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久必婚 第68节 作者:未知 但那天她還是破天荒的在客厅等他。 电视开着,她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這裡的位置不偏,只是独栋别墅占地面积大,附近都是他们的地,沒有旁的住户。 所以入夜之后,外面格外黑。 仿佛进入极夜。 密碼锁被打开的声音惊动了半睡半醒的姜邈。 她抱着枕头抬眸,看到出现在玄关换鞋的周屹川。 他手上提着一個浅灰色的纸袋,上面的logo姜邈再熟悉不過。 是她最喜歡吃的那家驴打滚,整個北城只有北郊才有卖的。 他居然真的买来了。 姜邈侧過身子,手臂搭在沙发靠背上,眼睛因为不可置信而瞪大:“你真的去东郊买了?” 他换好鞋子进来:“你不是說想吃。” 纸袋放在桌上,他脱去外套。 姜邈闻到了他身上那股烟酒气,眉头立刻就皱起来:“抽烟了?” 周屹川动作一顿,她這個问题问的太過自然。 姜邈自己都沒觉察到哪裡有问题,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在她的印象中,周屹川不常抽烟。读书的时候就不用說了,三好学生一個,沒有任何不良嗜好。 只是像他這样的家庭,人际关系是最避免不了的,有时候碰到长辈递烟,你也不能不接。 久而久之,偶尔也会抽上一两根。 但姜邈不喜歡人抽烟。别人她管不着,可周屹川不行。 她不知道自己這种霸道强硬是从何而来。 周屹川恢复动作,将外套脱下:“只抽了一根提神,以后不抽了。” 姜邈這才满意,嘴裡埋怨那些老头子带坏后辈。要不是他们,他也不会学会這個陋习。 周屹川语气无奈,老生常谈的提醒她:“姜邈,对待长辈要礼貌。” 姜邈還以为他又要开始他的教育模式,结果他只是說了一句:“這些话在家裡讲,在外面還是谨言慎行些。” 這话居然是从他嘴裡說出来的,最注重礼仪教养的周屹川,默许了她在家裡对那些长辈言语不敬。 姜邈乐道:“你這是在怂恿我犯错?” “既然改不了,就算了。”他淡声回。 姜邈突然觉得,现在的他有点像溺爱孩子的家长。孩子做错事了,敷衍的提醒一下,实在不改也就随她。 她心情大好,打开桌上的纸袋,戴上一次性手套。 “很难想象你有孩子之后会是怎样的。” 是严厉還是纵容,管束严要求多,還是完全放养。 姜邈话說出口就后悔了。 因为她敏感的察觉到四周的气氛好像稍稍有了些变化。 手裡那块驴打滚咬了一口,還在口腔内沒来得及咽下去。她抬起头,迟疑地往周屹川那边看了一眼。 发现他也停了正在倒水的右手。 孩子的话题在他们中间算不上禁忌词,毕竟两人应该都沒考虑過。 只是突然提起来,姜邈总觉得哪裡怪怪的。 好在周屹川的沉默沒有持续太久,他倒了杯温水,喝了一口又放下。 “我這几天刚好沒什么事,伯母的生日快到了吧。” 他突然提起,姜邈才猛地想起来。 曲女士的生日就在這几天。 她拍了下自己的头:“差点忘了。” 刚才的尴尬情绪一扫而光,此刻只剩下慌乱,她从沙发上起身,走到一旁去拿正在充电的手机。 一边点开购物软件嘴裡一边念叨“完了完了” 周屹川到沙发旁坐下:“我已经让人提前买好了。” 一句话解决了她当下所有的慌乱无措。 她简直想抱着這個“救命恩人”猛亲一口。 但她還是忍了:“你怎么记得這么清楚?” 自己這個当女儿的都忘了,他一個名义上的女婿居然记得。 他给的回答平平无奇:“可能我记性比较好。” 姜邈脱口而出:“那我考考你。” 电视還停留在姜邈刚才随便调的一個台,這会也不知道在放些什么。周屹川并不感兴趣的看着。 听到姜邈的话,他终于将视线移向她。 姜邈說:“你助理的生日是几月几号?” 周屹川如实回答:“不知道。” “那你秘书呢?” 他摇头。 “赵译呈?” “......” “你二叔。” “......” “你舅舅。” “......”在她快要将他家裡的族谱都念一遍时,周屹川出声打断了她,“伯母生日那天要回去嗎?” 姜邈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开:“要吧。” 一想到要去见曲女士她就头疼。做为一名女强人,曲女士身上拥有者女强人该有的所有特点。 独当一面,理性,有能力有手段。 還有就是,强势。 姜邈在這個世界上最怕的人就是曲女士了。当年送她出国留学是曲女士单方面做出的决定,让她嫁给周屹川也是曲女士的意思。 姜邈试图反抗過,但沒用,最后還是无一例外的妥协。 她只能寄希望于周屹川:“你也和我一起去嗎?” 她的眼神太過真诚,真诚到甚至带了点哀求。 好像他如果不去,自己真的会命悬一线。 周屹川点头:“长辈生日,自然是要去的。” 姜邈放心了。 曲女士好像沒怎么和周屹川见過面,這两人都是大忙人,能碰到的时间屈指可数。 姜邈在心裡琢磨,到时候估计需要自己充当這個中间人,来活络气氛。 结果真到了這天,她反而才是多余的那個。 不同于对待姜邈的严厉态度,曲女士在面对周屹川时,满脸长辈的慈爱。 亲自给他倒酒。 周屹川站起身,双手端着酒杯。 這是长辈斟酒时的基本礼仪。 曲女士笑說:“前段时间那個招标会,要不是你帮忙,那块地我也拿不下来。” 姜邈听到了,小声问周屹川:“什么招标会?” 周屹川告诉她:“伯母想建個度假别墅,但土地审批一直下不来。” 姜邈点了点头,心裡琢磨着,难怪曲女士见到他就跟见到亲儿子一样。 曲女士见他们二人的椅子离得那么远,中间隔开了很长一段距离,话裡有话的问姜邈:“這是闹矛盾了?” 姜邈一下就听出了她妈的话外音。 让她将椅子往周屹川那边挪挪。 她只得乖乖听话,挪动椅子坐到周屹川旁边,亲昵到胳膊挨着胳膊。 曲女士明知故问:“你们两個最近怎么样?”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姜邈抢答。 挽着周屹川的胳膊:“好得不得了,我前几天陪他去参加他堂妹的婚礼了,還和他朋友一起吃了顿饭。” 听她這么說,曲女士的脸色好看点:“屹川的堂妹?是叫周缘吧。” 周屹川点头:“嗯。” 曲女士感慨道:“上次见她還是個小孩,和我家邈邈打架打输了坐在地上哭。一转眼居然都這么大了。” 触不及防被揭了老底,姜邈急忙扯开话题,给曲女士夹了块红烧肉:“都陈年旧事了,您别老提。” 曲女士笑她:“现在知道丢脸了?你知道当初为了你的事,我和你爸废了多大的力气嗎。成天就知道给我們惹事。” 姜邈不服气:“和姜衡比我好得不是一星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