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9站台
魔咒命中了哈利的胸口。
“轰！！！”
被浓浓的水蒸气填满的密室仿佛大雾四起的山谷。
咒语的光线在水汽中溢散，像是星云一样漂亮。
“啊！”
伏地魔沒有听见哈利的惨叫声，实际上這声音是他自己发出来的。在命中哈利的那一瞬间，他仿佛也打中了自己，致命的伤痛撕裂他的灵魂，让他的身躯也像是破布一样倒飞出去。
“啪嗒！”
隔着大雾，他看了一眼哈利。
哈利想着。
哈利听了塞勒斯的话之后，有些不太好意思的低着头，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配得上塞勒斯的夸奖。
他的身躯很快在這個不输于他的世界裡得到了一些掌控权。
哈利沒弄懂。
還是霍格沃茨？
“塞勒斯？！你也死了？”他几乎是跳起来，脑袋裡虽然有一千個一万個問題，在看见塞勒斯的那一瞬间，他想的還是先確認塞勒斯的安危。
然后两個人站在原地，過了一会，哈利发现什么都沒有发生。
“這是哪？”哈利满是惊奇的问，“我以为我应该是死了，還有你——你应该沒死？”
伏地魔的死活现在对于哈利来說不重要，他需要做的，是把哈利带回生者的世界去。而這一点，靠蛮力是做不到的。
不過塞勒斯還沒有马上回答他。
要杀死他，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是我伤疤裡面的那個灵魂，是嗎？”
“不，不是我的摄神取念很强，也不是你的大脑封闭术做的還不够好。而是我了解你。”塞勒斯說，“你勇敢而且善良，我相信你看见我的第一時間，一定会担忧我的安危，担忧伏地魔是不是還活着。”
“他死了嗎？”哈利问。他看起来甚至有些同情。
他往前走——实际上他不知道哪一边是前方，因为周围的景色都是一模一样的。這裡就像是四五十年代的伦敦，是真正的雾都。
“当然。”塞勒斯說，“重点在于你愿不愿意回去？”
“正因为你勇敢的面对死亡，你才能真正成为死亡的主人。”
仿佛沉浸于无声寂静的大海。
他觉得塞勒斯现在一定觉得自己很蠢，他做了那么的心裡准备，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在這些夜晚的日子裡，一個人偷偷伤心难過……
但是它开向哪裡呢？
他觉得有点尴尬：
“额，我們不是回去嗎？”哈利问，他估计是以为塞勒斯会带着他离开。
“记忆体，這恐怕是我最擅长的魔法了。”他想着。
“還是先回到你之前的那個問題吧。”塞勒斯往周围看了一眼，“這是哪？”
“這裡是国王十字车站是不是？這是一個枢纽，谁会知道火车通往哪裡呢？”他說這句话的时候，轨道的尽头传来了火车的鸣笛声。沒過一会，一列绿色的火车慢慢的开了进来，在他们的面前停下。
接着，塞勒斯又看向了伏地魔。
塞勒斯倒是沒有太大的反应。他虽然也有過伏地魔的灵魂，但是那些灵魂的碎片已经被他彻底的吞噬和消化，早就沒有什么影响了。
不過塞勒斯却觉得有点辣眼睛——哈利才刚醒，他身上什么也沒穿。
哈利愣愣的张开手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复活石出现在了他的掌心裡。
如果他的死亡沒有给伏地魔带来影响呢？
或许塞勒斯就不是伏地魔的对手了，毕竟他和邓布利多将圣器和强大的力量给了自己。他们现在是最虚弱的时候。
他心裡突然之间担忧起来，但是又觉得有点令人恶心，就像是整洁的漂亮的宫殿裡出现肮脏的东西，令他感觉非常的不适。
但是這并不是問題，因为他知道自己很快就会找到目标的。
“好了，我們回去吧。”他伸出手拍了拍哈利的肩膀。
不一会，塞勒斯就感觉自己接触到了地面。
“我以为你知道，我以为這是属于你的地方。”
“看我？”
“所以……你和邓布利多早就知道我不会死？”哈利问。他看起来有点生气了。
“我和邓布利多都沒想過让你牺牲，哈利。”他說，“三件死亡圣器会保护你的命。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容你保管复活石了嗎？”
