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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喜事

作者:篱音之下
那天的生日,江秋月還收到了美希自己做的贺卡和一支舞蹈,乘希和朝希两位小朋友也奶声奶气地和她說了生日快乐。

  他们還一起拍了很多照片,直接用光了一卷胶卷,杨双双說她下次去南川市裡的时候就拿過去洗。

  等到许从周他们回来,九月已经過去,十月也過去了一半。

  江秋月生日那天拍的照片也早就洗出来了,现在已经挂在了屋裡的墙上。

  许从周又瘦了一圈,身上也脏兮兮的。

  江秋月拉着他的手转了一圈,看他沒有受伤后,就催着他去洗澡。

  许从周原本只是打算到卧室拿换洗的衣裳,结果就看见了挂了好大一片地方的照片,瞬间就停下来了。

  江秋月就跟在他后面,被他高大的身形挡住视线,沒注意他的动作,见他不动了,就戳了戳他的后腰,问道“干嘛不走了”

  许从周侧身给江秋月让开地方,然后示意她看眼前正对着的照片墙。

  “哦”江秋月瞬间了然,笑了起来,“原来是我們家的醋缸先生又开始自动生产醋了。”

  许从周经過這两年和江秋月的日夜相处,早就习惯了她的打趣并且练就了一些免疫本领。

  且他如今也不像以往那般会害羞,甚至還学会了反击。

  当下,许从周就捏了下江秋月的笑脸,面不改色道“我吃醋你就這么得意”

  “对啊,這证明我們家醋缸先生很在乎我,我当然要得意了。”江秋月挑眉看他。

  许从周又捏了她一下,才开口问道“這些是你生日那天的照片”

  “你看出来啦”江秋月略有些好奇。

  许从周指了其中一张江秋月抱着一大捧玫瑰笑的开心的照片以及另外一张桌子上露出来的蛋糕說“看到了這些。”

  江秋月就点头,“对啊,我還沒谢谢许老师给我准备的玫瑰花呢”

  许从周垂眸看向她說“喜歡”

  江秋月点头,“非常喜歡。”

  “那下次還给你送。”

  江秋月就笑說“现在哪有卖玫瑰的,我听双双說上次的玫瑰還是找陈红缨从他们文工团弄到的。”

  许从周点头,“我告诉她的。”

  “那总不能以后次次都找陈红缨帮忙吧。”

  许从周思索了片刻,“山上有野生的玫瑰,我明天进山帮你挖点回来,种在院子裡,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才刚刚回来,最重要的事情是去休息,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你现在要赶紧去洗澡了。”江秋月推着他往前走。

  许从周反手扣住了江秋月的腰不让她动弹,继续盯着墙上的照片看“我再看一会儿。”

  “那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江秋月就戳他,“你身上好脏啊,都蹭我身上了。”

  “等下一起洗。”许从周八风不动,一副势必不会松手的架势。

  江秋月“”

  “我觉得你的目的不纯”江秋月仰头看他。

  许从周已经把照片仔细扫了好几遍,也从中挑出了一些重点,揽着江秋月的腰,低头问她“照片裡的其他东西是杨双双送你的”

  江秋月点头,笑眯眯地把杨双双送的东西罗列了一遍,而后說“找時間,我們也一起去拍点照片。”

  许从周一开始沒吭声,過了会儿后才說“我之前說過给你买照相机,你不要。”

  江秋月“”

  這是又醋了。

  江秋月忍不住问道“你干嘛总和杨双双比啊”

  许从周轻哼了一声,拉着江秋月的手腕答非所问道“去洗澡。”结果路上的时候,他又闷闷地說“我才送你一束玫瑰花,她送你那么多。”

  江秋月不得不安抚他說“我知道玫瑰花代表的是浓烈的爱,你要是送我别的,我還不喜歡了呢。”

  许从周還是觉得自己被杨双双比下去了,下次绝对不能只送一束玫瑰花了。

  隔壁的闫胜利也在看家裡的墙壁上贴的照片。

  听见杨双双說自己送了江秋月什么,他倒沒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只是和杨双双說“我們家也买一個照相机吧。”

  杨双双点头,“也行,那回头我找時間再买一個回来。”

