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斗赌
等他们回神后,全都嗷嗷叫着站起身,還有個小弟顺手抄起一把椅子,看样想教训我們。
我倒不害怕,毕竟黎征和拉巴次仁的身手如何,我心裡清楚的很,真要打斗起来,在场這七八個痞子肯定落不下好。
但牙狗慌了,高摆着手挡在我們两拨人之间,大叫着冷静。可谁能听他的话?三黑子一個耳光把他抽到一边,又指着我們气的直哼哼。
拉巴次仁也沒憋着,大嗓门喊道,“我們来者是客,虽說特意過来投奔你,但你拿這种态度对我們就不行。”
三黑子那些小弟又七嘴八舌叫嚷起来,尤其那個抄椅子的,還奔拉巴次仁走了過来。可還沒等打起来,三黑子喊了声停,又插话道,“当我手下可以,你们得有本事才行。”
拉巴次仁防备着拿椅子的小弟,趁空问了一嘴,“你指的是什么本事?”
“能打、忠诚,二者缺一不可。”
较真的說,我們仨根本就不符合三黑子的條件,能打倒是次要,這忠诚嘛,跟我們压根就不沾边。
但面上我們却都似模似样的点头,我還接话說,“這两者我們已经具备了,是不是說我們已经是你的小弟了?”
三黑子冷笑着還抻了把椅子坐了下来,故意翘着二郎腿,拿出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回答,“具不具备不是你說了算的,我要考核,而且我再把话說得透一些。”他指着牙狗,“這狗东西也够忠诚,但不能打,我老黑也欢迎,不過只能把他当個跑腿的看待,你们想上這饭桌,那就得露两手瞧瞧。”
黎征一直听着沒說话,虽說现在打斗气氛十足,但他仍显得冷静,還踏前一步接话道,“我們有三個人,你们也派出三個人来,单打独斗,只要赢了前两场就算過了,如何?”
乍听他這话对三黑子他们有利,毕竟他们人多,很容易选出三個好手来,而我們這边除了拉巴次仁魁梧,我和黎征看着都不是打架的料,尤其黎征,還有种“娇气”劲。
可我知道,黎征打個小算盘,只要他和拉巴次仁先上场打赢对手,我那场比试就会省下来,他這也是间接照顾我。
三黑子沒那么好骗,他盯着我們仨反复的瞧着,又把手下召集到一起商量。我发现,他的這些手下沒一個有眼光的,都贼兮兮的笑着赞同,甚至都以为這么打斗他们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我們两拨人都往后退了退,算是腾出一個场地,三黑子那边第一個出场的是刚才抄椅子的小弟,他上来就指着拉巴次仁,還做了個挑衅的动作。
我搞不明白這小伙是出门吃错药了還是真傻,老话讲柿子挑软的捏,他可倒好,哪硬往哪撞。拉巴次仁肯定不惯着他,故意恶心的一咧嘴,還吐了一口痰出去,再大咧咧的走了出来。
那小伙嘿了一嗓子,伸手就要向拉巴次仁扑去,可拉巴次仁又退后一步,叫了声停。
如何?”
小伙好奇,问怎么個文斗法。
拉巴次仁啪啪拍着胸脯,嘲讽的說,“你不是我对手,咱俩真要不讲规矩打起来,你保准被我揍成猪头,這样吧,我看你混到现在也不容易,我人好吃亏点,你打三拳,我就打一拳,咱们就這么轮下去看谁能输。”
小伙本来被气的够呛,但一听拉巴次仁提出這种吃亏的要求,他又被气乐了,指着拉巴次仁說你真找死,接着還走到拉巴次仁身边揉着腕子,看样想蓄势打出三拳来。
可還沒等他活动开,拉巴次仁又喊了一句我先来,随后把他那快握成钵般大小的拳头对准小伙脸狠狠砸了過去。
我感觉他根本就不是在打脸,而是再砸一個漏了气的皮球,砰的一声,小伙鼻子嘴巴都凹进去一块,整個儿人连一惨叫声都沒发出就腿一软昏在地上。
第一回合,就被拉巴次仁用這种胡搅蛮缠的办法给赢了。
三黑子他们出来两個人,急忙把小伙背到了屋裡,又是纱布又是药酒的进行治疗。而我們三都挂着一脸冷笑,静静瞧着热闹。
三黑子不亏是贩子头,在被我們黑了一局的情况下脸色不变,反倒对身旁一個手下打着耳语嘱托起来。
我不知道他们說了些什么,但那手下却严肃的连连点头,随后走上场地。
我怕他们出阴招,也嘱咐黎征小心,黎征回了一個让我放心的眼神,又大步上前。
這手下是個高瘦汉子,我索性给他起個外号叫竹竿。竹竿显得很客气,先拿出习武人的架势对黎征一抱拳。
