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突发
再等到吃到嘴裡,已经一点多了。
小美希早就饿了,她也不挑食,呼噜呼噜着,给什么就吃什么。
吃完了,她就自己乖乖去洗了手,然后跑去看上午赶集买回来的那些虾子、螃蟹。
在她有限的记忆裡面,她从来沒有见過這些东西,就更不用說吃了。
尤其是张牙五爪的大虾和螃蟹,怎么看怎么都有点凶巴巴的。
小美希看了一会儿,哒哒哒跑過来问道:“干妈,螃蟹和虾子真的可以吃嗎?”
江秋月点头,“当然可以。”
“可是我觉得它们好凶啊,吓人!”小姑娘皱了脸,有些怀疑。
江秋月揉了一把她的脑袋說:“越是凶的螃蟹和大虾,就越是好吃。”
“啊?”小美希沒想到還有這一出,立马转身就想继续跑過去看,结果被江秋月从后面伸手,拽住了她命运的衣领子。
小美希被迫定在原地,衣领提高挡住了她大半的脑袋,她扭动着四肢的时候,从后面看特别像缩在壳裡摆弄四肢的小乌龟。
小乌龟只好扭头问道:“干妈,你拽我干啥啊?”
江秋月按住小美希矮嘟嘟小身子,一边用手量着她的尺寸,一边笑說:“我在干一件秘密的事。”
“啥秘密的事啊?”小美希的好奇心上来了。
江秋月就說:“现在不能告诉你,等晚上你就知道了。”
“好吧。”小美希也不追问,现在满脑子都是大虾和螃蟹,因此她特别认真地和江秋月說:“那干妈你快点哦,我還想去看哪個螃蟹和大虾最凶呢!”
江秋月故意逗她,“那等你找到了哪知最凶,要分给谁吃啊?”
“呃……”小美希的小脑袋瓜子一下子就定住了,這时候去洗碗的杨双双走過来說:“還能分给谁,肯定是我這個当妈的,对嗎,美希?”
小美希一下子就抿着嘴笑,還偷偷去瞟江秋月,像是不好意思。
江秋月故意叹气,“哎,果然干妈沒有亲妈亲啊。”
“那我找两只吧。”小美希想了下說。
“你還挺会端水。”杨双双走過来往她脑袋上点了一下,见江秋月比划完了,就从后面轻轻推了她一下說:“再给你五分钟的時間去玩,五分钟后你该午睡了。”
小美希乖巴巴点头,“知道啦。”
等到她离开,杨双双就看向江秋月說:“你打算等下就给她做衣裳?”
江秋月点头,“這边天暖,不需要做棉衣,小孩儿的衣裳好做,要不了多久就能好。”
“用我帮你嗎?”杨双双问道。
江秋月摇头,想了一下又点头說:“你帮我找一下我以前的衣裳,被子,反正带布料的這些吧。”
杨双双点头,“那我先去哄美希睡觉,等她睡着了,我就過去找你。”
江秋月点头。
回家后,江秋月很快就按照刚刚比划好的尺寸把那块刚买的粉底白点的布给裁了。
杨双双過来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动手缝上了。
杨双双讶异道:“你速度這么快啊?”
江秋月随意道:“就几块布料而已,不需要费什么功夫。”
杨双双不喜歡动手做這些,但看江秋月做還挺有意思的,她就朝江秋月伸手說:“你让我试试看。”
江秋月撇她一眼,“你确定?”
“试试嘛,感觉挺好玩的。”
“行。”江秋月把布料和针线逗交给杨双双,還不忘记嘱咐道:“别缝错地方了。”
“小瞧我,再怎么我也有记忆的好嘛。”
江秋月摇头,又去把上午买的那些农家土布找了出来,然后开始按照家裡面的桌子、柜子這些家具把這些布裁成一块一块的。
她還顺便给杨双双的也裁了,反正两家的家具规格都一样。
弄好這些,江秋月又打水把布随便淘洗了一下,挂在外面的晾衣绳上晒着。
进屋的时候,杨双双正一脸的“地铁老人看手机”的模样盯着手裡的针线和布料。
见到江秋月過来,她一把把那些都塞到江秋月的手裡,“還给你。”
然后头一扭,就說:“你要找东西对吧,我现在就给你翻。”
江秋月:“……”
這种躲避的姿态一看就是有問題,江秋月低头,好家伙,针脚她就不說了,杨双双居然還把袖子给缝反了。
“我确实不应该小瞧你,我应该小小小瞧你。”她朝着杨双双吐槽了一句。
杨双双拿着她以前的那些东西放下,已经恢复了理直气壮道:“每個人都有各自擅长的东西,我只是对這些不擅长而已!”
