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都一样
“你他妈有手有脚的不会自己去送嗎?”具北破口大骂着,這时候他還剩一堆工作沒有做完。
“妈的你是沒听见我說话嗎?办完事钱是给的,我你妈事也多,我如果沒事的话也不会去找一個只会骂人傻狗”他說完就直接转身离开,具北气愤的在后面盯着。
“北哥,从了吧,反正能拿钱”旁边的一個人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具北使劲吸一口气,但是琢磨好的所有话都還是被咽下去了。他坐回去新建一個邮件,发给对交部:由于有点事,任务可能会推迟一点。不久后他也得到了批准的信息。他站起来巡视一圈,沒有发现执芸的身影,但是现在是集体工作時間,沒什么急事的话都应该在這。他输了一下人数,总共三十八人,就差执芸沒来,好像一小时之前還看见過他。具北放开甩在桌子上的文件夹,裡面是一星期前一個员工的支出及收入总和,以及同比收入是支出的百分之一百七,怎么看都是有問題。他点开电脑上的账单,对比着被一個人的收入支出還有利润情况,也对比了一些具北现有的不在对交部裡的人的资金流通,但是每一個人对得上。他给上级发送邮件申請所有员工的资料,再次得到批准之后他花了大半天的時間一一比对,依然对不上。此时窗外的時間已经是傍晚。
“啊…妈的傻逼考田又他妈让我办事…”具北瘫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深叹一口气之后他一手拿着文件夹准备去给财务总监。手要接近把手之前他犹豫了一下,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的听了一阵“嘬…嘬…”什么东西?六狗轻笑一声象征性的敲敲门。這次那声“請进”来晚了一些,大概五秒钟之后才从裡面慢慢传来。进去之后具北发现那奇怪的声音是从总监办公桌下面发出来的,但是办公桌是u型的包围式,看不见后面有什么。六狗把文件夹放在办公桌上,总监不自然的挪动一下身体向前探去,這时候具北也试探性的向桌子后面看看,只能看见一点…好像头发毛茸茸的一团,脑袋嗎?但是他已经猜到是什么了。总监拿起桌上的文件夹,抽出一张张纸,摆出准备倾听的姿势。
“有笔账有問題,一個员工汇入的利润是他成本的好几倍,老子查了一下午硬是沒查出来”他与总监的对话就像朋友之间调侃一样。总监抬头看他好像還有东西要說,于是加上一句:
“還有别的事嗎?”具北支支吾吾眼神乱闪了半天才难为情地說:
“你们…在這场合口真的合适嗎?”听到這句话,趴在桌子底下的执芸心裡一颤,紧紧抓住身前人的裤腿,尽量让自己不发出声音。具北已经透過桌子与地面之间的缝隙看到一個人在桌子下面面对总监跪在地上。总监也阴阳怪气道:
“怎么,不行嗎?”
