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疑点
我警惕的往他们身边靠了靠,心說一会真要有危险,我們聚在一起也好有個照应。
黎征显得很冷静,盯着黑影看了好久,又扭头对拉巴次仁說,“你拿铁弓射一箭试试。”
很明显拉巴次仁早有了這种打算,他沒犹豫的拉开弓,狠狠喂了一箭出去。
這箭正中黑影心口,我本以为,這黑影要是個活人,一箭下去他指定能疼得叫唤两声,而這黑影要是死人,這箭下去他保准应声而倒,可事实却是,這箭一下把黑影打散,弄出一地的碎骨来。
“是具骷髅?”我不敢相信的念叨一句。
给我感觉,人死变为骷髅,還能坐着不散,這可是個技术活,尤其這时,哭声還戛然而止。
我能感觉到他俩三的呼吸也加粗了很多,尤其黎征,一摆手說让我們站原地别动,他先凑過去瞧瞧。
他半蹲着身子,拿出一副狸猫样,一步一停的向一地碎骨靠去,离近些后,他又瞧了瞧四周环境,确定沒危险后才俯身打量起碎骨来。
我們三随后赶到,给我感觉,這碎骨很特别,我沒敢用手拿,但用脚踩了踩发现它骨质很软,而且還有点黏,真不知道這人生前吃過什么,死后骸骨能变成這种模样。
黎征三人也在挖掘信息,不過他们的目标跟我不大一样,都盯着碎骨中的两块藤甲看着。
這两块藤甲呈圆弧型,很明显是放在肩上的,我在电视剧裡见到過,這玩意也叫肩甲,是护甲的一种。
我挺好奇,问他们,“這肩甲有說法?”
黎征嗯的应了一声說,“按记载,建造魔宫的珞巴部落,他们勇士就有這种独特的装扮,或许是跟他们使用的特殊武器有关,用一种长柄双刃斧,行走时就把双刃斧抗在肩头,藤甲也可以說是用来保护肩头的。”
我有所悟的点点头,可還有些不明白,虽說能确定死者身份是珞巴勇士,但黎征他们也用不着拿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出来,毕竟這魔宫本就是珞巴人建的,有個勇士坐死在路上,這也是說得通的。
黎征扭头看我一眼,品出我的心思又說,“门巴和珞巴的传统在某些地方很像,拿亡者来說,死后都会摆出婴儿出生的姿势,蹲着身双手放在胸前,算是怎么来就怎么走的,绝不会有坐着死去的說法,尤其眼前這位還是個勇士,更会在意這方面。”
被他一解释,我也觉得奇怪,只是按時間推测,這位珞巴勇士死了少說百八十年,珞巴部落也沒生還者,更沒有相关文献的记录,想知道他的死因,真是难之又难。
我們四個也都不是较真的人,既然搞不懂,索性就把這当成一個疑团,等以后有机会再挖掘真相。
黎征一摆手让磷火虫接着往前探路,我們继续深入魔宫。
可磷火虫往前沒走多久,地上就出现了大片的骷髅。而且這些骷髅保存的很好,都保持着死前的姿势。
有的骷髅蜷着缩在地上,腰间或者腹部插着一把利剑,有的骷髅则头骨裂开,明显死前被人开了颅,還有些是两具骷髅拧在一起,作厮打状。
最让我奇怪的是有两具骷髅坐靠在墙壁上死去,看得出来他们死前挣扎的厉害,双脚夸张的蹬着地面,腰也大幅度的拧动着。
我看看這又看看那,试图通過這些骷髅還原当时的场景,并找出這场打斗的原因。
可不得不說,我還真沒当**、侦探的天赋,想破脑子也沒得出一個靠谱的推论。
拉巴次仁和巴尼玛变得异常沉默,他俩還从一個骷髅中拿出一件玉佩,互相传阅着看,黎征更夸张,一屁股坐在地上沉思起来。
我沒着急,心說反正地上死的不是我,自己不疼不痒的就闷着待一会,等他们分析出個所以然告诉我答案就是了。
拉巴次仁最先开口,還把玉佩抛给我說,“這裡不对劲。”
我向玉佩瞧了瞧,发现上面刻着一個鹰头,底下還写着一排“蝌蚪文”,我反问他,“哪裡不对劲?”
拉巴次仁指着玉佩强调,“這是驱兽部落的腰牌,每個厉害的驱兽师身上都会挂這個,你看這玉佩上面画個鹰,這驱兽师的助手就该是鹰鹫這类的动物,但你再看看跟他扭打的那具骷髅,肩上有個藤甲,這說明什么?”