江秋月:“哦。”
江秋月快手快脚地把杨双双缝上的地方给挑开了,然后重新开始。
小孩儿的衣裳小,不费功夫,沒多会儿就全都好了。
江秋月见還剩下一点花布,就顺手缝了個小包包,留着给小美希沒事儿的时候装点小东西或者吃的。
接着,她就顺手把衣裳递给了杨双双,“你给拿去洗了,等下生火烤炉子的时候放一边慢慢烘着,沒多久就干了。”
杨双双拿着衣裳就走,江秋月又去看杨双双刚帮她找出来的那一堆东西。
末日生存,她個人的东西本就不多,衣裳来来回回也就那几套,還多是利于作战用的,且布料還是這個时候沒有的,不适合拿出来。
其他诸如床上四件套,窗帘沙发套等等這些布艺品也沒多少花头。
江秋月找来找去,也只把以前的床单被罩挑了出来。
一套灰色和一套藏蓝的,還有一套完全沒用過的带碎花的,都是纯棉的布料,放在這裡用也不会突兀。
杨双双已经把小美希的衣裳淘洗好了,见江秋月也挑好了,就說:“就找到這点能用的?”
江秋月点头,“剩下的都不合适。”
杨双双就道:“那看来我的那些东西和你的一样,也只有這些能用了。”
江秋月就道:“要不我帮你一起挑一下,然后拿出来洗干净放好。”
杨双双就說:“找倒是沒問題,不過洗就不用了,我都帮你洗過了,绝对都是干净的,不過你家裡不是有很多布料嗎,你又找這些旧的干嘛?”
說着,江秋月的面前已经多了一堆的东西。
江秋月有些愣,“你在我……之后,帮我把我的东西都洗了。”
“对啊,洗干净装起来嘛。”杨双双不在意地一摆手,“你還沒說呢,你找這些干嘛,你又不缺。”
江秋月抿了下嘴巴才說:“之前一直沒找到借口买布料,今天正好借机翻翻,要是有能用的,就拿出来放着。”
“那正好,我這儿的也一起。”杨双双的东西也挑好了。
不過她和江秋月不一样的是她打小就爱美爱漂亮,末世的时候偶尔见到好看她又能带走的,也都一并带走了,如今拉拉杂杂,竟然挑了不少能用的。
上衣,裤子,裙子,還有比江秋月多出两倍多的床单被罩這些。
就连杨双双也有些傻眼,“不找不知道,一找吓一跳,我這儿能用的這么多呢。”
江秋月就說:“挺好的,正好留着你用。”
杨双双“啧”了一声,“太多了,现在可不好拿出来,回头再找机会吧。”
“对了,”她又随手拿起划拉了一下,“分你一点。”
江秋月摇头,“我的东西多,你自己留着用吧。”
杨双双:“那我還是先收起来,等找到机会再拿出来。”
做好這些,江秋月就准备生火烤炉子。
杨双双家裡的也一样,她就回去了。
等炉子烤的差不多了,小美希的衣裳也干了。
江秋月又把衣裳用自制的装着滚烫开水的大瓷缸熨斗熨好,才收起来。
而在隔壁,睡醒后的小美希揉着眼睛屁颠屁颠地跟着妈妈转悠了几圈后又想起来自己的螃蟹和大虾,继续跑去看去了。
小孩子的好奇心重,盯着看了一会儿就伸着跃跃欲试的小爪子去戳——
下一瞬,短短的小手指就被耀武扬威的大虾给夹住了。
“妈妈——”小美希一下就叫了出来,“它咬我!”
