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室夫君生下長子(生產過程)

作者:請藥師賜福於我胞
等使團回到大營時,其實已經過了雲奴的預產期。可此時雲奴卻還沒生出來,因爲隨時都有可能生產,而整日只敢待在帳中。

  青蕒作爲醫師解釋了緣由,這大約是因爲雲奴平日產了太多奶,而孕晚期也喫不下多少東西,就導致胎兒長得小,發育也稍遲一點。這在孕夫中不算罕見,青蕒之前跟着他爹爹行醫,在邊疆看過不少父系氏族的男子,有因爲勞動過度而早產的,也有因爲營養不足而遲產的。

  然而雨沐卻爲此十分發愁,他扶着孕肚到車站接下溫雅,特地對她講了他可憐的弟弟現在不僅生不下來也喫不下飯,人都因此消瘦了許多。

  因此溫雅以爲雲奴已經瘦得不成樣子,還想說若是生不下來就別生了,畢竟保命要緊,可等她回了自己的營帳進裏屋一看,雲奴正好好地靠在榻上睡着了,面前的矮几上還放着吃了一半的甜粥。

  他雖然是瘦了,可看上去仍然白白淨淨的,竹節般修長的手指搭在足月的孕肚上,在睡夢中還帶着一絲笑容,倒也不像是因爲遲產而備受折磨的樣子。

  只是遲遲不生仍然是個問題。溫雅走過去,伸手撫了撫雲奴頭頂柔軟的髮絲。

  那漂亮的小孕夫迷迷糊糊地醒了,一雙漂亮的桃花眼裏還帶着迷濛,見到主人回來了就不由得欣喜起來,努力地轉過身子仰躺在榻上,像只乖巧的小寵物殷勤地給主人展示他柔軟的肚皮。

  而且雲奴的肚子也確實顯得很圓了,將外裳撐得系不了腰帶。此時西疆已是深秋,衣裳不比夏天輕薄,爲了免得腹中孩兒着涼,他這肚子上還額外蓋了一條薄毯。不過雲奴雖然比雨沐早一個月受孕,這孕肚的體量卻反而和雨沐差不了多少,但雨沐現在仍然行動自如,而云奴卻有些喫不消了,想來還是奶奴的身子產奶消耗太大的緣故。

  溫雅這樣想着,隨手撫了撫小奶奴圓鼓鼓的肚子,就感覺到那肚子裏的生命懶洋洋地動了一下作爲迴應,而那小東西的爹爹也眯着眼,同樣慵懶而順從地享受着主人的憐愛。

  雖然這小孕夫和他的孩兒現在舒服得很,溫雅還是關注於客觀現實:“應該有些可以催生的藥吧,沒試過用用麼?”

  跟着進屋的青蕒解釋說:“是有的,可雲奴公子畢竟是……這裏的大夫也不敢貿然用藥。”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御醫都不敢對皇親國戚用猛藥,就更別提大營裏的軍醫了。而且現實地講,雲奴腹中可是統帥的孩兒,可不能隨便催生,至於雲奴遲產有可能生不下來——極端情況無非是剖腹,但一個連面首的名分都沒有的小侍,又有哪個軍醫會在意他的死活?

  溫雅是沒想到這其中的緣由,只是覺得也不該讓大營的軍醫擔責:“那再等等吧。若是遲了一月還不生,就得用藥了。”

  她在榻上空位坐下,又問:“梅謝那小子哪去了?”

  之前把那從波雅國俘虜的國君交給梅謝處置,因此溫雅還以爲梅謝是跟那小國君玩得投緣,誰知雨沐聽了語氣不禁冷下來:“他被那個波雅人推了一把,險些小產了,現在在單獨的營帳裏養着。”

  溫雅不由得蹙眉。可她並非對那波雅國小國君的傷人行爲感到憤恨,而反倒是覺得梅謝着實能力不足,連個亡國的奴隸都馴不好。並且聽雨沐的語氣,他跟溫雅顯然是同樣的看法。

  倒是青蕒沒有他們這樣弱肉強食的邏輯,擔憂道:“可梅謝還說不要打那波雅人,因此現在只是將他關了起來。”

  “也是,想必是等康復之後要親手宰了他。”溫雅表示贊同,雖然這意思是完全理解反了。

  不過從結果上,梅謝總歸也沒有小產,因此溫雅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她出門遠行一趟,家裏都還挺好,也能讓她放心了。

