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一家团聚吃饱饭的幸福生活
“行了,你凑啥热闹,人家大半夜的出去,就是怕让人知道呢,你這样明目张胆的跟着去干啥!”狗剩爹赶紧說道。
“那俺偷着去瞧瞧!”狗剩娘是打定主意要去看看的,如果真有什么财贝,她也能分点,村裡那些人总說她好吃懒做,這次她打定了主意要考上郝家,干一番大事业呢!
“娘,俺也去!”七岁的狗剩吸着鼻子上的两趟黄鼻涕,囔囔着鼻子上前。
“你在家,啥事也凑热闹!”狗剩娘推了一把狗剩,赶紧摸着黑出去。
“哇!”狗剩被推了一個趔趄,哇的一声就哭起来。
“行了,嚎啥,晚上你都吃了一大块饼子,再嚎不准吃了!”狗剩爹烦躁的說道。
狗剩立刻不敢嚎了,用袖子蹭了蹭鼻涕。那袖子已经被鼻涕蹭的铮亮了,像抹了一层油似的。
郝仁驾着车,冷萍跟郝蛋跟着,三個人抹黑去了村外的堤坝上,将油灯挂在马车上,三個人就冲下堤坝拢了艾草抱到了车上。
“萍儿姐姐,這东西能干啥!”郝蛋一边抱着,一边问道。
“用处大着呢,咱家就要靠這些艾草发家致富呢!快,全都装上!”在冷萍的眼裡,這些艾草不亚于金子,她发现了這些“金子”,還要让這些“金子”躺在外面一晚上,她能睡着觉?自然是赶紧扒拉回家啦!
郝蛋现在尝到了吃饱的甜头,一听能致富,那也是干劲十足,小腿儿跑的蹭蹭的,摸着黑,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回的跑。
郝仁一直默默的拢着艾草不說话,這些让人丢了一年的废物能发家致富?他還真的怀疑呢!不過虽然心裡嘀咕,那手下却沒有停。
不远处,狗剩娘跟做贼似的,趴在堤坝上一动不动,远远的看着三個小人影一趟一趟的搬着什么东西,脑袋裡就拼命回忆着。
“那河沿下有啥,啥也沒有啊,這郝家搬得是啥?野草?”狗剩娘一边嘀咕着,一边挠着身子,沒法子,地上蚊虫鼠蚁的太多了!
“好了!”将最后一点也搬上车,冷萍這才拍打拍打身上的泥土,如今這艾草上了她的车,她就放心了呢,招呼着郝仁跟郝蛋将艾草运回去。
马儿滴答滴答的向村裡走去,冷萍也不嫌脏,躺在那艾草上面,就开始琢磨怎么将艾绒打出来。
现代的时候,在医院药房实习的时候,她倒是做過艾條,不過是用机器分离艾绒,這会儿去哪裡找机器?不管了,先将东西拉回家,今天累了,明天再想也不晚。
郝仁驾车,郝蛋在后面推着,三人终于回了家。
待马车走了之后,狗剩家的赶紧爬起来,借着月光,摸摸索索的上前,终于找到了郝家搬运的东西,她扯着那已经晒干的艾草皱眉,“不就是艾子么,要這东西干啥?還大半夜的来拉!”
狗剩娘拿着艾子回家,這会儿狗剩早就睡了,狗剩爹還在那儿发愁、盘算。
“不行明日俺去城裡打工去,反正家裡那二亩地已经种上菜了,平日裡你自己拔插就行了,家裡的余粮就够吃半個月的,总不能饿死吧?”狗剩爹叹口气。
“俺一個人干?”狗剩娘一听就发愁,她這种女人,男人不上地她是不会去的,要她一個人伺候那地,怎么成?
“那你說咋办,难道一家人都饿死?”狗剩爹算是疼媳妇的,所以才将狗剩娘惯得這么好吃懒做,不過這会儿,眼看着一家人就要饿死了,再疼媳妇也要狠下心来。
“你别急,你瞧瞧這是啥?”狗剩娘拿着那艾草上前。
“艾草,咋,你连艾草都不认识?”狗剩爹白了她一眼。
“是艾草沒错吧?俺還以为俺眼花了!郝家大半夜的就是拉這东西!”狗剩娘想了一路都沒想透這艾草能干啥,到最后,都怀疑這不是艾草了!