  闫胜利“嗯”了一声,又继续盯着墙上的照片。

  他之前对這些事情并不敏感,就连初三那天陪杨双双一起带孩子去拍全家福的时候也不過觉得這是杨双双想要的以及拍一张全家福确实能当纪念這种简单的想法。

  但现在看着墙上的照片,有孩子们吃东西的,有大笑大闹的,有气鼓鼓的,有满脸惊讶的,有害羞躲避的,也有杨双双各种不同表情的样子,他才恍然发现照片并不简单只是照片,原来可以让他看见這么多的东西。

  照片不单单是照片,還能让他看见他不在家的這段時間发生的事情。

  他的工作性质让他不可能每天都在家陪伴他们,但如果有了這些照片,他回家后就能知道他们在他不在家的那段日子過的怎么样。

  闫胜利的脸上难得带了几分期盼,“我過两天休息就去买吧,回来我們也多照一些。”

  杨双双算了一下自己的工作计划,就說“也行,最近我也不是很忙,到时候咱们抽時間一家一起過去。”

  闫胜利点头,“好。”

  杨双双也开始催闫胜利去洗澡。

  過几天,杨双双就和闫胜利一起带着家裡的三個孩子进城买了照相机還有一些其他的东西回来,而后用完了两卷胶卷。

  江秋月和许从周也用家裡的照相机照了照片,然后和杨双双他们的一起拿去洗,回来后又各自在自家贴了满墙。

  许从周是明着醋,故意把和杨双双有关的照片给挤到了一個小角落,他和江秋月的照片摆在正中央的位置,一进门就能看见,然后又惹了江秋月的笑话。

  但许从周坚决這样,還有照更多照片的打算。

  另一边的闫胜利表现的不像许从周這样明显,但是也把和江秋月有关的照片缩紧在一個很小的空间。

  杨双双甚至還和江秋月吐槽“我觉得他是故意的。”

  江秋月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因为她之前就答应過许从周生孩子的事情,加上她也算過,现在生,等恢复高考的时候孩子正好也读书了,她就可以安心参加高考,不用被小孩子绊住脚。

  因此不止许从周這次回来后也格外热衷這件事,她目前也挺热衷的。

  十月倏然而過,十一月也一天天的過去,這边的天气也稍稍凉了些。

  十一月下旬的时候许从周又出去了半個月,任务保密,一直到腊月初五才回来。

  回来后,他依旧热衷于生孩子這件事。

  南方的人习惯在腊月二十四這天過小年,也就是在這天,江秋月感觉到了身体的不对劲。

  马上就要過年了,不管是江秋月管的制药小作坊還是杨双双管理的那個小厂子都放假了。

  家属区不少人今年赚到了钱,過年的时候也格外的舍得往外花,不管是供销社還是副食品站都比其他时候热闹很多倍。

  杨双双本来也打算今天约江秋月一起到副食品站那边溜达溜达,顺便买点菜回来,沒想到一大早就听到了江秋月可能疑似怀孕的消息。

  杨双双下手摸了一下江秋月的肚子,“真的假的”

  江秋月摇头,“感觉有些像,不過现在時間太短了,我给自己把脉也摸不准,還要等再過一段時間才能確認。”

  “那我觉得肯定是真的。”杨双双捶了下手,忽地又說“十月怀胎,你這個时候怀孕,那就是明年九月份生,天气虽然還有些热,但也還行,应该会比我当时生那俩臭小子的时候要舒服些。”

  “欸对了,你既然已经怀了,那很多东西就该开始准备了,還有你接下来身体会越来越重,我也得安排好我的工作,必须得有足够的時間照顾你”

  “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身上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

  杨双双絮絮叨叨,简直可比她怀孕时候的江秋月了。

  江秋月這才发觉杨双双那时候为什么老觉得她太紧张了,也对她有些无奈,因为她现在已经感觉到那种无奈了。

  江秋月只好打断她說“现在什么都還不确定呢,我怎么可能不舒服,說不定是我感觉错了呢。”

  “那不可能。”杨双双绝对不相信,又开始說“本来我還打算找你一起去逛街的,但现在你行嗎要不然你就在家休息吧,需要什么我给买回来。”

  江秋月“”

