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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应翩翩/美人得天下[穿书] 第58节

作者:未知
管池簌是谁儿子,反正不是他儿子就行。 沒想到,池簌這次又补充了一句:“庶长子。” 应翩翩猛然一怔,顿时想起了什么,耳边又听池簌笑笑地說:“還记不记得,你当年曾经给過我這样一块糖?” 应翩翩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看向他,只见池簌正将一块糖递到自己面前,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买的。 京城张记乃是老字号,包糖块和点心用的油纸這么多年都不曾变過,应翩翩素有過目不忘之能,此时自然一眼就认出来了。 ——原来,池簌就是他幼时曾经见過的那個少年。沒想到岁月辗转之间,他竟然已经当上了七合教的教主。 過了片刻,应翩翩抬眸朝池簌看去,眼底似有半明半暗的探寻,含笑說:“所以……你是为了当年那块糖,对我心生好感,以身相许报恩来了?” 却不料池簌挑了挑眉梢,反而笑了,反问道:“我有毛病么,一個六七岁的孩子给了我一块糖,我便喜歡了他,念念不忘這么些年?” 他觑着应翩翩的神色,故意說:“那恐怕全天底下一半的人都曾被我喜歡過。黎慎韫也不用费那么大劲拉拢我,给我点吃的,我就跟着他走了。” 应翩翩被他說的有点想笑,将脸在枕头上偏了偏。 只听池簌道:“……可惜动心沒有那么容易,到现在,只有你一個。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一定比知道你是当年那個孩子還要早。” “我提這件事不是想用那点短暂的交集打动你,也不是要告诉你,我多么深情款款,从你六岁就惦记你了。事实上,我這些年只是很偶然才会想起這段经历,每次想到的时候,心裡其实是有些羡慕的。” 应翩翩头一次听說還有人羡慕他,不觉嗤笑一声:“我有什么可羡慕的。” 池簌慢慢地在床畔半蹲下来,看着应翩翩,语调平静地說:“那时候见到你,你前呼后拥,锦衣玉食,過着我這辈子沒過過一天的好日子,一句话便可决定我的生死,令我又觉得羡慕感激,又觉得不公怨愤。” “重逢之后,我不知道你就是他,但還是羡慕,這次是羡慕你襟怀坦荡,喜怒随心,想做的事情就去做,想說的话就直說,从不伪饰遮掩。而我這些年勾心斗角,无所不用其极地往上爬,有的时候觉得脸上带着一层面具,好像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池簌沒有說,其实在应家這段当“别人”的日子,反倒像是他一生之中最真实的时光,此时此刻,是他最坦荡的一刻。 不断地坦诚身份,亮出底牌,恨不得把心剖出来,摊开给面前這個人看,换他信赖,得他心安。 池簌眼睛看着桌上不断晃动跳跃的火苗,停顿了一会,终于又沉沉地說道:“可是我不明白,明明一切的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为什么你心裡還总是不快活。我经常去想,想着想着,就忍不住期望自己能多让你开心些。” 一语叩响,仿佛有道惊雷从胸中滚過,百般滋味尽上心头。 只听得池簌声音温柔,自耳畔缓缓传来:“你這么好,這么叫人羡慕,合该每天都开怀无忧,我只盼你哪天都能高高兴兴的才好。” 他沒忍住,握住应翩翩的手:“阿玦,若你心有所属,生活美满无忧,我不敢心存奢求。然而并非如此,我不在乎你此时心中是否還记挂着……他,但你身边无人陪伴,亦是危险重重,我留在你的身边多少也能有点用处,那我也不想放手。我不甘心。” 门帘被夜风掀得翻飞,啪啪地打在门框上,房中火光不安地跳跃,通红的耀目,仿佛一颗躁动不安的心。 可惜,他的人生中早就沒有了什么来日方长。 片刻之后,应翩翩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卷在外面野草地裡呜呜的风声中,倒有一种无惧无畏的疏狂。 而后,他笑意一收,甩开池簌的手,冷冷道:“我看你眼睛有毛病,我每天都高兴得很,用不着你多事!回你的帐篷睡觉去!” 池簌反而不急不恼,微笑着說:“好,那就算我說错了吧。但我不想回七合教不行嗎,你难道一定要把我赶走?当初明明是你自己把我带回家的。” 