我以为黎征的身手都是从打猎中学来的,可沒想到自己看走了眼,黎征一抱拳,也做了一個很标准的武把子样。
竹竿脸上瞬间露出惊诧神色,但他很快回過神来,說了一句,“原来你是個行家。”
黎征谦虚的摆了摆手,又做了個請的姿势出来。我发现竹竿真不是個东西,他发现黎征不好多付后,也不讲那么多礼节,毫无征兆的就先发起了攻击。
他的招式很怪,微曲着马步,双臂弯曲,做出一個螳螂的架势,而且他攻击时也只是用两只食指。
别看我是武学的门外汉,但也能猜出,他打得是螳螂拳,而且凭他打得虎虎生风的样,我心說這汉子在這方面的造诣還不低呢。
可黎征却与我看法截然相反,他沒主动攻击,反倒凭借身法迅速躲避着,趁空還来上一句,“兄弟,你螳螂拳从哪学的?跟你师妹么?這种拳讲究长短兼备、刚柔相济,基本手型仿螳螂前爪,手法有勾、搂、挂、刁、缠、劈等,步伐也分四六步、麒麟步等,可你打来打去怎么都是点穴的手法,尤其下盘跟走鸡步沒什么分别嘛?”
竹竿气得哇哇直叫,可我打心裡直想乐,尤其黎征還一脸严肃,怎么看怎么像在训儿子。
竹竿不是块好料,他见黎征躲得這么轻松就知道自己跟黎征不在一個层级上,虚打一招出来后,一摸兜,拿出一把匕首,有些杀红了眼的架势。
拉巴次仁呸了一声,大步往前走想過去帮忙,可黎征却喝住拉巴次仁,又趁空闪身钻到竹竿的腋下,用大拇指狠狠戳了几下。
面上看他這几拇指沒什么威力,可实际上竹竿的半個身子都瘫了下来,尤其双腿一软還跪在了地上。
黎征又对着竹竿脑侧点了一指,但這指头真就一点威力都沒有,還故意失了准头,点在太阳穴旁边。
大家都明白黎征的意思,這就是手下留情,点到即止。
竹竿也被人扶到了屋裡,這么一会,炕头上就躺了两個伤员,三黑子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可我却放下了心思,心說自己不用出场了,毕竟赌三局我們赢了两局。
可沒想到三黑子对旁边一点头,又有個手下走上场来。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但面上還是装傻充愣的问了一句,“我們赢了,你们怎么還出人?”
三黑子不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反倒扭头看着屋裡說,“咱们說好三局,你们是赢了,但這三局也要打完,不然我怎么知道你的身手如何呢?”
我觉得痞子就是痞子,他的道理也都是痞话,其实我也看出来了,他就是觉得自己那两個手下伤的太亏,想从我身上找回点平衡,但我還真不怕他這种人,自己也不是那种死要面子的主,索性一摆手說,“這局不用打,我认输就是了。”
“不行。”這话同时从三黑子和他手下的嘴裡传出,而且他那手下還大步向我走,伸手往我身上抓。
我一下气恼了,心說自己身手是一般,但還有個左眼,真论起打斗,我也许会输,但要用上這左眼,赢输如何還不一定呢。
黎征和拉巴次仁都往我身边靠,挡在我身前,尤其拉巴次仁,瞪個眼睛指着那不比他块头小多少的手下喝道,“怎么?耍赖?”
那手下明显对拉巴次仁忌惮,沒敢强攻過来反倒指着我說,“我的对手是他。”
其实我满可以躲在拉巴次仁身后不出来,但我觉得這么一弄,以后会被這帮痞子瞧不起,尤其我也看出来了,他们都爱欺软怕硬。
我心說做人不能学牙狗,我拍了拍黎征他俩的肩膀,那意思让他们放心,又一闪身走了出去。
那手下得意的乐了,還嘎巴嘎巴的掰着拳头,大有虐打我一顿的架势。我也想過,自己用不用先交手几回合品品這爷们的深浅,但又一合计,自己也别沒事找麻烦,早解决对手早完事。
我一撩头发,用左眼看着他,嘴上說了一句,“看我。”
倒不能說我這话有多大魔力,只是我的动作看着一点伤害力都沒有,他沒防备下好奇的看過来。
這爷们也只是個一般人,我很轻松的就把眼中那股气推了出去,而且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他变得痴傻起来。
作者有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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