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何秦合理》正版
45《何秦合理》正版
何棠意识到自己大概說了不合时宜的话。
服务员也是個实心人,听到何棠的問題后,很老实地回答:“对不起小姐,這道神户牛肉刺身本来就是生食的,你放心,食物很卫生安全,不会吃坏肚子。”
何棠的脸烧起来了。
這时,她面前伸過来一只手,把她那碟牛肉刺身端了過去,何棠听到秦理說:“抱歉,是我不好,忘了你不吃生食,我来吃吧,不要浪费了。”
說完,他抬头对服务员微笑:“好了,你先去忙吧,有需求我們会叫你。”
服务员点点头就下去了,何棠還兀自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大家。
她只知道三文鱼可以生吃,還有一些海鲜,上次跟王宇霖去应酬时也看见他们吃醉虾、醉蟹,但是她从来都不知道,牛肉還能生吃。
她自然是听到了黄泽雁的笑声,带着毫不掩饰的讥嘲鄙夷,何棠知道自己的确是丢脸了,但受到這样明显的嘲笑還是令她心中难過。
秦理凑到她身边,轻声叫她:“糖糖。”
何棠做了许久的思想建设,终于把头抬了起来,朝他笑笑,說:“我還是第一次听說,牛肉可以生吃哎。”
秦理說:“其实我也不喜歡吃,你看我平时都不吃生的东西。”
盛红军有個像何棠那么大的女儿,此时见她难堪的样子不禁心生怜意,帮着打圆场:“這也都是舶来品,我也是不大吃的,肉嘛,总要做熟了才香。”
黄斌附和了几句,沒想到,黄泽雁却說:“可是我觉得這個牛肉很好吃啊,虽然是生的,但是一点也沒有肉腥味,入口即化。我认识的同龄朋友就沒有不爱吃的。而且,别看這样小小几片肉,价格可是贵得很呢。”
孙建军說:“這倒是,我记得大概是要2000多块一公斤吧。”
黄泽雁点点头,对着何棠一笑,說:“所以何小姐還是要学着吃,這可好比是在吃金子,就算嘴巴不喜歡,心裡的感觉也是很美妙的。”
何棠能听出黄泽雁话裡的意思,她不明白這個漂亮的女孩子为何对她怀有恶意,不過她還是沒能控制住自己的心情,原本已经恢复如常的面色立刻又红了起来。
她轻声說:“我从来不吃生食的。”
黄泽雁說:“這可不行啊,和秦总在一起,這样的饭局可多了,這也不吃那也不吃,不是会错過很多美味么。”
秦理闻言就放下了筷子,伸過左手牵住了何棠的手,不咸不淡地开口:“吃东西這种事,谁沒有点自己的口味呢,对我来說,不爱吃的东西哪怕它是天价我也懒得去碰的。大概黄小姐对美食的见解与我們不同,更加在乎食物的品相、价格、产地,甚至是吃饭的场合,以及与谁一起吃。這些我可是不在意的,何棠也和我一样,我們都觉得爱吃与不爱吃,只和口味有关。”
盛红军连连点头:“說的沒错,现在在D市,想吃什么都有,但是我最惦记的,却是我老家满大街都有的臭豆腐,离开家乡這么多年,实在是想念得很啊。”
黄泽雁听到秦理维护何棠,连着盛红军也在帮腔,不知怎么的心裡就不舒服了,她笑着說:“盛总和秦总的意思我懂,就是說,大都市琳琅满目的昂贵美食,也许還比不過乡下的一份臭豆腐。”
盛红军变了脸色,魏金玉拍了下黄泽雁的手臂,轻声說:“泽雁,說什么呢。”
黄泽雁嘻嘻一笑:“秦总,我开玩笑呢,你可不要误会。”
秦理的面色倒沒有变,他還是保持着微笑,对着黄泽雁說:“黄小姐要這样理解盛总的比喻倒也沒错,我還要补充一点,大都市的美食虽然琳琅满目并且昂贵,但是谁知道裡面有沒有添加防腐剂、色素等乱七八糟的东西。乡间的臭豆腐虽然不值钱,但是它简单质朴纯天然,吃了以后不仅满足味蕾,還有益健康,在我眼裡可要比那些花裡胡哨的东西优质许多。”
黄泽雁嘴唇一动,刚要张口,王宇霖突然說话了:“我同意秦总的意见。就好比這碟牛肉,虽然它号称神户牛肉,但是据我所知,中国在2001年日本出现疯牛病疫情后,就禁止进口日本牛肉了。现在,在中国餐厅供应的所谓神户牛肉全是走私甚至是假冒的,黄小姐觉得這個好吃大概也是心理作用,說白了,我估计连厨师都确定不了,這碟子裡的究竟是哪裡来的牛肉。”
