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水常在:這倒是一個妙人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停戰,被抱着去洗漱,太醫老早就候着,好似對這種事情早已習慣,走了一遍流程,把脈上藥,走人。
剩下他們夫妻兩人,一個呼呼大睡,一個休養生息,半死不活。
熬到天亮,才堪堪有點睡意,感受到仲景雲躡手躡腳下牀,水淼淼也沒管,繼續裝睡,只要對方沒有吱聲,她就睡得安心。
左右暫時下不了牀。
等她醒來,早已日上三竿了。
喫過午膳,聽小喜子回稟:“娘娘,奴才已經打聽清楚了,昨晚,皇上傳水常在侍寢,前後不過半個時辰,就叫水停歇了。”
“沒過多久,承恩車載着水常在回來,今早,水常在還特意過來給娘娘請安呢。”
“不過,奴才瞧着娘娘未起,就隨便找了一個由頭,把她打發走了。”
說到這,小喜子臉色有點難看:“奴才瞧着水常在面色慘白,雙腿打顫,可見……”
話點到爲止,剩下未語之言,衆人心知肚明。
嬪妃侍寢,只要得此盛寵,身上多多少少帶點傷。
可見,皇上昨夜是真寵幸水常在了,他們都爲自家娘娘感到不平,皇上昨夜明明翻的是娘娘的牌子,卻被另一個小賤蹄子撿漏。
而且,對方還是娘娘的庶妹,這苦果,他們縱使不願意咽,也得咽,總不能在娘娘面前明目張膽地靠黑狀吧?
萬一,娘娘她們姐妹情深,那告狀的他們,反倒是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
能有這好事,水淼淼巴不得呢。
“等會春玲去庫房找幾副頭面,給水常在送過去,算是祝賀她侍寢之喜。”
大老婆就這點不好,底下哪個小老婆被寵幸了,還得破財恭賀。
另類的給男人叫“嫖資”。
“嗻,奴婢這就去辦。”
今日身子不適,水淼淼並未練字,就拿了本史書認字。
夜間,幸好自己獨睡。
臨睡前,水淼淼不得不再次感謝仲景雲是一個重規矩的帝王,雨露均沾做到極致,這也算是另類的給嬪妃們喘口氣,養傷時間。
疼了好幾日,水淼淼纔算緩過勁來。
這日,接待水常在,如今她可是仲景雲跟前大紅人,當然憑藉的是她對原皇后的瞭解,和對原皇后是不是追思的仲景雲,簡直是有說不完的話題。
一時之間,風頭無兩。
到底是年輕,眉眼間的得意難掩,水常在遞上一個自己剝好的橘子,故作擔憂問道:“幾日不見娘娘,不知娘娘身子可好些了?”
“原先,臣妾承寵後,便想來給娘娘請安,可誰承想,娘娘跟前的小喜公公說娘娘身體不適,不宜見客。”
“婢妾擔憂得輾轉難眠,恨不得以己替娘娘受過,未能跟娘娘請安,婢妾只好焚香,跪拜菩薩,希望菩薩能庇佑娘娘。”
不過是一點小傷罷了,假貨還以爲誰沒有經歷過似的,還避客了。
假貨終究就是假貨,難登大雅之堂,就機會都不知道抓住。
只有忍常人所不能忍,才能成爲人上人,她沒有退路。
相較於水婉琳的得意和嘚瑟,水淼淼是真羨慕,還是年輕有活力,恢復能力強。
水淼淼接過對方遞來的橘子,但沒喫,放回果盤中,抿嘴一笑:“果酸,本宮不愛喫。”
“還是花骨朵的年歲好,正是嫩得掐尖的時候,皇上有你們侍奉左右,本宮就放心了。”
“請不請安不重要,重要的是,爭取早日爲皇上開枝散葉。”
嫩得掐尖,花重易折枝。
爲皇帝開枝散葉,其中的苦楚,誰管你死活呢?
借腹生子罷了,耀武揚威終究走不長。
水淼淼也沒計較,端茶嘬兩口暖胃,最近天涼,還是多注意身子纔是。
水常在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伶牙俐齒,回懟的話,一套一套的,眉眼處的得意之色,迅速斂去。
端的是一副乖巧可人,彷彿剛纔得意,暗中挑釁的人不是她一樣:“婢妾愚鈍,定謹記娘娘之言,爭取早日爲皇上開枝散葉。”
能屈能伸,難怪水氏會把她送進來,是個難得的妙人。
“如今後宮開懷的嬪妃衆多,你沒事,就待在西偏殿,別亂出來,以免衝撞。”
“若是不小心衝撞,出了岔子,本宮有恐保不住你。”
醜話先說在前頭,聽不聽是你的事情。
反正她出事,自己是不可能費盡心思去救人,頂多就是問一嘴,能行就行,不能行拉倒,除非觸及自己的利益,纔會爲其拼命相救。
“嗻,婢妾定會安分守己,如今見娘娘安好,婢妾就放心了,婢妾告退!”
“去吧!”
乖巧漂亮的姑娘,很難不讓人愛,哪怕她包藏禍心。
水常在回西偏殿時,正好撞見在院中散步的貴人,立即對其屈膝行禮:“婢妾給貴人請安。”
貴人聽聲,擡眼望去,頷首點頭笑應:“妹妹多禮了,都是自家姐妹,何需客氣,快起來吧。”
說着,眉眼往她來時路看去,問道:“妹妹這是去給皇后娘娘請安?娘娘身子可有所好轉了?”
“若是知道妹妹是去給娘娘請安的,早知我應該一同前往給娘娘磕頭纔是。”
未了,還表示出自己的遺憾和擔憂。
雖是做戲,可對方戲足,水常在也不好罷唱,只能登臺:“娘娘身子好些了,改明日,婢妾去給娘娘請安的時候,定會等姐姐一起前往。”
人知禮,貴人也不好過於挑剔:“那便多謝妹妹了,您忙,我這也逛累了,先回去歇息。”
此舉,顯得她好像在此專門等水常在回來問話似的。
水常在屈膝行禮,低垂的餘光目送對方進門,眸中閃過一絲興奮。
此人,或許和此時的皇后娘娘不對付,再或許,她是別人派來的探子,有趣,小小後院中,竟然住了這麼以爲深居簡出的妙人。
在水常在眼中,貴人是一個深居簡出的妙人,實則,對方每日都到前殿打卡,不過時間有點早,她沒有遇見,倆人好像專門岔開時間段打卡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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