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她的筹码
scriptread2;/script从研究所裡出来,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竹叶青拢了拢身上的黑色大衣,对身侧一直等待她的波本說道:“我還有事要做,你回去吧。”
波本和竹叶青行事都比较神秘,如果不是现在暂时成为上下属的关系,恐怕平时想要碰面只有等到搭档的时候。
只不過竹叶青的神秘更多表现在,她似乎总是暗中布了很多局。
就像现在,原本为了竹叶青的安全,她出门的时候都是需要有人护送的。除非……她不想让别人跟着。
“那好吧。”波本耸了耸肩:“下次任务再见。”
他又不是每天闲得沒事只需要過来当竹叶青的保姆。除了卧底和本职,身为被朗姆看中的优秀情报人员,他還打着好几份零工。
待波本离开,確認自己身上沒有什么监听器和定位器,竹叶青這才来到附近只有自己一個人知道的安全屋,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全换了一套,将穿過的销毁。
接着,她拿上枪支和手机,骑上了摩托。
「驾驶托管开启」
黑发少女长辫在风中扬起,额前碎发纷飞,因为有着系统托管,她甚至還能分心接一個电话。
“我知道了。”
這個路段的路灯有些坏了,短暂的亮光過后,她整個人都蒙在了阴影当中。
「新年過后,竹叶青需要回到美国,你负责接应她,并且保护她的安全。」
银发女人摁灭了手机,略有些疲惫地回到安全屋。
作为一個同样惹琴酒讨厌的神秘主义者,她的行踪诡谲不定,各种身份和安全屋更是藏得极深。当然這对于千面魔女来說算不得什么就是了。
在確認選擇這個安全屋之前,她還特地查看了自己留下的安全装置——并沒有人来過這個安全屋。
她松了口气,打开门向裡面走去,却在看到客厅的那一瞬间动作一顿。
随即,寒意漫上了她的心脏。
——客厅并沒有开灯,但是窗帘被拉开了,借着月华,可以看到此时正坐在毛绒绒的地毯上,懒洋洋地伏在桌旁的黑发少女。
她穿着再简单不過的黑色西装,梳着再简单不過的三股长辫,但這些特征只要结合在她身上,就莫名让人感到发自内心的恐惧。
“嗒。”
她慢條斯理地在国际象棋的棋盘上落下一子。
黑发少女今天换了一副露指黑色真皮手套,在月光下隐隐泛光的黑色和冷白碰撞在一起,而那纤细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正捏着一枚棋子,像是已经等了她许久。
“……竹叶青。”
贝尔摩德露出一個完美的笑容:“我還在想,你什么时候再過来找我呢。”
黑发少女這才停住动作,支在右手上的头微微偏過来,似乎才发现贝尔摩德的存在。
“是贝尔摩德啊。”她笑吟吟地开口:“时机到了,自然就過来了。”
她声音甜糯地抱怨:“我可是在這裡等了你好久呢。只站在那裡做什么?我又不会起来去迎接你呀。”
竹叶青越是這副表现,却越让贝尔摩德心中提起万分的警惕。
她還记得她们上次见面时竹叶青的样子——脊背挺直,动作端方。
在离开之前,竹叶青那冰冷至极的态度也根本不是演技。
可是现在的黑发少女却柔软放松地伏在桌前,将下巴放在手心,另一只手提着棋子,像是在等最亲密的朋友一般等待她。
甜言蜜语口蜜腹剑,诱人沉沦仿若无害,這样的竹叶青,是贝尔摩德最不愿意见到的。
银发女人走近竹叶青,身上携带的枪支在黑暗中已然打开保险上好膛,被千面魔女隐藏得不暴露一分。
“真美啊。”竹叶青用全然欣赏的语气赞叹道。
她伸出了手,露出的手指在月光下显得莹白如玉:“不正式认识一下嗎?竹叶青。”
“……”贝尔摩德笑了笑,居高临下地握住她的手,一触即分:“贝尔摩德。”
“时隔半個多月,组织的毒蛇亲自上门拜访,可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贝尔摩德笑着說。
“唔……”竹叶青偏了偏头:“whysoserious?别這么紧张嘛,我只是想来找你說說话而已啊。”
她微笑着,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下的棋局:“比如說,我們可以讨论讨论,哪一個棋子有什么秘密,哪些棋子能用,哪些棋子不能用;什么秘密应该彻底消失,什么秘密又该暗中透露,在什么时刻透露……”
“——将军。”
“瞧,”她殷红的唇勾起,指了指被她用指节轻叩击倒的白王,像個天真单纯的孩子一样愉快,“我赢了。”
贝尔摩德的眼中蔓延着浓重的忌惮,她坐在沙发上,闻言挑眉道:“你要是喜歡我這副象棋,改天我给你寄過去,或者你可以现在就带走它。不過不经同意闯进我的安全屋可不礼貌吧?就算我开枪杀了你,也是有理由的哦?”