“行是行,但是你们最好還是换一個地方。沒事我就走了”具北后退几步,用手在身后摸到把手之后飞速夺门而出。他也不是太過震惊,因为他知道总监就是這种人,只是沒想到执芸会那样。具北回到办公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刚才那個同事走過来问:
“搞定了?新来的那個呢?”這句话還真戳中了說不出来东西,具北也只能编一句,
“办完了,新来的沒看见,可能先回家了”总监的办公室裡一片安静,执芸還在下面颤抖着,不敢发出动静。
“咳…咳咳…咳嗯”执芸把头抬开娇媚的咳嗽几声,挂着泪珠的眼睛迷离的看着他,
“做得不错,你喜歡嗎?”总监伸手握住他的脸。执芸跪坐在地上把眼神移开,小声嘟着嘴什么话也沒說。总监不怀好意的一笑,
“不說话就当你是喜歡了”执芸還是那样,总监說完之后什么都沒做。他拿出一张纸擦擦执芸的脸蛋,告诉他外面已经沒人了。這时候执芸才慢慢悠悠谨慎的站起来的站起来。
“下次…锁门…”他局促不安的站在总监身旁,眯着眼看着地面,总监可沒有回答他。
“沒…沒什么事我就走了…”执芸小心的观察着他的神态,慢慢往后摸索,慢慢开门,再慢慢离开。执芸走到厕所整理一下自己的衣冠,又擦掉黏在身上的污渍。回到工作室的时候正好路過具北的位置,他低着头迈着矫健的碎步跑過去。具北也装作沒看见的继续忙着手头的事。执芸回到电脑面前瞅着一行行的资料,都是那個人的案底,光是這些也得判個死刑,拉回来個死缓也不错了。他心想。
陆南均拿着手机躲在桌子上的一摞书后面,在给六狗回复消息。问完最近的状况之后陆南均打开信息,“還接活嗎?”這句话已经是一星期之前发出的,通常他不到三天就会回复。陆南均又打开具北的消息栏,打上“查一下這個人,看看他现在在哪還有再干什么”具北也很快就回复了,大概二十分钟之后就能知道他现在的状况。哒哒-脚步声逐渐接近,有人一把拿走了她的手机,
“陆南均!现在是上课時間,手机不能带上来!下课之后来我办公室”老师在她面前大声喊着,身后的课堂引起一阵细笑。陆南均理解作为一個正常人不能反驳她的话是正常的,陆南均一言不发的看着老师,因为她說什么对陆南均而言都不重要。老师拿着手机放在在讲台上,继续讲课。就在老师开始讲第一句的时候又被敲门声打断,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门外,外面站着一位教务处的老师,她走进来之后与班主任接耳說了几句之后是一陆南均跟她走。陆南均也很听话的站起来随着她。
“你的家长来接你回家”陆南均听到這些话反应了好一会才明白是什么意思。六狗坐在等候室看着手机,老师也先回去了。
“好久不见呀,先說正事,我這次找你是因为市裡有人认识你,這不是個好事,剩下的是路上再說”六狗带着陆南均向着车的方向出门。
“那個是個什么样的人?”陆南均坐在副驾驶的位置问,
“到了你就知道了,而且看起来很你很熟”自从成为“正常人”之后陆南均就已经很少来這個地方了,這变了很多,摆地摊的全沒了,但是人還是那些老面孔。同样,那個地下室依然沒有变化,一间一间的铁屋子冰冷的排列在地下室裡,每间屋子的前面都有人守着,他们拿着的不是别的,而是枪。他们拿出钥匙打开一扇铁门,椅子上绑着一只瘦小的身躯。六狗抓着他的头发让她把脸台起来,似曾相识的面孔再次出现在眼前。陆南均蹲下来,面对着前面跟她一样的姑娘,道:
“金子妹,還记得我嗎?”听到陆南均的声音之后她像发了疯一样撕心裂肺的乱喊。果然,曾经想要留住的东西又找回自己来了。
“把她嘴贴上”陆南均又回归了久违的“不普通人”,她的权利比之前做正常人的时候大多了。他们拿来电线胶布封住他的嘴,
“她多少钱?”陆南均回头瞧着一個男人,
“一百多万”陆南均又转過头,面对着她,
