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投名状
這人有眼力见,聪明。
他能猜到我想什么,而且能不遗余力的去帮我实现我的想法。
我說一,他能想到三、想到四。
這是老三沒有的能力。
加之這人敢干,能屈能伸,還有组织能力带着一帮子手下,确实是個干才。
他可以說是整合了小胖的精明以及老三的胆识,還有阿来身上的狠劲儿,以后肯定能出头。
陈忠祥听了這话以后,一脸苦相:“林老大,這,這未免也......”
“阿文。”我插话道:“人家既然不想给,那就算了,以后你沒事多来我們村裡走动走动就行了。”
林雄文嘴角一扯:“行呐山哥,我记下了。兄弟们,走,去這老几把家裡坐坐去,听說他娶了個新媳妇,小少妇长得挺带劲呢。”
“哈哈哈,好,老大,我能对少妇做点什么不?”
“老大,我想跟她女儿交個朋友可以嗎?”
“你们傻呀,小孩才選擇,我們是榴芒啊,我們全要,哈哈哈哈!”
几個手下调转枪头,开始上压力。
陈忠祥脸色难看极了,跪行過来抱着我的腿:“远山,你饶我一回吧,让他们别......”
我一脚踢翻了他,狠声道:“我给過你机会,你不要哇,那就怪不得我了。”
“远山,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饶你?你刚才想過饶了我嗎?林雄文,你還愣着干什么,你特么只会打嘴炮嗎!”
“走着!”林雄文一挥手,一帮小崽子准备上摩托车。
陈忠祥连忙站起身拦住林雄文:“别别,林老大,五万我给,我给還不行嗎?”
林雄文瞥见我点头,于是抬手拦下了手下们:“家裡可有现金?”
“有,有。”
“上车,带我去拿。”
陈忠祥坐上了林雄文的摩托,過了沒多久,两人就回来了。
陈忠祥把一捆报纸包着的现金送到我面前,肉疼道:“远山,你看這样可以了吧?”
我伸出拇指朝身后指了指,陈忠祥规规矩矩的来到我姑父跟前,把钱送到我姑父手上。
這时候我不能接,接了就显得我沒见過钱似的,必须得表现的不屑一顾才行,這样才有震慑力。
陈忠祥怯生生回到我跟前:“远山,這事可以過去了吧?”
我沒理他,看向林雄文吩咐道:“阿文,明天辛苦你再走一趟,跟這家伙一起,去乡裡把手续办一下,把我這個土坡子转回我名下。”
“是!”
陈忠祥以为完事了,慢悠悠的转身要走。
“慢。”
陈忠祥一哆嗦,直接就哭了:“远山,你還要怎么样?”
“我大多时候在朋城,回来的少,要是我阿公的坟少了一块砖,丢了一块土,不管是谁干的我都会怪罪到你的头上,明白嗎?”
“明白,明白,我保证绝不会有人动你阿公的坟,明天我安排人,用篱笆把土坡子围起来。”說着陈忠祥朝我身后喊:“师傅们辛苦了,晚点我给你们送饭来,一定要修好,质量不能马虎。”
這老吊毛看来是真的收拾服了。
“去吧。”
“诶,诶,远山,林老大,你们忙着。”陈忠祥无比难看的笑着,上了自己的夏利车一溜烟走了。
此时的花衬衫,腿上的伤已经被手下用布简单包扎好了,低着头說道:“林老大,那沒什么事的话,我們也走了。”
林雄文闷声不响的走到三個治安队员跟前,动手搜身:“几把,你们就這么些钱?”
林雄文甩甩手裡的几十块零钱,很是恼怒。
寸头尴尬道:“林老大谅解下,我們都是挣一個花一個的主,存不到钱,下回存了钱再孝敬你。”
“滚。”
“是是。”三個治安队员骑上摩托溜了。
林雄文拿着几十块,挠头尬笑:“山哥,這点钱我就不给你了,太寒碜人了,我留着买烟吧?”
“嗯。”
我一转头,姑父就知道我想干嘛,马上把手裡的报纸捆着的钱扔给了我,我拆开拿了两万出来:“拿去跟弟兄们分分。”
“這哪行呢,不要不要,你這不是骂我嗎?”
“叫你拿着就拿着,啰嗦。”
“那,那行,谢谢山哥。”
“谢谢山哥。”一众小弟齐声喊道。
“行了,你们都走吧,下周记得到村裡晃一圈,继续给陈忠祥上点压力,這样他就彻底老实了。”
“明白山哥。”林雄文犹犹豫豫的,不走。
“回去吧,路上骑摩托慢点,别整那么大响动,让人背地裡咒骂不好。”
“是......山哥,我.......”
“咋了?”
林雄文忽然跪倒在我面前,诚恳的看着我:“山哥你带我們去朋城混吧,我們不想在這小地方混江湖,我們想出头。”
大城市机会多,這是显而易见的。
小地方沒多少热钱,混的好也不见得能发财,沒钱就沒法出头。
他有這想法,我能理解。
但是我不能這么轻易答应他。
“你真想跟我?”
“是,我跟兄弟们早就想去朋城了,只是苦于沒路子。”
“那好,林雄文你听好,我可不养闲人,啥时候你能养活你這帮兄弟,让他们每個月能稳定捞到三千了,我就带你混。”
這個数字在我們镇上来說,可不是小数目。
03年我們镇上中学老师才八九百一個月呢。
我也是学许梦娇那一套。
她当时就是给我设门槛,要求我发展的项目,要达到朱家兴桑拿项目那样的流水规模,她才会帮我复仇。
看似不近人情,但是這也是筛选人才的最好手段。
成年人的世界裡,不存在培养,都是在做選擇。
“行!”林雄文很有信心:“這是投名状,我懂,山哥,你就等我好消息吧。”
他這么理解也对,相当于他用自己的业绩,来向我作保证。
“别蛮干,首先得保证你和弟兄们的安全。”
“明白哥。”
林雄文跟我交换了联系方式,然后带着一帮小崽子离开了。
天色渐晚。
陈忠祥带着新娶的老婆真的来给师傅们送饭了,還請我們留下来吃,客气的不行。
我沒答应他,跟姑姑和姑父回了镇上。
到了姑父家以后,我把剩下的三万交给了姑父:“拿去把林叔的钱還了吧。”
姑父一怔,這回他倒是沒拒绝,直接把钱收了起来。
他当时看我的眼神,更像是兄弟般的眼神交流。
吃完饭后,姑父和姑姑去了街上,去看姑父的叔叔。
而我则沒啥事做,出来街上溜达。
前面就是我的初中。
从校门口的围栏望去,裡头教室裡灯火通明,有朗朗读书声传来。
时光荏苒
想当年,我跟阿珍也是這样,吃完饭就开始在教室裡晚读。
“小姐,一個人啊?”
“把你的脏手拿开。”
远处传来個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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