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线索
拉巴次仁不住给胖小姐捶胸口,而黎征则捧起她的脑袋一边掐人中一边进一步查看,可就在這时,胖小姐腿一伸,脑袋一软往旁边一歪。
我心裡沒来由的冷了一下,知道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黎征還皱眉使劲晃了晃她,又给她把了把脉,但结果却是无奈的摇摇头。
這可好,我們仨過来调查案件,却不想有人当着我們面死了。拉巴次仁兜裡還揣着那個大哥大,黎征就跟他强调,让他快给井子镇警局打电话,让警察過来把尸体弄回去。
拉巴次仁电话打得快,警察一听花丽又死人了,也很重视這事,還特意在电话裡說,他们马上過来处理。
而這個马上也真挺快,不到一分钟房门就敲响了,我急着過去开门,可不料来的不是警察,而是宾馆管理人员,其中一個秃顶汉子像是個头头,当先冲进来查看情况。
我一合计,這肯定是警局搞得鬼,周成海也說了,花丽跟上头的关系不错,這次胖小姐的死,他们很明显還想把事压下去。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更不知道用什么态度面对這些人,是拿出面对警察的态度還是面对宾馆服务员的态度呢。
可還沒等我們哥仨有表示,這秃顶汉子就有动作了,他从兜裡拿出好几张百元票子,主动塞到我手裡,還连连使眼色說,“哥们,突发情况,這胖丫有先天性休克,沒想到這时候犯病了,你们多包涵,這钱拿去买烟。”
拉巴次仁可不理這种說法,還指着胖小姐念叨一嘴,“我說哥们,你好好瞧瞧,她都咽气了,谁家休克是這样?這分明是死……”
秃顶汉子哈哈笑起来,用更高分贝的嗓音强行打断拉巴次仁,又一摸兜裡拿出几张票子,一把塞到他手裡說,“真是休克,我們送她去医院,一会就好,哥几個等過几天再来,我做东。”
拉巴次仁還是有点压不住火,但我急忙凑過去偷偷推了他一把,心說跟宾馆的人說這些有什么用,還是回警局等消息妥当些。
秃顶汉子看拉巴次仁不接话了,又连声說谢谢,接着招呼手下拿被单赶紧把胖小姐兜到“医院”去。
我发现這几個抬人的小伙都熟练了,配合着把被单一包,又合力抱着胖小姐偷偷运下楼,前后沒用上一分钟。
秃顶汉子沒急着下去,一直在我們身边赔笑,我一合计,這是对我們哥仨下了逐客令。
我对黎征和拉巴次仁一使眼色,也急忙出了花丽,這期间黎征還给周成海家裡打個电话,把刚才的事說一遍。
周成海本来睡得有点迷糊,一听又出事了他一下吓醒了,還在电话裡念叨着怎么办才好。
我在旁边听得挺郁闷,心說到底谁是警察,黎征很冷静,也不避讳的說出他的计划来。
他让周成海立刻联系井子镇的警局,让警局知道我們仨的存在,并能以专员的身份研究女尸,另外也要周成海带着警力连夜往這边赶,一旦发现线索就即刻行动。
周成海连连說好,又把电话挂了。我們仨也不耽误,按计划来到警局,而且赶巧的是,這时花丽的人也把女尸送了過来。
又是那個秃顶汉子,一边招呼着手下把尸体抬进去,一边正跟值班警察打着耳语,一看我們仨追来了,倒是把他吓了一跳。
這哥们這回算是真懵了,看着我們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么,而我們也只是对他笑笑就算打了声招呼,黎征又跟值班警察提了周成海的名字。
值班警察一看就提前得到了命令,也知道了我們仨的存在,话沒多說,带着我們往裡走。
秃顶汉子在旁边听到几句,而且在我們进去后他還念叨一嘴,“原来這仨爷们是便衣,那我的钱不是白花了?”
值班警察也真不跟我們外道,等进去后就直說,“咱们這只是镇上的警局,條件不好,连解剖室都沒有,要想解剖女尸還得往市裡送,你们想最快知道结果,最好是跟车走。”
我們听得都一皱眉,毕竟镇上到市裡的路途太远,弄不好這么一折腾,明天上午都出不来结果,黎征又下了一個决定,跟值班警察說,“這样吧,先找個临时屋子,准备一把手术刀,我解剖看一看,有沒有毒逃不過我的眼睛。”
值班警察有点犹豫,但也不知道周成海怎么跟他交代的,最后他還是点头同意了黎征的建议,而且這事說做就做。
他找的屋子很一般,就是一個小型审讯室,可黎征很满意,拎着手术刀就进去了,還问我俩一起来不?