“半年不见,涨了這么多,买了吧,我出钱,带回去让她消停消停”陆南均盯着她那脏兮兮的脸。說着,从自己的书包裡掏出一张卡。回去之后“金子妹”被关进一個类似宿舍的房间裡,裡面有两瓶水還有一张床。门锁上之后的两天裡除了从房间旁边不透明的窗口送饭的人,她就沒再与任何人接触過。陆南均也因为身份暴露的危险被监护人停学两天,但是她的手机還留在老师那裡。具北发现陆南均回来之后把她叫道自己的办公区,打开已经准备好的頁面,细细地讲述着,
“你让我查的這個人姓邱,叫邱敏梧,有很多案子都发生在他身上,七年之前被指控多起抢劫和故意伤人蹲了几年牢,他家现在在木叶北街,就住在在我們附近。”他接着切换到下一個頁面,是黑进警方的服务器之后窃取的一张照片。
“接下来他去哪了”陆南均问,
“几個星期之前他被指控多起谋杀以及谋杀未遂被條子通缉,然后被抓了,正在忙着法庭的事,他最后出现的地方是…”他又调出警方了监控,
“木叶北街西门,和一個女人在做什么交易之类的,拎着一個行李箱,他们說几句话之后就各走各的了,我也查過,他直接回家了,但是之后警察把他带出来之后他就再也沒出现過”具北点几下鼠标,跳出了一個窗口,上面是邱敏梧在公安局裡照的正脸,侧脸的照片,陆南均一眼就认出了這個人。
“你查一下他最后的金钱交易,如果是线上交易那就不需要继续查了”陆南均目不转睛的盯着具北的电脑屏幕,但是答案并不是陆南均所想。
“他的最后一笔交易是私人交易,线下的现金交易,虽然私下现金交易不能被任何渠道所查询但是這個傻狗他把交易的過程和多少钱都写下来了,所以條子搜他家的时候也把那张纸顺走了。”陆南均心底一震,缓缓抬起手,指着旁边的监控画面說:
“你能把警方的监控删了嗎?”
“我tm删了也沒用,條子删了也沒用,监控录像是在监控裡和保安室存着的,除非你把监控和保安室裡的硬盘砸了”离开鼠标,具北两手一摊。
“行…你继续忙你的吧”陆南均无奈的离开,不久之后具北的账户裡汇入了五百块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发现桌子上以经落山了许多灰尘,她拿起冰柜上的抹布轻轻擦拭着桌面。
“陆妹我看那姑娘好点了你去看看她嗎?”几個年轻的小伙推开门用着很快的语气說道,后面還跟着六狗。陆南均放下手中的抹布,
“好啊,我去看看,方便的话帮我擦一下桌子”陆南均留下六百块钱穿過他们径直走出去,等他已经离开一会之后其中一個人开口,
“连句再见都不說”他便随便拿起抹布开始擦桌子。
“啧,她一直這样,我們也管不着”六狗嗤笑道。
陆南均走到她的门前,从猫眼裡瞄着房间,裡面一片狼藉,枕头被子還有墙纸都被撕了破败不堪。她躺在地上,好像昏睡過去了。陆南均突然推开门,
“起来了”陆南均坐在床上堆着地上的她說。她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握紧拳头想要打在陆南均的身上。陆南均挥手示意让门外的人离开,房间裡只剩下她和陆南均。
“沒记错的话你叫顾婉鑫对吧,金子妹”陆南均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你,帮我干活,你以后就自由了,每月還给你钱,怎么样”邱敏梧被抓之后陆南均丧失了大部分收入来源,如果邱敏梧供出了自己那找新的人去收人头就是在送死。顾婉鑫站起来一脸不愿意的摆在她面前,陆南均站起来,走到窗户前,外面阳光明媚,赤日的光就洒在陆南均前面的地上,照在顾婉鑫的身上。陆南均拉上窗帘,沒有跟光有任何接触。此时的顾婉鑫也身处在黑暗之中,仿佛他与陆南均是唯一的朋友,仿佛只能与她相拥取暖。
“我,不,干,脏,事”一字一句终于从顾婉鑫沙哑的喉咙裡說出,陆南均只是会心一笑,杨着嘴角,好像在等着她写下来要說的话。空气僵持了,陆南均死死盯着她,让她头皮发麻。