“你有這心思還是想想以后咋办吧!”狗剩爹不信她,她一定是瞧花眼了,這东西谁要!
郝家,郝仁跟郝蛋将车上的艾草卸到院子一角,冷萍则在饭棚子裡烧水,今晚上可是要盖新被子的,一身土灰可不行。
“萍儿,我来烧!”将石头与花儿哄睡的郝氏赶紧過来帮忙,一边添着柴火,一边看着冷萍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道,“萍儿,今晚咱们咋睡?”
咋睡?冷萍顿时停住向锅裡添水的动作,好一会儿才反应過来。
原先只有一张炕,都是冷萍一人在一边,旁边是郝氏,郝氏边下是花儿、石头、郝蛋這样排序,如今郝仁回来了,难道郝氏的意思是要她跟郝仁圆房?
我的天!
冷萍赶紧望向郝氏。
“我的意思是,你跟仁儿虽然都小,再等三五年圆房也不晚,但是至少晚上要睡一起,你们两個好培养一下感情!”郝氏赶紧說道,原来她是想给冷萍与郝仁制造暧昧呢!
“娘,我們两個還是孩子呢,培养什么感情。晚上就让郝仁睡郝蛋边上,等過几日那個大炕能住人了,就让郝仁跟郝蛋、石头搬過去睡,咱们跟花儿一起睡,等我治好阮夫人的病,有了钱,咱们就买地盖房子,到时候一人一间,想咋睡就咋睡!”冷萍立刻挥手,一锤定音。
郝氏咬咬唇,似乎還想說什么,可是到最后也沒有說出来,只得点点头。
水烧好了,郝氏约束着孩子们先去屋裡,冷萍关上饭棚的木门,将身上泥灰的衣裳除了下来,用葫芦瓢舀着那温热的水,站在木盆裡,一点一点的浇在身上。
這原主毕竟只有十三岁,身体刚刚开始发育,肌肤柔滑的很,冷萍虽然不知道這脸长成啥样,但是看身子還不错,以后再好好的补补,让该翘的地方翘起来,该凸的地方凸出来,好歹又青春一回。
“我的热情,好像一把火,燃烧了整個沙漠!”冷萍越想越高兴,扭着小屁股放声高歌。這青春可是多少钱都买不回来的,虽然穿越到這裡,各种艰难,至少她十三岁的年纪有三十岁的头脑,這就是资本!
水哗啦哗啦的响,伴着那怪异的歌声,坐在炕边就着微弱灯光读书的郝仁皱皱眉,眸色中的黝黑越发的深沉。
“萍儿高兴呢!”郝氏一边拿针在头皮上蹭了蹭,一边笑道,“這孩子沒心沒肺的,是個爽快人,看着就让人喜歡!”
“沒心沒肺,爽快?”郝仁的眉头皱的越发的紧,在他的记忆中,那個矫揉造作、胆小如鼠的冷萍,可跟這几個字都不沾边。
“可不是,刚来咱们家的时候還成日的哭,可是自从那次脑袋被打破之后,就跟变了個人似的,人也厉害了,一醒来,连她大伯都给砍了,還有她那個大娘,咔嚓一声就给卸下胳膊来了,你是沒瞧见!”郝氏越說越兴奋。
“萍儿姐姐可厉害了,当初娘得了瘟疫,村裡人全都堵着路不让娘进村回家,要将娘送去柳树村,萍儿姐姐就是不让,守着那么多人,硬是将娘背了回来,为了娘,還亲自上山采药呢!”郝蛋一說起冷萍,也是一脸崇拜的神情。
“郝蛋让獾给咬了,也是萍儿给治的,萍儿对咱家有大恩呢!”郝氏再次說道,“仁儿,不管咋說,如今萍儿是进了咱家的门了,你可记住娘這句话,不管将来你是中了举人還是啥的,萍儿就是你的妻子了,你可不能对不起她!”
