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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何秦合理》正版

作者:含胭


  秦理房裡的灯光很柔和,中央空调吹着暖暖的风,因着加湿器的作用,一点都不显得干燥。

  房间裡很安静,除了出风口呼呼的声音,只余下两個人清晰的呼吸声。

  一個沉重而平缓,一個清浅却急促。

  何棠以一种奇怪的姿势伏在秦理身上,她的右手仍旧被他的左手牢牢握住,折在她的身下、秦理身上,手的位置不偏不倚地搁在那個叫人崩溃的地方。

  何棠的左手是自由的,双腿也沒有被牵绊,但是此时此刻的她却已经石化。

  她忘记了逃,忘记了躲,也忘记了挣扎忘记了叫,她的眼睛瞪得很大很大,满面通红地看着自己面前那张英俊却潮红的脸庞,秦理的眼睛又闭上了,他浓眉紧锁,嘴唇微张,显然身体上有不舒服的地方。

  何棠就這么木楞地趴在他的身上,两具身体紧贴在一起。她右手指尖下是一片薄薄的布料,布料下是属于男人的某样器官——很软,很烫,還有弹性,最要命的是,何棠竟然感觉到它在起变化。

  ——何棠快要24岁了。

  虽然她来自小镇,心性淳朴,但不代表她是個什么都不懂的笨蛋。

  她上過生理卫生课,看過那么多的爱情电影、爱情连续剧,還看了那么多的言情小說,对于男女交往到后期要发生些什么,心裡自然是清楚的。

  甚至,她還亲眼目睹過真实的情爱场面。

  那是在何棠懵懂无知的幼年时期。

  具体的场景已经忘掉了,只是有零散的片段深深烙印在她脑中——夏天,午后闷热的房间,头顶上吱吱呀呀旋转着的旧吊扇,洒进房裡的斑驳阳光,散着香气的草席……還有床上那两具纠缠着的身体。

  一室的旖旎风情,浅唱低吟。

  年轻的田知贤和宋月眉都沒有注意到小何棠已经午睡醒来。

  隔着那道虚掩的房门,何棠站在门外,傻傻地看着门裡的一切。

  幸好,是那么美好的小姨妈和小姨夫。他们有着年轻又健美的身体,更有两颗心心相印的心。他们让何棠知道,相爱的人是要做有爱的事的。

  所以,因着幼年时的记忆,何棠从来不对性怀有恐惧,她明白自己终有一天也会和一個男人共享**情。在接受秦理以后,何棠也曾经羞涩地想過,自己和秦理会不会有這么一天。

  只是秦理的身体情况真的很糟糕,有那么多人对何棠說起過這方面。

  夜市摊老板娘嘲笑秦理的下面不知還有沒有用;

  吴慧尧說何棠和秦理在一起会守活寡;

  宋月娥說秦理是個瘫子,不能行夫妻之事;

  连着王宇霖都隐晦地說秦理的身体條件是個客观存在的事实。

  秦理从沒有和何棠說過這方面的话题,毕竟他们才交往一個月,說這些還不太合适。

  何棠更加不会去问,這对她来說实在太尴尬了。

  不過,她心中還是有点数的,她也在網上查過這方面的信息。瘫痪病人下肢无知觉和运动能力,他们大小便失禁,基本都失去了性能力。

  查到這样的资料,何棠难免怅然。她联想到秦理的两條腿,它们一点都不能动,那么细,那么软,那么无力,何棠就觉得有些心疼难過,同时又怀疑起自己和秦理的未来。

  如果他沒有這方面的能力,即使他们结了婚,也是无性婚姻。何棠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柏拉图式的感情交流,說实话,她沒有把握。

  還有最重要的一点,秦理這样的身体情况,是不是不能生育?

  想着這些問題,何棠曾经有過迷惘犹豫。

  可是现在,伏在秦理身上的她,那么明显地感觉到他的那裡在发生变化!