  就无语。

  她当时也這样嗎

  江秋月强硬地堵住了杨双双這种越来越過头的行径,认真表示自己沒事儿。

  乘希和朝希如今走路已经稳当很多了。

  加上杨双双提意办厂子的事真的给家属区這边带来了切切实实的好处,几乎家家户户都对家裡面的孩子耳提面命,不许欺负杨双双家裡的孩子,要帮忙照顾。

  故而,除了经常要去文工团训练的美希,乘希和朝希已经成了家属区孩子堆裡的小团宠,杨双双根本不担心她不在家俩孩子会有任何一丁点的問題。

  今天一大早,俩小子就跟着家属院的一些大孩子出去玩了,杨双双也沒喊他们,就這么和江秋月一路溜达往中心区逛去。

  不過等买了菜后,杨双双却沒让江秋月拿,而是自己拎在手裡提了回来。

  一回来就让江秋月赶紧去休息,甚至就连烧饭,她也不要江秋月动手了。

  许从周和闫胜利回来的时候发现两家的饭又合在了一家后也沒惊讶,反正他们两家时不时就這样。

  更何况今天還是小年,逢年過节一起聚餐已经是他们两家的惯例了。

  但等到吃饭的时候,這两人才逐渐察觉出些不对劲。

  江秋月烧饭的手艺比杨双双要好一些,他们经常吃,一尝就知道哪道菜是江秋月烧的,哪道菜是杨双双烧的。但是今天這一桌子的菜,好像都是杨双双烧的,沒有江秋月的手笔。

  這似乎有些不太符合常理。

  她俩做事情基本都是一起动手,除非有一個人是真的有事或者不好动手。

  就像杨双双之前怀孕那段時間都是江秋月照顾她一样。

  可江秋月這段時間一直好好的,现在厂子又放了假,她应该不忙啊

  就连闫胜利都忍不住多看了江秋月两眼。

  许从周干脆就停下了筷子,仔仔细细地看了江秋月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低声问道“你沒事吧”

  “沒事啊”江秋月也奇怪许从周好端端的怎么会忽然這么问,忍不住问了出来。

  许从周想着饭桌上說這些有些不好,再者万一真的是他误会了呢,便摇头說“等下再說吧。”

  江秋月只好暂时先放下心中的疑虑。

  饭后,杨双双也沒让江秋月帮着洗碗,而是直接开口赶江秋月回家休息,顺便還对许从周說“你路上看好她啊。”

  许从周“”

  略一皱眉,许从周脑袋裡忽然闪现了某個念头,下意识扶住了江秋月的胳膊,心口开始“砰砰砰”直跳。

  等到了家,许从周想开口问,但又怕自己白高兴一场,到时候還累得江秋月跟着他一起紧张,最终忍了下来。

  他深呼吸稍稍冷静后,才对江秋月說“你先歇着,我去烧水洗澡。”

  “不急。”江秋月拉住了许从周的手,将他拽着和自己面对面坐,然后托着下巴看他說“你是不是猜到什么了”

  许从周的呼吸瞬间急促,紧盯着江秋月的眼睛,“你你是不是怀孕了”

  江秋月摇了下头,正要开口就看见许从周的脸色倏然一变,失望的情绪都要溢出来了。

  她有些好笑地拍了一下他的手掌,“我话都還沒說完呢,你情绪這么多变干什么”

  “那那你到底”许从周被江秋月說的有些呆,愣了一会儿,结果又问不出口了。

  江秋月這才捏着许从周的手指說“只是有這個感觉,但是還不能完全确定,可能要再等個十天半個月才能查出来到底怀沒怀孕。”

  许从周也和杨双双一样相信江秋月的感觉,立马就說“肯定是有了,我要当爸爸了。”

  他笑了出来,露出比皮肤白了好几倍的牙齿,看着有点傻气。

  江秋月就說“那万一要是我感觉错了呢”

  “不可能。”许从周想也不想就开口反驳,并且开始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对江秋月做什么,說什么。

  好一会儿后,他才开口问江秋月有沒有哪儿不舒服,要不要喝水,饿不饿之类的,只把江秋月弄到哭笑不得,然后两只手挤在了他的那张俊脸上,才让他被迫停下了這种突如其来的焦躁。

  “我很好”江秋月和他强调,“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我现在一点事情都沒有,你别一听到怀孕就紧张。”

  “我我我”许从周卡壳了一会儿,最终慢慢平静下来,“我不紧张,但你要是有事或者身体哪裡不舒服,一定要說,别藏着噎着。”

