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久必婚 第86节 作者:未知 這话未免映射的太广了些。姜邈问他:“那你呢。” 他沒說话。 姜邈故意說:“你還是提前将全部财产转移到我名下,不然哪天你落马了,全部产业被充公,变成穷光蛋,我可不会等你。我吃不了一点苦头的。” 他轻声笑笑:“不至于。” “什么不至于?” “不至于去做那种见不得光的生意,也不至于沒有钱。” 或许是刚刚水乳交融温存過,他对待她格外有耐心。有问必答,哪怕是一些蠢到沒边的問題。 姜邈盯着他的脖子上的吻痕,都发紫了。自己好像确实太過用力。 “疼嗎?”她伸手去摸,眼神心疼。 手指碰上去的瞬间,他的喉结下意识滚动,抵着她的指腹,像一块坚硬的石头。 他摇头。 姜邈突然作弄心起:“那爽嗎?” “......” 周屹川沒有回答她的口不择言。 姜邈非要问出一個答案来:“你为什么不回答。” “這個問題你已经问過了。” “不一样,我刚才是问你舒服嗎,欢迎加入抠抠群叭刘一七期伞伞零四看更多這次是爽。是两种不同的形容词。”她格外严禁,“舒服是指身心愉快,对某人或某物满意。爽是欲仙/欲死,我让你欲仙/欲死了嗎?” 這样的话周屹川无论如何也說不出口的,他将灯关了,在床上躺下:“睡吧,不早了。” 姜邈当然知道不早了,要不是冬日昼短夜长,這個点都快天亮了。 她从他手臂下方穿過去,蹭到他怀中躺下。 “還不是都怨你,時間這么久。不然我還能多睡一会儿,我還有工作呢。” 他习惯了她的口无遮拦,這次只是沉吟稍许:“請個假吧,今天在家好好休息。” 她打着哈欠:“算了,违约金贵死了。” 這個問題很好解决,周屹川說:“违约金我出。” 姜邈已经处在昏昏欲睡的阶段,說话声音都开始含糊不清起来:“有钱赔付给广告商,還不如把這個违约金给我,我拿去买点什么不好。正好前段時間看中了一套珠宝,嫌贵,舍不得买。” 他把人搂在怀裡,轻轻答了一個好。 姜邈最近沒进组,但商务邀约很多。又是品牌宣传又是门店直播。 经纪人最近新签了几個艺人,她绯闻的事情经過這段時間的各方打点,已经算是彻底从观众视野中消失。 解决了吴坤,更不用担心后续再发酵。 现在能做的就是等,等時間长了,观众淡忘這段记忆。 今天的直播经纪人沒跟来,做为该品牌在国内的彩妆支线大使,北城的第二家线下门店开业,她自然要過去的。 商场外围满了人,几乎都是過来的粉丝。 为了不造成拥堵,白色埃尔法停在后面的通道。這也算是姜邈自绯闻事件后第一次露面。部分粉丝为了支持她甚至特地从外地买票過来。 整個商场被围的水泄不通。 姜邈在休息室坐着,主持人還在暖场,助理忙前忙后,怕她渴又怕她热。 姜邈却只想睡觉,美式都喝了两杯了。 今天的活动会全程直播,姜邈势必不会让自己出现半分疲态。 休息室裡哈欠连连的女人,出现在大众视野后,立马变成明艳张扬的大美人。 她刚出道时,網上对她的评价就是不需要演技,她那张脸就能保她一辈子荣华富贵。 如今几年過去,对她的评价還是沒变。 今天穿的是件流光细闪的鱼尾裙,黑长直,齐刘海,银色细高跟。 头小脸小,身材比例绝佳,细腰盈盈一握。皮肤白的晃眼。 商场裡面人很多,几乎被围堵的水泄不通。 姜邈在人群之中,美的過分显眼。 经纪人在外地带新人试镜,放心不下远在北城的姜邈,时刻关注着该品牌的直播。 原本以为上次绯闻的事情后,让她本就不怎么好的口碑雪上加霜,一落再落。 结果弹幕裡除了偶尔夹杂着几條一闪而過的恶评之外,几乎都是清一色夸赞她美貌的彩虹屁。 ——不管這位姐的口碑再差,只要她的颜值不崩,对她就永远讨厌不起来。 ——内娱阿佛洛狄忒,更适合中国宝宝体质的美丽爱神/玫瑰 ——這小细腰,我一只手就能完全覆盖住,姐姐上我。 ——這样一张脸,脾气差点就差点。很难想象在床上被姐姐粗口羞辱的我会有多爽。 经纪人松了口气,边看直播边感叹,果然颜值即正义。 姜邈当艺人這么多年,表情管理信手拈来,即使冻到手臂都能看见青色血管了,面上仍旧维持着最完美的微笑。 当天的销量直接破了记录,不出意外的话,這些销量截图即将被粉丝当成控评图,出现在所有和她有关的微博评论区。 刚下台,姜邈彻底绷不住,打着摆子将助理递過来的毛毯裹上。 她坐进那辆白色埃尔法内,拿着暖手宝叹气,可算结束了。 待体温恢复正常后,她问助理:“接下来還有其他行程嗎?” 助理滑动手裡的pad,看了一眼:“沒了,明天是下午拍摄。” 姜邈点头,让司机直接把车开回家。 话音刚落,手机在包裡响起来,她一开始不想接,连看都沒看。 直到又响起第二遍,她才不耐烦地摘了眼罩。 手机从包裡拿出来,看清上面的名字后,她停顿片刻。 贺政南。 想了想,還是接了。 那通电话结束,姜邈又换了目的地,并让他们先回去。 助理犹豫:“姜邈姐,那你......” “沒事,不用管我。這是我的私人行程。” 助理這才点头:“那我們先走了。” 从這裡离开,她按照贺政南给的地址找到一家西餐厅。 稍显昏暗的灯光,清幽的环境,低缓的钢琴音。落地玻璃外,是能看见假山和喷泉和花园。 整体偏古欧风,精致华丽。 贺政南過来应该有些時間了,看到姜邈后,冲她笑了笑。 “這個点会不会很堵车?” 姜邈懒得和他過多寒暄,拖出椅子落座:“有什么事說吧。” 刚才在电话中,贺政南說有话要和她說。刚好姜邈也有话对他說,所以同意了這個邀约。 贺政南說不急:“你今天站了一天,应该還沒吃东西。” 他叫来服务员,将菜单递给她,让她来点。 姜邈的确有点饿了,她从不和自己過不去。顺手接過菜单,随便点了几样。 贺政南笑說:“人长大后,的确很多东西都会变。” 她刚才点的那些,是她从前看都不肯多看一眼的。 姜邈挑食,不爱吃蔬菜也不爱吃动物内脏。 每次贺政南带她去吃饭,她从来不点這些。 贺政南顺着她的口味,开始吃自己吃不惯,但她爱吃的辛辣食物。 慢慢的,他也适应了。 可到头来,她反而先吃不惯。 贺政南笑容有点轻,带点不易察觉的苦涩。 他早该明白,時間能够带走很多东西。姜邈和他共同的回忆,以及他们之间的承诺。 “确实。”姜邈点头,回答的是他刚才的那句——人长大之后,的确很多东西都会变。 她看着他:“你不也变了,变得沒有心,变得不择手段。” 贺政南身子震了一下,早有预料,她知道了全部。 其实在一开始做這個决定时,他就预想過她会知道。 甚至可以說,他做這件事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知道。 他不過是在赌,想最后赌一次,自己在她心裡還有沒有位置。 “新闻稿的确是我写的,但在刊登前我又全部撤下了,变成了废稿。我不清楚那些人是怎么拿到的。” 从好友口中得知姜邈结婚的消息,贺政南刚发表了自己人生裡的第一篇sci。可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坐在图书馆,从天亮坐到天黑,从满人坐到闭馆。 他像是一具了无生气的躯壳,突然不知道自己這些年在国外的努力是为了什么。 好像到头来,他還是一无所有。 直到现在,他终于切身实际的体会到了姜邈母亲当年和他說的那句:你与她隔的不是出生,是阶级,你這辈子都跨越不了的阶级。 是啊,是不论他再努力,变得再优秀,也跨越不了的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