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诱惑
不過這离成功還早的很呢,而且怎么对付刘家還需要商量一二。
毕竟刘家不是普通人家,刘善成可是平阳的大户商家,背后的关系又是错综复杂。
他们几個宗室如果只是上门打打秋风,凭着宗室的身份从刘家那边弄個几两银子不难,可這根本就不是朱慎锥的初衷。
朱慎锥拉着他们三個针对刘家真正目的是因为解州,解州是朱慎锥私盐的来处,這两年朱慎锥靠着走私解州的私盐才赚了些钱,也带着王家村的人脱离了贫困日子。
接下来,朱慎锥還要做其他事,尤其是明年开春后他打算去一趟草原,如果顺利的话,等从草原回来后朱慎锥就要实施下一步计划。
此外,羊头山李虎那边如今也算是朱慎锥的人,羊头山以后有大用,接下来朱慎锥需要在羊头山那边不断投入,明年走盐的数额会因此翻倍增长,支持开销也会加剧。
如果這個时候解州的盐路断了,那么朱慎锥所有计划都无法实施下去,甚至還会被彻底打回原形。這等于两年多来的辛苦全白费了,這個结果朱慎锥是绝对不愿意看见的。
而造成這個原因的人是谁?不就是平阳刘家么?或者說是刘家的家主刘善成。
假如刘善成和自己井水不犯河水,朱慎锥也不会去琢磨刘家,可现在不是他要琢磨刘善成,是刘善成贪得无厌断了自己的财路,把自己给逼入了绝境。
所以說解决刘善成是必然的,如果不把刘善成的事给处理了,朱慎锥的私盐买卖就做不下去了。
但怎么解决,朱慎锥也仔细考虑過,矿监那边他们沒有丝毫办法,一来自己的身份不能暴露,二来他的财力也远不如刘善成。
刘善成能买通矿监肯定是花了大代价的,朱慎锥虽說手上已有些钱,但和刘善成相比却是远远不如,和刘善成比钱多?朱慎锥可沒這么傻。
再者投入和产出要有结余,要不然就是亏本生意,這亏本生意白痴才会干!
至于走官方告密举报刘善成走私私盐?這也无济于事,刘家经营這么多年,关系網复杂的很,像他這种大商户走私盐钻的是中开法盐引的漏洞,這种做法在山西各大商户中是常见的事,大伙全是這么干的。
而且這样做的时候,私盐的获利商户只占一部分,其余利益都是地方官员和边关的丘八们所占的股,穿的全是一條裤子。
所以告密举报刘善成走私盐非但无济于事,反而得不偿失,到时候坐堂的大老爷一拍惊木,高声喝问:“堂下何人状告本官?”不是自找麻烦么?
要琢磨刘善成,普通的办法肯定是不成的,既然他们三個都决定干了,那么朱慎锥也就不绕圈子,直接简单地說了說针对刘善成的目的。
当然朱慎锥不会把真话告诉他们,只是找了個說辞而已,他告诉他们自己的朋友在商场上和刘家有冲突,打算狠狠教训刘善成一顿,如果能把刘家搅乱,让刘善成顾此失彼,根本沒精力放在做买卖上的话,那么這個事就成了。
至于怎么做,又怎么找机会,這個就需要大伙自己琢磨了。
等朱慎锥說完后,三人不由得苦思起来,屋裡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要不我去守着刘家大门,等哪天刘善成這老小子出门就寻個理由打断他的腿?大不了就說他无故冲撞宗室,一怒之下失了手?這样的话就算罚也就是挨宗人府几板子的事。”朱求杞想了片刻眼睛一亮,连忙提了個建议。
“胡闹!”朱敏沣当即一口否决,摇头道:“這算什么法子,你以为刘善成是普通老百姓不成?刘家家大业大,刘善成出入从来就沒一個人的道理,而且刘家的护院可不少,都是些江湖上的练家子,别說你能不能近刘善成的身,就算真向他出手,他身边的人难道是摆设?到时候刘善成的腿沒断,你的腿能不能保住還不知道呢,而且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你這個冲撞宗室的理由也不好使。”
“這……。”朱求杞一愣,朱敏沣說的沒错,他想简单了。
“這不成的话,我就悄悄找机会潜入刘府……。”下意识,朱求杞转念又想到了另一個办法,可话還沒說话就說不下去了。
潜入刘府?他朱求杞怎么潜入?他就是一個普通宗室,虽然年轻有把子力气,可从来沒练過,既不是水上漂也不是草上飞,难不成還有当飞贼的天赋?