  “我知道。”江秋月觉得许从周现在的這個样子有些好玩,故意逗他說“万一哪天我真的不舒服,我就立刻往你们营区打电话,告诉接电话的话务员說我找营区最出名的许营长,让他们快点给我转接,我身体不舒服,要许营长回家哄我,亲亲抱抱举高高才能好。”

  许从周“”

  无奈了一瞬,许从周的手掌贴着江秋月的笑脸說“又调皮。”

  江秋月就把手一张,“我难受,要许营长的亲亲抱抱举高高。”

  一脸的你奈我何。

  许从周见她這样就知道她是真的沒事,心裡的一大块石头落地,但也配合弯腰将江秋月抱起来,又低头亲了亲她。

  眨眼又到了大年。

  今年的家属区一如既往,就是空气中飘荡的肉香味比以往浓郁了许多,各家孩子的哭声少了许多,以往总骂孩子偷吃好吃的也很少听见了。

  和去年一样,今年依旧有文艺汇演,两家也依旧在一起過的大年。

  依旧是初三之后开始慢慢忙碌起来。

  年初七,江秋月又给自己诊脉,確認是怀孕了。

  但她還是去了一趟医院检查了一番。

  当时杨双双正好在,她非說担心江秋月一個人,硬是和她一起過去的。

  等拿到结果后,江秋月就先回到自己的小诊所给许长盛和周碧云打了电话。

  周碧云一听到江秋月怀孕的消息,立马就合不拢嘴,开始各种问江秋月怎么样,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需不需要她過去照顾之类的。

  江秋月同样用了点時間才把周碧云安抚好,劝住了她那颗想要過来的心。

  许长盛今天沒事,也听到了這個消息。

  等到电话一挂,他就立马问道“儿媳妇怀孕了,我要有小孙孙了”

  周碧云嫌弃地撇他一眼,“现在還不确定是男是女呢,你就那么想要孙子啊,我倒是觉得小孙女才可爱呢”

  许长盛一噎,“我這不是顺嘴就說了,這被你這一說,就好像我重男轻女一样。”

  周碧云才懒得理他,开始在屋裡团团转悠,盘算着要给江秋月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准备点什么。

  過了一会儿,她倏然又停下盯着许长盛问道“我還是不放心秋月一個人待在那边,你說我要不干脆就把工作给辞了吧,反正咱家也不缺我那点工资。”

  许长盛就說“你们妇联最近不是要搞那個接生和保育的事情嗎,你這时候辞职,不像话吧。”

  顿了一下,他接着又道“再說你现在這個岗位也不能說走就走,况且现在全国都在发扬勤劳苦干的精神,儿媳妇也沒什么事儿,你這时候說辞职去照顾她,不是给人话柄嗎,再等等吧。”

  周碧云也跟着冷静下来了。

  她忽地一叹气,坐下来說“我這不是担心呢嘛”

  “秋月的那個妈我见過几回,虽然表面看着是個爽利的,但我能看出来她偏心,要不然两個女儿,也不能养成天差地别的两种性子。你說她娘家這個样子,我也不能放心她妈能教她什么帮她什么,咱们也就只有一個儿子,儿子也不懂女人怀孕生产的事儿,秋月也第一回怀孕,我能不着急,能不紧张嘛”

  “那你就先好好想想怀孕的人都需要什么,咱们就在這儿给她备齐了,也省的他们在外面不方便,回头你什么时候稍微闲了一些,或者等你手头上的這個事情過去,你就請假過去看看她。”许长盛說着也跟着叹气,“你比我好,你现在還能去看看,我是丁点都走不掉。”

  這一对比,周碧云居然被安慰了。

  她就說“那也行,那我现在就先好好想想,从周都這么大了,我都快忘记怀他和生他的时候都需要什么了。”

  许长盛想了下也說“那我去找一趟林老头。”

  “你找他干什么”

  许长盛不满地“哼哼”两声,“那個老头子经常写信给儿媳妇布置功课,她又要读书,又要当医生给人看病,還有個厂子要看着,现在又怀孕了,哪能忙的過来,我去和林老头說让他最近這段時間消停点,顺便找他问一下怀孕和生产的一些問題,医院肯定有成体系的东西,正好也省了你這样想来想去,最后說不定還会忘了什么。”

  周碧云立马就說“那我和你一起去。”

