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研究组长
scriptread2;/script“你的水。”苏格兰把一瓶水递给竹叶青,眨了眨眼笑道:“看来我的运气還不错。”
“哇,谢谢你苏格兰!”浑身裹成了個球的黑发少女探出头来,波本看到后不自然地轻咳了几声。
黑发少女幽幽转過头:“你是在笑嗎,波本。”
金发青年露出干净爽朗的笑容:“沒有哦,只是這两天天气突然转冷,有些感冒。”
竹叶青立刻关怀地說:“沒事吧?看医生了嗎?還有几個月?火化還是直接埋?”
波本:“……”
波本微笑:“……這就不用关心了。”
“哦。”竹叶青乖巧地点点头。
“那么這次任务就算结束了。”竹叶青将发丝拢在耳后,表情和声音都恢复了冷淡:“送我回去,然后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你们三個工作狂一来就让我想起我還有一堆任务要做。”
她尾音又不自觉软糯地不满抱怨。
其实竹叶青小组刷任务的效率非常高,但他们依然从竹叶青這裡领到了仿佛做不完的任务,只不過大多都是黑吃黑或者恐吓威胁。
已经当司机当习惯的波本這次依旧决定送她,开来了不知停在何处的白色马自达。
“知道研究组在哪儿么?”竹叶青上车后问道。
“研究组的位置,可不是随随便便想知道就能知道的。”金发青年爽朗微笑道:“或许,你可以给我指一下路?”
竹叶青同意了。
因为已经离开了风比较大的天台,她将身上多余的保暖装置都给撤了,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黑西装三件套,黑手套,蒙眼纱布,与实际上根本沒什么用的手杖。
经過這段時間相处下来,威士忌三人组都明白了竹叶青完全不需要依靠眼睛,她似乎有别的办法来代替视觉,只不過這么久過去了,他们還沒有找到什么线索。
不——可能還是有的。
比如那本手册,比如“竹叶青”。
“研究所出叛徒了么?不然怎么需要你亲自来一趟?”波本好奇地问。
竹叶青行事一向自由而神秘,自从和fbi那次交锋让她一战成名后,她在日本這边的名号彻底打响,虽然不能和琴酒相提并论——她是一個「不可說」。
而且因为身份保密程度很高,大多数人只知道一個“竹叶青”的名字,和“组织的毒蛇”的称号,却不知道其他任何信息。
竹叶青接的任务一般来說都比较独,他们几個就能完成,根本不需要别人协助,而琴酒不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来麻烦她,能让她出手的,不是她感兴趣,就是琴酒又有卧底要抓了。
“我来见個人。”竹叶青說。
“那应该是很重要的人了。”
黑发少女恹恹地问:“何以见得?”
波本笑着說:“能让我家上司任务结束后還不回基地,不是重要的人哪有這個殊荣?”
竹叶青笑了笑,沒有回话。
波本的白色马自达很快停在了研究所门前。
“要跟我一起进去嗎?”竹叶青漫不经心地說:“啊……好像還沒有让你们见過她。当然我是完全不介意這件事的啦。”
波本笑眯眯道:“那么,荣幸之至。”
不管竹叶青到底存在着什么想法,研究所可都不是那么好进的,這次知道位置已经是很大收获了。他甚至觉得那裡才是组织最重视的地方。
能和竹叶青一起进入研究所,如此正大光明,他自然是无比乐意的。
波本为她打开车门,看到一丝不苟地穿着黑西装三件套的少女就连下车也仿佛是在走红毯,暗藏的矜贵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刻表现。
夏天已经到了尾声,天气开始转冷,风也大了起来,竹叶青沒再穿過那件较薄的风衣,每天都严严实实地穿着一看就又厚又沉的黑大衣。
看起来像是琴酒同款。
她拄着盲杖一步步往研究所内走去,一路上所有看到她的人都垂下了眼睛,不去看她的脸。
波本目不斜视地跟着竹叶青,落后她一步,不着痕迹地记着研究所内部的结构。
“……這篇研究数据我要亲自再過一遍……出了差错实验就……”
隐隐约约有一道女声从白色的实验室裡传了出来,接着门被打开,棕发的少女出现在了视野中。
“……望月,你怎么来了?”
棕发少女显然慌乱了一瞬,但脸上還维持着面无表情的冷静,步伐快了些许走過来,又在不远处停住,蓝色的眼眸亮晶晶的:“我身上的药品味道很刺鼻……等我一下。”
“啊,好。”竹叶青偏了偏头:“快去快回吧,志保。”
——志保。
波本记住這個名字,与刚刚的棕发少女对上了号。
還沒有代号嗎?
棕发少女看起来也才十四五岁,真有代号才不太正常……像竹叶青這种例外有一個就够了。
“這么小就已经是研究组高层了嗎?”波本笑着說道:“现在的孩子们真是可怕。”
“高层?”竹叶青轻笑一声,摩挲着盲杖,漫不经心地开口道:“只是一個临时小组组长而已,负责的研究任务也不是很核心……况且,她身旁的监控,可是最近才撤掉呢。”
看起来可不是那么回事。波本挑眉。
……不過,竹叶青似乎不是很喜歡她?
很快棕发少女就回来了,脸色严肃,明明是個孩子,却大人一样板着脸。
“诶?志保是在紧张嗎?”竹叶青凑近她嗅了嗅:“沒关系哦,已经沒有其他味道了,志保身上的气味很好闻哦。”
“谢谢。”宫野志保唇角翘起,同时将目光移向波本:“他是谁?你的下属嗎?”