“哎?”秦理惊讶地叫起来,“還有這种事?這我倒是第一次听說,幸好我平时从来不吃。我身体本就不好,现在看来是无福消受這金子一般的牛肉了。啊,黄小姐喜歡吃?要不我這碟给你,我沒动過,這么贵的东西浪费了真不好。”
王宇霖一笑,說:“不够吃的话,我這碟也给黄小姐,喜歡吃就多吃点,不要客气。”
黄泽雁一张脸忽红忽白,還想說话,被黄斌拉住了手臂。
何棠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黄泽雁的脸色越来越差,她怕场面闹得太尴尬,手伸到桌下拉了拉秦理的衣角。
秦理感觉到了,扭头看她一眼,眼神暖暖的,然后他平和地对黄泽雁說:“黄小姐不要介意,我和王经理也是在开玩笑。說实在的,只不過是几片肉,真沒必要衍伸开去。”
黄泽雁不顾黄斌的安抚,倔强地說:“秦总的玩笑开得真好,把這個话题衍伸开去的好像不是我吧。我是好心才劝何小姐的。”
“哦,原来是我們在胡說八道。让我想想,都說了些什么呀。”秦理皱起眉,一一列举,“神户牛肉,疯牛病,防腐剂,色素,美食,還有乡下的臭豆腐。”
說着說着,他笑了起来,环视一桌人,继续道,“神户牛肉和臭豆腐,大家会怎么選擇呢?”
他端起那碟牛肉,看一看又放了下去,自己先做了回答:“我這個人沒念過大学,文化不高,更沒出国留学,见识也不广,我从小身体不好,家裡也沒背景让我靠。我呢,就是凭了点运气,這些年才有了些成绩,所以我肯定是比不過黄小姐的眼界的。对我来說,臭豆腐要比這看似神秘高贵,实则来路不明的神户牛肉实在许多。”
王宇霖淡漠地接口:“我也选臭豆腐。”
秦勉一直沒有說话,這时冷冷地說:“臭豆腐,我怕得疯牛病。”
盛红军抱着手臂笑得玩味,說:“不要再說臭豆腐啦,越說我越想吃了。”
黄泽雁的眼眶都红了,不知是被气的還是委屈的。
何棠心情很是微妙。
黄斌面色复杂,开口道:“秦总……”
“哎,黄总不急。”秦理突然爽朗地笑起来,他举起酒杯,說:“好啦,不說笑了。今天算是提前吃年夜饭,我敬大家一杯,祝大家来年生意兴隆,财源广进。我干杯,各位随意。”
话毕,玻璃杯一敲转盘,秦理仰头,一杯红酒一饮而尽。
酒席還沒散,黄斌一家就匆匆走了。
别桌有许多客人来和秦理敬酒、闲聊,何棠乖乖地坐在他身边,看着他面带微笑地与人碰杯,几乎来者不拒。
秦勉劝了他几次,秦理低声說:“我有分寸。”
何棠很担心,看着他一张脸越来越红,也去劝他:“阿理,不要喝啦。”
“放心,不会有事。”秦理握握她的手,“我能喝一些酒的。”
“可是你的脸好红。”
“這样反而更好,其实喝得不多,别人以为我已经喝很多了。”秦理笑笑,“糖糖,你再等一会儿,我要和别人聊一下,结束了我們回家。”
“哦。”何棠并不急着回去,她只是很担心他。
盛红军在席间转了一圈后,回到桌边,趁着孙建军不在,他弯腰和秦理說了几句悄悄话,然后走了出去。
秦理对何棠說:“糖糖,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好。”
秦勉推着秦理的轮椅出了门,何棠一個人坐在了桌边。
正无聊地玩手机游戏时,王宇霖在她身边坐下了。
何棠抬起头:“王师兄。”
“秦理呢?”他漫不经心地问。
何棠指指外面:“出去了。”
“哦。”王宇霖轻笑,說:“刚才是不是不高兴了?”
“不要提了,好丢脸!”何棠恨不得失忆,“我是真的不知道那個肉是生吃的啊。”
“我知道。”王宇霖說,“你大学裡就不吃生食。”
何棠脸又红了,想到刚才王宇霖和秦理一起帮她說话,說得黄泽雁都快要气死了,忍不住說:“王师兄,刚才谢谢你,只是……這样真的不要紧嗎?”
王宇霖說:“有什么要紧的,我又不认识那位黄小姐。”
“孙董好像和黄总很熟,我刚才看孙董满脸的不高兴。”
“那又怎样?”王宇霖扶一下眼镜架,“還是說,你只允许秦理帮你說话,就不准我這個师兄出头了?”