“大哥若是对不起平儿姐姐,我也不会原谅大哥的!”郝蛋也拧了眉,郑重其事的說道。
郝仁抚抚脑袋,先不說郝氏与郝蛋对冷萍的拥戴,就那些光荣事迹,若不是郝氏与郝蛋亲口告诉他,就是打死他都不信的,冷萍,真的能做到這些?
“好了,郝仁,郝蛋,你们去洗吧,锅裡還有热水!”正想着,冷萍换了一身粉底白花的亵衣进来,头发湿哒哒的,头上搭着毛巾,莹白的小脸上還有水珠儿,眼睛黝黑,很是漂亮。
郝仁一愣,眯眯眼,很快就转過脸对郝蛋說道:“你先去洗吧!”
郝蛋這会儿早就看啥了,嘿嘿笑道:“萍儿姐姐真好看,比娘年轻时候都好看!”
“快去洗澡!”郝仁一脚踹了郝蛋,這小子,之前都說郝氏是村裡最好看的女人的。
郝蛋赶紧应着,正准备下炕,就见郝氏赶紧咬断了针线,将新褂子给郝蛋,“新衣裳做好了,一会儿洗干净再穿上,试试看合身不!”
郝蛋一愣,回眸望着郝氏。
“你嫂子說的对,你也要读书呢,也要件好衣裳,以往過年都沒给你做身新衣裳呢!”郝氏的眼睛有些湿润。
郝蛋一愣,看了看郝仁,“那大哥呢……”
“你大哥的,娘再给他做,你快去试试去!”郝氏催着他赶紧去。
郝蛋欢喜的应着,赶紧下了炕,踢踏着露着脚趾头的鞋子,欢天喜地的跑了出去。
郝氏擦擦眼睛,回眸朝着郝仁笑道:“等着以后再跟你扯一身……”
“娘,我還有衣裳呢,去年去城裡上学的时候,你给我做了两身呢!”郝仁赶紧說道。
郝氏点点头。
冷萍却沒兴趣看他们为了一件衣裳让来让去,满足的爬上炕,扯過新买的碎花被子,盖上,躺在崭新的床单上,眨眨眼睛,哎呀,来到古代這么久,今晚上终于能睡個好觉了呢!
“娘,我睡了!”冷萍幸福的闭上眼睛,“你们聊你们的,不用管我!”
郝氏赶紧应了一声,给冷萍扯了扯被子,感叹道:“這被子可真暖和!”
冷萍点点头,又道:“還有一床,娘,你们盖那一床!等将阮夫人的病治好,有了钱,我再去买两床,到时候咱们都盖新被子!”
“那一床留给你跟郝仁圆房的时候用,咱们不用,咱们都习惯了呢!”郝氏赶紧摆手道。
郝仁一听,脸色抬眸,却见冷萍面无表情的坐起身来說道,“娘,你想那么远干啥,买了就是用的,你们不用,我咋睡得甘心?再說郝仁回来了,他娇贵,不能冻得!”
冷萍知道郝仁就是郝氏的心头肉呢,說啥她都不听,一搬出郝仁来,铁定管用。
果然,郝氏赶紧說道,“那就拿出来,先盖着!”
說着也就起身,将用棉布包的好好的被子小心翼翼的拿出来,摸着那湛蓝的花色,爱不释手。
郝仁這会儿心裡却觉着有些气闷,听到郝氏說的圆房那些话,他的脸上虽然沒有什么表情,可是心裡還是有些异样的味道的,可是冷萍却若无其事,這算啥?郝仁赶紧转過脸去,心裡說不出的气闷。
那边,冷萍這才放心的躺倒,再次闭上眼睛,想着明天的艾條制作法子,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冷萍睡着了,郝氏也就跟郝仁不再聊天,两人一個看书一個做衣裳,等着郝蛋出来,郝仁也去洗,然后收拾了睡觉。
這一夜,真的是舒服透了,穿越来一直饱受失眠之苦的冷萍终于睡了一個好觉,张开眼睛的时候,太阳已经晒到了头顶上,暖洋洋的,越发的觉着日子美好。
“嫂子,懒蛋!”石头跟花儿见冷萍醒了,终于忍不住爬到冷萍的面前,一人戳着自己的脸,喊着丢丢丢。
“敢丢嫂子,来,让嫂子挨個的亲一亲!”在现代的时候,冷萍三十岁都沒有生孩子,心裡自然喜歡孩子,对着石头与花儿這对孪生宝贝,自然越发的喜爱。
“嫂子饶命,石头不敢了!”石头被冷萍压在身下,咯咯的笑個不停。
“還在闹腾呢,快起来吃饭吧!”郝氏擦了手进来笑道,“今早晨做了面猴儿,裡面還有肉呢!”