  回營第二天,溫雅安排了對剿滅蠻族一戰中傷兵的退役補償和統一收治,離崗後又去隔離營帳裏看望了梅謝。

  雖然之前摔了一跤有點見紅,但那夕國小王子現在的狀態倒是還行,甚至拉着溫雅的袖子給那波雅國君求情:“妻君,萊葉並不是故意的,該是饒他一次……”

  溫雅看他這軟弱的樣子,只覺得難以理解。“不是故意”說明那波雅奴隸確實推了人,那就應該受到懲罰。畢竟監國軍攻下波雅城不是爲了伺候他們國君,還接到統帥家裏來欺負她的側室的。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但她現在逼着梅謝去報復也沒什麼意義,只好安慰了兩句,讓他安心養胎,等穩定了再處理那波雅奴隸的事。

  誰知溫雅剛安撫完梅謝,回營帳就遇上雨沐見紅了。

  雨沐原本還在勸雲奴站起來走走,可他在屋裏正走着,突然腹中一陣墜痛,頓時站立不穩,不得不扶着書案才能維持姿態。

  這自然是讓他嚇得不行,連忙管青蕒要保胎的藥,誰知青蕒見了卻不去拿藥,反而快步離開去叫了穩公。

  於是溫雅回自己營帳時,就見到帳門拉着簾子,禁衛在門口守着不準任何人進入。

  她要進去,竟然也被禁衛攔了:“主帥留步,太子殿下可能要早產了。”

  溫雅感到荒謬,她的正室夫君要早產了,竟然不讓她進屋看看?不過好歹是她自己的禁衛,見主帥非要進去也不敢攔着,替她將簾子掀開了一條縫。

  溫雅進了營帳,就被挑簾從裏屋出來的青蕒呵斥了:“誰準你進來的?!”

  她不由得有些驚訝,沒想到自己這謹小慎微的弟弟在外人面前還挺有幾分威嚴。

  而青蕒看清了是她,還以爲姐姐被他着急的樣子嚇到了,連忙心疼地安撫:“啊!長姊恕罪,這帳裏染了血腥氣,還是先在外面等等吧——主君不會有事的,況且你去了也幫不上忙……”

  他着急時不小心將心裏話說了出來,孕夫生孩子確實不是溫雅能幫上忙的。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不過此時裏屋卻傳來一聲顫抖的抽泣,讓溫雅的眼睛不自覺地睜大了。那是雨沐的聲音,卻已經完全沒了平日端莊高傲的聲調,即使只是隔着簾子聽,都能聽出那哭聲裏滿是恐懼與痛苦。

  這下青蕒也不敢再攔她了,只是拿了浸過熱水的棉布給她擦了手:“進去後別碰主君的下身,我去拿麻黃湯來。”

  溫雅就這樣進了裏屋,看見雨沐躺在之前給雲奴準備的產牀上,腰以下已經拉了灰布遮着,只覺得仍然沒有什麼實感,好像她舅舅家的寶貝表弟昨天還是個小小的粉糰子,現在卻已經要生下孩兒了。

  而雨沐原本心心念唸的都是期望着心愛的表姐能回來看他一眼,可此時見表姐進了裏屋,反而強忍住了哭聲,虛弱卻堅定地道:“別、別看……姐姐出去……”

  一旁的穩公也將遮蓋的灰布掩上,以免統帥看見產夫的下身。

  溫雅對男人生孩子還是有些好奇的,但雨沐說了不讓看,她也就沒有非得去看那灰布後面的景象,只是走到他身旁撫了撫雨沐的臉頰:“很疼麼?沒事的,青蕒去拿麻藥了。”

  雨沐此時正處在陣痛間的停歇,聽她這樣安慰,卻是愧疚地哭了出來:“嗚……姐姐……對、對不起……沒有、沒有將孩兒懷到足月……嗚……對不起……”

  但溫雅想到雲奴過了預產期卻還沒生,而雨沐又這樣毫無徵兆地早產了,小概率事件在兩名孕夫身上同時發生,共同點卻是孩子具有同一個母親,因此反而覺得這是她自己的問題:“沒關係,不是你的錯。乖雨沐別哭了,別想那些事,好好地把孩兒生下來。”