說着還嘿呦嘿呦甩了两下,沒甩开,反而小手指更疼了。
小美希瘪了瘪嘴。
杨双双過来就看到這一幕,好笑道:“谁让你碰它的。”
說着,她屈指随意在大虾身上弹了一下,桀骜的大虾立马松开了钳子。
杨双双随手把虾子丢盆裡面,又捏着小美希已经红了的手指看了看,說:“沒事儿,我去给你洗洗,再抹点药就好了,下次记得不要乱碰這些东西,它们很凶的。”
“哦。”小美希有些怏怏。
等上好了药,小美希挨着杨双双玩了一会儿,忽然又想起来自起床后還沒有见到干妈,就忍不住问妈妈道:“妈妈,干妈呢?干妈咋不在家啊?”
杨双双心想你干妈正在家给你做衣裳呢,但想到江秋月已经說了這是個秘密,她嘴上骗小孩說:“你干妈有点事出去了,要等会儿才能回来,你自己玩会儿吧。”
“好吧。”小美希抿了抿嘴,“可是我還想等干妈回来把那些大虾都给烧了,我把它们都吃了。”
“就你這肚子,你還想都吃了?”杨双双往她的肚子上拍了下。
小美希立马鼓了鼓肚子,“妈妈你看,我肚子這么大呢!”
“行行行,你肚子大,赶紧收回去吧。”杨双双怕她傻不楞登再把肚子给鼓炸了。
大概要到烧晚饭的时候,江秋月才把自家安排好,然后带着给小美希做的新衣裳過来了。
一见面,小美希就张开手冲了過来,“干妈,你刚才干啥去了,咋才回来啊,我都想你了,可想可想了。”
“真的啊,這么想我啊?”江秋月笑着把小美希接過来抱起。
小美希搂着江秋月的脖子点头,超级认真又大声地說:“真的,可想可想可想了。”
杨双双在边上丝毫不给面子的戳穿道:“她被虾夹了下,想让你回来给她把虾都烧了吃进肚子裡报仇呢!”
小美希:“……!”
“妈妈!”小美希扭头看她,一副“你怎么可以出卖我”的模样。
杨双双挑眉,“难道不是?”
小美希一下子窝在了江秋月的怀裡,红着脸不好意思了。
江秋月笑看了一会儿才把小美希放下,說:“干妈晌午和你說的秘密,你還记得嗎?”
小美希立马想起来了,睁大眼睛点头,又好奇问道:“干妈,那你干了啥秘密了啊?”
江秋月就把给她做的新衣裳拿出来递给她,“呐,你自己看吧。”
“這……這不是今天赶集给我买的做衣……衣裳的布嗎?”小美希一下子就抓了起来,抖开。
“哇!”小姑娘沒想到干妈竟然已经把新衣裳做好了,立马蹦了起来,“新衣裳,是漂亮的新衣裳!”
原来干妈說的秘密就是新衣裳!
小美希的惊喜简直无以复加,一直又蹦又跳。
等到她稍微平静下来后,又看见了那個小包包。
小美希奇怪地歪了歪脑袋,拎起来问道:“干妈,這是啥啊?也是给我的嘛?”
