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4:双料
有很多和王聪一样从大山之中走出来的青年,面对這种枯燥的生活都显得十分。。。兴奋,因为最起码可以让他们衣食无忧。
渐渐地,随着见多识广,很多人選擇了别的道路,比如从军,比如做保安,比如做人口、房屋的买卖中介,当人们发现让自己发家致富的手段途径越来越多后,从工厂之中走出去的年轻人也越来越多,更多的,這些工厂成了新移民的中转站,经過一段時間的适应后分流至其他行业领域,而像王聪這样的不思进取的“老人”实在是不多了。很多人问他为什么,他总是很慵懒地一笑:“安全稳定。”
每次這样的回答都会换来一阵赤裸裸或者善意的嘲笑。嘲笑一间大的庭院就束缚住了他的野心和欲望,真沒出息。然后忽略了一点:普通的厂狗是沒有办法买得起這样一個崭新的庭院的。
也有人问過這個問題,王聪的回答是,蜂巢最新推出了首付贷,像他這样的安分守己的工人只要付出两成首付,其余的按月从自己的工资薪水裡面扣除即可。
就這样一辈子被個房子套住了?结果就是遭到了更多的鄙视和嘲笑。
其实王聪也想告别這种无聊乏味的生活,但是很不幸,走不了。
因为他的领导萧峰不让,而萧峰的上级是李流——沒错,王聪是特务营的一名基层情报人员,本来也是可以選擇收益更高同时风险也更高的特工领域,但初来乍到贪生怕死的他選擇了“卧底”在工厂,安全系数极高:每天和新来的员工聊天,做一個背景和性格的基本描绘,如果這個员工走出工厂到了其他岗位,那么也就要把其相关信息递交出去。自然,待遇也比较低,勉强买起一套小庭院而已。
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王聪都会把白天那无聊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過一遍,看有沒有什么异样之处,沒有的话就睡觉,有的话就记录下来,在约定時間放在院门口一块活动的石块下面,到时候自会有人来取。
连续几天,都是很正常的人员流动,并沒有人调离岗位,所以,王聪一直都睡的很早,但是,今晚,他行动了,伏案吭哧瘪肚的写了很久(文化水平有限,仅能勉强表达通顺),看看约定的時間快到了,這才出门,條件反射的看看四下无人,将一片竹简放在了石块下面。
一刻钟后,一群青年嬉笑着经過王聪的门前,和往日不同,王聪推开窗户怒喝這帮打扰他休息的人,其中一個青年顺势捡起一块石头撇向王聪,吓的王聪立刻缩了进去,引来大家一阵嘲笑。而那片竹简已经不见了。
两日后,這片竹简和其他竹简混在一起交到了王迪的手上,被挑了出来。
“连日来大量五溪蛮人进入工厂。”王迪拧紧眉头:“为何刚刚发现?”
“我也发现不对,”李流解释:“第一時間找他的上线接触,其实前几日這帮五溪蛮陆续进入工厂时都說自己是本地深山中的人,這王聪也感觉有些不对,但哪裡不对也說不上来,直到前日我們把那一批刚刚洗脑完毕的五溪蛮战俘送进工厂改造,才发现其中关联所在,這才送出情报。”——受王迪的影响,李流现在对猥琐、龌龊、洗脑這样的词很感兴趣,使用频率很高。
“你怎么看?”
“我?估计是這帮人要潜进来拯救自己的同胞吧?”李流分析道。
“你不觉得奇怪嗎?這帮外地的五溪蛮为何对我們的生活工作规律如此熟悉,伪装的如此之好,否则情报人员也不会沒有发现吧?”
“你是說。。。。。。”
“有敌人的情报人员混进来了。”
“不能吧?”李流作为特务营主管,觉得這個结论是对自己智商和能力的质疑、侮辱。
“平常心,平常心,”王迪示意李流淡定:“敌我双方互有情报人员渗透进来再正常不過,這段時間扩充速度很快,也不足为奇,早晚的事,好在我們平时谨慎,核心的情报也就我們四個人知道。”
“那就好。”李流松了口气,但随即面色一狠:“子均放心,我這就派几個得力手下去调查,一经查实。。。。。。”
“第一,调查的人不要太多,要可靠,别让卧底进入這個行列,”王迪笑道:“第二,确定嫌疑对象后,不要动手,暗中观察他们传送情报的方式,顺藤摸瓜,知道背后的势力是谁就行了,不要轻举妄动。”
“好吧。”李流還是不爽。
“知道了是谁又能如何?魏国、吴国、刘谌、永安方面,還能有谁?只是這样看来,蜂巢也未必有多安全,要加紧推进我們的计划了,那個地方调查的怎么样了,有沒有?”
“有倒是有,可能弄出来难度比较大,”李流挠挠头,把狗特务的事放在一边:“人手方面比较匮乏,而且位置還比较敏感。”
“不碍事,”王迪摇手:“按照目前的态势,我們最不缺的就是人,只是眼下要尽快,趁着那背后的势力還沒有反应過来时快点把人转移過去,就那個环境,那個时候任他们折腾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来。”
“哈哈,子均,你真龌龊,不過我喜歡。”
“别学我說话。”王迪一脸嫌弃的表情:“不過這個王聪不错啊,有点脑子,换一般人总在那么一個环境裡面呆着,估计无视這個問題了。”
永安。
“啪嗒。”一堆木片散落在桌子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上面有大小不一的字体。
“此乃何物?似曾相识。”罗宪捡起其中一片,放在鼻子下轻轻闻了闻:“好香,咦?上面還有字,但都是一些数字,究竟有何意啊?又和那王迪有甚关联?”
