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可他是皇帝
任何一處細節都不能出錯,不然,丟臉的可不止自己一個人,還有整個皇室成員,水氏一族。
後果極其嚴重。
找不到有效辦法的水淼淼,只能求助仲景雲,把人請過來商議:“再過半個月,便是皇上生辰,您也知道臣妾的情況。”
“從前,臣妾從未參加過如此盛大的宴會,更別說是自己主持了,臣妾愚鈍,還請皇上指點迷津。”
她也是急得走投無路,只能求助仲景雲。
這種事情在自己沒有辦法的時候,最好別越過仲景雲,自己找後宮嬪妃商量拿主意,以免正主不樂意。
而仲景雲還是一個心眼比針眼小,樂於腦補的腦補帝,稍有不對勁,立即發癲。
見水淼淼終於意識到自己的生辰,並開始火上眉梢,求助無門,只能找到自己跟前來,仲景雲一陣暗爽。
慢悠悠嘬口茶,落杯,腔調略帶不滿,蹙眉問道:“眼看就要到朕的生辰,皇后竟然此時纔開始着急,莫不是,非得迫在眉睫的時候,才捨得出聲求助?”
“亦或者,皇后想要讓天下人看朕的笑話?讓文武百官知道朕有一個難擔大任的皇后?”
又來了,又來了,又是這種死德行。
水淼淼已經習慣仲景雲時不時抽風,雷聲大雨點小的死德行。
從容起身,雙膝跪地:“臣妾該死,請皇上責罰!”
【是的,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就怪我那四面漏風,頂不遮雨的家。】
【從小就飽一頓飢一頓,重病的爸,懦弱的媽,傷殘的哥,無助的我。】
【沒什麼本事,就撈別人剩飯速度快了點,能養活一大家子,難登大雅之堂,若不是……】
戲還沒唱完,就被仲景雲難堪的咳嗽聲打斷,若水淼淼此時擡頭看去,定能看見對方眸中流露出的心疼和懊悔。
他此言並非本意,他就是經常性,詞不達意,皇后應該能明白自己的性子才……
她不是朕的皇后,皇后沒有這般悽慘的身世,皇后從小錦衣玉食,不食人間煙火,行走間,無不是奴僕攙扶。
學的也是管家之道,詩詞歌賦,琴棋書畫。
此水淼淼彼水淼淼,她們之間根本就沒有可比性,巧婦也難爲無米之炊。
對方連溫飽都成問題,怎會對這種持家之道,和社交禮儀精通熟絡呢?
都怪自己這傷人的嘴,明知對方不是皇后,卻仍舊下意識認爲她是皇后,且用皇后的高要求,去要求她。
說來,他還是沒能真正區分她和皇后之間的差別,不夠愛,不夠在意,便是如此。
仲景雲伸手把人拉起來,而後迅速收回手:“此事,朕會交給慶嬪去辦,你從旁協助,明面上,你纔是拿主意的人。”
眼下後宮之中,嬪妃雖多,可一宮主位的,也就幾個,蘭妃敏妃算倆,加慶嬪算三,水淼淼不算在其中。
而,此時蘭妃和敏妃都懷有身孕,這種操勞的事情,不宜沾手,以免多思傷身。
水淼淼顯然也是想到這個問題,落座後,對仲景雲提議道:“後宮許久未經喜事了,皇上何不如來個三喜臨門。”
“一喜,祝賀皇上壽辰,二喜,後宮嬪妃懷有身孕的妹妹們衆多,喜添丁,三喜,受晉封。”
以後找人幹活,也不至於在腦子裏想半天,也想不到一個合適的人選。
說實話,仲景雲是她見過最吝嗇的一個皇帝,後宮嬪妃衆多,除開她,就剩三個正經主子。
眼下,還有兩個懷了,想找她們辦事都不行。
其餘的,受寵的能有自己獨屬房間,不受寵的,全都大通鋪,伺候的奴才,都是流動性的。
今天伺候這個,明天伺候那個,毫無忠心可言,有奶就是娘,想要活得好點,就得花銀子打點,沒銀子,就自個繡帕子送人。
布料品質,良莠不齊。
聽見水淼淼的提議,仲景雲冷冷襒她一眼,面無表情,辨不出喜怒,冷聲道:“皇后倒是賢惠,得此賢妻,是朕的福分。”
這是諷刺自己?
水淼淼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個皇后,都想對他小老婆好點,這男人一點肚量都沒有,反倒是覺得自己多管閒事了?
呵呵,果然,不愛妻者,也能混着風生水起。
天道是瞎了狗眼。
水淼淼悻悻一笑:“皇上折煞臣妾了,是臣妾多嘴了。”
不想着辦好他的生辰宴,反倒是想着給嬪妃們晉位。
這到底是他的皇后,還是嬪妃們的皇后?
仲景雲揣測不停,心中五味雜陳,半晌,撂杯:“等她們生了,再論功行賞。”
生皇子的,肯定是要晉封的,若是公主隨便賞點東西便可。
“皇上說的是。”
反正不是她老婆,別操心,別生氣,自己的女人,自己不疼,可是他是皇帝。
就算他是家暴男,還是有女人前仆後繼衝上來,就算她們不願意,她們背後的家族,也會把她們推進來。
這是一場熾熱的火坑,姑娘們沒有返程票,更別有決定是否取票的資格。
“時辰不早了,早點安置吧。”
語畢,仲景雲見水淼淼聽見自己說安置兩個字眼後,身子明顯縮瑟顫抖了一下,這是恐懼?
起身的動作也顯得不情不願的,這是不想和自己同牀共枕?
可她是皇后,不願跟自己同牀共枕的話,她還想跟誰同牀共枕?
紅杏出牆這一詞,瞬間涌上心頭,仲景雲怒不可遏,氣紅了眼眶,脖頸處青筋凸起,雙手緊握成拳,藏於背後。
神色陰鷙,直勾勾緊盯水淼淼,陰惻惻問道:“皇后懼朕,爲何?”
“亦或者,皇后心中另有其人?姦夫是誰?”
說話間,仲景雲後退一步,湊到不明所以卻面露恐懼的水淼淼跟前,擡手猛地一用勁把人拉到自己懷中。
用勁之大,以至於水淼淼毫無防備的,狠狠撞在自己胸膛上,倆人均感疼痛,悶哼一聲,聲音從鼻腔裏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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