江秋月点头,“对,给你做的包包,你到时候就背在身上,出去玩的时候就可以装吃的,装你喜歡的小玩具都可以。”
“哦~”小美希又把小包包抱在怀裡翻来覆去地看,爱不释手。
杨双双实在怕她笑傻了,就說:“别笑了,有了新衣裳還不赶紧去试一试。”
“哦哦。”小美希又小鸡啄米一样点头,把新衣裳放下仔细摸了摸,才展开准备往身上穿。
可一低头,她的小眉头就皱了起来。
自言自语道:“身上的衣裳脏了,不能把新衣裳也弄脏,我脱下来再试。”
于是,她就开始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换衣裳。
有时候手短腿短不好施展开,也不喊江秋月和杨双双帮忙,愣是给自己忙出了一头汗。
然后,她又拿着小包包比划了一下,学着别人背书包的样子背起来,想放在后面。
结果沒想到带子太短,转不到后面去。
“干妈?”小美希茫然抬头,“带子……带子短了。”
“带子不短,這個是放在前面的。”
江秋月帮她把位置调整好,才又說:“你看,這样不就好了嘛。以后你要是装什么东西,就可以直接放,也能直接拿出来。”
小美希低头看了看贴在她小肚子上面一点的小包包,试了几下,才笑开說:“原来是這样的啊,那我现在知道了。”
然后又开始拿着镜子美滋滋地臭美,观察了一会儿后又說自己的头发不好看,让杨双双给她重新扎。
杨双双嫌弃她麻烦,但還是给她扎了两個漂亮的麻花辫。
小美希又开始美滋滋地照镜子。
杨双双实在怕再被她缠着,就哄她去门口等闫胜利回来,让闫胜利第一眼看她的新衣裳。
直到小美希走远了,她才松了口气。
“我的妈呀,一個孩子闹腾起来都這样了,等我肚子裡的两個出来,我得忙成什么样啊!”她抹着脑袋上的虚汗。
江秋月就說:“不是還有我帮你嘛。”
杨双双懒洋洋地靠着门框道:“等我肚子裡的货卸了,你也差不多要准备要孩子了……”
算了下時間,杨双双又继续說:“那时候,我肚子裡的這两個差不多一岁多不到两岁,正是需要照顾的时候,我觉得我到时候不一定能帮得到你。”
杨双双皱眉。
江秋月說:“将来的事說不准的。再說了,我還有婆婆呢,再不济,把我亲妈给叫過来,也能帮忙,你着急什么啊。”
“倒也对。”杨双双觉得有理,便不再纠结了,拍了下手,直起身說:“那烧饭吧,我来帮你。”
经過一下午,那些螃蟹螺蛳也差不多吐干净脏东西了。
江秋月捞了一半出来,和杨双双一起把這些东西洗干净,控水。
就开始烧锅放油。
等着油热的功夫,江秋月把螃蟹对半切开,又拿了点虾,用面糊裹了,开始放锅裡炸,用来做成香辣口的。
剩下的虾子全部剥了壳,過油炒過一遍,然后和嫩豆腐一起炖,做一道鲜虾豆腐煲。
螺蛳也做成香辣口的,又准备了道清淡的炒青菜和青菜汤,并上蒸馒头,晚饭就好了。
這两天,许从周和闫胜利都不算太忙,回来的时候天還算亮。
因此,两人一眼就看见了乖乖坐在门口,托着下巴盯着外面的粉色小团子。
小团子一看见他们,立马就从椅子上爬了下来,哒哒哒往外跑,“爸爸,爸爸,你看我的……”
结果跑太快,左脚拌右脚,吧唧一下摔倒了。
许从周amp闫胜利:“……”
小·美希·团子:“!!!”
下一瞬,破天的嚎啕就响了起来。
闫胜利动作比脑子快,在小美希哭的时候就已经跑過来把她抱了起来,“摔疼了嗎?”
小美希闭眼嚎啕:“衣裳,我的新衣裳脏……脏了呜呜呜……”
闫胜利:“……”
他下意识看了一下小美希身上的衣裳,确实是他沒见過的样式,立马明白過来這应该是今天赶集的时候新买的。
小孩儿喜歡新衣裳,自然就心疼了。
闫胜利连忙上下把小美希检查了一遍,见她沒有摔伤才拍了拍她衣裳上的灰尘,說:“沒脏,爸爸已经帮你拍干净了,你看看。”
小美希抽抽噎噎往下看,见衣裳确实沒脏,才吸了吸鼻子,破涕为笑,“真沒脏。”
闫胜利松了口气,把小美希脏脏的小手也拍了拍,才把她抱起来问道:“新衣裳是今天赶集买的嗎?”