  江秋月這边给许家打了电话后就在思考要不要往江家那边也去一個电话。

  自从去年江冬梅的事情之后,杜春花心裡就不太舒服,她每次打电话回去的时候,杜春花就总和她絮叨江冬梅,有时候還念叨說她狠心,明明和江冬梅一個肚子带着,从小還抢江冬梅的营养,却心這么狠,一点也不想帮她,反而胳膊肘往外拐。

  索性她往江家打电话的次数本来就少,也就逢年過节才有。

  考虑了一下,江秋月最终選擇往江家写封信,就不特意打电话了,免得到时候又被气到。

  给江家写信的时候,江秋月又想到现在正在海军舰队服役的江立业,顺便也给他写了封信,打算到时候再给他寄点东西,免得他一個正在长身体的小伙子吃不饱。

  等许从周晚上回来的时候,江秋月就告诉他已经确定怀孕的消息,许从周又开始傻楞了一会儿,然后笑着把江秋月抱了起来,同时心裡面又开始担忧,甚至恨不得自此每天都守在江秋月的身边,哪儿也不要去。

  可惜他的身份和目前的国情都不允许,他還是要经常出门,有时候是一两天,有时候十天半個月。

  不過江秋月的胎像比杨双双当时好多了,加上她這一胎并不是双胞胎,因此一直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倒是让时不时要自己吓唬自己的许从周稍微好了一点。

  就连杨双双也对江秋月這种和正常人沒什么两样的胎像惊奇,实在忍不住道“你這一胎也太乖了吧,不吵不闹的。”

  江秋月沒怀過孕,但是之前见识過杨双双怀孕时候被折腾的模样,就說“我也不太懂,可能每個人都不太一样吧。”

  杨双双就說“我怀疑你肚子裡的這個是個乖乖的小姑娘,所以才会這么心疼妈妈。”

  江秋月捂着已经稍微鼓起来一点的肚子就說“我也想要個小姑娘,许从周很早就羡慕你们家有美希這個女儿,也一直想要個女儿。”

  說着,她又笑了起来說“還有我的公公婆婆也是,尤其是我婆婆,你也看见她之前给我寄過来的那一堆包裹,很多都是女孩儿用的,打电话的时候也說想要個小孙女。”

  杨双双点头“我注意到了,其实我之前還想现在的人以能生儿子为荣,你上面還有公婆,我還担心過要是他们重男轻女可怎么办,你又不像我和闫胜利,我們上面沒這样的大山压着,想怎样就怎样,谁也管不了我。”

  江秋月摇头,“他们确实挺好的,我婆婆還說過段時間来看我。”

  “她不会是要来照顾你吧”杨双双的警钟一下子就拉响了,“我虽然刚夸過他们,但是无数的婆媳之战都证明了婆媳很难真的相处融洽,你们的生活习惯,行事风格,为人处世都不一样,很容易出事的。”

  江秋月继续摇头,“她应该不会留下来,她還有工作,也不方便留下来照顾我。”

  “况且我不是已经有你了嘛。”江秋月又安抚了一下神情略微严肃的杨双双。

  杨双双這才松了口气,又說“你放心,我刚刚生了孩子,我有经验,保证把你照顾的妥妥贴贴的。”

  “這话我是相信的。”江秋月笑着道。

  杨双双挑眉,說着又想起来什么,匆忙从随身的包裡拿了個小本本出来放到江秋月的面前,然后說“呐,刚刚新鲜出炉的孕期各类注意事项以及生产准备和生产后的一系列应该要做的,我都帮你写好了,并且我会一一按照這上面的帮你准备的。”

  “這裡面除了我的個人经验以外呢,我還问了家属区的一些嫂子,又到医院问了医生,应该是非常全面了。”

  江秋月“”

  “我婆婆已经给我寄過来一大本了,你沒注意到嗎”江秋月无奈。

  “有嗎”杨双双還真不记得了,但依旧很坚定地把本子放在江秋月的面前說“那就两個都一起用,一起看。”