应翩翩倒不成想他說出這样的话来,匪夷所思地看了池簌一眼。 只见面前半蹲在床畔的人五官清俊峭拔,還是那副英俊的面容,眼神清澈,倒也不像中了邪的样子。 应翩翩冷笑道:“我就是负心薄性、始乱终弃,要赶你走,又能怎样?” 他气急之下,竟然用了系统的口头禅,搞得系统十分赞赏,默默加了分。 【举一反三,掌握反派性格精髓,反派经验值+10。】 池簌故意做出思考的样子:“嗯……是嗎?那你可得好好想办法了。反正我已经被娶进了应家门,是不会自己离开的。”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家裡那些护卫打不過我,也赶不动。” 应翩翩不禁看着池簌,只见他的表情竟然一本正经,好像在說真的一样,一時間竟哑然无语,只觉得人不要脸,天下无敌,這种人在此时此刻,竟然比傅寒青還有让他想捅一刀的冲动。 可是他的枕头旁边就有一把刀,却不知道为什么,也沒拿出来。 终究,应翩翩哼地冷笑了一声,道:“行,你等着,早晚把你轰走。” 說完之后,他便觉得,自己今天這一连串狠话可真够不怎么有智商的,实在是被這個鬼教主给气糊涂了。 池簌笑看着应翩翩,火光映在他俊朗的脸上,十分动人:“好,知道了,那你今天還是早点歇着吧。” 他站起身来,犹豫了下,帮应翩翩整理了一下被子,转身向外走去。 走了两步,池簌顿了顿,還是回過头来,认真地說: “阿玦,你们放心,我今天和厂公坦白身份,又說了這些,不是让你答应我什么,更沒有别的意思,只是我觉得,我既然喜歡你,就该拿出诚意来,所以不愿有所隐瞒。你别有压力,夜深了,好好睡吧。” 他丝毫不想掩饰自己的心意。 在池簌這個年纪,很多人都已经久经花丛,娶妻生子了,他却是第一次动心喜歡一個人,只觉珍重万分。 他不想犹疑试探,也不想争强斗胜,既然喜歡了,无论付出多少代价,他也不后悔。 就算這份心意会被利用和鄙弃,那也是他自己的選擇,将决定和主导的权力交给喜歡的人,他甘心情愿。 见应翩翩闭着眼睛沒再說话,池簌便微倾了身一点头作为告别,轻轻掀帘而去。 听到他在外面依稀跟梁间說了两句什么,然后脚步越去越远,应翩翩這才睁开眼来,看着黑沉沉的帐篷顶,神情中也沒有了方才的烦躁与恼怒。 良久,他微微一叹,转身睡了。 * 第二天,应定斌便将发现七合教总舵的事情禀报给了皇上。 应翩翩特意让应定斌挑准了时机,在傅淑妃伴驾的时候要求面圣。 果然,皇上并沒有让淑妃回避,她便坐在一边共同听到了這個消息,看着应定斌的眼神中,带着隐秘的自得。 傅淑妃虽然出身将门世家,却通晓文墨,见识不凡,从入宫起宠爱就长盛不衰,在宫中的时候便可以随意出入御书房,甚至整理、翻阅皇上的奏章。 如今出门在外,规矩不似宫中那般森严,她的行为自然就更随意了。 因为此事,大臣们起初颇多微词,可如今淑妃入宫多年,臣子们也早已经习惯了,不再因为此事多言。原书中黎慎韫最后能够成功获得皇位,他這個母妃也在其中起到了很大作用。 应定斌所說的确实是一個十分重要的消息,皇上龙颜大悦,重重嘉奖了他之后,又紧急将几位重臣宣了過来,一起商议此事。 应定斌将七合教总舵的具体位置写在密函中呈上,皇上看過便烧掉了。 此时人都到齐之后,他也沒有說的太详细,只告诉大家,西厂打探到了一处地点,在那裡发现七合教的教众往来频繁,时常聚集。他欲派人前去一探究竟,问众人有沒有合适的方案与人选提议。 立刻有人建议,可以趁七合教群龙无首之际,假作把他们当成了山匪,兴兵那一带进行围剿,试探七合教的实力。 但這個提议遭到了不少人的反对。 杨阁老說道:“陛下,依老臣看来,七合教素来不受朝廷管辖,甚至還因为惦念太祖的旧恩怀有敌意,实在不能眼看他们的势力继续壮大了,但也绝对不能激怒他们。不如趁此机会,派使者以怀柔之道施以恩典,对這些人进行拉拢分化,這才是上策。” 皇上道:“既然如此,杨阁老对這派出去的使者人选,可有想法啊?” 杨阁老道:“臣以为礼部侍郎蓝章,翰林学士孟竑、梁祁,大理寺卿阮浪都有這样的才干。” 他說完之后,犹豫片刻,還是又加上了一句:“通直散骑常侍应玦,虽性情狂放,但聪颖善言,处变机敏,又擅武艺,亦是可用之才,比前几個人……更加合适。” 应定斌已经想好了,如果沒人提议应翩翩的名字,他就大肆吹嘘自家孩子一番,向皇上力荐,如果有人举荐,那正好得好好夸夸這么有眼光的人。 听到杨阁老的话,应定斌立刻說道:“不错!陛下,老臣一直认为杨阁老目光如炬,颇有识人之能,他的提议老臣也甚为认可。应玦文武双全,口才出众,加上聪慧大胆,又在老臣的言传身教之下,对陛下忠心一片,相信一定能够感化那些江湖人士。