  這個认知来得太過突然,何棠震惊极了。

  秦理缓缓地睁开眼睛,他有些头晕,看着面前何棠近得過分的脸庞,他有些微的茫然。然后,他注意到了她惊讶慌张的表情。

  “糖糖……”秦理低呼她的名字,发现自己声音暗哑,他咳嗽了一下,又叫了一遍,“糖糖,怎么了?”

  他想抚上她的脸颊,意外地发现自己的左手被她的身体压住了,他试着抽/动左手,更加意外地发现自己握着她的手,而两只手竟搁在他的小腹下。

  秦理花了几秒钟時間来思考回忆,還是搞不清這样一個场面是如何形成的,但是身体上的变化却来得清晰且汹涌。

  何棠的脸离他那么近,她的眼睛大而清亮,楚楚动人,她白裡透红的脸颊就像一颗水蜜桃,让人想要轻轻地咬一口。還有她那嫣红小巧的嘴唇,秦理感受着她呼出的气息,体会到一阵灼热的情/欲在胸中翻涌滚动,使他头脑空白,体温升高,呼吸急促,口干舌燥,最终這一腔柔情就寻到了一個出口,骄傲地表现了出来。

  秦理闭目忍了片刻,突然又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眸黑如暗夜,深如海洋,仿佛巨大磁铁般吸住了何棠全部的心神。

  他脖颈用力,努力地抬了抬头,何棠沒有反应,他便吻住了她的唇。

  他们每天都有晚安吻,很浅淡很温柔的晚安吻,就像秦理平素的为人,令何棠沉醉其中。

  她已经习惯了那样的吻,可是這一次,秦理的吻却颠覆了過往,令何棠的心都快要跳出了嗓子眼。

  那么惊涛骇浪、狂轰滥炸似的吻。

  他闭着眼睛,疯狂地侵略着她的口腔,一点也不温柔,甚至有些霸道且暴力。

  他咬着她的嘴唇,很用力地咬,咬完以后又重重地吮吸,他温热灵活的舌在她口裡游走,那缠绵悱恻的触觉令何棠几乎不能呼吸。

  伴随着這一個吻,秦理的那裡变化得更加明显,灼热坚硬地顶着何棠的小腹,只是他身体受限,无法挺/动腰身,這令他有些沮丧,可是顶端蹭着她身体的美妙感觉,又令他欲罢不能。

  秦理是一個年轻的男人,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情难自控,很正常。

  但是何棠显然不是這样认为的,注意力回到下/身以后,她又一次吓坏了,右手拼命想要逃离,秦理却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几乎算是强迫地将她的手按在他的脐下/三寸处。

  她柔软的手每一次轻抚那裡,都使他体会到一种难以言說的酥麻感觉,他松开了何棠的嘴唇,忍不住就闷哼出声。

  他低沉沙哑的声音令何棠更加惊恐,她挣扎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還有左手,她的左手撑着床面,支起了身体,右手一阵用力,终于连着秦理的左手一并离开了那裡。

  她的手离开他的灼热的那一瞬间,秦理心中一阵失落,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慢慢地松开了左手。

  何棠终于得了自由,她“嚯”地爬了起来,身子往后一仰,跌坐在了床上。

  下一秒,她看清了他的全身。

  秦理仰躺在床上,薄被掀开在边上,何棠看到了他穿着短袖T恤的上半身,和只穿着内裤的下半身。

  之前因为震惊,她沒有看清,這时候却是直面全景。

  秦理深深地看着她,他的左手够不到被子,沒有办法遮住自己,他有些认命,只是安静地与何棠对视。

  他很瘦,肩膀却不窄。

  被何棠压皱了的T恤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他窄瘦的腰身,和平坦的胸肋处。

  他的右臂是病态的。

  平时穿着衣服难以发觉,现在直观地看,会发现因为左右手臂的不对称,使得他的左右肩也有些不同。

  他的左肩宽阔坚实,肌肉有力,而右肩却有些萎缩,哪怕有衣袖遮盖,也能看到突出的肩骨。从袖筒裡伸出来的右臂苍白瘦弱,皮包着骨,比何棠的手臂都要细许多,臂上蔓延着青色的血管筋脉,肘关节突出,和健康的左臂一对比,叫人胆战心惊。