  江秋月绝倒。

  五一劳动节過后,周碧云总算有了点清闲的時間,就赶紧請了假過来看江秋月。

  杨双双是真的担心江秋月的婆媳問題,哪怕江秋月說過周碧云为人其实還不错,杨双双依旧不太敢相信。

  直到她看见周碧云带過来的大包小包,以及跟进跟出几天后,发现周碧云确实還挺好的,才沒有总是一副随时要出手帮江秋月收拾极品婆婆的样子。

  不過周碧云的工作忙,也只請了半個月的假,除去来回路上的時間,她顶多只能呆個十天左右。

  等杨双双心裡紧绷的那根弦下去沒几天,周碧云也要走了。

  许从周也只是在周碧云過来的头几天在家,后面又出门了。

  等到周碧云要走的时候,杨双双就自告奋勇地去送周碧云,還和她建立了以照顾江秋月身体为中心的同盟关系,并且在之后的一段日子裡经常通电话,大有成为忘年交的架势。

  江秋月简直对她俩无语。五月份开始,這边的天就变得很热,饶是江秋月這一胎很安生,也依旧感觉到了不舒服。

  加上孕妇本身体温就要高于正常人,导致她特别想要吃凉的东西。

  不管是许从周還是杨双双哪敢给她吃太多,只是偶尔让她啃一根冰棍解解馋,最多還是每天从外面弄了冰砖回来,放在风扇前面吹着,让她凉快一下。

  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九月初四那天,江秋月要生了。

  和之前杨双双生产一样,這一回是杨双双进去陪的她。

  许从周从八月份就开始陷入焦躁状态,时常担心江秋月的生产問題。接到电话說江秋月要生了的时候,他当场就感觉膝盖一软,還是扶住了桌子才沒有摔倒。

  愣了几秒钟后,他就开始往医院冲,都沒注意到自己期间摔了好几次。

  等到他赶到医院的时候,只能听到产房裡偶尔传来的压抑的痛苦和偶尔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每一声都让许从周跟着哆嗦一下。

  一直到上午十一点半,江秋月才算卸货成功。

  许从周整個人都湿透了,等杨双双从产房裡面出来,他立马就冲了過去,“秋月怎么样了她沒事吧”

  难得沒听见许从周第一声问的就是孩子,杨双双的态度稍微好一点,說“女人生孩子怎么可能沒事,不過你放心,生产還算顺利,大人和小孩都沒事,医生正在裡面清理,我先走了,要回去给她准备吃的。”

  “对了,是個小男孩。”走了几步,杨双双又补充了一句。

  许从周现在哪還顾得上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他只想快点看见江秋月,便只“哦”了一声,眼睛依旧不错开地盯着产房门口。

  一直等到江秋月被推出来,他才赶紧跟上。

  江秋月脸色惨白,脑袋上全是汗。看见他了之后,努力冲他笑了一下。

  许从周沒忍住眼睛一酸,特别想上去抱抱她。

  可他身上太脏,碰又不敢碰,更不敢离的太近,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进了普通病房。

  直到医生开口嘱咐他一些注意事项的时候,他才如梦清醒,仔细聆听。

  沒多久,杨双双送了点吃的過来。

  江秋月又在医院歇了一会儿,就被许从周抱上车带回了家,然后就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直到江秋月让他去给父母打电话說一声,许从周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许长盛和周碧云接完电话后都有些茫然。

  周碧云道“是個男孩,不是小孙女。”

  许长盛也懵,“不是你說儿媳妇肚子裡的孩子很乖嗎,皮小子能這么老实”

  周碧云沒好气道“我怎么知道。”

  另外一边,杜春花他们也接到了江秋月生产的电话。

  杜春花倒是沒說什么,反而是在江冬梅被送走后就被江成才接回来的王佳丽多說了句,“大妹生了,我們离得远不好過去看她,总要给她寄点东西吧,不能一点表示也沒有吧。”

  杜春花這一年多和王佳丽的关系都不好,也沒搭理她,反倒是江道义开口說“是该准备点东西,不能让亲家觉得我們一点也不在乎這個孩子,你赶紧看看要备点啥,快去弄点,回头赶紧给秋月寄過去。”

  杜春花动了动嘴,“知道了。”

  可只要一听到江秋月的名字,她难免又想到现在正在农场吃苦的江冬梅,心裡就难受。

  杜春花满心沉重地去给江秋月准备东西,等打包寄走之后,她又实在忍不住和江道义絮叨起在农场改造的江冬梅,一直念叨着明明是双胞胎姐妹,一個過着好日子,一個受苦之类的,加上她這一年多也断断续续在江道义面前說過不少次,江道义也多多少少有些心软,這次总算答应了杜春花去农场看江冬梅。

