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猫腻
“撑住。”黎征提醒我們,随后一咬牙带头加重手上力道。
我和拉巴次仁也都拼起命来,尤其是我,生怕三黑子逃脱出去,玩命抱着他双腿不說,自己的脚還使劲蹬着地借力。
可我們這么做也是徒劳,突然间,三黑子一声爆喝,带着我們三人的体重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不由愣了神,心說這還是人么?這种违背常理甚至是天理的举动都能被他做出来?
但我想什么都晚了,三黑子原地转起来,凭着高速旋转把我們仨狼狈的甩了下来。甚至就连黎征和拉巴次仁勒他的皮带,都断为两截。
三黑子咧嘴冷笑着,阴森森的望着我們,我发现他眼中血色更浓,就好像地狱裡潜伏出来的罗刹一般。
黎征不服气,叫了一声一起上后,就与拉巴次仁合伙反攻,我发现他俩是真玩命了,黎征一边用手指不管不顾的戳着三黑子身上大穴,一边掏兜拿出灵蛊,也不管灵蛊好不好用,啪啪的往三黑子头上弹着。
拉巴次仁更是上来一股凶悍劲,抱住三黑子腰,用拳头对准他胃部,可劲的砸。
我也想上去搭把手,可黎征他俩打斗的范围太广,我贸然冲上去只怕反倒伤及我這個无辜。
最后我一合计,只好在外援支持他们,吼一嗓子吓唬三黑子或者趁空撇個石头分散他注意力這类的。而且较真的說,這种打下手的活我干過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三黑子虽說被我們仨拼死反攻有些损伤,但并沒大碍,反倒被這种“不疼不痒”的打法弄出了脾气,他先扯着拉巴次仁一把推开,又举起黎征撇了出去,這都是一瞬间的事,我正极其敬业的当着外援,可不料一下子清净了,只有我俩对视着。
我不适应這种场面,甚至都不知道接下来干什么好了,看着這黑鬼不善的目光,我呵呵一声转身就逃。
可他就认准我好欺负,猛追到我身后還使劲推我一把。
我本来就全速奔跑,他這么一推不仅沒加快我的速度,還让我一個踉跄噗通一声摔在地上。我這下摔得可结实,都能感觉得到小晴也被压得不轻。
三黑子跟到我身边,又猛把我举起来,我看他那一脸狠样,心說自己這次要玩完,就算不被摔死也会被他摔残。
可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小晴嗖的一下从我怀裡奔了出去,一边龙啸着一边一圈一圈在三黑子身上打转,就好像盘着柱子的小龙一样。
而且三黑子還痛苦的直呻吟,嘴巴裡噗噗的往外喷着血,当然這么一弄,他也沒力气举着我,我自由落体的滚到地上。
我很想帮小晴忙,但也明白,自己這两下子根本就不够格儿,索性一咬牙,连爬带跑的躲到一旁。
小晴绕了足足好几分钟,直到它身上五色尽褪,变成一只纯白色的小蛇,才一转身又奔我而来,钻到衣怀裡。
三黑子沒好過到哪去,他那蓬蓬的头发趴了下来,眼中红色也尽去,整個人一下萎靡了不少,可他明显還不知道自己的状态出了問題,看着小晴放過自己,他忍不住狞笑起来。
正巧拉巴次仁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三黑子一咧嘴,拿出凶神恶煞的模样奔着拉巴次仁跑去,還爆喝一声打了一拳。
拉巴次仁体力消耗太大,眼看這拳打来却硬是沒躲過去。一声闷响,這拳结结实实打在他胸口上。
拉巴次仁惨叫一声,不過這绝对是精神层面的,随后他发现自己一点事都沒有。三黑子也愣住了,還不敢相信的再次打了一拳出去,可他這第二拳還不如第一拳的威力大。
拉巴次仁嘿嘿乐了,還故意喊了一句,“我好怕哦。”接着猛地扣住三黑子脖子,把他举到眼前,“黑鬼,你药劲過了是不?该大爷伺候伺候你了吧?”