“這是我那潜进蜂巢,哦,也就是王迪的大本营以后带回来的一些信息,至于为何是数字嘛,是我和情报人员沟通的一种暗语。”蒙面青年淡淡說道。
“真的是只有他们才知道的暗语,老夫也不知道。”阎宇在一旁說道。
“原来如此,那我就不便多问了,只是,這裡有什么重要的信息嗎?”罗宪禁不住又闻了闻,這才舍不得地放下。真好闻,自己也算是官宦之家了,但是這种香味以前還真是沒闻過啊,嗯,反正也是我等看不懂的暗语,待他不需要了以后讨要几個无关紧要的,這個面子应该是有的吧。罗宪心中暗想。
“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我那卧底对我而言很重要,刺探一些核心信息不說很难,起码也是很危险,所以,我就是让他在最不起眼的新人工厂做一個底层工人,搜集整理一些最普通的见闻,”蒙面青年依旧很淡定:“虽然信息和见闻都很普通,但足够让我认识到王迪這個人了。”
“愿闻其详。”
“令则将军接触過工厂、流水线生产、房地产、首付、首付贷、博彩、赛马、斗牛、斗大户:五子棋這些嗎?”青年吐出一连串词汇。
“不光沒有接触過,简直是闻所未闻。”一阵立体式轰炸,罗宪懵逼了,就连阎宇也傻了眼,因为有些词之前也沒和他說過,想来都是最近冒出来的。
“這些都是這個王迪最近搞出来的,”青年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波动:“都是别人沒听過沒接触過,偏偏每一样又都很吸引人,而這些又可以串联在一起,在短時間内聚敛起人气、财气,甚至可以做到铁板一块,外围势力很难渗透进去,渗透进去了時間久了也被反正了。”
“這個人如此神奇。”罗宪惊讶:“究竟是何方神圣。”
“說到底這個怪兽也是我一手释放出来的,”青年苦笑:“本来在下与文平将军都认定刘谌殿下才是最大的变数,所以,一开始矛头都针对于他,這個王迪也是被我抓住后,看他人比较机灵就和其他情报人员一起放在了刘谌身边,结果,很快就脱离控制不說,還把我那些情报人员大部分都给争取了過去。”
“他发现了?”
“沒有,但就是争取了過去。”
“這怎么可能?”罗宪感到不可思议。
“因为他用那些将军沒有听過的新东西给了這些人希望、财富和权力,還有刺激。而這些,我恐怕什么都满足不了。”
“這就奇怪了。”罗宪更加纳闷:“這個人究竟是从哪裡冒出来的?”
“问到重点了,”阎宇插话,“子俊后来调查這個王迪,结果发现,完全查不到,就像本不属于這個世界,凭空出现的一样。”
“原来如此,”罗宪点头:“但也沒给我們造成什么危害吧?”
“有一個危害,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分析的,”青年說道:“北井大战前几天,這個王迪散播了一些有关财富的信息,引得吴军全部扑向刘谌所在,双方拼的两败俱伤,然后王迪关键时刻出现,灭了吴军,释放了被俘的步璿,结果,现在吴军又来进攻永安了。”
“对了,我也好奇,前次的攻击点沒有永安,這回怎么全冲着我来了?”這個問題实在是让罗宪纳闷了好久。
“那次战役中,王迪所部使用的都是您的侄子罗尚的装备,包括旗帜。”
“混账?!焉敢如此陷害我!我与他何怨何仇!”罗宪一听這话不禁暴跳如雷。
“所以此人不可轻视。”
“对了,先生那個卧底不会暴露吧,或者不会叛变吧?”罗宪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不会,最普通的工厂,最沒出息的工作,最窝囊的表现,不会引人注意,而且,他是我亲弟弟,不会出卖我等。”青年无奈,眼下能保住的都是這种货色了。
“呃,先生,這些东西沒用了吧,反正我也看不懂。”罗宪扬了扬手中的竹片,還特意放在嘴边轻闻,做出十分喜爱的样子:“不知道能否割爱几片?”
“将军喜歡就都拿去吧。”
“那就多谢了,”罗宪很高兴,又问:“只是還有一事好奇,這些情报是怎么运送出来還沒被发现的?”
“将军最好不要知道。”
“這有什么保密的,老夫也是要学学,就不能透露一二?”罗宪不悦。
“這是为将军着想。”
“我就是想知道!”不知道为什么,看他這個淡定的样子就想打他。
“很简单,那王迪很爱干净,居住区外面集中修筑了许多公厕,裡面的厕筹使用過后必须统一消毒再行使用,而那個每天清晨负责集中收集消毒的员工也是我的情报人员。”
“哦,這招倒是不错,原来是厕筹啊,难怪看的眼熟。。。。。。什么?!厕筹!”罗宪先是恍然大悟,继而有种呕吐的感觉,毕竟刚才闻了又闻。
“将军,消過毒了。。。。。。”
“闭嘴!”
“這還要。。。。。。”
“滚!闭嘴!老夫不愿看到你,還有這些,统统拿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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