  經驗豐富的穩公也道:“對啊,殿下現在先省些力氣吧,之後還有要使勁的時候。”

  不一會,青蕒拿來了之前備好煮沸又封在瓷罐裏的麻黃湯,喂雨沐喝了下去。

  雨沐喝了藥,卻是仍然覺得下身墜墜的疼,心裏極怕孩兒早產下來會出問題,卻又不捨得使勁抓表姐的手,反而拉住了青蕒的袖子:“要不……還是給我保胎藥……不要現在就生……行不行?”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青蕒一時間也沒了主意,倒是那位穩公直接駁斥了太子殿下的觀點:“不行,都要破水了,怎麼可能再保回去?殿下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休息一下等着生吧。”

  “伯伯,要不我去拿些催生的藥?”青蕒提道。

  “拿來備用也好,再拿些阿膠糕和糖浸參片來。”穩公使喚起郡王來頗爲順口,接着又使喚起統帥,“主帥,老身要去燒水來煮器具,您先在這看着太子,別讓他再說那些有的沒的,浪費力氣。”

  因爲勞務繁多,老軍醫的脾氣普遍都不佳,就更不用說既要看傷兵又要看產夫的穩公了,此時要如此陰陽怪氣,即使是太子也得受着。

  溫雅撫着雨沐的頭髮,見他那張漂亮的小臉蒼白着,粉脣在之前陣痛時都咬出了血,也不禁有些心疼她家嬌生慣養的寶貝表弟,卻要跟那些窮人家從小下地勞動的男子受一樣的罪。

  “姐姐……”雨沐已然怕得有些失了理智,見穩公要出去,連忙哀求他唯一可以依靠的表姐,求她救救腹中她的孩兒,“給我保胎藥吧……求求你……孩兒還不能出來……沒到時候啊……”

  已經端了水壺要出去的穩公聽了,轉身便呵斥道:“殿下不要再提了!都說過馬上要生了,這自然的生產過程可不會因爲您是太子就能改的!”

  “小聲點吧!”溫雅忍不住反過來呵斥那穩公,“他第一次生產不懂事,您也不懂事嗎?!”

  穩公平日對不遵醫囑嘰嘰歪歪的傷兵都直接罵,可遇到有統帥護着的情況也沒法子,只得放低了音量:“主帥莫要妨礙了接生,否則老身可要請您出去了。”

  穩公挑簾子出去煮器具了,而雨沐見他不得不提早把孩兒生下,便又哭了出來:“姐姐……嗚……怎麼辦……孩兒還沒、沒到時候……”

  他拉着溫雅的手,放在了灰佈下蓋着的孕肚上。這本意是讓孩兒的孃親安撫他,讓他不要着急出來,可溫雅摸到那肚皮裏面的小東西正歡快地挪動着,也不禁覺得雨沐是多慮了:“雖然沒到時候,但他是想出來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雨沐只是一心想着要讓孩兒在他肚子裏待夠時間再多長長,聽他唯一可以依靠的表姐都這樣說,不禁絕望地抽噎起來。

  他扶着孕肚正哭着,溫雅見穩公現在還回不來,就去掀開了那遮着雨沐下身的灰布。雨沐頓時被羞赧涌上腦海,顧不得要護着孩兒,連忙伸手去壓那灰布:“不、不!姐姐別看——”

  可溫雅並不猶豫地按住了他的手,而且已經看見了那灰佈下掩着的景象。

  其實也沒什麼特別,只是雨沐腿間那處原本柔軟粉嫩的物什充血腫脹了,半立起了一根偌大泛紅的肉棒。

  但這要生產時的肉棒卻又不像承歡時那樣漲硬,反而是半軟不軟的。光是如此倒沒什麼,主要是那根半軟的肉棒頂端的小口,雖是緊緊閉着,卻還是從那細孔裏淌出了鮮紅的血。

  “姐姐……不要看……求求、求求你……”雨沐見心愛的表姐看見了自己下身染了血氣的醜模樣,只感到腦海都被委屈和絕望佔滿了。他想表姐見了他流血的下身,以後都要對他失去興趣了,那他真不如就死在這產牀上。

  可就在此時,下一次陣痛卻開始了。一瞬間劇烈的痛楚衝上雨沐的頭頂,讓他無法控制地大哭出聲。而那根腫脹卻半軟的肉棒也在同一時刻突然直立起來,噴出了一段半是血色半是透明的液體。