我和拉巴次仁太了解他的手段了,尤其要是把小哥瘾头勾出来,他能把女尸肢解了都說不定。
我俩笑着摇头算是把這事给拒了,但我俩也沒闲着,都站在解剖室的门口,临时看门。
這么過了半個小时,突然间一個小個儿男子拎個箱子冲到警局来,還闷头往解剖室裡钻。我和拉巴次仁不可能同意他這么做,尤其拉巴次仁還伸手一拦大声问,“兄弟,解剖重地,闲人免进。”
這小個男子還挺横,瞪個眼睛不仅沒听话,反倒吆喝起来,“让开!我是法医。”
我合计一定是值班警察把這法医联系過来的,只是不知道他叫法医過来的目的是什么,是对我們不放心還是要给我們找個搭档呢。
我沒接话,琢磨着怎么办,但拉巴次仁不管那個,点点头念叨一句,“好了,我知道你是法医了,你可以走了。”
法医对他装傻的态度沒辙,又伸出拳头对着解剖室的门狠砸起来,這门的门板很薄,我們在外的嚷嚷声都能清晰的传到裡面去,更别說他现在砸门了。
突然间门开了,黎征不耐烦的出现在门口,還用血淋淋的手拿了一個小红本子出来,一把塞在法医手中强调,“你看看這個再說。”
法医脸上怒气沒消,但還是先翻开本子看了看。我不知道這法医怎么想的,看個本子還捂的那么严实,我从旁边瞧着竟沒看到本子上写的什么。
当法医看到本上內容时,他就跟触了电一般的一挺身子,脸上别說怒气了,瞬间换成一副奉承的态度,有些结巴的问,“你,你是……”
黎征不跟他多解释,一把将小本子抢回去,又重重把门关上。
我猜测這本子弄不好是黎征从无番组织那要的,上面有他的假证明,法医倒是识货,知道无番组织的名头。
看着黎征不客气的关门,法医又把這种奉承的态度转移到我俩身上,问需要他做些什么。
拉巴次仁嘿嘿笑了,对法医這态度很满意,特意說,“小哥们,有個重要任务交给你,你一定要高质量完成。”
法医眼睛一亮急忙追问,拉巴次仁一摊手又指着脚下說,“你负责在這裡站岗吧,我哥俩也好有時間去执行别的任务。”
法医沒犹豫的点点头,但随后看着我俩走到一旁去抽烟时,他又不由愣住了。
我可沒顾忌法医什么感受,這一晚上忙活到现在,我早就累了,借着吸烟的机会正好放松一下。
我俩烟沒少吸,又過了大约一個小时,黎征疲惫的从解剖室走了出来,法医尊敬的望着黎征,等目送他离开后又屁颠屁颠跑进去,想看看解剖室裡成什么样子了。
但他进去外出来更快,還捂着嘴巴拿出一副要吐的样,我和拉巴次仁看到這都会心的笑了,尤其我打心裡還說,自己真是有远见,這种法医出身的人都能看吐了,我和拉巴次仁要进去在旁边看解剖,弄不好都得吐好几個来回。
我又把注意力放在黎征身上,问了句有什么发现?
黎征无奈的摇摇头,那意思并沒什么进展,随后還叹了口气說,“真的很奇怪,這女子并沒中毒,每一寸皮肤我也看了,并沒伤口。”
其实這结果我們本来都已经预料到了,毕竟之前那七個小姐的死,也都被公安机关专门验過尸,结论跟小哥說的一样。
拉巴次仁先开口說,“我還是那观点,這八個小姐的死不可能都是先天疾病弄的巧合,尤其另外還有两個商人呢。”
黎征趁空洗了手,又坐回来沉默了好半天,他把今晚的经過详细的回想一遍,但還是一无所获。
最后我們无奈之下只好先行睡觉,等周成海来了再做打算。
其实黎征跟周成海强调的是即刻赶来,但凭我对這小子的了解,他是出了名的迟到大王,别看他点头应了黎征,但明天一早能来就算不错了。
我就招呼他俩找地方先睡一宿补补体力,但沒想到的是這一宿睡的不安宁,尤其還沒睡多久,警局裡就乱上了。
周成海竟守约了一把,带着一队人全赶了過来,而且他還带来一個很重要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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