小美希先是摇摇头,又点点头,吭吭唧唧地解释。
然后又问她的衣裳好不好看,等闫胜利說好看以后,又开始吭吭唧唧地炫耀,像個叽叽喳喳的小麻雀。
杨双双在听见小美希哭的时候就出去了,结果在门口看见這一幕,又缩了回去。
“我還以为闫胜利哄不好小屁孩呢,沒想到他们爷俩聊的還挺愉快的。”她說。
江秋月就道:“毕竟是亲爸。”
杨双双点头,“倒也是。”
而外面,许从周看着闫胜利哄着小团子的模样,若有所思。
可一想到江秋月說這两年暂时不生孩子后,他又有些丧气。
他也想要一個小美希一样软绵绵的女儿。
沒多久,杨双双在屋裡喊了一嗓子,“别聊了,饭好了,吃饭了。”
這顿饭除了中途杨双双蹭试图想要偷渡螃蟹和螺蛳被江秋月逮住教训了一通以外,這很顺利结束了。
江秋月走之前特意叮嘱了闫胜利看着杨双双别乱吃东西,這才和许从周双双并排走回家。
刚结婚那会儿,她就让许从周给自己当老师,因此這几天许从周抽時間就会教她一点。
今天也不例外。
固定学习了一会儿后,两人才开始烧水洗漱,顺便聊一聊白天的事情。
江秋月還算了一下時間,问许从周,“你上次說還有半個月就能休息了,那现在算就剩下一周了吧。”
许从周点头,“是的。”
江秋月就說:“那我們等你休息的时候把一些大件都买回来,再過段時間,咱们来之前寄的邮件還有后面的家具也都能送過来了,家裡就算是彻底收拾好了。”
“差不多。”许从周跟着江秋月的思路想了下。
“正好到时候天也暖了,我再去买点鸡苗鸭苗养着,咱们這個家就像样子了。”江秋月又說。
许从周這回沒有立刻接话,而是沉默了下才說:“還缺几個孩子。”
江秋月立马来了兴趣,撑着胳膊看他,“怎么忽然又想要孩子了,咱们之前不是說好了嘛?”
许从周伸手把江秋月揽在怀裡,闷闷道:“看见美希和闫胜利在一起,有点羡慕,沒让你现在就生。”
江秋月好笑,忍不住轻轻推了他一下才說:“白天的时候,双双還說快要被小美希吵死了。”
许从周就道:“身在福中不知福。”
可以說十分的嫉妒了。
江秋月见状,故意点着他的胸口逗他,“生男生女也不取决于我們想要就一定是,你這么喜歡女儿,万一我将来就是生不出来,那怎么办?”
“不可能。”许从周斩钉截铁道:“咱们一定能生。”
“可要是万一呢,我就是生不出来。”江秋月說。
许从周:“……”
他默了默,堵住江秋月的嘴,含糊道:“我拒绝听這样的话。”
江秋月被他幼稚的行为逗的笑得肚子疼。
结果,就在江秋月以为目前這种日子還会持续一段時間的时候,沒過两天,许从周中午還不到就忽然回来了。
同行的還有闫胜利以及其他军人,都一样脚步匆匆。
江秋月和杨双双都下了一跳,赶紧问他们怎么了。
闫胜利就說:“我上次打人的事情有结果了,我……”
“什么结果?是不是很严重啊?你忽然回来,不会把你开除吧?”杨双双一听就急了,加上他们突然回来,還以为出了什么事,都沒注意她打断了闫胜利的话。
闫胜利连忙摇头,扶着杨双双坐下,“你别紧张,沒那么严重,就是全军通报批评。我着急回来是因为要出去带队出去拉练。”
“噢!”杨双双這才松了口气,一边冲闫胜利翻白眼,一边吐槽他道:“你吓死我了,說话能不能别這么大喘气,魂……人都要被你吓沒了。”
闫胜利:“……”
动了动唇,闫胜利背着這口锅闷声道:“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杨双双就赶紧說:“行了,我知道了,那你回来是就和我說一声,還是還有其他安排?”
闫胜利道:“和你說一声,另外拿点东西。”
杨双双就說:“要什么,我帮你找。”
另一边,江秋月虽然沒有杨双双紧张,但也听了全场才和许从周往家走。
路上,江秋月就问道:“你也是要去拉练是嗎?”
“是。”许从周点点头,顿了下才又满脸歉意說:“抱歉,不能陪你去市裡面买自行车了,我走之前和人說一下,让他们把自行车,還有其他你想要的给送過来,好嗎?”
