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3:妙算
首先,刚刚到任的建平郡太守丁温,除了带来的500丁家亲兵,又在当地征调了1500人,此为第一路人马;另从武陵郡又雇佣了4000名五溪蛮(据步璿亲眼所见,這帮玩意的确是合格的雇佣兵,只要价钱到位,真是拼命),此为第二路人马;步协亲自率领4000(其中有1500步家私兵)从宜都郡出发,此为第三路人马,沒办法,上次事件是個警醒,虽說這步璿比较渣吧,但好歹也是自己的孩子,再有個什么好歹,步氏家族可就完蛋了,算了,還是自己這把老骨头亲自出马吧;陆抗作为中军主帅,亲率30000大军,此为第四路人马。
放在王迪眼前的就是這份敌军部署的大致情况,具体的进军路线情报人员還沒有打探出来。
這個就和自己印象中的分量差不多,但具体数量、主力围攻永安以后還有沒有其他攻略动作就不得而知了。
“我們现在可以投入的一线作战部队有多少人?”王迪问道。
“上次作战沒什么损失,而且所获甚多,所以现在除了特务营扩编到400人外,其他四個营都达到了1000人的规模。”李特很得意:“再加上亲卫队,将近5000人了。”
“扩军速度是不是快了点,”王迪表示忧虑:“战斗力有保证嗎?”
“都是賨人部落的底子,单打独斗的本领還是有的,作战嘛,還需真刀真枪的磨练,所以,還得拿人去练。”李流說的云淡风轻,看来這帮人還真是刀山火海爬過来的。
“也只好如此了,”王迪点头,打仗這玩意他還真不明白,也只能一点点实践总结提升,不然的话上次也不会那么猥琐。
“刘谌那裡恢复的怎么样了?”
“不太乐观,”李特摇头:“上次真是元气大伤了,现在勉强恢复到800人,新兵居多,关键是将领這一块补不過来,也只剩张绍、关彝和诸葛京三人,不得已,又把罗袭调了過去。”
“也好,眼下最危险便是罗宪了,所以罗袭暂时不会回永安了。”
“顶得住嗎,那位罗宪将军沒有什么太耀眼的战功吧。”李庠是個数据流,想了想,真沒有。虽說不是一個团伙的,但也算是唇亡齿寒,罗宪被干掉了,对他们而言也沒有什么好处。
当然沒有什么耀眼的战功了,這一仗可是罗宪的成名之战啊。
“我相信罗宪将军,”王迪脑海中過了一遍,說道:“表面看吴军势大,实则我們是可以将之各個击破的,从這個兵力部署来看,罗宪首要面对的就是五溪蛮和建平郡军队,尤其是前者,摆明了是牺牲品,一旦进攻受挫,丁温势必不会拼尽全力,那么,步协就会出动了,到时候,罗宪加上暗处潜伏的阎宇,我相信步家军队又会遭遇一场失败。”
“但陆抗這一路呢?”
“陆抗這一路无论如何也赶不上和步协会师,不管是实际调动能力、贻误战机可能,還是两家的关系,都只有在步协失败了以后才会看到陆抗的身影,而在這之前,他都是一個威慑性的存在而已,不足为虑。”
“也有一定道理,”李庠点头:“那么如果步协真的输了,陆抗岂不是坐收渔翁之利?這几万人压上来,罗宪就完了吧。”
“罗宪又不傻,到时候不会向魏国求援?届时魏军是直接驰援還是北线佯攻迫使陆抗退军,那選擇可就是太多了。”
這倒不是王迪自己的猜测,歷史上的罗宪就是這么干的,陆抗大军来袭,他真的搬救兵去了,至于当时求的是谁沒记住,不過现在嘛,哼哼,钟会、邓艾這帮妖孽可都活着呢。
“那我們就這么眼睁睁看着,什么都不做?”李流双手一摊:“不趁着這個机会发展壮大,早晚是被吞掉的命运啊。”
“我們当然不能闲着,只不過我們的战场并不在北井,也不在永安,巴东這片天地是不够我們兄弟施展的!”王迪大笑:“当他们在這裡厮杀的难解难分时,就是我們几個在另外几個地方大展宏图的时候,届时我們留下一部分人马守住蜂巢就可以了。”
“另外几個地方?還留守蜂巢?子均胃口有点大啊,還留着蜂巢,难不成。。。。。。”李庠一愣:“附近這几個地方都看中了?”