  “是破水了?”溫雅也不懂得,連忙走出裏屋去叫穩公。

  此時穩公剛煮過了器具,連燙水壺端着往回走,溫雅迎面便看見他手裏拿着兩尺長的一根細鋼棍。他聽見統帥說破水了,便鬆了口氣:“自然破水了也好,否則還得用這捅開,對初產夫可遭罪了。”

  原來那細鋼棍竟是要從男子的肉棒中間伸進去,來捅開胎衣的。

  也是由於男女身體構造不同,男子受孕後胎囊在孕盤上扎得更深,胎衣也相應地更厚,時有生產時胎衣不能自然破裂的情況。而若是胎衣不破就用力硬生,便會連帶着胎囊同時扯下,可能將男子的孕盤撕裂開,導致產夫血崩而亡。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這種危險容易發生在嬌生慣養的小少爺身上,缺乏體力勞動腰腹沒有力氣,就容易沒法靠自己擠破胎衣。而平民百姓家的男子,就算是懷孕了也要下地幹活,於是很少有胎衣不破的。

  然而躺在產牀上的雨沐不懂得這些,只覺得他的肚子裏像個破了洞的水球,劇痛的同時無法抑制地抽縮着,水不斷地從裏面漏出來。這感覺嚇得他連哭都不敢哭出聲,極怕若是哭得太用力就將他肚子裏的羊水全擠出來了,會讓孩兒無法呼吸,只得啞着哭腔喚他唯一的依靠:“姐姐……姐姐……嗚……救救孩兒……”

  溫雅聞聲便進了裏屋,穩公也端着器具跟着進來。在雨沐分開曲起的兩腿之間,那根腫脹的肉棒已經流出了一小灘混着血的羊水,將產牀上的墊子都洇溼了。而下面那對漂亮的玉卵也因爲痛楚緊緊地縮着,似乎是想多泌出一些白乳潤滑肉棒裏的產道,卻剛泌出一點就被更多的羊水衝散了。

  溫雅見了也有些害怕,覺得雨沐這樣漏水,用不了多時羊水就要流乾了。誰知穩公卻高興起來,放下燙水壺,去將太子的兩條長腿分得更開:“殿下生得不錯,現在開始用力,爭取骨縫也開得快些。”

  “啊!”雨沐痛得啞着聲叫出來。這讓溫雅下意識覺得那穩公下手太重,卻又見她家小產夫的肉棒再度脹得筆直,竟然噴出了一股鮮紅的血來。

  穩公回頭見統帥怔怔地看着,知道她是被驚嚇到,無奈地解釋:“胎囊破開總會流點血,不礙事的。”

  可此時雨沐卻看不見下身的血,反而在劇痛中感覺到腹中的孩兒努力挪動了一下,心裏頓時備受鼓舞,想着他哪怕是現在就要死了,也要在血流乾之前將表姐的孩兒生下。

  誰知雨沐要竭盡全力將腹中的孩兒往外推,卻被穩公制止了:“殿下莫要太過用力,骨縫還沒全開呢!”

  雨沐立刻嚇得不敢再使勁,只得忍着腹中收縮的劇痛,手指緊緊地抓進爲產夫防寒的毛毯裏。

  他躺着的姿勢看不見,而溫雅卻看得真切,那穩公扶着雨沐的一條腿用力向旁邊掰,另一隻手從他腿根處按下去。若這樣被按的是處子,此處應是被硬硬的骨盆擋着,但對於產夫而言,骨盆卻是要向兩側分開的,因此通過觸感便可知張開了多少。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開了一寸了,殿下的骨縫開得挺快。”穩公鼓勵道,“就這樣慢慢用力,再開半寸便能休息一下。”他又使喚起旁邊的統帥,“主帥,您去看看阿膠糕和參片怎麼還沒拿來。”

  “姐姐!”雨沐本能地不想讓溫雅離開,看見穩公責備的眼神,伸出的手只好縮了回來,“嗚……”

  溫雅也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他已經因爲痛楚而出了一層薄汗的小臉,卻還是連忙出了作爲產房的裏屋。

