這下好,還来個“祸不单行”。
其实巴尼玛以前也干過送信的活,那次睡美人事件,就是他跑到墨脱给我們拿信去的,我接過這两封信的同时又对巴尼玛开了句玩笑,问他這次又把送信的什么东西给吃了?
巴尼玛本来乐呵呵的,一听我這玩笑话反倒严肃起来,還不满的对我嚷嚷道,“宁天佑,你应该多接触养鸽子的朋友,不要像這次似的,我屁颠屁颠跑到墨脱,接着送信来的竟是個邮差。”
我忍不住乐了,尤其一听鸽子就一下联想到鬼头,心說并不是谁养的鸽子都是能吃的,如果把鬼头鸽子摆在他面前,估计他宁可饿死也不会动筷子的。
這时黎征和拉巴次仁也凑過来跟巴尼玛问黎村的近况,我就趁机把信撕开看。
两封信分别是瞎眼师傅和周成海写的,可沒想到信的內容却一样,而且看着內容我眉头是越拧越深。
黎征发现我表情不自然,就追问一句怎么回事。我把信递到他们,他们仨也分开看起来。
信的內容大致是這样:义荣县下属井子镇出了离奇事件,有两個富商和五個小姐(妓女)在两個月内先后死于抽搐,镇上传言鬼手乞丐复活了,而且在两月前還出现日月星同辉的奇景,甚至伴随這现象发生的還有一处矿井的塌陷。
我对井子镇有印象,那裡也算是义荣县一個很另类的存在,整個来看,义荣县经济发展很落后,尤其相比一般的中小型城市還能落后十年,但井子镇呢,从经济建设来看,却跟大城市有一拼。倒不是說井子镇的领导班子多有能力,而是這镇子占了一個得天独厚的优势,有矿产。這么一来,井子镇居民的腰包都是鼓鼓的,甚至周边的人也都削尖脑袋往镇子裡挤,试图分一杯羹。
我把井子镇的状况大体說给他们仨听,黎征听完又问了一句,“鬼手乞丐是谁?”
我回答說,“鬼手乞丐算是個传奇人物,听說在解放初期,有一個左手赤红的乞丐来到井子镇,专门惩恶扬善,为百姓办实事,直到有一天他跟大家說自己阳寿将近,但会在以后出现日月星同辉的那一天再次苏醒過来,并找一個人进行灵魂附体。”
黎征低头沉思起来,也不知道他在琢磨着什么。拉巴次仁一直在旁听,本来按他的性格只是旁听而已,绝不会动脑子想什么,但经過這段時間练习驱兽术,我发现他竟有了爱琢磨的习惯,還在這时插句话,问個問題,只是他的問題相比别人显得有些奇葩。
“宁天佑,你說說,按這信裡的所写,分明是鬼手乞丐活啦,還接着在办惩恶扬善的事,那商人要是恶人還說的過去,但小姐怎么能算恶人呢?她们是偷是抢還是杀人啦?”
我一時間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且较真的說,拉巴次仁问的還真有点道理,尤其巴尼玛還在赞同的說,“沒错,小姐可是有偿劳动,人家也算是计时工种嘛。”
我赶紧把话题带回来,心說要真被這哥俩這么聊下去,我們岂不是讨论起小姐了么?