江秋月就說:“這些都不重要,什么时候买都可以,就是你们怎么忽然间要拉练了,這才過完年啊,怎么一下子這么严肃紧张了。”
许从周的音调沉了沉,“刚得到的消息,苏联往我国的边境防军发起进攻,已经打起来了,现在全国上下都已经戒备起来了,我們這边虽然离的远,但也不能松懈。”
江秋月想起来了,是歷史上的某著名战役,她以前初中歷史课本上学過。
江秋月就說:“正事要紧,你不用担心我,我沒事的。”
许从周抬手摸了摸江秋月的脸颊,“抱歉,還有我不在家的时候,照顾好自己。”
“嗯嗯。”江秋月点头,又催着许从周收拾东西,說:“真的不用担心我,等你回来的时候,正好我也把咱们家都布置好了,你到时候肯定会大吃一惊的。”
许从周也笑了起来,“好,我等着。”
江秋月仔细问了许从周他要带走的东西,帮他找出来,放好,在许从周要走的时候才拉住了他的手。
抬了抬下巴,江秋月笑着张开手說:“临走前抱一下吧。”
许从周跟着笑了下,抬手把她揽进怀裡。
江秋月又蹭了蹭许从周的下巴,仰头看他,“亲一下。”
许从周低头认真亲她。
直到外面传来其他人纷纷攘攘的动静,他才不舍地松开,又蹭了蹭江秋月的额头,不舍道:“我走了,過两天会有人把自行车還有其他东西送過来。”
江秋月点头,笑着送他到门口,又让他千万小心安全。
许从周就說:“我会的。”
现在家裡面有了她在,她就是他的牵挂,他肯定会好好的,陪她一辈子。
外面整個家属区基本都是忙忙乱乱的样子,一看就是被這场突如其来的拉练给惊到了。
闫胜利也正好走到门外,怀裡還抱着小美希。
杨双双就从他怀裡接過小美希說:“美希和爸爸說再见。”
小美希不太懂眼前這個场面,但是她注意到了整個家属区的动静,她茫然地和闫胜利挥挥手,才问道:“妈妈,爸爸怎么了?”
杨双双家這边的邻居沒在家,倒是隔了一家的门口也站满了人,大人和小孩都有。
有個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听见了小美希的话,张嘴就說:“你爸爸要出去训练,好久都不回来了。”
“啊?”小美希沒听明白,“爸爸在的啊。”
那個小男孩儿就說:“我說的是你爸爸和我爸爸一样要出去训练,好久不回来,你要好长時間见不到你爸爸了,真是笨死了!”
這一句,小美希听懂了。
但她沒在意那句“真是笨死了”的吐槽,反倒是一下子就盯着闫胜利瘪了嘴,“爸爸,你又要走了嗎?”
她虽然小,但之前的几年裡基本上就沒有见過爸爸,对爸爸最多的记忆就是妈妈口中的和爸爸偶尔回来的时候過的好日子。
如今爸爸好不容易天天和她在一起,她每天都好开心,差点都忘了之前沒有爸爸的日子。
這一刺激,小美希又想起从前被欺负的时候,以为爸爸走后又要被欺负了,立马就瘪嘴红了眼睛。
“爸爸……”小美希红着眼睛在杨双双怀裡挣扎,扑腾着双手想去够闫胜利。
闫胜利也才刚刚和妻女熟悉起来,尤其是小美希,每每想起她以前在杨家過的日子,他就觉得自己亏欠她许多。
要是可以,他也舍不得走。
他也想每天回家就有個甜甜的小团子撑着下巴坐在门口等他,一看见他就张着双臂冲他跑過来,一边還甜甜蜜蜜地喊着“爸爸”。
有了新衣裳会给他看,有了好吃的会和他炫耀,晚上睡觉的时候会搂着他的脖子,說爸爸在就不怕黑了。
可身为军人的身份让他不能,也不可以不走。
闫胜利怕自己舍不得,只是伸手贴了贴小美希的脑袋,然后揩掉她脸上无声落下的泪水,“对不起啊美希,不過爸爸很快就回来了。”
小美希一下子就垂下了脑袋,难過肉眼可见。
闫胜利心裡跟着堵了一下。
结果,那個边上的小男孩见状就撇嘴說:“女的就是女的,娘们唧唧的,我就不哭!”