“不是不是。”何棠羞涩地笑了一下,“只是,你们俩這样帮我說话,我真的满意外的。”
“干嗎意外呢?”王宇霖正色道,“我是单纯听不惯那位黄小姐的口气,她還真以为自己是神户牛肉了。”
秦理回来的时候已是半個小时以后,何棠终于跟着他离开了酒店。
回去的车上,何棠被安排坐副驾驶座,秦理和秦勉坐在后排,他们升起了隔离屏,估计是有事要谈。
三個人到了锦宏国际十二楼后,郭建云已经在等秦理,看到秦理满面绯红的样子,他吃了一惊,也不给他换电动轮椅,直接推着他进了套房,秦勉也跟了进去。
沒人叫何棠過去,何棠不敢贸然打扰,一個人留在了公共客厅。
大半個小时后,秦勉出来了,他对何棠說:“何棠,你进去陪一下阿理吧,他不太舒服。”
何棠心裡担心,应下后急忙走了进去,她還未进過秦理的卧室,這时心中有些忐忑。
与她想象得差不多,秦理的卧室面积很大,简单通透,与他在慕芳裡的卧室比,這儿的装修风格更显时尚简洁,并且沒有那些触目惊心的复健设备。
只是,床头的吊环還是存在的。
房间裡很热,秦理盖着薄被躺在床上,轮椅停在床边。郭建云正拿着毛巾在帮他擦脸,看到何棠进来,立刻說:“何小姐,我已经帮阿理洗過澡了,他刚才迷迷糊糊地叫了你的名字。你陪他一会儿吧,什么都不用做,让他休息一個小时就好。”
何棠点点头,走到秦理床边,拉過一张椅子坐下。
郭建云又观察了一会儿,叮嘱何棠注意秦理面色的变化,有事就叫他,然后就离开了房间。
何棠独自一人陪在秦理身边,她看着床上的秦理,他闭着眼睛似乎在沉睡,面色虽红,面容倒算平静。他头发是湿的,還沒来得及吹干就躺下了,身上穿一件白色V领短袖T恤,露出了脖子和清晰的锁骨。他的右臂藏在被子裡,左手伸在被子外面,五指微曲,掌心向上,好像在等待什么。
何棠伸過手去握住了他的左手,秦理眉头一皱,手指一勾就握住了何棠的手。
他晃了晃脸颊,何棠以为他要醒了,轻声叫他:“阿理。”
“唔……”他含糊地发了一声,更加紧地握住了何棠的手,又歪着头睡了過去。
他的掌心很热,全是汗,何棠凑過去看他,发现他额头也有汗水在沁出来。
何棠四下一看,看到郭建云留在秦理床头柜上的一盆热水,她绞起毛巾,轻轻地帮秦理擦脸上的汗,然后又擦起他的左臂。
這還是何棠第一次看到穿短袖的秦理,他的左臂健康、修长,肤色白皙,肌肉匀称,有隐约的青筋显现,绝对属于一只好看又性感的手。
就在這时,秦理哼了一声:“热……”
“啊?”何棠沒听清。
“好热。”他微微眯了眯眼,扭過头似乎看到了何棠,說,“糖糖,好热。”
“你在出汗。”何棠又绞起毛巾,再一次帮他擦汗,柔声說,“睡一下就好了。”
“好热。”他還是不停地說,嘀咕了一会儿后,他左手松开了何棠的手,顾自去掀自己的被子。
何棠按住他的手,着急地說:“会感冒的,被子已经很薄了。”
“太热了。”秦理脸上、脖子上不停地溢出汗水来,“糖糖,太热了。”
被何棠按住左手的秦理似乎很不满意,但是他毫无办法,只能重重地喘着气,何棠见他实在难受,就把被子稍微掀开了一些,想着就搭一些在肚子上就好。
她以为他会穿着长睡裤的,毕竟,何棠每次见到洗過澡的秦理,他都是穿着合体的睡衣睡裤的,可是這一次,她怎么都沒有想到,他竟然只穿着内裤!
她惊慌地睁大了眼睛,刚想把被子盖上,秦理的左手却挣脱了她的手,他一把掀开了被子,整個人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了何棠面前。
何棠吓得转身就要跑,就在拔脚的那一瞬间,秦理的左手却准确地扣住了她的手腕,他低声叫:“糖糖,别走……”
何棠:“……”
她闭上眼睛,根本不敢看他。
然后,她就感觉到,她的手被他带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虽然是隔着布料,但是那個触感……天啊!何棠脑袋充血,冷汗直冒,慌乱地要甩开他的手,嘴裡叫着:“放开我你放开我!秦理!放开我!放开我!”
秦理好像沒有听见,他左臂用力一拉,何棠脚步一踉,整個人就扑到了他
作者有话要說: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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