三黑子想逃但晚了,拉巴次仁一发力把他摁倒在地,接着又一屁股坐在他身上,左右开弓,先抽一顿大嘴巴,嘴裡還嚷嚷着這是开胃菜。
黎征把事情看得仔细,先凑到我身边竖起大拇指赞了龙蛇一句,接着又带我過去拉架。
其实我巴不得拉巴次仁暴打三黑子一顿出气,可话說回来,就拉巴次仁這种打法,不說多了,五分之内,三黑子三魂七魄保准都会被散了。
我俩连劝带說的拉起拉巴次仁,但我們這举动還是晚了一句,三黑子整個人都迷茫起来,瞳孔還有散开的架势。
黎征急忙给他把脉,又对我們摇摇头,那意思三黑子的死期到了。
拉巴次仁连连念叨說不是自己手狠,要怪只能怪三黑子不禁打,其实我明白這跟拉巴次仁沒半点关系,三黑子异变這么久,尤其還超水平发挥的跟我們打斗,无形中就毁了自己身体。
等三黑子咽了最后一口气后,我們仨都狼狈的躺在地上,争取尽快恢复些体力。
這样過了一刻钟,黎征先坐起身,向远处走去,找到三黑子之前躺的那個“枕头”。
我也来了好奇劲,凑過去瞧,发现它還真是個枕头,不過是件青铜货,上面刻着一個裸怀美女,侧卧在一张床上,而這美女姿势比较怪,尤其头部故意前探着。
我联想一番,得了一個结论,问黎征這枕头是不是那所谓的睡美人呢?
黎征說有可能,尤其他還自行把脑袋抽過去,做了一個假睡的姿势。
我发现黎征把头放到枕头上后,他的双目正好跟睡美人的双目对视着,但黎征沒敢多待,及时把头收了回来。
“明白了么?”他问我和拉巴次仁。
我俩都摇摇头,黎征又小心的把手放到枕头上用力压起来,還找了一块布,把這手的手背护的严严实实。
沒多久,变化来了,睡美人眼睛嗤嗤喷出两股水来,都射到布上。
黎征又缩回手,把這布展开闻了闻說道,“這液体甜甜的、還有一股涩香味,应该是种很神奇的能激发潜力的药,也怪不得三黑子变得那么凶悍,有這种药刺激着,就算病猫也能变成老虎。”
而我联想下又想到一個疑问,指着睡美人說,“既然這药是激发潜力的,那巴图给咱们看的神经病又怎么解释?不是說他也是被睡美人弄出来的么?”
黎征沒急着接话,反倒找到三黑子的背包,从裡面拿出装着紫色液体的盒子,抽出那支紫色针說,“這才是让原来那個卧底变疯的真正原因。”
随后他又凑到睡美人边上,小心的推着注射器,挤出一点点紫色液体,对着睡美人的眼睛刺去。
就在针头即将接近睡美人眼睛的一刹那,一只小白肉虫子从眼睛中探出头来,還一下把紫色液体吸光。
我懂了,這虫子是种异妖,靠三黑子定期喂食紫色液体来维持生命,還能吐出一种激发人体潜力的怪水。
這下卧底变疯,三黑子变异都解开了谜底,可接头人和幽灵车的事,却仍是悬案一桩,不過我們也沒继续浪费脑细胞,反倒就地找個干净地方歇息起来,先给疲倦的身子解解乏再說。
等第二天一早,我們草草吃了早餐,也說有点造化弄人的意思,本来我們仨是跟過来当小弟的,可现在三黑子他们都死了,我們却成了进入幽灵谷的主角。
黎征的想法,我們就沿着幽灵车的路反向走,只要把车留下的痕迹认准,就一定能找到老翁的老窝。
在认路這方面,我還真不怎么担心,毕竟有黎征他俩在,索性我就背着三黑子用過的背包,跟在他俩后面。
我們一路走走停停,尤其弯也绕了很多,终于花了小半天時間,到了一個僻静的住宅区。
其实說這裡是住宅区也不恰当,一大片瓦房,但看起来很多都是用来当仓库的。我們沒敢冒然往裡走,黎征让我俩在原地等着,他拎着胶皮棍先行进去查看。
虽說四周静悄悄的,但我心却不怎么平静,我合计着,要么這片瓦房区的人全死了,要么就有人埋伏着。
這次情况很乐观,黎征来回溜达两趟,也沒弩箭或暗器打過来,他摆手把我們都唤過去,又带头挨個瓦房钻了起来。
我发现,這瓦房跟個百宝箱似的,什么东西都有,模具、赝品,甚至還有一些生了铜绿的刀币。光凭這些东西,我就知道,這裡一定是老翁的窝。
等我們陆续逛完瓦房后,发现能碰到的不管是人或畜都死了,跟阿超他们死后的状态一模一样,不過却沒发现有老人的存在。
我问黎征,“难不成老翁還活着,甚至已经逃出了幽灵谷?”
其实也不怪我這么问,既然老翁有這個外号,那他年纪一定不小了,不可能是個青年人。
黎征沒急着回答,反倒指着一個很不起眼的草垛子說,“這裡咱们還沒搜,等看完再做结论。”
也真被黎征猜中了,我們扒拉几下草垛子,就发现一個人脚,等我們合力把他拉出来后,发现他一头白发,還保持着死前的一脸狰狞。
不排除他是老翁的可能,但令我想不透的是,他为何死在草垛子中,难道這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猫腻么?
:https://www.bie5.cc。:https://m.bie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