“你要知道…我以前…”陆南均收回刚才說的话,
“你要知道,我的時間,多得是。我可以等,但是我的耐心有限。三天吧,给你三天想好,三天裡沒想好的话那你可能就不止一百多万了”說完,她转身出门挂上门锁,只留下還处在一脸含糊的顾婉鑫。
杨队推开审讯室后面的门,透過单面镜看着对面的邱敏梧,他低着头紧闭着嘴。
“问的怎么样了?问出来什么了嗎?”杨队拉出椅子坐在邓业旁边问,
“口供不多,但是也可以通過现在搜查出的东西推断出来什么,這是刚才他說的话也我們的推测,后边白板上有時間地点的联系”他从右手边,拿起刚才的笔记递给杨队。
“這個木叶北街西门的监控调一下”他把电脑转向自己,握住旁边的鼠标,查到了西门的监控。根据他的口供几個月前确实有一個跟他說的长相,体型,差不多的一個女人有過接触。调到下一個监控,邱敏梧坐上他自己的车离开,再调到前一個监控,那個女人的脸模糊不清,然后走到了监控死角。
“這個人,這個人能查到嗎?”杨队指着屏幕上的那個人焦急的說。
“我們尝试”邓业說完话之后就拿着刚才的口供证据出去了。杨队领着邱敏梧和其他人跟着他走进检查室,邱敏梧坐上“后悔椅”之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审问,他依然保持着漠不关心以及冷漠的态度。
“你和她之间有任何联系方式嗎”杨队站在邓业身边,邓业在用电脑记录着。
“有,在手机上用短信和电话联系”這时候杨队把邱敏梧兜裡的手机拿出来,邱敏梧想要反抗但是手被镶在椅子上的手铐束缚住。
“密碼是多少”杨队打开手机,裡面的背景是一個表,停留在傍晚六点十五分。
“六零一五”密碼正式背景上显示的数字,打开手机之后他再打开信息,毫不犹豫的点开了第一位联系人,裡面還有几條未读信息,备注的名字是“客户五万以上”。
“這個就是你交易過的那個人?”邱敏梧默不作答,只是点头。最新一個消息是前天发出的“還接活嗎?”那天正好是邱敏梧逮捕的那一天,他還沒来得及回复信息。杨队再打开电话联系人,最新通话的和通话次数最多的是同一個人:“客户五万到十万”,但是沒有人和通话记录,都被刪除了。杨队把手机交给邓业,示意他把聊天记录拍下来。
陆南均坐在办公室裡,背着光,面对着门,静静地等待着。吱啦—门打开之后师婉鑫被押进来,她破烂不堪的衣服已经被换下,穿着一個浅灰色的t恤。他们从外面抽出一把椅子摔在她前面,她仓促的扶好椅子之后一直沒有转身,坐上去后也一直盯桌面,直到后面那一群人离开她才带着一脸顽固慢慢抬起头。似乎师婉鑫对她们有种恐惧。
“我今天叫你過来,不是为难你的”陆南均用着轻松的语气讲,窗外透過的光照在对面的墙上,师婉鑫本能接触到的阳光,但是被陆南俊的阴影挡住
“你玩沒玩够?”师婉鑫冷道。
“我們先出去吧”陆南均无视了她刚才說的话,师婉鑫也不愿意待在這种地方,只好跟着她。走出公司的大门之后师婉鑫的神态逐渐放松,一路上紧跟着陆南均,但是沒有和他有任何交流。十几分钟的路程后他们走到了一家高档餐厅,点了一桌子好菜。陆南均沒有动筷,静静看着对面的金子妹狼吞虎咽。等他往嘴裡塞食物的速度慢下来之后陆南均也抓准时机,
“你想好了嗎?帮我一把”师婉鑫咀嚼的嘴停顿了一下,沒有理她。陆南均看他沒反应于是开始娓娓道来…
“這样,只要你愿意,每個月给你两万,然后…”
“等会儿,多少?”师婉鑫把筷子拍在桌上,打断陆南均。
“两万”师婉鑫放慢进食的速度,似乎在认真的听,陆南均也开始继续道出她的想法。
“每個月你大概能拿回来六万,你分两万,但是如果被发现這六万少了一点后果呃…你如果做了你会知道的。期限为十年,十年以后你就不用继续去做這個了”陆南均夹起一口菜送进嘴裡。
“所以我要做什么?”