小美希听了,立马瘪嘴瞪了他一眼,又伸着小手手拽着闫胜利的袖子,小小声說:“爸爸可以不走嗎?美希不想让爸爸走。”
小男孩又抢在其他人之前开口,“都說了他们要出去拉练,怎么可能不走。”
杨双双头疼,边上這家她也不熟,也不知道是哪家,不過這個小孩儿可真是……让人想揍他。
但现在紧要的是哄美希,杨双双就加重了力道搂紧小美希,安慰道:“爸爸只是去上班赚钱,只是這次要過几天才回来,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别难過啊。”
“才不是,她爸爸就是要不回来了,和我爸爸一样要出去拉练,我以前见過我爸爸拉练,好久都不回来!”那個小男孩又接茬。
杨双双:“……”
她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看過去,就对上那小男孩妈妈干巴巴的笑。
“不好意思啊,家裡的孩子乱說话,我這就让他进去去。”那小男孩妈妈一脸讪讪,随后就一巴掌拍在那小男孩的脑袋上,“再胡說八道,给我闭嘴,进屋去!”
那小男孩“哼”了一声,“我明明說的是实话。”
“你给我进去!”他妈把他丢屋裡,从外面关上了门,這才对着杨双双讪讪一笑:“对不住啊,家裡孩子不懂事,对不住,对不住。”
杨双双哪有心情关注他们,就随意扯了下嘴角。
小美希被那小男孩一刺激,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她也不大哭,就是无声的看着闫胜利哭。
這种哭比大声嚎啕還让人难過,闫胜利情不自禁把小美希抱在了怀裡,唇线抿的紧紧的,拍着小美希的后背哄她。
小美希窝在闫胜利的怀裡抽泣,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亲昵道:“爸爸不走好不好?爸爸不走,美希不要爸爸走,美希要爸爸……”
闫胜利回答不出来,因为過于紧绷,整個人看上去更加冷沉,下颌线几乎都要崩碎了。
眼看其他人都已经往外汇聚了,闫胜利只能抱着小美希重新放回到杨双双的怀裡,沉眼看她,“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美希。”
杨双双抱紧小美希,点头說:“放心吧,再說還有江秋月在呢。”
闫胜利点头,最后看了小美希一眼,轻轻摸摸了她的脑袋,“对不起,美希。”
“爸爸……爸爸不走……”眼看闫胜利转身,小美希這才“哇”一声大哭了起来。
她短短的小手伸的笔直,就连指尖也绷紧了,可连爸爸的背影都够不到。
江秋月這边已经和许从周說了再见,又赶紧過来帮杨双双哄小美希。
可她哭得实在太厉害了,无论她们是讲道理還是用好吃的,漂亮衣服,或者其他她感兴趣的哄她,都沒用。
她一直哭,转移话题也不行。
直到哭累了,睡着了,還时不时抽泣一声。
江秋月担心小美希這样哭会惊厥,就让杨双双一直守着她,她回家找了点可以安神的药材,打算炖点汤,等小美希醒后给她喝点。
刚走出门的时候,江秋月就看见之前那個女人一直在她家门口伸头往這边看。
一见到江秋月,那人连忙就冲江秋月招招手說:“嘿,嘿……”
江秋月看過去,“怎么了?”
那人跑過来,先是往杨双双家的院子裡看了一眼,才小声问江秋月道:“那裡面沒事了吧?”
江秋月就說:“孩子哭累了,已经睡着了。”
那女人就扯了個尴尬的笑,“不好意思啊,家裡的孩子不懂事,吓着小姑娘了吧,那個,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嗎?”
江秋月摇头,“沒什么,孩子已经睡着了,她妈在守着呢,怕她惊着,要不然你先回去吧。”
那人又干干笑了下,“那個,要是有啥,就說啊。我姓蔡,叫蔡玉芬,我男人你刚才应该见過吧,就那個黑黑的,壮壮的,跟個熊一样的,他也是個营长,姓王,王建国。”
江秋月点头,“知道了,不過我還有点事,就先走了。”
蔡玉芬又不好意思笑笑,见江秋月要忙,连忙就离开了。
江秋月回屋拿了药材過来后就进屋和杨双双轻声說了下刚刚蔡玉芬来的事。
杨双双皱了下眉,“算了,她都這么說了,也不能跟小孩子计较。”
江秋月点头,“那我去煮汤了,你也别一直上火。”
“我知道。”杨双双点头。
下一瞬忽地又叹了口气,“其实主要還是這孩子之前的经历太不好了,這才让她這么恐惧闫胜利的离开,等她這次发现闫胜利就算走了也不会再回到从前,她也就明白了,日后也会慢慢习惯的。”
說完,又咬牙,“该死的钱丽芳和杨健康他们,当初就是打轻了,我就该再打狠点的!”