我听黎征說過,魔宫是百年前封禁的,而五十年前大峡谷组织了一批勇士进来查探,其中就包括驱兽部落的勇士,這玉佩证明了眼前死人就该是那批勇士的残骸,可他们却能跟珞巴勇士战在一起。
我试探的反问道,“难不成五十年前,珞巴部落還沒消亡?”
黎征摇摇头反驳我,“魔宫是個地下宫殿,他们都退守在這裡,吃喝問題怎么解决不說,他们也不可能在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待這么久,精神会受不了的。”
我沉默了,尤其从自身角度出发,真要让自己在這种鬼地方待着,不說多了,一個月就得疯掉。
但眼前這些骸骨却用事实证明了,本该在百年前死去的人却在五十年前与后辈人战在一起。
我心中疑团又增加了一個,而黎征又把目光向死在墙壁旁的骸骨看去,问道,“你们怎么看這两具骸骨?”
這两具骸骨肩上沒有藤甲,换句话說应该是大峡谷那批勇士,我好好打量一番,先說了自己看法,“他们死前很痛苦,尤其是他们脚骨,脚跟处竟被磨平了一块,依我看,他们一定是拼命的蹬着地,不仅磨烂了脚掌,连骨头都有所伤及。”
黎征赞我一句,又用刀把骸骨推散,指着刚露出来有碗口般大小,直通向墙裡的小洞說,“我猜這是造成他们死亡的真正原因,這小洞中一定有什么机关,把两個勇士困住,他们逃脱不得,求生不能,苦苦熬死在這裡。”
我赞同黎征的想法,只是觉得既然能成为勇士,忍耐力一定比常人好很多,就拿拉巴次仁举例,這爷们别看平时大大咧咧,但摊上事时很勇猛,是個汉子,就算被机关困住,被暗器弄伤,那也不会疼的连脚板都磨破吧?
我一边犯迷糊一边无意的四下看了一眼,我头上方一個犄角处原本也有個小洞,跟骸骨身后的洞一模一样,碗口般大小,本来是空的,在我看向它的一刹那,裡面出来一只眼睛。
這事說出去或许沒人信,但事实确实如此,一個拳头般大小的眼珠,外面包着层皱皱巴巴的眼皮。
這眼睛也沒全出来,就稍微露個头向我看着。我先是一愣神,接着心裡像過了电似的砰砰乱跳,我急忙捂住嘴,怕自己突然间吼一嗓子把他们三吓住。
我强压胸口那口气,使劲拉扯黎征。或许是我這动作太粗暴,他一時間沒弄懂我的意思。
我急了,盯着他连說眼睛,又虚指着头上方。
他们三都疑惑的向上看去,我本以为他们看完也会像我這般恐慌,但他们却一点反应的都沒,還拿看怪物似的眼神看着我。
拉巴次仁开口问,“宁天佑,那個小洞,或许五十年也是個机关,但你现在紧张個什么劲呢?机关早就失灵了。”
我一愣,知道這事不对劲,急忙再次往上看。小洞還在,可眼睛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不相信,又使劲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可凭大腿上迅速传来的疼痛来看,自己沒迷糊,精神很正常。
黎征看我這一系列古怪的动作,知道事情有异,问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隐瞒,還把那眼睛形容一遍。
我跟他们接触時間不短,他们也知道我不是那种无事生非的人,他们三互相看了看,之后拉巴次仁举起铁弓对准小洞,巴尼玛跑到小洞下方站好,黎征则把巴尼玛的身躯当成人梯,踩着他肩头爬了上去。
黎征很小心,沒急着脸朝洞口看,反倒先拿折叠刀戳进去捅了捅,直到沒异常发生,他才隔远向洞裡望了望。
我也走动巴尼玛旁边,抬头注视着黎征的一举一动,虽說我沒拉巴次仁的身手,能拉弓侯着给黎征掩护,但我也有自己的办法,心說只要那小洞有异变,我绝对会跳着把黎征拽下来。
這样過了稍许,黎征自行跳下来,又严肃的问我,“你确定看到了眼睛?”
我点点头。黎征又突然笑了,還拍着我肩膀說,“天佑,我知道怎么回事了,大峡谷有种怪蜥蜴,是蛇蜥的变种,叫独眼蜥,眼睛特别大,甚至都占了半個脑袋,你刚才看到的就是這东西。”
尤其他怕我不信,還把折叠刀递给我看。
這刀的刀刃上沾了不少粘液,他解释說這是独眼蜥爬行时留下来的。
我点点头,提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黎征又招呼我們接着赶路,可就当我們都向前走时,黎征却回過头,望着小洞皱了皱眉,脸上的苍白一闪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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