冷萍笑嘻嘻的点点头,穿上衣裳起来,踢打着鞋子出门。
自从過了谷雨之后,天气真是越来越暖和了,艳阳高照,照着人暖洋洋的。
迎着初升的太阳,冷萍伸了一個大大的懒腰,那边,懂事的花儿早已经搬着跟她身形比较起来显得有些大的木盆,颠颠斜斜的過来,一下子放在冷萍的面前,昂起小脸笑道,“嫂子洗脸!”
冷萍赶紧上前亲了亲花儿,欢喜道:“花儿最懂事了!”
花儿得了夸奖,嘿嘿的笑着,又颠颠的跑去给冷萍拿擦脸的毛巾。
一旁,郝仁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短打褂子,一身黑裤子,轮着斧头劈着柴火,别看郝仁年纪小,那力气可不小,大人大腿粗的木头,一会儿就被他劈成了胳膊粗的棒子,整齐的排成了一摞儿。
郝蛋也放完羊回来,背上還背着一捆草,是喂马的,笑嘻嘻的跟冷萍打着招呼。
看来今天她真的起晚了!
“快吃饭了!”郝氏端着热腾腾的面猴儿出来,石头早就搬着桌子出来,放在外面。
“娘,咱们再在這边搭個吃饭的棚子,正屋裡两個大炕,也沒地了呢!”冷萍挖空了心思想要先赚钱,也沒空起房子了,先暂时在院子裡搭棚子,放些杂物,下雨阴天啥的,也能将饭桌摆在裡面,够生活的就成了!
“哎,你說了算!”郝氏应着,如今一家团聚,還能吃上顿饱饭,脸上全是喜气。
“那就赶紧搭起来,反正棚子搭的快!郝蛋,一会儿你吃完饭就去村裡问问,看看還有人愿意干活儿不!”冷萍上前,拿起筷子端起碗,吩咐郝蛋道。
郝蛋赶紧应了一声。
那边,郝仁洗了手,也上前,却觉着自己彻底被忽略了。
“仁儿,你啥时候回去读书?”如今城门开了,想回就回了,所以郝氏才有此一问。
郝蛋也抬眸望向郝仁,等着他的答案。
“娘,我想在家多待两天,家裡不是要盖棚子么,我搭搭手!”郝仁扒了一碗面猴子說道。
“哪裡需要你搭手呢,你還是好好的读书,家裡的事情不用你操心!”郝氏又给郝仁舀了一碗,满足的看着郝仁笑道,“家裡有我跟萍儿,你放心就是!”
郝仁還想要說什么,就听见狗剩娘叫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郝氏一愣,嘟囔道,“吃饭的时候咋上门了?有啥事?”
门口,狗剩娘将木门推开,望着围坐在一起的郝家一家人,搓着手笑道:“吃饭呢,吃面猴子呢,呀,這生活太好了,俺家過年過节才舍得吃這個呢!”
郝氏尴尬的笑笑,问道:“狗剩娘,来有事儿?”
“是這样,昨天這衣裳让郝珠那贱蹄子扯烂了,俺的手艺沒你好,想麻烦你给缝补一下啊!”狗剩娘笑道,扯了扯身上一個撕扯开一個大口子的衣裳。
郝氏一听,赶紧說道:“昨日的事情连累你了,快进来!”
郝氏赶紧放下碗筷,請狗剩娘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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