“你觉得呢？”塞勒斯就站在他身旁，同他一起对那個东西评头论足。
“還有什么东西是如此的丑陋，羸弱，又让人不想去靠近？”
塞勒斯承诺過要让他活下来，那就决不能让哈利去死。
“在你和伏地魔交手的时候，他一直占据上风，可是老魔杖沒有抛弃你選擇他，为什么？”
“它们不能让人死而复生，但是却让你有机会活下来。還记得死神和三兄弟的故事嗎？”塞勒斯问。
“要是我們都输了呢？”塞勒斯打断他，“那你就得面对痛苦，面对丧失更多亲人的恐惧。而你或许无能为力。”
“因为伏地魔還活着，他不会因为一個小小的灵魂的碎片消失了而变得虚弱。”塞勒斯說，“他依旧有着老魔杖，依旧有着强大的魔力。你活着，就得和他继续战斗。”
這一方面让哈利松了一口气，另一方面也让他觉得很奇怪。
這個可悲的东西，早就该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不過塞勒斯也知道，相比于原著那個灵魂残缺不堪的伏地魔，现在的這個伏地魔的灵魂就要饱满许多了。他的虚弱状态不会持续太久，恐怕很快就会苏醒過来。
“這裡只有一辆车是开往霍格沃茨的。”塞勒斯說，他发现自己說出這句话的时候，哈利开始寻找起来，于是他又說，“不必费心去找哈利，你知道它在哪。”
“我是指你勇敢的面对死亡。”塞勒斯直视哈利的眼睛，两個人的眼睛像是四颗晶莹剔透的宝石碰撞在一起，塞勒斯的声音换了一個腔调。
现在的那裡脑子裡有了一個不太好的想法。
這個世界先是变得一片漆黑，然后又渐渐明亮起来。塞勒斯的周围充满了白色的浓雾，它们和一般的云雾不一样，倒像是還沒有成型的什么东西，而且发出淡淡的光。
意识在下潜。
“你是指，老三使用斗篷躲過了死神的追捕？”
实际上，他走到了哈利的身边，半蹲下来，伸出手将掌心贴在了哈利的那個伤口上——
在這個邓布利多還沒有死的世界裡，哈利的灵魂车站恐怕沒有一個智者可以为他指引方向，要是他搞糊涂了，自己選擇了死亡那就不太好了。
“那是什么？”他往后退了一步。
哈利显然陷入了思考，但是塞勒斯主动說出了答案。
“還沒有，”塞勒斯冷笑着拿起魔杖，对准了那個东西，“火焰熊熊！”
但是塞勒斯对此无动于衷。
三件死亡圣器并不是无所不能，它们给了哈利活命的机会，但是能不能抓住，還要看他自己争取。
“那你還等什么呢？”塞勒斯反问，他们眼前的那列火车還停在轨道上，但是沒有人朝它迈开脚步。
不過他還是问了一句：
“所以，伏地魔死了嗎？”
“老三一直活到很老以后，才最终脱下隐形衣，交给了他的儿子，然后像老朋友见面一样迎接死神，并以平等的身份，高兴地同他一道，离开了人间。”
他拿起自己的蛇木魔杖，抵住了自己的脑袋——
這個小子像是睡着了一样安详，复活石从他的掌心的滑落下来，它在微微发着光。
哈利脑袋裡闪過一道光：“伏地魔！”
现在的伏地魔一定很虚弱。
但是塞勒斯的脚步却沒有迈向伏地魔。
“那我就更应该回去了！”哈利坚定的說。
“因为老魔杖不想選擇他。”
然后他又想到了别的：“那我呢，我也死了嗎？我记得他的咒语打中了我，我沒有抵抗，我就打算让他杀死我。”他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胸口，但奇怪的是，那裡一点也不疼，也沒有伤口。
他沒有看哈利，而是将目光看向清晰的轨道，就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等待列车的旅客。
“我为什么不愿意呢？”哈利反问。
他狼狈的砸在地上，像是死了一般昏迷過去。
他不是很确定的看着塞勒斯。
听见哈利這么說，塞勒斯摇着头笑了起来。
古老的月台从他们的脚下延伸出去，头顶的穹顶比霍格沃茨的礼堂還要高！
哈利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看着那些一根根宽大的石柱，他想這些柱子裡或许也有一個通道，通往9站台，通往霍格沃茨。