  杜春花第二天就立马收拾了大包小包搭车去了农场。

  和去年的时候相比,江冬梅黑了、瘦了,身上的精气神都沒了。

  一见到杜春花,江冬梅就大哭嚎啕,让杜春花救她出去,說她不想每天吃糠咽菜還要天不亮就干活,天黑了也睡不了。

  杜春花哪有這個本事,也只能抚着江冬梅的肩膀哭,而后又念叨她当初为什么不听话非要去追着赵长熙跑,又說起当初许从周那么好的條件她不同意,现在江秋月過得如何的好以及已经生了儿子的事。

  “你說什么江秋月生了個儿子”江冬梅再一次愣怔在当场。

  杜春花完全沒理解這句话的真正意思,還以为江冬梅只是太惊讶,就抹了把眼泪說“他们都结婚好几年了,生孩子多正常,倒是你啊,公安判了你三年,现在已经過去一大半了,你千万记得等你出来后可别在干傻事儿了。况且打你被送到這儿后,赵长熙也去了别的地方当知青去了,你也见不到他了,可千万别在想他了,妈回头在家裡好好给你寻摸一下,给你找個好人家,你就赶紧嫁了吧,啊”

  “不不不”江冬梅捂着脑袋听不进去,本就脏兮兮的头发被她挠的一团乱,“江秋月怎么可能怀孕呢,许从周怎么会和她生孩子呢”

  “他俩是夫妻,生孩子還不是应该的。”杜春花十分不明白江冬梅又咋了,赶紧抓住她让她别乱蹦。

  江冬梅却猛地推了杜春花一把,完全不顾杜春花被她推倒在地上,大喊大叫道“你知道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江秋月和许从周怎么可能生孩子,许从周這辈子都不可能让江秋月给他生孩子的,他只会去收养战友的孩子,他不可能自己生的”

  “我”杜春花几次长嘴,可对着疯疯癫癫的江冬梅却不知道說什么,她身上又疼,只能一直坐在地上看江冬梅发疯。

  等到杜春花一瘸一拐地回家后,家裡面的其他几個都有些惊讶。

  江道义忍不住皱眉问道“你不是去看冬梅去了,咋成這样了,摔着了”

  杜春花不好說是江冬梅推的,就随口說“对,不小心摔了一脚。”

  江道义让杜春花赶紧进屋歇着,王佳丽拉了一把也打算进屋看看的江成才,小声說“你信不信,你妈身上的伤肯定不是自己摔的,說不定就是你那個好妹妹江冬梅给推的。”

  “怎么可能”江成才不信。

  “你爱信不信。”王佳丽撇嘴,說着,眼珠子一转,又推着江成才赶紧进屋,還不忘记在他耳边嘀咕說“你去听听你妈去看江冬梅的时候都說了啥,等下說给我听听。”

  江成才“哦”了下。

  江秋月收到江家寄過来的东西的时候都已经出月子了,刚出生的小朋友也早就脱离了之前皱巴巴的状态,变得白嫩,并且经過他爷爷的争取,有了個大名。

  许斯颐。

  居德斯颐。

  许斯颐小朋友和在妈妈肚子裡的时候一样,一直都乖乖的,很少吵闹,非常的好带。

  加上還有杨双双帮忙照顾,许斯颐小朋友需要陪玩的时候,荣升为小哥哥的乘希和朝希就会陪着他,习惯了照顾那小哥俩的其他小朋友也会跟着過来,以至于江秋月家裡一直非常热闹,根本不担心许斯颐小朋友会无聊。

  小孩儿见风就长,沒几個月就已经从小小的一团边城的小小的一大团。

  许从周有两年沒有休過长假了,江秋月今年又生了孩子,许长盛一直念叨着想要见小孙孙,两人就商量着過年的时候休假带着许斯颐小朋友回家见一见爷爷奶奶。

  不過這一條才刚刚被提出来就遭到了电话那头的周碧云的强烈拒绝,“孩子才两三個月,哪能跟着大人跑那么远,再說這边天這么冷,万一把孩子冻坏了怎么办,你们有這個心就好了,等孩子大一点后再回来看我們也不急,平时就多给我們寄点照片就好了。”

  许从周只好放弃了休假的打算,把机会让给了其他人。

  這一年的春节一過,许从周他们又陷入了比之前更加紧张和忙碌的状态。

  杨双双私底下和江秋月說快要到剧情开展,闫胜利牺牲,许从周领养孩子的那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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