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深渊
這要是我头次见到,保准搞不懂怎么回事,但我联系着黎征的猜测,說了一個可能,“這骸骨生前是孕妇?”
他们点点头,尤其拉巴次仁,還叹了口气說,“這帮天杀的畜生,连孕妇都不放過。”
我望着那两個头骨,心裡又有了疑惑,问黎征,“小哥,珞巴族的人口也很少,难道他们就不对生殖崇拜了么?”
黎征摇头盯着骸骨看了一会,又說了他的想法,“這应该是珞巴巫师搞的鬼。”
随后他从筐裡捧出這两個头骨,举在我們面前,“先不說這孕妇是珞巴族的,换做任何女子,在怀孕中都不会有轻生的想法,這是母爱的一种体现,可她不仅沒护住自己和孩子的命,反倒被同族人用来祭祀了,這只能說当时的珞巴族,需要這些女子的灵魂来做一個比繁衍族人還要重要的事,可对门巴也好,珞巴也罢,能有什么事比发展人丁更重要?”
他最后一句话是冲着拉巴次仁和巴尼玛问的,這两個猎手一点犹豫都沒有的摇着头,而且我发现,一提到繁衍族人时,他们变得很严肃。
可黎征却话题一转,把刚才的肯定给否了,還加声音强调道,“有,就拿我来說,我是门巴现任的巫师,如果我說自己参悟了一套术法,能让人长生不死,而且在最后還能让因祭祀术法而牺牲的人回魂的话,我相信,族人一定会同意。”
我反问他,“你說的术法存在么?”
黎征苦笑,“在门巴羊皮古卷上還沒這方面的记载,但在原始苯教中,却有长生不死以及七斗星葬式的說法,都是古代方士留下的,我曾抽時間研究過,那所谓长生不死的药丸,多是重金属含量超标的丹药,至于七斗星葬式,除了下葬的方式很怪以外,并沒其他特殊的效果。”
我倒对七斗星葬式很感兴趣,不過现在也不是问這個的时候,我压下好奇心,把他說的话都联系起来再琢磨下,得個结论出来,“小哥,你是說,珞巴巫师凭借自己那神棍的身份忽悠了族人,建了魔宫不說,還让族人用生命祭祀?可這么一来他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鬼藤。”黎征强调,接着他又摆摆手指正我,“那珞巴巫师不是神棍,或许真是個奇才,咱们进魔宫时,入口处就已表明,這裡融入了玛雅文化,一個能研究国外文明的巫师,他的造诣一定不小,而且鬼藤除了吃人外,還有什么奇特之处,咱们不得不知,我猜测,巫师之所以诓骗族人,很大程度是为了培养鬼藤,激发它变异成一种恐怖的妖物为自己所用。”
我听得腿都有些发麻,心說鬼藤的威力自己可算见识過,只要被它扣住脑袋,人不死也掉层皮,而且在地道中遇到的那块鬼藤根茎,也一定长满了整個魔宫,甚至還会有主根的存在。
黎征跟我想的差不多,他還提了一個我們能逃出去的办法,“鬼藤是植物,也需要光源,我們只要找到它的主根,再顺藤摸瓜的摸索着,肯定能找到通往外界的路,当然這裡面凶险也挺大。”
我和巴尼玛听得一脸紧绷,可拉巴次仁却沒這么大的反应,反倒又自信的拍了拍背包,尤其還不让我們看,這让我觉得這爷们真不咋地道,都這时候了還吊我們胃口。
我們舍弃了這片祭祀葬地,又向前进军,我把精力都放在傀儡人和鬼藤身上,可不料前方又遇到一個新危险。
我們走到一個深渊旁沒了路,我有点恐高,但還是压着性子往前凑了凑看看它的深度,可除了一片漆黑根本就看不到底,我又找块石子抛下去,同样沒听到回响。
我望着他们三问怎么办。黎征蹲在深渊旁,沉思片刻后說,“咱们别离太远,都四下找找,看看有沒有提示,我不信咱们到了魔宫的尽头。”
我們解散,各自找個地方寻找起来,我发现拉巴次仁找线索的本事真高,這次又是他发现异常。
他指着他面前那块深渊,招呼我們快来,等我赶去后发现有一條铁链平行的延伸到黑暗之中。
我问道,“对面還有路?”