银发女人微笑着,将枪口对准了竹叶青。
“這裡只有我們两個人,你一死,谁又說得清楚這件事呢?”
整個人暴露在她的枪口之下,黑发少女也不见一丝慌张,而是将发丝拢在耳后,慢條斯理地打开电视:“别着急嘛,這可不符合你大明星的身份哦。”
她笑得轻柔而冰冷:“莎朗·温亚德。”
电视屏幕裡是实时的新闻:“……莎朗·温亚德小姐和很多名流都在宴会裡,如果犯人按下引爆器,将对社会是一個巨大的损失!警方正在迅速准备罪犯所索要的金钱,并积极试图与罪犯交涉!”
“——這是一场恐怖袭击!”
记者站在一個大厅外面,身后是警车和戒备的警察,而他们旁边的大屏幕上,正播放着罪犯得意的话语。
【有任何一個人走出宴会大厅,我都会引爆埋在那裡的炸弹!】
贝尔摩德瞳孔微缩。
临时扮演她的人,還有……
工藤有希子——
全都在這场宴会裡!
“你都查到了多少?做了什么?”银发女人扣在扳机上的手指用力,冷笑道:“工藤有希子的丈夫可是工藤优作。竹叶青,你最好做好被他盯上的准备,就连boss可都忌惮那個男人。”
竹叶青额边发丝垂落,微笑完美无缺:“先回答第一個問題吧?我查到的东西也不多,顶多……是你可能吞了那個药而已。”
“砰!!”
一声枪响。
子弹贴着她耳侧穿了過去。
耳尖凝聚了鲜红的血液,像是一颗品色上好的宝石耳坠,缓缓滴落。
“……哈。”
黑发少女愣了愣,沒忍住身体一颤,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她低低笑着,像是想要用手拭掉眼角的泪水,又想起眼上蒙着纱布:“贝尔摩德,我是该笑你太天真,還是该笑你到這种地步了,竟然也不肯瞄准我的脑袋嗎?”
她的声音带着刺,明明此刻受制于人、毫无反抗之力的人是她,她却气定神闲得像是贝尔摩德才是被动的一方。
這笑声和话语都太過刺耳。
贝尔摩德脸上蒙下一层阴影,再度将手枪上膛。
“嗨嗨,冷静。”笑够了,竹叶青像是终于想起来人不能*得太急了,优雅地将发丝拢在耳后,笑吟吟道:“我来的目的又不是找你打架,你還有用,我又怎么会和你撕破脸呢?”
“听起来我就像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個工具。”贝尔摩德冷笑。
“咦?你這么理解好像也不错。”
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神色晦暗:“你想要易容术。”
“bingo!答对啦~”竹叶青欣喜地打了個响指:“果然我就喜歡和聪明人說话。”
“沒办法,会易容术的人不多,而恰巧贝尔莫德小姐你令我印象深刻,我当然第一時間就選擇来找你啦。贝尔摩德不会不欢迎我吧?”
贝尔摩德嗤笑:“该說你果然還只是個小孩么,竹叶青?”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伏在桌旁的少女:“易容术是我吃饭的东西,连boss都不会轻易命令我把它交给谁,就凭借一個工藤有希子和在武力值上毫无威胁的你,還不够分量。”
她轻描淡写地冷漠道:“我大可以不管那些人的死活,拒绝交易。”
竹叶青微笑:“当然,你可以選擇现在就离开。”
贝尔摩德收起枪,一步步朝外走去,阴影中她的眸色冷得像是北极的冰川。
第一步。
第二步。
第三步。
身后传来少女耐心地在棋盘上重新落子的声音。
“将军。”
极轻极轻的话语在静谧的空气中传播。
贝尔摩德却猛然停住了脚步!
她不可置信地捂住心脏,瞳孔骤缩,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艰难道:“你……你-下-毒!”
从手臂开始到整個身体已然麻木,最后在心脏处汇聚,让她的心脏开始发疯一般快速跳动起来,呼吸开始变得极为困难——是神经毒素!
——什么时候?!
到底是在什么时候……
贝尔摩德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和冷静,纵然已经浑身无力,她也硬生生咬牙站在了原地,听到身后的竹叶青笑着开口:
“所以說贝尔摩德你太天真呀。你都能想到我一個人毫无威胁,我又怎么不会准备一些杀手锏呢?”
“况且就像你說的,我也不能保证你可以为了工藤有希子和自己的秘密交出易容术,毕竟我又不是神,不可能预料到一切的嘛。所以,我只好再在天平上,加上一点点的筹码——”
脚步声不急不缓地响起,黑发少女停在她身前,朝她伸出手,摊开,白后安静地躺在带着黑色露指手套的手心,就像是毫无反抗之力、任人宰割的猎物。
她朝她伸出了手,像是邀請,又像是在引诱。
“——你觉得,以你的命来做這筹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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