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仲景雲和水淼淼矛盾升級
金黃色晚霞,佈滿半邊天,金光灑在大地上,拉長倒影在地上樹枝的影子。
喧鬧的蟬鳴聲,繚繞耳畔,有種處於鬧市中的寧靜。
“皇上可要傳膳?”
梁德權適時遞上一杯烏龍茶,爲其解乏。
仲景雲飲上一口潤喉,想到被禁足的水淼淼,目光落在雲祥宮暗樁送來的奏摺。
他沒搭腔,落杯,拿起奏摺看。
剛打開,光是從文字上看,都能勾出火氣。
這女人還真是有本事,不僅惦記他的龍椅,還惦記他的嬪妃,連被禁足了,都不安分。
禧貴人也是個軟柿子,人家撒個嬌,說不想喝藥,她還上趕着當幫兇去了。
真是好極了。
蘭妃和敏妃更是眼巴巴湊上去,恨不得向世人宣揚她們姐妹之情。
也不知這女人身上到底有什麼魔力,竟然還真讓她勾住了幾個嬪妃的心。
看完,仲景雲臉色鐵青,把奏摺遞給梁德權,後者趕緊點火燒了。
“擺駕雲祥宮。”
他倒要去瞧瞧,她到底是不是妖女?
“嗻!”
仲景雲沒有大動干戈,只帶了梁德權和兩個小太監過來。
雲祥宮。
“奴才給皇上請安!”
守門之人,看見來人,趕緊行禮問安。
仲景雲輕嗯一聲,闊步進門,所到之處,皆響起請安的聲音。
屋內準備用膳的鐘琉璃,自然也是聽見了。
趕緊撂下筷子,帶領冬回等人出門迎接:“臣妾/奴才給皇上請安!”
仲景雲別有深意看了她一眼,擡步越過她進門,看着桌上又是雞湯,又是魚肉,點心三兩盤,炒菜兩三盤,胃口好極了。
仲景雲沒出聲,水淼淼等人也不敢起,只能轉身對仲景雲繼續屈膝行禮:“皇上可曾用過晚膳?”
“起來吧!”
“皇后胃口倒是不錯,尚在禁足中,都還能心情舒暢,倒是朕多心了。”
“還以爲皇后會心情煩悶,想着過來開導你一下,順道給你解禁,如今看來,禁不禁足,對皇后來說一點影響都沒有。”
仲景雲嘴角上揚,言語盡是挪愉,可眸中卻無半點笑意,甚至上有一抹溫怒,一整個就是笑面虎的存在。
水淼淼不知道自己哪裏惹了他,不敢大意:“謝皇上。”
起身後,走到仲景雲身側,伺候他擦手,聲色溫順,動作小心謹慎:“這些菜色也是奴才們看見臣妾鬱鬱寡歡,沒什麼胃口,這才爲了哄臣妾多喫兩口,弄出來的。”
“您也知道,臣妾素來,喜歡葷腥,伺候的奴才們,也是怕臣妾喫少了傷了身子。”
“臣妾和皇上年少夫妻,臣妾是什麼性子皇上最瞭解不過,您隨便一句話,臣妾都要再三斟酌,剖析解謎。”
“昨日,是臣妾和皇上成婚以來,第一次被禁足,臣妾昨夜反省了一宿,可是臣妾愚鈍,不知哪裏做得不對,惹惱了皇上。”
“現在見皇上還願意踏入雲祥宮,臣妾這忐忑不安的心,才漸漸歸於原處,若臣妾做錯了什麼事情,惹惱了皇上,還請皇上指明,臣妾定當改過自新。”
說完,立即把溼手帕遞給梁德權,自己跪在仲景雲腳邊,紅着眼眶落淚。
天子一怒浮屍萬里,這句話,她好像漸漸明白了。
剛開始來的時候,她沒能適應這個時代的規矩,可隨着時間流逝,她被困在這小小的四方天裏。
逃不掉,連走出自己的院子,都能隨處看見別的嬪妃,或針鋒相對,或三兩成羣拉家常打發時間。
唯獨走不出這紅牆黃瓦的世界裏,或許,等她們死後,連靈魂都走不出,何其可悲。
女性的力量太過薄弱了。
現在她每天能做的事情,除了看點馬馬虎虎能認點字的書看之外,就是學葫蘆畫瓢,練書法,再一個就是學刺繡,學這些不是她有多好學,而是隻有這些能打發時間。
看着熟悉的臉,聽着熟悉的嗓音,哽咽說着他們倆是年少夫妻的話,仲景雲覺得十分可笑,噁心。
和他稱得上年少夫妻的是真正的皇后,可她這個孤魂野鬼是嗎?
“你沒有資格和朕說年少夫妻一詞,原因,你我心知肚明,能和朕稱得上夫妻的,永遠只有皇后一人。”
說完,仲景雲挪開眼,不管跪在自己腳邊的水淼淼,自顧自用膳。
幸好,能進宮當奴才的,沒幾個蠢,仲景雲前腳踏入雲祥宮,後腳專屬皇帝御膳就送到雲祥宮裏,擺上桌。
仲景雲甚至不願伸筷子夾水淼淼的菜色,對方好似在故意磨水淼淼的性子,用餐速度比平時慢了不止一倍,兩刻鐘過去後,才捨得撂下筷子。
足有半個小時,水淼淼已經跪得雙腳發麻,膝蓋跟針尖扎似的,疼得臉色蒼白,額頭滲出密密麻麻的冷汗,腦子已經漲得跟漿糊似的疼。
但她還是咬着後槽牙硬挺着,不敢動彈,內心戲卻控制不住冒出來:【就當給祖宗盡孝了。】
【左右我一個現代人,跟一個古代老祖宗計較什麼?】
【不過,這老是跪着不能動,就差嗩吶聲和道士唸經了,差了兩個主味,到底還是差點味道。】
聽見這話,仲景雲呼吸加重,一把拽起水淼淼起身落座:“皇后不起身,一直跪在朕腳邊,是想告訴世人,朕是一個連女人都磋磨的暴君嗎?”
“你這副樣子是裝給誰看?朕還沒駕崩呢,你就想給朕守孝了?”
“你算什麼?想要給朕守孝的人,數不勝數,皇后還是別把自己太當回事了。”
“哼!”仲景雲怒氣衝衝拂袖而去,不過沒有離開雲祥宮,而是往後院走去。
“臣妾知罪,請皇上責罰……”
還沒坐實的水淼淼,被仲景雲這麼一甩,人直接摔在地上,手臂都被摔折了,她疼得叫不出聲,頓時兩眼一閉,昏死過去,不知後續如何兵荒馬亂。
等她醒來的時候,便看見他坐在牀沿,手中拿着帕子,看他的動作,便知對方想給她擦拭額頭上的熱汗。
兩人四目相對,水淼淼立即掙扎起身跪在牀上磕頭,虛弱道:“臣妾知錯,請皇上責罰。”
見狀,仲景雲面露窘迫,匆匆起身,把手帕遞給冬回:“既然皇后醒了,你們好生伺候着,有何事,派人到晉華宮稟報。”
說完,立即拔腿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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