“不，這裡属于你。”
哈利点点头。
“你总是先关心别人，然后才是你自己。”
“你還是先穿上衣服吧，我猜要是邓布利多在這裡，他或许会乐意给你的小魔杖评头论足一番。”他只是一挥手，哈利身上就变出了一套和他往常穿的一模一样的袍子。
‘我沒有做到……’
“现在死了。”
领口是火红色的，代表了勇敢的格兰芬多。
“坐吧，希望你现在不想喝红茶，要不然我就变不出来了。”塞勒斯开玩笑說。
可是自己呢？
‘我让他们失望了？’
猫头鹰的信件是一個开始，对角巷也是一個开始，但是他真正踏上冒险的旅途的起点却是在這裡。
唯有勇敢的朝着墙壁冲进去，才能见到魔法真正的奇妙。
“不，你做到了，而且做的非常好。”塞勒斯又一次的看穿了哈利的想法。
要上车嗎？
“我蠢爆了。”他泄气道。
“看来你已经有想法了对不对？”
“伱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就连伏地魔也看不穿我脑袋裡面的想法了。”他问，“你的摄神取念如此强大……”
哈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往周围看了看，最开始的时候他的心思都放在了塞勒斯的身上，一点也沒有注意周围的环境。现在看起来，這裡倒是有点像国王十字车站。
這個家伙的灵魂与哈利链接在一起，他企图杀死哈利的咒语，也杀死了他自己的灵魂！
对于哈利来說，国王十字车站是一個非比寻常的地方，他就是从這裡，跨過了麻瓜的世界，来到了那個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
“可是還有你和邓布利多……”
塞勒斯笑着說。
死亡？
更代表了勇敢无畏的哈利·波特！
接着，塞勒斯又一招手，一张可以供两三個人并排坐下的椅子就出现了，他像是這裡的主人一样招呼羞红了脸的哈利坐下。
你看不见火车，看不见近在咫尺的人，什么也看不见。
“你沒有死哈利。”塞勒斯消灭伏地魔的那個灵魂之后，也变回了和蔼的样子，他就像是一個邻家大哥哥，耐心为哈利解释起来。
“伏地魔的杀戮咒杀死了他自己的灵魂，但是你的灵魂被保护下来了，三件圣器或许难以让你战无不胜，但是却让你成为死亡的主人。”塞勒斯說。
果然，他很快就发现了刚醒過来的哈利。
“是啊，但是怎么离开，就要看你了。”塞勒斯說。
就在這個时候，哈利突然听见了一点别的声音——好像有某個东西不断拍打、摆动和挣扎发出的细小的撞击声。
“我看出来了。”哈利木讷地点了点头。
塞勒斯不得不說的更具体一点：“伏地魔一直寻找不死的办法，他以为不死就是征服了死亡，实际上他只是在逃避死亡，明白嗎？
尽管如今的伏地魔看起来英俊，但是他丑恶的灵魂還是如此的渺小恶臭。
他显然将這裡当成了死亡以后的世界。
他顺着那声音看過去，才发现其实声音的源头就在他刚才坐着的椅子下面——那是個光身子的婴儿，蜷缩在地上，红红的皮肤很粗糙，看着像被剥了一层皮，瑟瑟发抖地躺在一個座位下面，被人丢弃了，被人胡乱地塞在那裡，正在挣扎着呼吸。
“我知道？”
那东西虚弱无比，却让哈利感觉到了一点害怕。他本能的不想靠近，就仿佛那东西上面沾满了细菌。
哈利看见塞勒斯显得比什么都惊讶。
火车的门开着，仿佛在邀請他们上去。
然后他就在哈利惊讶的目光将伏地魔的那個灵魂碎片烧成了灰烬！
但是塞勒斯摇头反驳：“实际上，我和邓布利多一致认为你勇敢极了。”
哈利显然被问住了。
“他不够格掌握死亡圣器。”
“是的。”塞勒斯毫无感情地看着那個东西，伏地魔的灵魂朝他伸出了发红的短小手臂，仿佛在乞求他的帮助。
神奇的是，当他這么想的时候，這裡的景色居然真的变得和国王十字车站一样了。
实际上，哈利冲向了另一個方向——那是一堵墙壁！
通往霍格沃茨的火车当然只在一個地方。
9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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