波本露出爽朗的笑容:“你好,我是波本。”
棕发少女看起来对组织成员都沒什么好感,闻言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宫野志保。”
“沒关系,波本是我的人,可以信任。”
宫野志保眉头微蹙,似乎是审视地看了一眼波本:“嗯。”
波本挑了下眉。
“我是来突击检查志保进度的哦!怎么样,有沒有好好训练?”黑发少女仗着身高俯下身和宫野志保贴脸,笑眯眯道:“如果荒废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哦?”
“沒有!”宫野志保立刻否认,蓝色的眼眸坚定而锐利:“望月說的每一句话我都有好好记在心裡,在任何一天。”
半個月前,她正为组织突然将她调来日本而感到不安,可以算得上兢兢业业地做着研究,就发现手底下一個研究员将组织的东西私自卖给罪犯。
她是突然空降過来的,年纪也小,底下的人基本上都不服她,因此根本就沒有向她报告的打算。
她又从来沒有這方面的经验,以至于被组织问话才发现那些平时对自己敷衍的组员竟然這么大胆而愚蠢。
才十二三岁的宫野志保无措又恐惧。
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什么,更不知道此时自己的处境都只不過是黑衣组织boss算计好且一早预料到的。她只能听到一片死寂的室外传来了声音:
“竹叶青大人。”
“下去吧,這裡沒你们什么事了。”
“是,竹叶青大人。”
接着是瓦斯室的门被打开的声音,光线透了进来,她看到一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黑发少女逆光走了进来。
“真是狼狈啊。”她的嗓音沙哑,說话节奏不徐不缓,甚至带着不分真假的笑意:“那位大人可真是狠心呢,明明是這么可爱的一位小姐啊。”
——很轻松的开玩笑的语气,却让人感受不到半点善意。
黑发少女拄着盲杖,站立的姿势很放松,左手*黑色大衣的口袋裡,长辫垂在胸前。
她的眼睛上蒙着一层纱布,似乎是双眼受了伤。
一個身上只有黑白两色的人。
宫野志保被饿了几天,闻言不想开口也懒得开口。
“唔……我给你带了一些食物。”竹叶青在口袋裡扒了扒:“有饼干和面包,我是不太喜歡吃這些东西的啦,不過你会喜歡也說不定呢?我可真是個贴心的人。”
她笑吟吟地在她身边蹲下,戴着黑手套的手拿着饼干:“怎么?需要我喂你么?”
宫野志保睁开眼睛,眼眸暗淡无光。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這么消沉?”脸颊上传来冰凉的皮质手套的质感,宫野志保被迫抬起头,注视着皮肤瓷白、靠得极近的黑发少女:“不過……就算不为自己,也要想一想宫野明美小姐哦?”
宫野志保瞳孔骤缩。
她的神色顿时流露出几分惶恐和凶狠:“姐姐……你要对姐姐做什么?”
那是她最后的亲人了……!
黑发少女收敛了面容上的笑容。
她的声音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漠然冰冷——或者說,這或许才是她最原本的音色和语气。
“我沒想做什么,只是希望你记住现在的心情。”她用手支着脑袋,漫不经心:“你以为,好好接受组织的安排,当一個重要的研究员,就可以阻止组织对你们下手了么?”
“头顶上悬的屠刀不曾落下,你们就永远处在危险和掌控之中。让自己和姐姐的存活取决于恶魔的心情,实在是再愚蠢不過的做法。”
她一字一顿道:“记住了,宫野志保。想要自由,你只有一個途径——”
“变得比所有人都要强。”
棕发少女把他们带到自己的休息室,波本自觉地留在了门外。
“琴酒来過两次,看到了我在训练。”宫野志保把自己从回忆裡拉出来,又想到那個男人,不由自主地有些恐惧。
“不用管他。”竹叶青在宫野志保给她准备的一箩筐药品裡好奇地翻看:“你是我的人,這点经過boss默许,他說的话不算数的。”
宫野志保垂下眸子:“你不是新年過后就要离开么?”
“对啊,到时候志保也要回美国了吧?毕竟沒有我在這裡,现在的志保会很容易受委屈的哦。”
宫野志保抿唇:“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
說完她就觉得有些不妥,不再說话。
竹叶青停下动作,偏头看向她,揉了揉少女的发顶,哄道:“志保需要的时候,我绝对会出现的。”
“所以无论发生什么,都請不要惊讶,”她微笑着,“处变不惊這個词,我希望志保能好好体会哦。”
宫野志保点了点头:“我会的。”顿了顿,她垂下头,棕色的发丝遮住了神色:“……我想问你一個問題。”
“嗯?”黑发少女微笑着偏头看向她。
“……你并不喜歡我,研究所和实验室也是,……对吧?”
竹叶青笑了笑:“重要么?”
“……”棕发少女抿起了唇,眸色晦暗:“不……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
“当然,你也可以拒绝回答。”她让自己保持着成熟冷静的样子:“我只是,嗯,有点好奇。”
“有好奇心很好,”竹叶青慢條斯理地将发丝拢在耳后,“可惜我并不是什么喜歡和别人剖析自己内心的人呢。這种問題下一次就不要這么莽撞地问出口啦。”
她的笑容完美而温柔:“毕竟,不是每一個人都像我一样,這么偏爱和包容志保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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