我打断黎征的思路建议道,“小哥,周成海是個警察,瞎眼师傅却是一個相师,他俩同时来信說這事,那這事裡的猫腻可不小,而且看在瞎眼师傅的份上,這忙咱们也一定要帮。”
黎征点点头赞同我,而且還立刻做了决定,当先跟森冲告别,又带我們回了黎村做准备。
這次出发還是老规矩,只带了妖宝宝和天镜妖面,虽然鬼手乞丐的事件离奇,但我也沒太在意,心說只要有妖宠和宝贝在,就算出现什么妖,我們也能应付的了。
只是一想到還要长途跋涉的回义荣县,我脑袋又有些大,毕竟又得在旅途中度過几十天。
而且赶巧的是,我們又在义荣县桥头下了长途客车,我下车后向桥底下看,本以为在這個時間点柱子肯定会在桥下摆摊算命,但出乎意料的,桥下沒他影子。
我挺纳闷,但也沒深究,還跟黎征和拉巴次仁商量一番,决定到底是先找瞎眼师傅還是先找周成海。
黎征和拉巴次仁跟周成海的关系不熟,也就建议先跟熟人打交道妥当些,我們一行人又不耽误的向一空居士家赶去。
在路上我想了很多問題要问,但我們运气很差,瞎眼师傅家竟大门紧闭,尤其门板上還贴了一條通知。
我凑過去看一眼,通知上写着,一空居士带着徒儿云游去了,今天不开业,大家等明天再来。
我又试着找落款日期,却发现通知裡特意沒写落款,可看着這纸张的颜色都有些发黄发黑,很明显不是昨天贴上去的。
我一琢磨忍不住想乐,心說我那师傅一把年纪了還耍滑头,合着這通知只要不撕下来,那大家就得一直等明天。
既然瞎眼师傅不在,我們也沒必要犯上倔脾气在這苦等,我又带路去警局找周成海。
几年不见周成海這痞子警察竟然升官了,由原来的刑警摇身一变成了一個小队长,只是他那种打扮看起来根本不像警察,反倒像一個穿着警服的男演员。
他头发還抹得崭亮,尤其头型還是当时流行的“富城头”(前面四六或三七分,后面剃得圆圆的,厚厚的),独自坐在一间办公室裡,正一丝不苟的写着资料。
我看他样子就乐了,心說這小子骗人外人還行,我還不知道他肚裡那点墨水,会的字全写出来连一页纸都弄不满,但为了保证他的形象,我沒揭穿他,反倒带着黎征和拉巴次仁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前,還特意轻声敲门给他提醒。
他本是不经意的一抬头,可发现来者是我时,脸上突然现出惊喜,也别說装什么样子了,他一把将钢笔撇到一旁,笑哈哈的迎了上来。
我本来的意思,既然他有独立的办公室,那我們就在這裡谈正事就行,可周成海却不干,還特别强调要为我們仨接风洗尘。
我們来到警局时都快到下班時間了,我一合计,既然我這老兄弟有這意思,那我們也就却之不恭了。
周成海讲排场的习惯沒改,带我們来到义荣县数一数二的大酒楼,還特意订了一個包房,足足叫了八盘菜一個汤,又要了一箱啤酒放在桌子底下备着。接着跟我們开喝。
我酒量一般他也知道,就沒特意灌我,而黎征呢,一直想保持清醒的头脑也就适可而止,但拉巴次仁不管那個,還拍着周成海胸脯說,“既然咱们都是宁天佑的兄弟,那咱俩以后也就是兄弟了。”
周成海喜歡拉巴次仁的豪爽,干杯干的挺利索,而且這一箱子酒几乎就被他俩平分了。
在来的路上,我們怕惹人注意就沒把小晴小狸放出来,都用一個笼子藏在旅游兜裡,而现在呢,闻着桌上的菜香,小狸忍不住了,在旅游包裡直叫唤。
我一看這裡沒外人,就把小晴小狸都拿出来,让它俩上饭桌找吃的。
這时周成海喝的有点多,满脸通红,望着正用筷子疯狂往嘴裡夹肉吃的小狸后他愣住了,還晃晃悠悠的往前靠了靠,凑過去盯着小狸看起来。
小狸本来吃的挺香,看到周成海這么看自己,有些不满意,但它知道周成海跟我們是朋友,也不好意思发作,只好鄙视的看了周成海一眼,又一转身背過去接着吃。
周成海接着酒劲傻兮兮的笑了,還指着小狸啧啧起来。我和黎征都会心的乐了,尤其是我,心說我這老伙计头次见到奇妖,肯定是被小狸的可爱吸引住了,甚至保准還会大加赞扬。
可沒想到周成海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哭笑不得,他指着小狸问,“天佑,這你儿子吧?看不出来這小小的個儿挺能吃肉的嘛。”
我和黎征都沒接话,但拉巴次仁却嘿嘿笑了,還一扯周成海的脖领把他拽回去,又搂在怀裡醉醺醺的說,“哥们,你咋這么逗呢,亏你還是刑警呢,這点眼光都沒有,小狸真不是宁天佑的儿子。”
我一听拉巴次仁给我辩解,急忙点头应着,但這爷们太不地道,接下来的话又把我震慑住了。
他指着黎征,很郑重的强调道,“小狸是黎征的女儿,這下你知道了吧?一般人我不告诉他的。”接着他又指着正吃饱了在桌子上趴着的小晴說,“這才是宁天佑的儿子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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