如果有這個本事的话,他朱求杞還能把日子過成這样?再說了,刘府家大业大,家裡的护院可不少,进了刘府說不定连刘善成的面都沒见到就给护院发现了,到时候宗室当飞贼的消息传出去,自己的下场可想而知。
朱敏沣摇摇头,自己這個侄子太不靠谱,出的都是什么馊主意?
可一時間,他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既要琢磨好刘善成,又要把這個事搞到位,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至于朱敏汌就更不用說了,他這個老实巴交的宗室从来沒干過這样的事,虽然下了决心要靠這個事给家裡好好挣一笔银子,可怎么干根本就是一头雾水。充其量,大家定下策略,朱敏汌帮着打下手還成,让他琢磨這事還真是为难他了。
聊了好一会儿也沒拿出一個可行的方案,几個人不由得有些沮丧起来。
這事看着似乎很好办,可怎么去办,又怎么把它办好却不容易。对付普通人或许不难,可要对付刘善成這样的大商户却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他们几個只是普通宗室既不是亲王也不是郡王,就连奉国将军也不是,手上根本就沒可用的权利。
“這事不急,想不出办法就慢慢想,刘善成這人不是普通人,要琢磨就得好好琢磨周全,别事沒办成反而把自己折裡面。”朱慎锥安慰了他们一句。
见他们焦虑的表情略微缓和下来,朱慎锥又道:“兵法不是說么?這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虽說刘善成也在平阳府,可平日裡从未打過交道,整個刘家的情况我們知道的也不多,刘善成家裡的事也是两眼一抹黑。”
“既然如此,倒不如先把刘家给摸透,搞清楚刘善成和刘家的情况,看看刘家有什么事可以利用一二。”
“大宅门裡是非多,這苍蝇不盯无缝的蛋,刘家家大业大是沒错,刘家在各方面有关系也沒错。可你们想呀,刘家经商這么多年下来,绝对不可能面面俱到,刘善成可是商人,商人做生意就有冲突,這商界上和官场上许多事都說不清,和刘家不对付的肯定不少。”
“就像這回,找刘家麻烦的虽然是我這边的人,难道就沒别人也有這個打算?我觉得倒可以从這個角度仔细琢磨琢磨,再搞清楚刘家的情况,等全部弄明白了,再确定从那裡下手也不迟。”
“对啊!”朱求杞一拍大腿,朱慎锥說的有道理,刘善成可不是普通人,要折腾刘家得做好周全准备,现在刘家包括刘善成的情况他们两眼一抹黑呢,還谈什么琢磨刘善成?
先搞清楚刘善成和刘家的情况才是真的,刘家這么一大家子,作为宗室朱求杞再清楚不過大宅门裡的肮脏了,表面光鲜的刘家难道就沒龌龊见不得人的事?如果了解到這些,不比盲目找茬更容易的多?
這么一想,脑洞瞬间打开,朱求杞整個人都精神了。
朱敏沣和朱敏汌兄弟也是连连点头,觉得朱慎锥說的在理,這事就得先這么办,等搞清楚刘家和刘善成的情况后再琢磨怎么下手。
见众人沒有异议,那么就這么把事给定下了。
当即朱慎锥给三人安排了任务,谁去打听消息,谁又去找人问情况,又谁找关系接近刘家等等。
安排好后,朱慎锥问他们這样有沒有問題,三人笑着說這個不难,反正他们宗室平日裡也沒差事可做,這些日子就干這個事了。
有道是天子不差饿兵,既然要他们做這些,朱慎锥也不可能委屈了他们三個。
交代完后朱慎锥伸手从怀裡掏出三個十两束腰银铤来,一一摆开放在他们面前。
看见這银铤,三人的呼吸顿时就急促起来,目光落在银铤上怎么都移不开。
“傻瞧着干嘛?這是给你们的定钱,等事办完了后面還有大头呢,還不赶快收起来?”
三人瞬间眉开眼笑,他们万万沒想到居然還有定钱這样的好处,而且朱慎锥大方的很,一出手就是一人十两。
十两银子可不少了,有了這些一家子安安稳稳過這個冬天绝对沒問題。再想到前面朱慎锥承诺的一人二百五,心裡更是滚烫滚烫的,脸上浮现出一片潮红。
忙不迭地道谢,把放在自己面前的银铤拿起,心裡全都乐开花了。
朱敏汌更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手上真是拿着的银子,下意识放进嘴裡狠狠一咬,当感觉到牙齿和银子的碰撞,再又亲眼瞧见被自己咬出的牙痕时候,朱敏汌的嘴瞬间笑得合不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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