  何棠的视线移過秦理的上半身,又定格在他的腿上。

  那是两條怎样的腿啊,何棠几乎无法用言语去形容它们——只余着一点点肌肉的双大腿,皮肤薄得透明,差不多只有健全男人的小腿那么粗。他的膝关节高高突起,延伸下来的小腿上還有一些象征男性特征的汗毛,配着两只苍白、甚至有些畸形的脚,看起来特别诡异。

  秦理有着這样的一双腿,他居然還想要走路?!

  何棠双手撑在身后,坐在床上咻咻地喘着气,无声地和秦理对视。

  他的眼神一直都沒有变,還是那么平和深沉,看不出丝毫情绪。

  只是……秦理和何棠都忽略了,他的那裡還沒有偃旗息鼓。

  秦理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他扭头看看那床被子,再一次确定自己够不到后,只得无奈地把左手盖在了自己的关键部位。

  可是,他這样的举动无疑更加吸引何棠看向了那裡。

  她“唰”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语无伦次地說:“你……你你你,把被子盖起来啊!”

  秦理淡淡地說:“够不到。”

  何棠反应過来,一手遮着眼睛,一手摸到被子丢到了他的身上,秦理左手拉過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身体,可是某個部位依旧撑着小帐篷。秦理见何棠一副快要崩溃的表情,压低下巴看看自己的身体,平静的语气裡带着一丝隐忍,說:“抱歉,這不是我自己能决定的。”

  何棠嘴唇抖动,也不知脑子怎么抽了一下,突然问:“你你你,你为什么会這样?”

  秦理听不懂了,问:“什么這样?”

  “就就就……就是……那那那那裡……”何棠结结巴巴地說,“不不不是应该……沒有感觉,沒有反应的么?”

  秦理的眉皱成了一個“川”,他奇怪地问:“谁告诉你的?难道你希望我沒有感觉,沒有反应?”

  “不不不不不!”何棠双手乱挥,“但是這不科学啊!你你你……不是瘫痪的么?”

  秦理摇着头笑了起来,說:“糖糖,我不是脊髓损伤导致的高位截瘫,我是病毒性脑炎引起的肢体瘫痪,病灶是在脑子裡的。我的症状和脊髓损伤不一样,他们的损伤平面以下会失去知觉,而我不会。难道我沒有告诉過你嗎?我的全身都有感觉,甚至非常敏感,一点点的冷热痛痒我都能感觉到,但是我就是无法支配自己的身体。”

  何棠呆呆地看着他,张着嘴巴說不出话来。

  秦理渐渐地收起了笑,很认真地說:“所以,糖糖,我可以行使一個丈夫的义务,也可以……生孩子。就是因为知道自己不至于太糟糕,我才会决定追求你。当然,我不会强迫你做什么,毕竟我們交往時間還不长,如果你打算婚后才做這件事,我完全理解,并且同意。只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說,我是個正常的男人,所以碰到這样的状况在所难免,希望你不要害怕,以后,我会尽力克制。”

  何棠:“……”

  秦理微微皱眉:“糖糖?你有在听我說嗎?”