江秋月也不去劝杨双双,让她這样发泄情绪。
她重新出去,准备煮汤。
结過刚忙沒多久,又听见有人敲门。
江秋月走過去开门,外面還是蔡玉芬。
“有事嗎?”她问道。
蔡玉芬刚才回家后還是越想越不自在,觉得心裡不得劲,总想做点什么。
加上她又想起来她们两家的菜园子裡的菜還沒起来,平时都是从宋桂芳家裡拔,就赶紧在家裡的菜园子拔了一大筐菜送過来,当赔礼。
接着,她又翻出来一把大白兔奶糖一并递给江秋月說:“還有這個,也给孩子尝尝,甜甜嘴。小孩儿嘛,吃到糖一般就不哭了,我家那個臭小子就是。”
江秋月低头一看,见她手裡托着的奶糖都有些化了,好些都黏在了一起。
江秋月抬手推了回去,把菜筐接了過来說:“菜我們收下了,糖就不要了,留给孩子吃吧。”
“我家還有呢,你就拿着吧。”蔡玉芬硬要往江秋月手裡塞。
江秋月笑眯眯把她的手推了回去,“真不用了,家裡的糖挺多的,她一個人都吃不完,你拿回去吧,這些菜就够了。”
蔡玉芬见江秋月是真的不想要,就說:“那我再去给你拔点菜来。”
江秋月张嘴,话音都還来不及从喉咙钻出来,蔡玉芬又转身走了。
又過了一会儿,蔡玉芬又提了满满一筐菜過来。
把都拔了,江秋月也就收下了,并且和杨双双說了一声。
杨双双摆手,“我也沒想和她计较,那小屁孩說的也算是实话,就這样吧。”
小美希醒過来都是半下午了。
短暂的清醒后,她就开始在屋裡看,眼巴巴地问杨双双:“妈妈,爸爸呢?”
杨双双把她抱起来放怀裡,“爸爸上班去啦,你忘啦。”
小美希眼圈又是一红,“妈妈骗人,爸爸走了!”
“好了小祖宗。”杨双双找块热毛巾敷在小美希的眼睛上,解释道:“爸爸是上班去了,只是這次要久一点,過段時間就回来了。”
小美希吸了吸鼻子,因为蒙住了大半张脸,說话的声音也闷闷的:“那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啊?”
杨双双就說:“你還记得爸爸是干什么的嘛?爸爸是解放军对不对?”
小美希继续点头,“是的。”
“那解放军是干什么的,你還记得嘛?”
“保家卫国,打坏蛋和小鬼子的!”小美希的回答和闫胜利帮她揍舅舅那天一模一样。
“所以啊,爸爸是去打坏蛋去了,等他把坏蛋打跑了,就回来了。”杨双双又揉了揉小美希的脑袋:“你要乖乖的,爸爸回来要是看见我們美希哭的這么伤心,肯定也很难過,美希不想让爸爸难過对不对?”
“嗯。”小美希红着眼睛吸了吸鼻子,“美希听话,美希乖。”
“对,我們美希最乖。”杨双双帮她把衣裳穿好,牵着她的手出门說:“走吧,你干妈给你做了很多好吃的,肚子是不是饿了。”
小美希摸了摸瘪瘪的肚子,点了点头。
吃饱喝足,小美希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江秋月和杨双双就带着她在院子裡玩。
一直注意着她家动静的蔡玉芬见小美希起来了,就提溜着王自立,也就是她儿子的耳朵過来了。
一进门,蔡玉芬就說:“我来让我家臭小子给你们家美希道歉。”
說着就往王自立的脑袋上拍了一下,“王自立听见沒有,快点道歉。”
王自立在他妈手底下挣扎不动,但是他才不认为自己错了,就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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