  她在外面的起居室沒見到青蕒,便走到門口要讓守門的禁衛去找,撩開簾子卻見到門口的禁衛正扶着雲奴要往營帳裏走。而青蕒跟在後面,雖然挺着近八個月的孕肚,卻還得拎着藥箱。

  “主帥,快讓陳大夫出來看看,雲奴公子也要生了!”禁衛此話一出,就讓溫雅覺得有些麻了。雨沐和雲奴一個早產一個遲產,竟然趕到了一起。

  而青蕒還是有些經驗,連忙攔道:“不要緊的,雲奴剛有預兆,還得過段時間才能上產牀。”

  確實雲奴的神情還不算太痛苦,然而第一次生產,多少是有些害怕的。不過他自從過了預產期已經等了近半月,心理上對此也有所準備,只是緊緊咬着脣,託着偌大的孕肚慢慢走進了營帳裏。

  因爲裏屋雨沐還在產程中,雲奴就被先安排在起居室等候。然而青蕒卻不許他坐下,反而非要雲奴在屋裏站着,說是這樣生起來更容易。

  雲奴又是一貫逆來順受的,即使腿腳都因爲肚子太沉而痠軟乏力,也還是聽從小郡王的指示沒有坐下,託着孕肚靠在書案上勉強站穩了。而他又見溫雅有些愣愣地望着他,雖然腹部一陣陣抽痛,卻還要強裝出沒事的樣子,免得主人擔心:“主人……先去看主君吧……”

  “哦對了,參片!”青蕒也纔想起來,連忙打開藥箱,拿了阿膠糕和浸參片的糖罐就給裏屋送去。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溫雅輕拍了拍他的手:“給我吧,你在外面休息會。”

  畢竟青蕒也是大月份的孕夫了,還是要注意些避免勞累。

  而溫雅拿着阿膠糕和參片罐進了裏屋,就聽見牀上的雨沐又大聲哭了出來,聽起來嗓子都哭啞了。可穩公仍然是不緊不慢地,也沒有用什麼器具,只是換了張毯子給他抓着。

  再從雨沐被架子架着曲起的腿間看去,他原本白淨的肉棒此時已經不只是泛紅,而是整根都紅腫了起來,而且頂端那顆本來形狀可愛的粉果此時也異常地腫起,甚至比棒身都明顯粗了一圈,中間那本就淌着羊水的小口像是要被撐得裂開了,也分不清混着羊水的血絲是來自於胎囊還是他的下身。

  “姐姐……救……救孩兒……”雨沐看見溫雅進屋,就像是看到了最後的救命稻草,在已經痛得看不清遠近的時候就伸手去夠她。可溫雅離得還有三尺多遠,他那抓毯子抓得指尖泛紅的手指夠了好幾下卻沒碰到,便又失了好不容易攢起的力氣,絕望地垂了下去:“嗚……姐姐……求你……”

  溫雅不知道生個孩子竟能把她向來高傲的寶貝表弟生成這樣,連忙將手裏的補藥放下,走到牀前握住雨沐的手指:“怎麼這樣疼,要不再喝點麻黃湯?”

  而雨沐哭得臉上失了血色,原本若雲霧般柔順的頭髮也浸溼了淚,拉着心愛的表姐的手卻只剩下哀求:“姐姐……求你把我剖開……剖開好不好……嗚……我要死了……把孩兒救出來……”

  這請求着實有些嚇人,溫雅不由得握緊了他的手指,可面對這種情況也不知道該如何解決。她無論如何也不能捨了雨沐去救孩子,然而若是要保住雨沐……那倒也沒什麼,他生不了便不生好了,孩子以後可以讓別人去生。

  然而穩公的呵斥卻打斷了溫雅悲觀的想法:“殿下又在說什麼胡話?!這生得已經很快了,別再胡言亂語嚇唬主帥!”

  老軍醫說得沒錯,這不過是生產時開骨縫的正常過程,甚至因爲雨沐初產時年紀輕骨頭軟,還比許多年過二十才初產的產夫好開了不少。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可雨沐又不懂得產科的事情,只是感覺到下身不斷地往外流着羊水,讓他以爲肚子裏的羊水都要流乾了,纔不顧一切地要舍了自己來救腹中的孩兒。

  然而他見穩公嚴厲地拒絕,而孩兒的孃親也在一旁無動於衷,不由得心底涌起絕望的怒火,只覺得世上一切人都依靠不了,要救活他的孩兒只能靠他自己。於是雨沐便要坐起來,想下牀去外面找不敢違抗他的人幫忙。

  他撐着手臂努力起身時,腰下和腹部也再度忍着劇痛用力,竟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掰開了些許,又小一股羊水從他下身涌出來:“啊!”