他们都点头赞同,黎征還用一只脚踩在铁链上试了试又說,“這铁链锈化的不严重,能禁起一個人的体重,這样吧,你们等着,我先去探探路,看看到底走多远。”
我想拦着黎征,觉得他這么冒险不妥当,可還沒等我再說什么,他一蹦之下就跳到铁链上。
我当场愣住了,心說小哥這身手還是不是人?平衡性怎么這么强,其实我也见過耍杂技走钢丝的,但钢丝都是被固定住的,人走在上面只注意平衡就行,可這铁链来回晃悠,黎征走的时候還要克服那股晃劲。
但黎征很稳,握個火把,一点点往前蹭,尤其走一段距离后,他就完全被黑暗包围,虽說我与他实际上相距不远,但却总觉得這距离遥不可及。
過了足足十分钟,他下了铁链,在对面冲我們挥舞着火把,那意思让我們一個個過来。
初步估算,這距离少說有三十米,也就是說我們想到对面去,就不得不面对這三十米长的铁链。
我有些胆怯,甚至在高压下還故意退后两步,拉巴次仁望了望我俩,一拍胸脯說,“你们稍等,我先去過。”
他先把火把熄了插在背上,又在原地活动起筋骨来。
我看他那一脸自信样,心說门巴族的勇士怎么都這么强悍,過個空中铁链竟跟玩似的。
可我還是稍微高估了拉巴次仁的能力,他沒像黎征那般飞身跳上去,而是小心的蹲下身,双手握紧铁链后,整個人悬空在铁链下方。
他就靠着臂力,倒腾着双手,一点点往对面靠。
黎征走铁链时带着火把,我還能凭借火光看到他的身影,可拉巴次仁這么“走”,沒多久就见不到人了。
我也不知道這爷们累不累,有沒有危险,干瞪着黑暗处直担心,這样又過十分钟,他出现在黎征身旁,不過他状态不咋好,刚下铁链就身体一软瘫坐下去,胸口跟個鼓风机似的一起一伏。
這下就剩我和巴尼玛了,我本想自己当第三,但话到嘴边又变了,“巴尼玛,你先来。”
巴尼玛点点头,也学着拉巴次仁那般,先把火把熄了,又活动下身子,但接下来他却牢牢抱在铁链上,把握着节奏,一点点往前爬。
其实光凭過铁链,一下就看出他们三人的身手如何,虽說巴尼玛這动作看着狼狈,但却让我眼前一亮,本来還悬着的心也稍稍落了点底,心說自己一会也這么干。
爬铁链的速度很慢,三十米的距离,巴尼玛足足爬了二十分钟,而且他到对面后也累的不轻。
最后只剩我,黎征和拉巴次仁都挥舞起火把,大有给我鼓劲的架势,我知道自己再拖也沒用,怎么样都要熬過這一关。
不過我沒熄火把,反倒掘個坑把它插在地上,我想刚上铁链时能有個亮,不然黑咕隆咚的自己别一失手侧歪下去,那可就死的太憋屈了。
我趴在铁链上后发现,也别說爬了,光是抱着不动都很费劲,铁链晃晃悠悠,我身下又是不见底的深渊,无论怎么安慰自己,我心裡恐惧的阴影都散之不去。
黎征三人又给我鼓劲,最后我一咬牙一横心,慢慢爬起来。
我不知道自己爬了多长時間,或许是求生的意念在影响着自己,我四肢上的力道衰了又来、来了又衰的,那难熬劲就甭提了。
但我也真佩服自己,慢悠悠的硬是爬完一多半路程,估计再有一支烟時間,我就能与他们见面了,而且他们的火光也把我周围区域照亮。
可這时异变来了。
在我擦火把那地方,突然的火把抖动起来,又渐渐侧歪倒地,随后一根鬼藤钻出地表,顺着铁链向我伸来。
它前进速度很快,不久就出现在我身后。看样它嗅出了我的体味,又把爬行的速度降低,但身子却打起弯来,有种攻击前的架势。
我急的心裡连连暗骂,心說這鬼东西怎么专欺负我,尤其還在如此特殊时期下手,自己现在累的四肢都发抖,抱紧铁链都勉强,哪還有精力跟它打斗。
拉巴次仁高喊一声让我放心,接着拉起铁弓,对着鬼藤射了一箭出去。
在我印象裡,他箭术很高超,可這次他却失手了,這一箭偏的厉害,连鬼藤边都沒沾上。
按說我看的该泄气才对,但心裡却突然涌现出一种劲头,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爬行速度瞬间提升一大截。
可鬼藤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它提了速,直奔我双腿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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