可谓是這次差事的不二人选啊!” 应定斌這一番话說的毫不脸红,而且情真意切,果然不愧天天被言官们上书弹劾“奴颜媚上”、“宦宠当行”,简直听的杨阁老都要吐了! 他是清流之首,向来看不惯阉人揽权,和应定斌几乎是见了面就掐,别人互相攻击是为了争权夺势,而他们的目的却很简单,就是看对方不顺眼。 可是……可是谁让這太监实在养了個出众的儿子呢!只可惜了,如此美质良才,被他惯的厉害,脾气着实任性。 杨阁老每每一想就觉得心裡嫉妒手痒痒,恨不得把应翩翩抢過来自己养一养,他素来是個惜才的人,今天思来想去,虽然极不甘心,還是实话实說,当着应定斌的面举荐了他的宝贝儿子。 杨阁老做好了被死太监得意嘲笑的准备,沒想到今天应定斌沒有跟他针锋相对,反而還臭不要脸的大肆附和了他的话。 這样一来杨阁老发现,被应定斌夸奖,這简直比平日跟对方对骂更叫他恶心,那感觉就好像吃了一只经過七十八道工序,精心烩制出来的红烧肥美大苍蝇。 做的再精致也是苍蝇,晦气! 杨阁老:“哼!” 這事不算什么美差,既然应定斌和杨阁老难得意见统一,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开口反对。 应定斌唇角翘了翘,手不停地摸着下巴,一幅十分喜悦又要按捺着不展露出来的模样。 淑妃看在眼裡,心中不免生出怀疑,觉得应定斌的态度非常古怪。 他疼爱儿子可是出了名的,如果說平日裡人们還半信半疑,觉得传闻可能言過其实,那么从之前应定斌不管不顾去傅家找茬的气势来看,他是真心将自己那個养子当成性命一般看待。 而如今,就算是应翩翩去了七合教有可能立功,也是一件十分凶险,甚至有可能丢掉性命的事情,应定斌沒道理這般兴奋。 除非是……他们父子两人另有计划,比如利用這件事来报复仇家,又或是在衡安郡发现了什么。 傅淑妃心中一凛。 她先前刺杀和陷害应翩翩都沒有成功,本来就心裡有鬼,又听闻应定斌竟然不辞辛苦赶来猎场,更是全心提防对方的报复,此时這种警惕因为对方的言行达到了最高点。 不管应定斌想干什么,都一定要阻止! 眼看皇上正要开口,一旦他做出决定,恐怕什么都来不及了,傅淑妃再也顾不得其他,开口柔声說道:“陛下,臣妾心中倒是也有一個人选呢。” 皇上脸上喜怒不辨:“哦?” 傅淑妃說道:“臣妾的侄儿傅寒青,自幼跟随紫台宗的观一道长学习武艺。臣妾听說,他们江湖中人最讲师承情面,观一道长在出家之前颇享盛名,听說還有一個“折云手”的称号。若是這趟差事由寒青前往,想必更加容易取得那些江湖人士的信任。” 她一边說着,目光一边瞟向应定斌,果然看见对方眉头微皱,脸上流露出一些焦急懊恼的神色,心中更是确定自己這一步走对了。 皇上淡淡道:“镇北侯的才干朕是十分欣赏的,但要论能言善辩、洞察人心的本事,只怕他還不如应玦。依爱妃之见,方才杨阁老提议的那几個人,难道都比不上镇北侯合适嗎?” 傅淑妃柔声笑道:“或者可以一文一武,各司其职,共同前往。這只是臣妾愚见,若有不妥之处,陛下不要责怪臣妾才好。” 她在皇上面前,一直表现的温柔顺从,聪明,但又不是聪明的特别過分。偶尔在皇上烦心的时候,也会就一些政事提出点小小的建议,很多时候,皇上也乐意听一听。 可是這回,他看着面前自己宠爱多年的女人,心裡忽然想起了今天早上发生的一件事。 皇上来到草原上的這几次,白天纵马游猎,兴致颇高,到了晚上歇的也早,就沒有召幸任何嫔妃。 不過他每天早上,還是习惯于让自己的新欢闫才人伺候着,喝上一碗她亲手熬制的牛乳甜羹。 闫才人只有十九岁,年初入宫,原本是十皇子府上进献入宫的歌女。 她声如春莺,珠圆玉润,性情活泼爱娇,還做的一手好点心。 皇上不常召幸于她,平日裡却也很喜歡让闫才人陪伴在身侧,這次出猎也把她给带上了。 今天早上,闫才人如常带着甜羹過来,献给皇上,她在一边伺候着皇上用早膳,却比往日安静很多。 皇上觉得有点奇怪,仔细看了闫才人,发现她双目红肿,仿佛不久之前才刚刚哭過,便趁她出神的时候,冷不防问道:“菱儿,你在想什么?” 闫才人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冷不防听见皇上這样一问,脱口說道:“淑妃娘娘,我沒听清楚,我真不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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