“不错!建平郡、宜都郡、武陵郡這三個地方我都看中了!到时候再杀個回马枪,巴东也不在话下,运气好的话,涪陵郡也是我們的囊中之物!”王迪豪迈的說道。
“這兵力就不够了吧。”李特粗略计算了下,摸着下巴忧虑地說道:“5000人是吞不下這些地方的,难不成還要扩军?時間不够啊。”
“兵力够,很多事情未必一定要用战争的方式解决,而且运作的好,敌人的阵营中也会有为我所用的力量,我之前也不是說了嗎?算计刘谌殿下有点多,這次会给他一個大礼,”王迪笑道:“至于時間,也够,步协虽說是胜算不大,但是两三個月以沒還撑得住,陆抗要动也是三個月以后的事情,那才是我們行动的最佳时机。”
“那這段時間我們干什么?”
“我经营蜂巢,你们兄弟三人未来就要分开一下了,但那几個地方提前布局,方法我出,谁爱去哪裡自己商量着办。”
“你又看家?我們又要东奔西走?”李流又不服了:“上次也是這样。”
“你以为這活就轻松了?不把這裡经营好了我們连退路都沒有。”王迪痛心疾首:“放心,你们不在的這段日子裡,各大娱乐场所的收入分红少不了的。”
“子均說哪裡话!”李庠正色道:“我們是那种贪图富贵的人嗎?那就這样定了吧。”
“。。。。。。”
王迪几人暂且按下不表。
巴东治所永安城内,太守府邸。
两人围坐,一人立于身旁。
“文平,這段時間辛苦了。”
“哈哈,老夫不辛苦,這半年多山裡的日子很悠哉,快乐似神仙啊,要不是形势危急,老夫還不回来呢,倒是令则,被這平日的琐事和突如其来的军务烦的要死吧?”
“還好,倒是体会到了将军的不易。先生,坐吧。”罗宪苦笑,随即和旁边站立之人說道。
罗宪对阎宇還是发自内心的尊敬的,当初为黄皓所阻,不說前途尽毁,也是升迁无望了,只能终老于巴东郡,好在阎宇居然力挺自己,让自己在這巴东有了立足之地,前段時間更是将永安都督实职全都转交给自己,這份信任真是令他受宠若惊,所以,虽然不是很了解這個青年,不知道他有什么腻害的地方,但只要阎宇对他无比信任,自己也是要礼遇有加的。
“习惯了,站着舒服。”
“令则知足吧,起初遇到先生时,不光不爱坐着,還喜歡走来走去,晃的我头晕。”
坐着的二人正是阎宇和罗宪,而站着的则是那個神秘的蒙面青年。
嗯,沒错,此刻還蒙着面。
“令则,眼下的局势如何看?如果按照最坏的发展,陆抗也介入进来的话,老夫恐怕也是应付不来啊。”阎宇叹了口气。现在可不是吹嘘的,自己虽然也算是经年宿将,镇守過南中和永安,朝廷对自己的评价也够得上勤勉精干,可也就是個太平将军,业绩是比不上马忠這样的后期五虎将,只不過是官场之上混的明白些,所以他才需要罗宪這样真有水平的人,至于为什么如此信任罗宪,都是源自于当年這個蒙面青年对他的力挺。
“当年镇守汉中的太守魏文长曾经說過,十万人来,吞之,举国来犯,拒之。令则不才,两万以内,吞之,五万以上,拒之。”罗宪捻须自信說道。
“对手可是陆抗,万不可轻敌,其父是陆逊。。。。。。”阎宇提醒道。
“文平老将军可知這陆抗带兵有何战绩?”
“這,”阎宇一顿,看了蒙面青年一眼,說道:“陆抗20岁时便为建武校尉,领其父陆逊部众五千人,驻守武昌,为立节中郎将,屯守柴桑,皆以治军严整为人称道,后来援助寿春诸葛诞也有军功。”
“治军严整你我二人恐怕不逊于他,援助寿春,寿春不還是沦陷,诸葛诞不還是败亡?可见就是一個循规蹈矩之人,不足为虑。”罗宪明白了,陆抗在阎宇心中分量很重,应该都是這個青年熏陶的,不知道此人有何本事。所以,還需要继续洗脑:“其实军中有人看重陆抗,多半有其父亲陆逊当年。。。。。。的影响。”哎,夷陵之战,大汉的殇痛,扎在心头上的一根刺,不提也罢。
“罗将军即如此說,想必也是成竹在胸,如此也好,只不過還需注意一人。”蒙面青年拱手說道。
“可是刘谌?先生放心,”罗宪笑道:“之前一战已经元气大伤,且我将罗袭派了過去,掌握了一部分军队,掀不起什么风浪,我到是怕他力量太弱,帮不上什么忙。”
“不是刘谌,”青年看了阎宇一眼:“前些日子我們在刘谌身边放了一枚棋子,从现在掌握的信息看,不仅是罗尚将军,就连我們也都低估了他,现在有些失控了。”
“谁?”
“王迪。”說罢,抖了抖手中的竹简。
:https://www.biziqu.cc。:https://m.biziqu.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