“明天你就知道了,我会安排一個人告诉你,顺便教你,很简单,保证很容易学会”师婉鑫沒有继续问下去,正在做好面对几個大汉的心理准备。回去之后陆南均有意的带着师婉鑫避开其他人,把她领到了自己的房间裡,让她好好考虑。师婉鑫一晚上都沒睡着,盯着窗外的云雾,月亮,和夜鸟的细鸣声。师婉鑫身上沒有手机,也沒有任何能与外界取得联系的东西。第二天,师婉鑫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将她唤醒。师婉鑫沒有理会敲门声,只是慢慢坐起,不紧不慢地洗漱。十五分钟后她才走到门口回应那阵敲门。
“别催了這不是来了嗎”她根本沒有抬眼看陆南均,只是问她下一步要去干什么。
“前面的那個房间就是,他要跟你說的事我已经跟他交代好了,进去之后他会直接告诉你,你不用害怕,他人很好”金子妹跟着陆南均走到二十一层进裡面的一個房间,她握上扶手,咔哒一声把门打开,裡面指挥大厅亮着微暖色的灯光,椅子上端正的坐着一個人——执芸。
“剩下的,就让他告诉你怎么做吧”說完,陆南均关上门,留着师婉鑫和执芸在裡面。陆南均回到办公室,過了大概半個小时之后执芸探出头一步一步地缓缓走进来,吞吞吐吐地讲:
“這個额…师婉鑫她,真的适合這個工作嗎?”他委婉的问道,
“我管她适不适合這個工作呢,拿到钱就行”陆南均放下鼠标,温和的回答。
“那…行吧”他走到门口前停了下来,突然转身。
“你真就什么都不在乎嗎?”他质问着,语气突然变得严肃。
“如果我在乎了,它们也不会因为而改变,而且,我沒有必要去在乎”轻松的语气一字一句的吐露出沉重的话题,截断在最后一個音节。执芸沉默了许久,空气安静了下来。
“你不在乎你自己的安危嗎…?你为什么要到這来”他的话语变得生疏。
“我,可能不值得去在乎自己吧”陆南均把电脑界面关掉。
“你不讨厌我嗎?”陆南均知道關於执芸的一切,看着眼前這位空白但又混沌的人。
“你知道我…喜歡男人而且還是個…”
“這并不是個理由让你,,受苦的原因。你先回去吧,你应该還有事要办”陆南均提起僵硬的嘴角,留下一個意义不明笑容。本来想留住执芸的,但是看他现在過得很好,就不再纠缠了。执芸离开后,陆南均办公室的百叶窗被人撩开一点,陆南均并沒有发现這一点细节。窗外,王卢盯着陆南均的一举一动。随后深吸一口气走向电梯,按下楼顶的按钮。走到柳管理的门前敲门。门被裡面的人打开之后,她直接道出一句:
“我不认为陆南均适合呆在我們公司”王卢屏住呼吸,静静等待柳寒黎的反应。
“沒等我說话不要开口”从這句话裡能听出来他咬牙切齿,用着警告的语气,王卢也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将错就错继续說:
“你把一個管理层交给一個小孩我觉得不妥”王卢站在门口,不敢走进去。
“這不是你应该想的事,出去”随后门被裡面的人关上,王卢也被堵在外面。眼红的狗在铁栅栏外狂吠,撼不动宁静的院内。王卢灰溜溜的刚要往回走,就与邻面而来的六狗碰了個正着,他们侧身互相经過,同时瞟对方一眼。王卢假装离开,走到电梯门口时停下来,又跟回去,趴在门口贴着门听着裡面人說的话。门的隔音非常好,什么都听不见。陆南均从工作室走出来,小跑到具北的办公区旁,现在他工作很少,悠闲地半躺在椅子上。
“具北哥?具北哥?”陆南均小声的叫着他的名字。他半醒的睁开眼睛,挤挤眉毛,
“嗯?怎么了?”