  何棠呆滞地点点头。

  秦理淡淡地笑着:“好了,接下来……我觉得你還是回房休息吧,今天你也累了。然后麻烦你把郭叔叔叫进来,我觉得我又要洗一個澡了。”

  這一晚,何棠失眠了。

  抱着被子怎么都睡不着,后来她干脆坐起来,抱過可可想起了心事。

  一直到她离开秦理的房间时,他的身体都是亢奋着的,何棠捂着脸想到那令人尴尬的画面——秦理盖着被子静静地躺在床上,身体某处夸张地从被子上顶了起来,他的神情看似无波无谰,眼神裡却還是带着一丝无奈。

  何棠往房门口走去的时候,听到秦理說:“糖糖,晚安。”

  第二天早上,何棠和秦理相见时,两個人都有些尴尬。

  不過因着這一次“亲密接触”,他们又觉得两人的关系诡异地亲近了一些。

  毕竟,秦理曾经担心過,何棠看到他的身体后会不会害怕。

  如今看来,她倒是沒有害怕,反而关心起他“那方面”的問題。

  秦理一边吃着早餐,一边想到前一晚何棠說他沒感觉,沒反应,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何棠也不知在想什么,听到他的笑声就红了脸,埋下头呼噜呼噜地喝起了粥。

  秦理扭头看到她羞涩可爱的样子,更加觉得有趣,不禁又有些心神荡漾了。

  他突然开始憧憬自己和何棠的婚姻生活。

  把這個容易害羞的女孩子娶回家,一口一口地吃掉她,一定会很美妙吧。

  秦理沒有想到,当天下午,他接到了叶惠琴的一個电话,直接就把他和何棠推进了婚姻的殿堂。

  作者有话要說:小剧场之:延续多年的牛肉和臭豆腐之争

  很多年后的某一天,秦理和何棠带着两個孩子在凡人轩吃饭。

  凡人轩的菜再是丰富,吃来吃去也都吃遍了,何棠翻着菜单问秦理:“你想吃什么?”

  秦理說:“我什么都吃,你看着点。”

  何棠问两個小家伙:“你们俩想吃什么?”

  秦西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嗲嗲地說:“妈妈,我想吃牛肉。”

  “哦,牛肉啊。”何棠点点头,翻到菜单的牛肉那页去看。

  秦东屁股抹油,在椅子上爬高窜低,突然拉着秦理的衣袖說:“爸爸我想吃臭豆腐!”

  秦理很惊讶,从来不知道东东口味這么重。

  他问:“咦?东东为什么要吃臭豆腐啊?”

  “闻起来是臭的,吃起来好香!”秦东摇头晃脑地对秦西說,“牛肉有什么好吃的呀,老是吃都吃厌了。”

  秦西撇撇嘴:“牛肉最好吃!臭豆腐臭死了我才不要吃!”

  秦东朝他做鬼脸:“那等一下你不要嘴馋,我不给你吃。”

  “我才不嘴馋呢,哼!臭死你!我的牛肉也不给你吃!

  何棠看着两個小鬼叽叽呱呱地吵個不停,头都大了,說:“都别吵啦,东东吃臭豆腐,西西吃牛肉,好了吧!”

  小家伙们都不吭声了,一会儿后,秦西眨着大眼睛问秦理:“爸爸爸爸,你喜歡吃牛肉的嗷?”

  他以为秦理一定是帮他的,结果……

  秦理看他一眼,温柔地說:“西西,其实爸爸更喜歡吃臭豆腐。”說完,他笑着望向了何棠。

  “啊哈哈哈哈哈!”秦东大笑起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何棠拿起菜单挡住了脸,唉……往事不堪回首啊。

  在這裡多嘴說一句,本文沒有像《思远》裡的叶思禾、唐锐之类的人物,所以看到王宇霖或其他人做事时,不要抱着习惯性的阴谋论思维,我写到现在,实在沒觉得王宇霖做了啥奇怪的事啊。

  另:昨天卡在那裡冒出许多小霸王哈哈哈哈,小霸王们還說我不厚道哈哈哈哈,哪~~你们不要霸王我,我就早点给秦小理吃肉肉,红烧肉粉蒸肉梅菜扣肉!!!怎么样呀?

  感谢霸王票!好多好多炸弹!!妹子们破费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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