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借船
田辰不解地問秦晚:“娘娘,您要怎麼借船?”
秦晚:“三日後你帶兵在茂城港口等着我。”
田辰更加疑惑,皺着眉看向秦晚。
秦晚笑笑:“放心,我定能說到做到。”
說着,烈饈先跳上那小船,秦晚緊跟着走了上去。
烈饈撐動小船,向鑑江江心劃去。
“烈饈,你還記得當時你把我擄到玉衡的時候也是這樣,你撐着船,我坐在穿上看着江水。”秦晚說。
烈饈的心思完全沒有在和她回憶當年的場景,她擔心地望着秦晚,憂慮道:“娘娘,您真的要這麼做?這裏不是池州,不是長河,您確定您是安全的。”
秦晚堅定地點點頭:“嗯。”
小船抵達了江水河心,秦晚站起身,脫掉鞋子,站在船舷邊:“放心,我一定能借來船。”
說着,秦晚深深吸了一口氣,毫不猶豫地跳入了冰冷的江水之中。
江岸上的田辰本以爲烈饈划船是要帶着秦晚沿着鑑江去什麼地方,可他怎麼也沒想到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秦晚跳了江,而烈饈不僅不救人,反而撐着船回到了碼頭。
田辰衝到碼頭上驚恐地看着江裏又看向雖然緊張卻沒有任何舉動的烈饈:“烈司監?!這……這是……”
烈饈:“娘娘自有把握,你現在速速整軍前往茂城港,娘娘借的船一到,你就立刻命衆軍登船。”
田辰看到烈饈如此淡定堅持,他也不再懷疑:“是,我這就帶兵前往茂城港。”
……
即便是南方,臘月裏的江水也是冰寒入骨。
秦晚落入水中,在心裏一遍一遍地祈求着馮潯能夠發現她落水。
她只有十天的時間,荀澈生死未卜。但凡她還能有更好的計劃,也不會選擇這九死一生的辦法。
肺中的空氣快要耗盡,她的胸腔開始劇痛。
她閉上眼睛,不掙扎,不遊動,竭盡所能降低氧氣的消耗,在一片朦朧和痛苦的窒息中堅持等着。
意識開始慢慢渙散,秦晚努力保持清醒。
她不能死……
她也不能讓荀澈死掉……
他的人生剛剛纔開始,不能就這麼浪費掉……
她要借到船
她要去救他!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秦晚再也控制不住,大量的水開始涌入她的口鼻,劇烈的咳嗽使得更多的水涌入她的胃和肺,胸肺開始劇痛,什麼都看不見也聽不到,唯有死亡再次臨近。
就在秦晚就要徹底失去意識之時,馮潯御水而來,江水兩分,一個巨大的空氣泡將秦晚包裹住。
馮潯催動法術,將秦晚肺和胃裏的水抽了出來,然後擡手將她抱在了懷裏。
他皺着眉看向已經昏迷的秦晚,無奈地搖搖頭:“這又是怎麼了?!”
說着,馮潯帶着秦晚向水園而去。
秦晚甦醒過來時,她已經在水園的滄瀾殿中。沐陽看她醒了,驚喜地回頭向坐在一邊的馮潯喊道:“河神大人,秦妃姐姐醒了!”
馮潯端着一碗藥走到秦晚面前,遞給她。他臉色不佳,眸光中帶着慍怒:“你怎麼又把自己弄成這幅樣子?!”
秦晚抿嘴一笑,聽話的接過藥,眉頭都不皺一下地一口悶了那碗苦藥。
“說吧,這次又是什麼事找我?”馮潯沒好氣地問道。
秦晚搖搖頭:“我是來找沐陽的。”
沐陽一聽驚訝不已:“秦妃姐姐你找我?!怎麼了?”
馮潯聽了眉頭皺的更緊,不高興地說:“沐陽能幫你做什麼……”
秦晚拉着沐陽的手:“沐陽,我需要船,載乘大軍從茂城港出發,抵達雷州島南端的曲城港。”接着秦晚將侯璐叛軍包圍曲城的事詳細地告訴了馮潯和沐陽。
沐陽二話沒說點頭道:“沒問題,打仗的事沐陽幫不上忙,船這東西沐陽家多的是,姐姐要載多少人的軍隊。”
秦晚:“三萬大軍。”
沐陽自信一笑:“三萬啊,沒問題,我去找我父皇借船。”
秦晚:“謝謝你沐陽。”
沐陽站起身:“南海茂城港對不對,放心吧,我現在就回龍宮城,明日一早船就能到港口。”
秦晚感激地對沐陽笑笑。
沐陽對她揮揮手,轉身走出殿內,召喚出她的小舟,直接就向龍宮城而去。
秦晚吁了一口氣。
馮潯坐在秦晚脣邊,又給她遞了一碗甜湯:“你也真是厲害,竟然殺了天帝。”
秦晚端着甜湯喝着說:“呃……我也算是報了家仇。”
“還好天帝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元始天尊也早就對他不滿。不過我怎麼也沒想到你會是滅世神。”馮潯神色嚴肅地說着。
“我自己也沒想到。不過宇宙三千世界,我當時也就能毀這一個,您這水園獨立於三千世界,幸好對河神大人您這裏沒有什麼影響。”秦晚笑笑道。
馮潯無奈:“這麼多年過去你這性子也沒磨磨平。”
秦晚:“對了,我殺了天帝后,天界怎麼樣了?”
馮潯:“大部分神族無礙,白帝天君現在代爲掌管整個天界。不過你放出來的那些地淵魔獸在天界一頓肆虐,害得天族不少仙衆死的死傷的傷,許多都得重新凝聚神元修煉。”
“嘿嘿……”秦晚腆着臉笑笑,“反正也不是真的灰飛煙滅了。”
“你若真的要去曲城救人,何須求沐陽借船,我一人陪你去即可。”馮潯道。
秦晚搖頭:“我已經害你承受不少反噬,若是你請你參與人界戰爭,那反噬的厲害我想想都打哆嗦。放心吧,只要借到龍宮的船,我的兵力應該足以抵抗叛軍。不過,您可以在旁邊看着,如果我後面真的是幹不過了,您在抽手小小地幫幫我。”
馮潯點頭:“好吧,我會在旁看着,你輸不了。”
“馮潯,謝謝。”秦晚道謝道。
馮潯站起身:“看你的樣子應是多日未曾好好休息,剛剛的湯藥裏有安神的成分,你快點好好睡一覺,養足精神去打仗。”
秦晚躺回枕頭,拉上被子,閉上眼睛。
馮潯看她乖乖睡下,便起身離開了房間。
此時天園裏開始下雨,秦晚躺在牀上,心裏全部都是即將開始的作戰和對荀澈的擔憂。
籌謀多日,幾日奔波,又跳江溺水,她的精神和身體其實都到了極限,此時纔有稍稍安穩。
秦晚閉目在想,爲何荀澈在她心裏終是與其他人不同些。
即便她明知荀澈並不是寧亦的轉世。
可他仍舊讓她能牽掛揪心到如此地步,真是奇怪。
秦晚疑惑不解,但思慮抵不過馮潯藥中安眠的成分,她終是感到睏意襲來,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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