  “哎,又開了些。”穩公高興道,試了試雨沐腿間的骨縫,“竟然開到兩寸了,這回開得很好,先歇會吧。”

  雨沐本來又怒又怕,是想着再也不會聽這庸醫的言語,此時卻反而被誇了,不由得完全茫然了。而在骨縫開到兩寸後,他下腹的劇痛竟是緩解了些,穩公又拿了墊子來將他的臀部擡高,似乎羊水也不怎麼流了。

  雨沐呆呆地被架着臀部躺在產牀上,淚眼朦朧地望着溫雅,而後嘴裏便被塞了一塊甜絲絲的阿膠糕。

  “殿下喫些甜食補補體力。”穩公又拿碗倒了些參片罐裏的甜湯,再舀了半勺餵給牀上的小產夫,“喝點糖水,小心嗆着。”

  老軍醫脾氣不好是真的,但對病患卻也是真的關愛。給雨沐吃了些補品後,又鼓勵他道:“接下來是開到三寸,然後就要生出來了。這中間可不能停下,殿下想好了再開始。”

  然而雨沐聽說能生出來,連忙要馬上開始:“那、那快些吧……一定要生下來……”

  穩公見他如此積極反而覺得頭疼。每次接生的產夫都是寧願自己死也要救下孩子,可實際上若是遇上難產,男人死了孩子也通常活不了的。但在接生時又不能說這掃興的話,況且穩公也算是明白他們太子的性子了,就是完全不會聽大夫話的。這樣與其講道理惹他逆反,還不如先順着他的意思,至少讓他能好好配合早點生完,外面還等着下一位呢。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得了,快些生也好。”穩公夾了一片糖浸參片讓雨沐含在口中,一邊隔着薄毯扶正他腹中孩子的身位,一邊指導他,“慢慢用力,就像剛纔那樣,對——”

  “嗚——”雨沐再度痛得哭出了聲,腹中的孩兒像是受了刺激般掙扎了一下,讓他本能地要蜷縮起來護住肚子,卻因此又擠出了一大股羊水。

  “哎,別動別動!”穩公按住他的腿,“往下用力,不是往前!”又伸手去試開骨縫的情況,“開了些了,還要再開一點——腿不要使勁!腿再動就往回縮了!”

  溫雅有些看不得穩公訓斥她的寶貝表弟,然而理智上也知道這話都是正確的,只得安慰雨沐:“別怕,聽大夫的話慢慢來。”

  而雨沐腦中想着只要堅持不停下就能將孩兒生下來,於是便一點都不害怕,再痛都無所謂了。他像是突然覺醒了生產的本能,就算全身上下都因爲痛楚和脫力而顫抖,也要咬着牙向外推動腹中的孩兒,這一刻此事就是他人生最大的意義。

  雨沐開最後的半寸骨縫,其實客觀地講過程也很順利。可是溫雅作爲經歷在其中的當事人,看見那混着血的羊水從雨沐紅腫的肉棒裏噴出來,卻是頗有些心驚。

  好在越是在緊張的時候,穩公越是不斷地安慰牀上的小產夫,讓雨沐勉強穩住了情緒,全神貫注在生產這頭等要事上。而與此同時,他摸着雨沐腿間的骨縫,終於試到了合格的三寸寬度:“行了。現在使勁往外推,把所有力氣都使出來!”

  “啊!”雨沐早已破音的嗓子哭喊出來,早已做好當父親準備的身子本能地收縮胎囊,用全部的力量將腹中的孩兒往腿間推去。

  可是這還不夠,年少又是初產的身子還不夠熟練,他雖然十分用力了,卻並沒有將孩子的頭部推到三寸骨縫之間。胎囊斜着卡在了骨縫一側,即使再用力也難以推出,甚至若是過於使勁還可能將胎囊整個扯下,撕裂男子的孕盤。

  不過穩公早就料到他會用力方向偏離,扶着雨沐高高隆起的肚子往回推了一小段,痛得小產夫尖叫出來:“不、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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