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避他锋芒?
這是老三教的路数。
這样的指节打出去,受力面比拳头要小,同样的力会造成更大的伤害,指节可以轻松打断对方咽喉。
這时候坐旁边的龙叔却按住了我的手,我再一次强忍下心中怒火。
沒想到這個廖运凯還不肯罢休。
他用十分挑衅的眼神看着我說:“她肯定沒告诉你,她是怎么入的這行吧?
我猜她也不会說的,她怕你骂她傻。
那天她来我們店裡說想学美发。
那個傻瓜,以为我們挂着美发店就真的是做美发的。
当晚我和阿火還有长毛就轮了她。
哈哈哈哈哈
我們還拍了好多照片,她不敢去报警。
一开始她也不肯下海做這行。
慢慢的看其他女孩都挣钱了,她就破罐子破摔开始接客了。
不過话說回来,肖丽珍還真是個尤物。
我們哥几個,干這行這么多年,還真沒有遇到過這么漂亮的女人呢。
给她强行破瓜的时候,那叫一個爽啊,哈哈哈哈......”
听了之后,一股气顶在我的心口出不去,脑子嗡嗡的。
感觉眼睛在充血,太阳穴生疼。
想起阿珍的样子,我的心在滴血。
我非得弄死他!
腾地站起身,举起右臂,我看见廖运凯還故意昂了昂头,轻蔑的看着我。
就在我准备打出這一击的时候,旁边的龙叔突然拍了下桌子。
我边上的座位上,唰地站起来三個壮汉,都是中年男子。
這三人面孔我很熟悉,他们总跟在龙叔身边,沒想到是龙叔的护卫。
三人成扇形将廖运凯包围。
廖运凯身后也站起来4個年轻犯人,這4人气势上明显输于龙叔的人。
這时候管教過来敲桌子警告。
龙叔抓住我的手,拉着我离开了饭堂。
他把我带到他喜歡待的角落裡,拿出了烟,先是递给我一根,這次我接了。
学着他的样子把烟吸进肺裡面,脑子一阵眩晕。
“你刚才只要动手,你就出不去了知道嗎?
要么你死,要么他死。
显然对方是受人指使,专门来对付你的,就是不想让你出去。”
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龙叔幽幽叹口气:“做大哥的人,得忍人所不忍,为人所不为,你這么烈的性子,很容易折掉的。”
他告诉我,他其实一直把我当黑道大哥来培养。
我是他這些年来,遇到的最适合当大哥的苗子。
因为我有点文化底子、善于动脑筋爱思考、长相身高气质又具备相当优势、還能吃苦有情义有胆量。
但是他忽略了我的年纪,沒想到我這么冲动。
我听了很意外,不曾想龙叔居然有這個用心。
“龙叔,你为什么要培养我做大哥,我只想报仇,沒想当大哥。”
“当不了大哥,你就报不了仇,你以为阿火是一個人,他能开那店子背后肯定有人。”
龙叔料定這次廖运凯被分到我的分监区,背后一定是阿火搞得鬼。
這就說明阿火担心我报复,一定会在我出狱前做好防备我报复的准备。
即便我扛過了廖运凯在狱中的暗算,出去后想报仇也绝非易事。
如果沒有强大的黑道背景,想单挑报仇那无异于以卵击石。
在龙叔看来,自身无损伤的报仇,才是真正的报仇。
要是把自己搭进去,那不叫报仇,那是同归于尽,是最无奈的情况下才選擇的做法。
龙叔看問題通透,我确实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我向他請教,這时候我该怎么办?
“你真能听我的?”
“能!”
“好!”龙叔把烟掐灭,严肃的看着我:“我們调到三分监区去,先避他锋芒。”
我避他锋芒?!!!
這什么鬼主意?
我当即有些不屑。
龙叔怕是真的老了,沒胆子了。
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很是震惊。
“你跟廖运凯刚冲突,大家看在眼裡,要是接下来他就出事,上头很快就会查到你头上。
我們去另外一個监区,避开一阵子。
等這事被大家淡忘的差不多了,我們再安排杀手把他做掉。
事前,我会让這個杀手,主动去跟廖运凯发生摩擦,让大家觉得杀手有足够动机杀死廖运凯。
到时候,就沒人会怀疑到你头上了。
即便外头的阿火怀疑,也不能怎么样。
监狱裡死個人,本就不是什么大事情,外头的势力也管不着裡面。”
姜還是老的辣。
龙叔办事果真周全。
可是這杀手去哪裡找?
龙叔又点上根烟,指了指操场上几個人說道:“那几個人,你猜是犯了什么事?”
我摇头說不知道。
龙叔笑道:“压根沒犯事,当初就是替人坐牢进来的。”
听了這话我张大了嘴巴,這种情况我是闻所未闻。
龙叔說,這样的事近些年少了,過去很多。
十年前,有些瘾大的粉仔,给個几万块就能去杀人,就能替人坐牢。
這些人有的外头有家人,只要给他家人安排好,你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龙叔就认识几個這样的人,他们有的是无期,都不想出去了,感觉在裡面待着比外面還强。
让他们去办廖运凯,再合适不過。
“可是,我沒钱......”
“知道你沒钱,你個学生仔,哪裡来的钱。”
“那......”
“龙叔替你出,叫我那么久的叔,不能让你白叫,這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
第二天,我跟龙叔就到了林云星所在的三分监区,我跟老三又住到了同一监舍。
我知道這次换监区,又安排我跟老三一個监舍,龙叔肯定又花了不少钱。
那晚我久久不能入睡。
老三也认识龙叔,但是廖运凯的事,我沒跟老三說。
龙叔有交代,這事是绝密。
我在想,龙叔为什么這样帮我?
他对我远超同乡之谊、师生之谊、朋友之谊。
哪怕我姑父救過他的命,他也无需這样对我。
花那么多钱,难道就是为了培养我当大哥?
那样做对龙叔又有什么好处呢,他一個无期的人,而且龙叔外面沒有家人需要我照顾?
另外他也說了,他這辈子出去基本无望了。
就算减刑到20年,他都80多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那個年纪。
辗转反侧中,我决定明天找龙叔问问看。
我不想活在未知中,那样会很被动,很沒有安全感。
那晚,我梦见了阿珍。
我們一起骑单车去中学上学。
我骑在她的后面,看见她的长裙胡乱摆动,然后卡在了自行车后轮上。
她哭着让我帮忙,我费了老大劲,把裙子扯了下来,可是裙子也沾满了链條油污。
阿珍呜呜哭了起来。
我骂她是個笨蛋,谁骑单车穿這么宽大的长裙。
她說這是她妈妈不要了给她的,我听了直难受。
“以后不要穿人家不要的,我攒钱给你买新的。”
阿珍听了很感动,說将来要嫁给我。
接着阿珍消失在我眼前
醒来的时候。
我看见自己的枕头湿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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