“帮我再查一下那個姓吴的,什么时候开庭”具北迷糊的打开电脑,虽然心不在焉但是還能娴熟的调道需要的頁面。陆南均对着电脑拍了张照,随后又上楼跑道后勤总部的六狗办公室,但是裡面沒人。陆南均靠在门外的墙上等了一会,六狗也从电梯裡走出来。
“诶?你怎么在這?”
“额,你会造□□嗎?”六狗沒有回避這個問題,也沒职责她有什么不对,
“会啊,我這周事出去,弄好之后就帮你放财总那”他直白的回答,左手抱着一個纸袋,右手转动着钥匙打开办公室的门。
“行吧…随便造一個跟我长得差不多的就行”她听到要去财务那裡就一脸不情愿。临走之前六狗的手机上還有刚发出去的信息“北子哥,這几天陆南均就拜托你了,别让她伤着”陆南均在回去的路上看着手机,手机上开庭的日期是十月二十六号…一個熟悉的日子,记不起来了,管他呢。开庭距离今天還剩三天,应该還来得及。今天周日,不是說不喜歡上学,而是几乎沒什么事可做。陆南均趁着這短暂的一天准备回“家”看看,她突然推开六狗办公室的门,
“狗哥你今天忙嗎?”她俏皮的问,
“不忙啊”
“你帮我送回‘家’吧,就是,那個我以前债卷上的地址的‘家’”
“现在就走嗎?
“行”陆南均像一個小孩一样蹦蹦跳跳的走出公司。路上的街景越来越熟悉,路過了她自己的小房子,现在路又变得既陌生。陆南均的表情逐渐呆滞,看着眼前這破旧的“家”。
“你走吧…”陆南均的语气也逐渐放缓。六狗看见她也有点不寻常,但一脚油门還是走了。陆南均一步一步的迈向后门,后门是一個铁條锁,拉开锁扑面而来尘土的味道很是呛鼻,陆南均弯下腰大声的咳嗽了几声。家具上都落满了灰尘。斜阳照进屋子,照亮了被扬起的灰尘,眼前的一切都变得通亮。陆南均走进屋子,用手抚摸過走廊的墙壁,墙壁依然洁白。脚踩過的地方都把一些灰尘粘起,留下一步步脚印。她走进一间房间,房间的床上非常凌乱,被子和床单被划成布條,床上和墙上還有几個半厘米的孔,周围染着深色。深色被拖到门口的位置才消失。陆南均慢慢退后,来到另一间屋子,這间屋子显然整洁很对,書架上摆着火箭模型,书桌上也有卡车模型,摆的整整齐齐。陆南均关上门,走到最后一间屋子。她深吸一口气,已经不在乎是否有灰尘。熟悉的味道充满着她的鼻腔,慢慢扩散。這并不是应该来的地方,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回忆。太阳快落山了,陆南均算着尽早离开這個地方。她慢慢游走在“家”裡。她来到厨房,步挫向灶台,拧开煤气。离开這栋房子。她坐在后院的草地上静静地等待着。烧了吧,不再留恋,不再挽回。璀璨的光荡漾在她眼前,照亮了整個夜空…和她的心。熊熊大火烧起之时陆南均转過身,背对着火焰,向着沒有光亮的地方“逃离”。她掏出手机,“我沒事,沒被烧死”发给六狗,然后回到公司搬了一把椅子,带着椅子走上楼顶。這次沒有上电梯。陆南均把椅子放在楼牙边的位置,微凉的风吹過,“家”裡炊起的烟在飘向远方。一次又一次次长鸣的警笛声响起,火光消失,世界又陷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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